「你認為我的血可以治好三小姐的病嗎?」。珠珠想起了貓叔先前的話。
「是的」貓叔看著黑暗中顯得有些幽暗的王員外的府邸「三小姐用你的藥也這麼久了,若真是病按理說早就該好了可是她卻這樣不好不壞地拖著,我想,大概是靠你的藥維系著性命,可惜始終是沒能去除病根兒,或者說是沒能解了所中之毒,才會這樣」
「只要有用,那就盡管取好了」珠珠雖然怕疼,但這些日子以來,日日看見三小姐奄奄一息的悲慘模樣,珠珠心里早已對她產生了憐憫。
「不是這樣簡單的」貓叔看著珠珠「三小姐若真是中了毒,卻連大夫也識不出,解不了,恐怕即便是你的血,也不是輕易能解的」
「那怎麼辦?」珠珠不理解貓叔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我需要你很多很多的血」
「貓叔你,你要殺掉我?」珠珠不敢相信地看著貓叔。
貓叔被嚇了一跳「我什麼時候說要殺掉你了?」
「你剛才不是說要很多我的血嗎?」。珠珠難過地看著貓叔「我以為你是可以信任的朋友難道你也要傷害我,算計我?」
「我只是說要你的血給三小姐治病,可沒說要你的性命」貓叔趕緊解釋「我要是想要算計你,害你,又怎麼會告訴你呢?」
「那你要怎麼取我很多的血?」珠珠不解的看著貓叔「我的血沒有了,我不是就要死了?還是你有什麼辦法,要我很多的血,我卻可以不死掉?」
貓叔這才明白珠珠想歪了「傻珠珠我是說要你很多的血,可沒說要一次取出來啊」
「你是說……」珠珠這才有些明白過來。
「我是說,每天在你身上取一點血」
「原來是這樣」珠珠松了一口氣「嚇我一跳貓叔,取就取唄反正我又不會死掉,還能救三小姐,這也沒什麼不好的瞧你鄭重其事的樣子,倒把我嚇壞了」
「可是,珠珠,每天在你身上取血,可是很疼的」貓叔為難的看著珠珠「或許還會在你身上留下疤痕的」
「這…….」珠珠思索了一下「疼是沒關系的,我忍一忍就好了至于落疤痕,對于豬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不是這麼簡單的」貓叔又猶豫了一下「將來你恢復人形的時候,也會有疤痕的」
「什麼人形?」珠珠莫名其妙的看著貓叔。
「這個……」貓叔盡量和珠珠解釋的簡單些「你身上靈根,有仙器,又有淨壇使者這樣兒的上仙自稱是你的哥哥,對不對?」
「後兩樣兒倒是真有,至于靈根,那是什麼?」
「你不用管那是什麼,總之你是有的」貓叔不知道這個珠珠是為了什麼原因記憶全無,法力全消,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和珠珠說的過深「還有,你以後是一定可以變成人的」
「什麼?」珠珠瞪大了眼楮「我要變成人?貓叔,你可別嚇我」
「我這怎麼是嚇你呢?」貓叔覺得頭疼「這是多少動物夢寐以求的事像我這樣辛辛苦苦修煉了那麼多年,所求的還不就是一個人身嗎?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自己不也常說人這樣不好,那樣不好嗎?」。珠珠實在搞不懂「干嘛還要修成人身?做貓不好嗎?」。
貓叔被問的詞窮理虧一般,只好繞開這個話題「咱們先別說我,我是問你,怕不怕以後變成人了身上會有疤痕?我雖然不知道你變成人形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以我的修為,卻可以肯定你現在的身體就是你的本體要知道你的本體若是落下疤痕,無論你的法力多高,以後也是無法祛除的你明白嗎?」。
「我什麼時候會變成人形?」珠珠對這個問題更緊張「會不會哪一天我一覺睡醒,就變成人了?」
「大概不會有這麼突然。」貓叔原本認為珠珠是個仙寵,後來才發現她身上帶著仙器,又想到她曾說過自己被淨壇使者認作妹妹,還帶著一身能夠解毒的仙體,便又猜測著她大概是個犯了錯的上仙被罰到凡間歷練。
「到底會是多久?」珠珠還在追問。
「或許是幾百年,或許是上千年」貓叔按照自己的想象猜測著。
「這麼久」珠珠松了一口氣——這是太久之後的事情了,自己實在不必為這麼遙遠的事情發愁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貓叔不得不小心謹慎——珠珠身份未明,萬一日後有人,不對,是有仙為了珠珠身上的疤痕來找自己的麻煩,那可不是好玩兒的
「是啊貓叔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像人一樣嗦」珠珠鑽過狗洞「咱們還是趕緊去給三小姐解毒去吧」
三小姐的那個小丫頭依舊睡得一無所知,貓叔和珠珠照舊毫無阻擋的順利進到三小姐的臥房里。
貓叔化作人身,駕輕就熟地取過桌上的茶杯,走到珠珠跟前「珠珠,我真取了?」
珠珠伸出前蹄兒「來吧」
貓叔伸出右手,心念一動,指甲處露出鋒利的爪鉤,刺破了珠珠的皮膚。殷紅的鮮血滴落在白色的瓷杯中,貓叔不敢多取,只接了小半盅,便趕緊幫珠珠止了血。
珠珠感覺一陣刺痛之後便漸漸麻木了,有些膽小的閉上眼楮,過了一會兒睜開一看,貓叔已經替自己止住了血。再看看茶盅里的血只剛蓋住了杯底兒,便又抱怨貓叔「怎麼不多取些?」
「不可多取」貓叔搖搖頭「這可不是水是血取多了恐怕會傷到你」
「我哪有這麼嬌貴」珠珠念叨著「下次記得多取些」
貓叔已經走到三小姐身旁熟練地口對口給她喂了進去,並不急著離開,帶著珠珠在旁邊坐下。
過了一會兒,三小姐漸漸睜開了眼楮。
往日喂過藥之後,三小姐總是微張著眼楮張望一下就會繼續昏睡過去,所以貓叔也並未急著變回貓身,不料,三小姐的眼神在屋里環視了一圈,定定落在了貓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