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李若蘭所賜,事情最後不了了之,看在那絕世武器的面子上,南宮打算放龍煦一馬。畢竟他心里明白,龍煦是不會做出什麼事情的,他那憤怒來自于他內心深處的一點擔心。
是的,擔心合約規定,甲方要盡最大的能力確保乙方的安全對,就是因為這一點,甲方才生氣的。
南宮握著短劍,在院子里舞動虎虎生風,長發飄飄,銀白色的長袍隨風飄揚。原來,這家伙還是很有魅力的。龍煦站在遠處看著,不知不覺間,嘴角微微向上揚起。
耍酷完畢的南宮竟然也沒有離去,吩咐管家在將早飯弄到這里一起吃。看在他剛才還算酷的份上,龍煦也不好意思開口趕人。
沒多久,一桌豐盛的早餐便準備好了,南宮率先坐下,龍煦拉著李若蘭的手,走到桌邊,可李若蘭卻推月兌不吃。
龍煦哪里肯依,撒嬌道︰「蘭姨不吃,我也不吃了,快點坐下,這里又沒有外人,干嘛這麼拘束呢?」說到這句話時,龍煦就不得不想起南宮的身份了,想來作為跟南宮還算親密的李若蘭,定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
原來問題出在這里。龍煦轉頭看向南宮,「你還不招呼蘭姨坐下一起吃嗎?一點禮貌都沒有,剛才是誰咧著嘴耍酷來著?要是沒有蘭姨制作的短劍,看你還怎麼耍酷。」
南宮的臉色變了變,最終看向李若蘭,「蘭姨,坐下一起吃吧,也算是我對你的感謝。」
李若蘭剛想要開口推辭,龍煦已經按著她坐下了,「蘭姨,就不要客氣了,一起吃吧,你看這麼多,兩個人哪能吃得完呢?」龍煦說完剛想要伸手招呼青兒跟藍兒也一起坐下吃,收到南宮警告的眼神,只得作罷。
好吧,誰讓人家是太子呢?
乖乖的坐在李若蘭身邊,席間熱情的給李若蘭夾菜,順便朝南宮翻白眼。
南宮視如無睹,慢悠悠的夾著菜,悄無聲息的吞咽,簡直——比大家閨秀還閨秀。看的龍煦那叫一個嫉妒恨。
剛剛吃罷飯,桌子都沒有來得及收拾,就見青巒匆匆走來,身後還跟著失蹤多日的知慧。看兩人的神色,便猜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龍煦都能看出來,就更不用說南宮了,在青巒開口前,南宮就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李若蘭識趣的起身,行禮後直接離開,接著其他的人也都陸續離開,最後只剩下龍煦了。龍煦看了看,雖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不過這架勢,貌似也是要回避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跟知慧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閃人。
「龍兒,你留下。」南宮一句話,龍煦再次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龍煦眼珠子迅速的轉了轉,轉過身去看了看南宮,恭恭敬敬的道︰「公子,我看青巒找你有事情,我一個外人還是回避的比較好。」
南宮也不回話,直接朝青巒問道︰「可是園子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煦被晾在一邊,模了模鼻子又坐回了原處,不過很識趣的將手捂住了耳朵。這當然不管用,可是龍煦也明白了她為何可以留下了,因為就算她在這里,也听不懂他們的暗語。
青巒臉色微微變了變,說道︰「再過一個月,就是皇上的生辰,雖然皇上下令不舉行儀式,但外面仍鬧得沸沸揚揚的,以榮將軍為首的一派極力主張皇上大辦生辰宴席。」
如果龍煦不知道南宮的身份,一定也听不懂這里面的玄機,可是她知道南宮的身份,太子與皇上,那可是父子關系。
南宮冷哼一聲,「哼,預料之中的事情,有什麼好稀奇的?他們兄妹這是擺明了想要爭權,皇後一位,可是還空著呢?」
皇後?不就是他老媽嗎?怎麼說起來也是這麼冷冰冰的?難不成這其間有什麼蹊蹺?想到童博對她說過的話,覺得也許真的如自己所想一樣。偷偷瞟了眼南宮,卻發現他正注視著自己的方向。而且,眼中似乎還燃燒著熊熊的烈火。
靠瞪我干什麼?龍煦不服氣的瞪了回去,心中還十分氣憤。很多的時候,她都無法立即將自己現在的身份與原主的身份切合。
收到龍煦的眼神,南宮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她不是記起來了嗎?為何?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青巒請示道。
南宮收回視線,看向遠處,一手慢慢的轉動著另一只手上的玉扳指,思索了片刻後回答︰「靜觀其變,這段時間仔細的盯緊了,有什麼事情立即回報。他們那邊,沒有什麼情況嗎?」。
龍煦悲哀的發現,自己在听天書。索性將捂著耳朵的手拿開,拿出自己的短劍在手里把玩著打發時間。
「還沒有線索。」青巒簡單的回答。
「說話真沒有條理。」龍煦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就像在自言自語,當然,也沒有人搭理她。
南宮沉思了片刻,說道︰「那件事情暫時不會有什麼頭緒了,還是讓他們都回來吧,最近城中一定會發生大事的。」
「是。」青巒爽快的回答。龍煦發誓,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青巒回答問題這麼爽快,忍不住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咳咳咳幾聲輕咳聲傳來,南宮以這樣的方式再次提醒龍煦,不要在他的面前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
龍煦扁了扁嘴,毫不在意,繼續把玩手里的短劍。
「還有一件事情。」青巒有些猶豫,看了知慧一眼後,終于決定說出來。
南宮想了想,似乎在思索青巒接下來的話會是什麼,終于還是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卻多了一份不耐。
「皇上下旨四處尋找公子」青巒猶豫了片刻,說這話時還不忘瞅龍煦,見她沒什麼反應,才放下心來。
龍煦當然明白找南宮做什麼,可是她現在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她是很守信用的人。
見南宮沒有反應,青巒再次提醒道︰「太子馬上就要行成人禮,到了要選太子妃的時候了。」
嘻嘻,說到重點了吧龍煦努力憋著心中幸災樂禍的念頭,為了不讓自己失態,甚至拿那把短劍自殘了一下。當然,她有分寸,有幾個人能狠心的主動拿刀切自己的肉呢?不過——她低估了這把短劍的鋒利程度。
「啊—」龍煦忍不住輕哼了一聲,然後看著鮮紅的血液從自己的指尖不斷的涌出來,好壯觀呀用力的甩了甩手,將上面的血液甩掉,可是又接著流出來了。
南宮已經起身來到了龍煦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看著不斷涌出的鮮血,眉頭不禁微鎖,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你這是干什麼?自殘嗎?還是想要逃避乙方的責任?」
雖然感覺心微微的疼了一下,可話一出口,卻完全不是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龍煦狠狠的瞪了南宮一眼,啐道︰「哼,誰要你管,我就是自殘也是我的手,你管得著嗎?還有,合約可沒有規定我不能自殘。」龍煦說完,用力一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惜,竟然失敗了。
「喂,麻煩你放開你的爪子,我要去處理傷口。」龍煦不煩的看了南宮一眼,另一只手已經等不及的想要掰開南宮的手指了。
青巒跟知慧也湊了過來,看到龍煦的手流了不少的血,知慧忙說︰「公子,還是讓我幫龍兒姑娘處理傷口吧,流這麼多的血,傷口好像很深。」
南宮牢牢的抓著龍煦的手,另一只手抓住她那只不安分手,順勢將她帶進自己懷中,「你們兩個先去書房等我,我馬上過去。」說完,不顧龍煦的抗議,推著她朝房間走去。
龍煦悶悶的坐在床邊,生著悶氣,為何?因為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敵不過南宮,在他的牽制下,她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毫無招架能力。
南宮翻出藥箱,在里面扒拉了半天,才有些狼狽的抓著兩只瓶子來到龍煦面前,先用月兌脂棉蘸著雙氧水清洗了一下傷口,又涂了點米黃色的藥膏,最後拿紗布纏上。說實話,技術是在不怎麼好。
龍煦看著自己變得快跟饅頭一樣粗的手指,哭笑不得的看著南宮,口無遮攔的嘲笑道︰「這就是你的技術呀?你何不直接那那卷紗布將我的手全部纏上得了。」
南宮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可瞅了瞅龍煦的手後,也只能認了。在心里默默的記下,有機會得去學習一下怎麼包扎。
龍煦用另一只手一拽,便將紗布整個都揪了下來,因為用力過大,磨到了傷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喂,你做什麼?」南宮氣憤的說著,將紗布從龍煦手中奪過來就要在給她套上。
「得了,大少爺,還是我自己包扎吧,我可是為了你好,免得我這副樣子出去,讓你的手下都嘲笑你。」龍煦說著拿起那卷沒有用的紗布,用牙咬著固定在一邊,麻利的纏了幾圈,最後請南宮幫忙打了個蝴蝶結。
滿意的端詳了一會自己的杰作後,龍煦朝著南宮揚揚手,意思是說︰怎麼樣,比你強吧。
南宮點點頭,冷言冷語的叮囑了幾句讓她好好休息之類的,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