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這麼多人欺負兩個,你們羞不羞?」珠珠見那小鹿早已嚇得渾身顫抖,而那松鼠變作的瘦弱少年,顯然也不是這一群惡狼的對手,便不管不顧的沖了出來。
「哎喲又來一個今天運氣真是不錯」狼群更加興奮起來。
「等一等」那領頭兒的狼人卻止住了有些急不可耐的狼群。
「灰哥,猶豫什麼?一下來了三個,雖然都小了些,肉是不夠兄弟們塞牙縫兒的,可是他們的內丹都不弱啊尤其是她」狼群里一只獨眼狼垂涎欲滴地盯著珠珠,嘴里的口水都滴落了下來。
「你沒發現,她身上似乎有仙氣嗎?」。
盡管他特意壓低了聲音,那機靈的松鼠還是听到了,圓溜溜的眼楮兩轉,便高聲歡呼起來︰「碧波仙子來救我們了」
那被嚇壞了的梅花鹿一听,忙大叫︰「仙子救命我還奉仙子之命救過人仙子……」梅花鹿叫了一半,看清了珠珠,陡然收住了口。
那狼群听到松鼠喊出碧波仙子幾個字,便想開溜,不料珠珠卻突然愣愣地說了一句︰「我不是碧波仙子」
松鼠少年忙要去捂住她的嘴,可惜已經晚了。狼群已經收住撤退的腳步,調轉回來,虎視眈眈地圍了上來。
「那你一定是碧波仙子的姐妹,也是仙子」松鼠少年急中生智,一面沖著珠珠不斷擠眼楮。
「我,我是珠珠……」
「珠珠,快用你的仙器,把這些作惡多端的惡狼一網打盡,替天行道」松鼠少年大喝道。
「仙器?什麼仙器?」珠珠茫然地看著他。
松鼠少年的冷汗流了下來︰「這不是你的法器嗎?」。說著便指指一直掛在珠珠脖間的那件枯枝般的法器。
「我,我不會用……」
「什麼?」那松鼠少年急得大叫︰「你怎麼可能不會用自己的法器呢?你是不是一時著急忘記了?你快想想,快想想啊」
「哈哈哈」狼群大笑起來︰「原來是個傻妖精這傻妖精運氣還真好怎麼就誤打誤撞的得了件寶貝?今兒個可要便宜咱們兄弟了」
「你快點想想,這法器到底怎麼用?」松鼠少年還在不甘心的追問。
「你不用逼她了」那梅花鹿已經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不久之前我還救過她她連兩個普通農人都對付不了,更不用說是他們了」
「不管怎樣,也要拼一拼我是不會這樣束手就擒的」松鼠少年說著手腕一翻,竟是一枚榛子月兌手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一只惡狼的左眼上,那惡狼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好個松鼠精下手還真快」領頭的灰狼一聲大喝,便率著群狼沖了過來。
松鼠少年手中的榛子還在不斷射出,奈何狼群已經有了防備,不斷騰挪閃躲,射出去的榛子大多落了空。即使有個別射中的,也是打在惡狼厚厚的皮毛之上,只能讓他們受些皮肉之苦,卻傷不了他們分毫
「完了我再也見不到玉成了」珠珠已經可以聞到越逼越近的狼群口中散發出來的腥臭,看著它們閃著寒光的森森白牙,腦子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嗷~」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長嘯,狼群竟然硬生生地收住了腳步。
一頭渾身銀白的大狼從遠處奔來,背上長長的毛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群狼自動地為他閃開了一條道路。
「是銀毫」狼群中發出低低的議論聲︰
「他來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恐怕也是想得到那豬精的寶貝」
「他的消息還真靈通」
「不會吧?听說他的法力高強,性情孤傲的很,從來不搶別人的內丹和法器」
「那也只是听說,你又沒親眼見過」
銀毫目不斜視地走到那灰色的頭狼面前,冷冷地說了一句︰「放了他們」
那頭狼還是人形,本可以俯視銀毫,卻在他逼人的威嚴氣勢下幾乎說不出話來,但為了不在狼群面前失去作為頭領的尊嚴,還是色厲內荏地喝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
銀毫說完那句話,根本不曾再看狼群一眼,轉身看向珠珠。
一旁的梅花鹿已經被他身上的殺氣逼得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松鼠精雖是膽大,卻也白了臉,說不出話來。
「你終于回來了」銀毫緊緊盯著珠珠,半晌才輕輕地說出了這幾個字。這句話說得格外輕柔緩慢,若非親耳听到,不會有任何人會相信這與方才扔給頭狼那幾句話是從一個人,不對,是一頭狼嘴里說出來的
珠珠瞧著這頭體型龐大的銀狼如此溫柔的看著自己,又說出這樣一句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玉成說,我修煉出了岔子,所以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銀毫仔細的瞧了瞧珠珠︰「那你為什麼還記得玉成?」
「我也不記得他,不過是他帶我來這里的而且,我相信他和我說的一切」
「你果然不是以前的你,可你卻還是你」銀毫注視著珠珠,丟下這麼一句讓人模不著頭腦的話,還未等珠珠有所感悟,銀毫便猛地一轉身,正對上變回狼行準備從背後偷襲的頭狼沖到了眼前。
珠珠只覺得眼前一晃,一片銀光閃爍,片刻之間便看到那凶神惡煞般的頭狼倒在地上抽搐,脖子上兩個大孔正汩汩朝外涌著鮮血。而剩下的狼群眼見自己的頭狼頃刻之間便倒在了血泊之中,自己甚至還未曾看清銀毫的身形,便知即使是大家一擁而上,也絕無半分勝算。便一個個兒地乖乖地趴伏在地上,將頭貼在地上,雙耳朝後,緊緊貼在頭上,以身體語言告訴銀毫他們的臣服。
「啊」珠珠未曾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早已嚇得花容失色。
「別怕」銀毫朝著珠珠靠近了些,珠珠卻被他身上的血腥燻得不由的朝後退了兩步。
「珠珠,你是在害怕我嗎?」。銀毫停下腳步,滿眼傷痛的看著珠珠。
「我,我不是,只是…….」
銀毫看著珠珠,突然仰天長嘯。粗獷淒厲的聲音里包含了太多復雜的感情,珠珠听到這聲音,便不由得有了幾分心酸。
「你看,這樣是不是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