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 第六章 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作者 ︰ 劍語瀟瀟

得到李恪的首肯後,白易算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在吳王府落腳了。江雨虹只是沒想到,李恪竟然會在第二天親自帶她去禪經寺。這個吳王,莫非腦子秀逗了,跟她一個小丫頭去和尚廟里賣梳子?

江雨虹還沒自戀到以為李恪拜倒在綠綺送她的長裙之下。大唐的三皇子,什麼美女沒見過?她一個剛剛發育的小丫頭,言行舉止充其量也就是讓李恪多少有些新鮮罷了。陰謀,一定有陰謀

江雨虹跟在李恪的身後,歪著腦袋,在猜測李恪到這禪經寺的真正目的。小順子提著一布袋梳子,走在江雨虹的旁邊,氣喘吁吁。李恪帶著小順子和江雨虹早上坐馬車出城,一路往南郊行去。最後馬車轉到一處山坡後,就只能從馬車上下來,走著石條砌成的台階,往半山上的禪經寺一步一步爬上去。

李恪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衫,只是下擺稍短,露出穿著的軟底小牛皮靴子,同樣是月白色的褲腿掖在靴筒里。背影看上去,多了三分英武之氣。李恪平時就喜歡騎馬狩獵,爬爬這小山,對他來說無比輕松。

江雨虹一邊腦子里轉動,一邊欣賞著李恪的背影,難怪唐太宗說吳王李恪最像他,文武全才,光是背影,就能讓她這個見多識廣的現代人流口水。只是可惜李恪的母親是隋朝皇帝的公主,就算李恪再能干,也不可能繼承皇位。

李恪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扭頭回望,卻正好對上江雨虹略帶惋惜的目光。李恪心中一震,這小丫頭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自己?這種眼神,似曾相識,李恪曾經在自己的母親楊妃那里看見過。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沒心沒肺的笑聲忽然在前面響起,隨著笑聲,一個身高馬大,穿著一身褐色長衫,長衫下擺至少撈起一半,掖在腰帶里的男子出現在寺廟門口,他一邊喊著︰「為德兄。」一邊從寺廟的門口連蹦帶跳地跑了下來,

這誰啊,咋像座鐵塔就直愣愣地壓下來了呢?江雨虹很慶幸,幸虧走在李恪身後,那鐵塔就算壓下來,也有李恪擋著。

「俊哥兒,哈哈,許久不見,為兄都快認不出來了。」李恪一直冷冰冰的面孔,此時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笑得讓江雨虹有些很不適應。

鐵塔男子幾個跨步,砰砰就到了李恪面前,江雨虹甚至出現了幻覺,腳下的石板好像在不斷搖晃。不過此時,她已經看清楚來人的面目,不過是十六七歲模樣,只是長得肌肉發達,一副雄赳赳的武夫模樣。但是從身上穿戴,卻能看出來應該也是一紈褲。

「為德兄,咱們許久不見,就算不約個酒樓吃喝一番,也該找個能騎馬狩獵的地方,到這整天念經吃素的和尚廟里有啥意思?」被李恪稱為俊哥兒的紈褲一邊搖晃著李恪的肩膀,一邊依舊是沒心沒肺的笑著。

「這個嘛,為兄自然另有安排。」李恪笑容淡下去,又恢復了冰山模樣,不過看他神情,顯然放松了許多。

「咦,為德兄,你從何找來這麼個小丫頭當跟班?為何這般干瘦?為德兄向來喜歡豐腴女子……」俊哥兒剛說到這里,就看見江雨虹的眼光刷地一下看過來,立刻噤聲了。

看不出來,這外表粗壯的紈褲,內心還蠻脆弱的嘛。江雨虹心中得意地笑了。

「江雨虹,小順子,過來見過房相的二公子。」李恪揮手吩咐。

啊,房相二公子,俊哥兒?江雨虹頓時目瞪口呆,眼前這四肢發達的紈褲,竟然是房玄齡的二兒子房遺愛?房遺愛名俊,字遺愛,是高陽公主的夫婿,也是最後被長孫無忌哄騙後,把李恪牽連到了謀逆案中的腦殘。

看昨天李漱的樣子,再看到今天房遺愛的樣子,江雨虹總算明白了,這倆要是成了夫妻,不鬧騰點事情出來,簡直就是辜負了他們的智商啊。

江雨虹還在發愣,就感覺小順子輕輕拽了拽自己的袖子,她頓時回過神來,不行,以後見到的唐朝名人還多著呢,不能老發愣,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什麼破綻來,萬一到時把自己當什麼妖怪給斬了,那就慘了。江雨虹在心里告誡自己,生命很可貴,穿越要謹慎。

下定決心以後,江雨虹趕緊恢復無辜小白兔狀,朝房遺愛行了個禮,乖巧立在李恪身後,盡量減弱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存在感。不過這房遺愛雖然塊頭大,屬于典型四肢發達,大腦簡單的一紈褲子弟,但是至少不怎麼陰險,看上去到是簡單的可愛。

也難怪李恪會和房遺愛成為朋友,這種喜怒哀樂全在臉上的人,相處多輕松啊。不然天天要是和魏王李泰那種人打交道,談笑間無數腦細胞灰飛煙滅,很容易心理扭曲滴。

進了寺廟,房遺愛拉著李恪,大呼小叫,要找個空闊地方,讓李恪看看他新學會的一套拳法。江雨虹則抽了個空子,帶著一包梳子去找知客僧。

有辯機大師提前打過招呼,那知客僧表示所有送上來的梳子照單全收。江雨虹專門向他強調,那梳子上面的新月標記是表示這梳子獨家專供,沒有那標記的梳子,都沒資格送到寺廟佛堂。

知客僧最後被江雨虹忽悠得頭昏腦脹之後,將梳子的價格主動報為四文一把。江雨虹滿意地揣起四吊錢,揚長而去。

嘿嘿,來到大唐的第二筆小錢賺到手了。雖然不多,但是好歹也是靠自己的勞動賺到手的。綠綺真是慧眼識人啊,投資一吊錢,轉眼翻一番。江雨虹模著自己懷里的錢袋,感覺到錢袋里的錢幣踫撞在一起那嘩嘩的聲響,頓時笑靨如花。

「什麼事情讓雨虹妹妹這等高興?」一個陰柔的男聲從江雨虹的耳邊飄過來,江雨虹頓時從她的銅錢聲里驚醒,回頭一看,一張比女人還俊美的面容正湊在自己旁邊,外表看上去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不過江雨虹深深知道,這斯文公子有一顆堪比惡魔的心。

此人正是魏王李泰

他怎麼會到這里來?今天禪經寺發錢嗎?這麼大家都往這寺廟里來?江雨虹心里暗暗咒罵,但是表面上卻立刻恢復清醇無害小白兔狀。

「拜見魏王。」江雨虹回憶綠綺施禮的樣子,半屈膝,微彎腰,卻沒想到古人的禮節看似簡單,也還是要點練習才能游刃有余。人家綠綺施禮的時候裊裊娜娜,風情萬種,江雨虹這麼一施禮,反而一腳踩到了裙子腳上,隨後整個人立足不穩,就往地上撲去,要和那干淨堅硬的青石板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嗚嗚,難道來大唐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就要獻給這和尚廟里的青石板地面了嗎?這是江雨虹在摔下去前的唯一想法。

一陣風掠過,江雨虹沒有听到預計中身體和石板接觸時候的撞擊聲,反而整個人跌在了一個很是溫暖的懷抱中。江雨虹睜大眼楮,正迎上李泰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眼楮。恍惚之間,江雨虹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張國榮,哎,可惜只是幻覺。

李泰在江雨虹跌倒的瞬間,雙臂一下攬住了她的腰身,把江雨虹抱在了懷里。

這小丫頭看上去挺縴瘦的,不過,不過小丫頭的腰還挺軟的。李泰忽然有點走神,他魏王閱過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為啥抱著這個丫頭,竟然有點舍不得放開呢?

江雨虹看見李泰的目光飄忽起來,她身為現代人,當然沒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再加上雖然來到大唐才兩天,可是光看街道上那些女子們的服飾,江雨虹就知道大唐果然民風開放,女人對低胸裝的愛好,絕對不亞于現代明星秀事業線的熱情。

可是,就這麼被個帥哥抱在懷里,又是個面帥月復黑,長相頗有點像張國榮的美男子,江雨虹的心,也不爭氣地跳快了些。

男人愛看美女,女人其實對帥哥的免疫力也挺低的。江雨虹此時終于承認,原來自己還是挺的。女人當然也可以有的權力,而且,江雨虹在心里強調,我只是,絕對不動感情的那種,很多愛哪有很多錢來的安全

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以後,江雨虹終于可以安心欣賞近在咫尺的那張俊美面容。可是她還沒有看清楚李泰臉上到底哪個地方讓她想起哥哥張國榮,只听得一聲咳嗽響起,隨後,一個冰冷得能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傳來︰「在此佛家之地,四皇弟的舉動似是不合禮制。」

江雨虹猛地從李泰懷里跳起來,李泰松開手臂,似笑非笑地看了江雨虹一眼,這眼神讓江雨虹有些懷疑,他剛才是不是感覺到了自己跳的過快的心?

不過當江雨虹看見李恪那冷的都能讓人發抖的目光後,立刻把所有的猜想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表面越低調的家伙,內心通常越瘋狂,這是江雨虹在現代社會通過網絡上爆出的各種猛料總結出的經驗。

哎,不過才兩天而已,江雨虹已經開始懷念有互聯網的日子了。不行,不能想以前,江雨虹趕緊警告自己,要老是和現代社會去比較,那自己很容易抑郁。江雨虹深吸一口氣,露出如花笑靨,在心里暗暗喊了一句「我愛大唐。」

房遺愛站在李恪旁邊,呲牙笑道︰「魏王今天好興致,咦,你剛才抱著的不是吳王帶來的小丫頭嗎?」。

房遺愛這話一說出口,只見李恪、李泰和江雨虹三雙眼楮同時看過來,如果目光如冷箭,房遺愛此時鐵定已經體無全膚,千瘡百孔。

腦子如同白紙一般干淨的房遺愛在冷箭般的目光中退縮了,雖然他此時還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啥,可是乖乖閉上嘴總是沒錯的。

李泰︰「三皇兄和俊哥兒好興致啊,今天這禪經寺莫非有高僧大德開壇講法?三皇兄若是研讀佛經,我到是不意外,不過慣愛舞刀弄棍的俊哥兒啥時也對佛法感興趣了?」

李恪︰「本王母妃身體不適,身為人子,自當來寺廟為母妃祈福。俊哥兒是我知交好友,陪我前來有何不妥?到是四皇弟,如今父皇將許多事務交付于你,怎麼得空來此?」

江雨虹暗自贊嘆,不愧是皇宮里長大的孩子,從小見慣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此時一番對話你來我往,看似客氣斯文,實則暗藏刀光劍影。只是可惜了這兩大帥哥,如果放在現代,去做個明星肯定能躋身天皇巨星級別,何必在這大唐為個皇位最後連命都丟了。

江雨虹在這面胡思亂想,李泰和李恪下面的話就沒怎麼听進去。最後,只听得李泰說了一句︰「雨虹妹子,我送你的荷包,記得收拾好。」隨後,李泰轉身往寺廟里面走去。

靠,這魏王真是太陰險,太卑鄙,太無恥了江雨虹心里暗罵,他這明顯就是在挑撥在離間

想到這里,江雨虹抬眼看到李恪冰冷的面容,立刻決定無論如何要打消李恪對自己的猜疑,以後還要靠著三皇子的大旗做生意呢。她趕緊露出招牌式笑容,兩顆雪白門牙泛著太陽光,晃得李恪眼楮都花了。

「算了,什麼都不要說了,魏王用這招離間計,本王豈能不知。」李恪揮揮手,讓江雨虹頓時把準備好的長篇大論都咽了下去。

「不過,以後最好不要讓本王見到你和魏王有來往,否則……」李恪眼楮里面閃著寒光,臉上冷冰冰的樣子讓旁邊的房遺愛都忍不住打個寒顫。不過表面冰峰的李恪自己卻知道,心里怎麼會莫名涌上了一點點酸意?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就是不願意見到魏王看這小丫頭的樣子?

當然,打死李恪,他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吃醋,是嫉妒。不就是一個小丫頭嘛,那身板根竹竿似的,如果本王對這小丫頭有啥想法,那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以為本王沒見過女人似的。李恪心里警醒自己,不過,這小丫頭那雙靈動的眼楮,好像真的,真的與眾不同呢。

江雨虹哪里知道李恪心里想了那麼多,她只想著,趕緊撇清嫌疑才對。她立刻睜大眼楮︰「王爺,我可不想和那魏王來往,可是如果魏王非要找上門來,我可只是個小丫頭,哪里敢得罪魏王。魏王要是想陷害我,那真是易如反掌。不過幸好吳王您英明神武,一眼就看穿魏王是想挑撥離間。我對吳王您的仰慕之情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李恪楞了一下,趕緊揮手打斷江雨虹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的諂媚之語。

房遺愛在旁邊笑得打跌︰「為德兄,你這小丫頭真有趣。如果不是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一定要向你討要過來。」

「喂,你搞搞清楚,我可不是吳王的奴婢,我可是大唐的自由人。」江雨虹瞪了房遺愛一眼,心里暗暗加了一句,以後不在你身上多賺點銀子,我就不叫江雨虹

「哦,啥叫自由人?你不是為德兄的婢女啊。」房遺愛的目光愣愣的。

「我當然不是了,你見過這麼囂張的婢女嗎?自由人嘛,就是想讓我干啥,得我自願,如果我不願意,就不能強迫我。」江雨虹白了房遺愛一眼。

李恪冷哼了一聲,拉著房遺愛往寺廟後面走去,江雨虹趕緊跟上。

走在李恪和房遺愛身後,看不見李恪冰峰一樣的臉,也不用理會房遺愛那揣摩怪物一樣的目光,江雨虹哼著小曲,听著懷里叮當作響的錢幣聲,心花怒放。

李恪走到禪經寺的後殿,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正在後殿給佛祖上香。李恪靜靜站在殿外,等到和尚上完香後,他才走進殿里。

辯機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阿彌陀佛,吳王殿下到此,小僧有失遠迎。」

「主持有禮了。」李恪合十回禮,這禪經寺的主持玄恩大和尚在長安城中是有名的大德高僧,連皇帝也對他待以國師之禮,李恪也不敢輕慢。

江雨虹見這禪經寺的主持須眉皆白,面貌十分慈祥,和後世所見和尚全然不同。

「吳王殿下才回長安城,就來鄙寺,不知道受何事所擾?」玄恩和尚似和李恪相熟,說話也不繞彎子,直接就開門見山了。

李恪沉吟了下︰「不瞞大師,小王來此,一是為母妃焚香祈福,二則是想求貴寺中的那部貝葉**。據說這貝葉**由波斯胡商從西天佛國帶回,寄于貴寺等有緣人得之。」

江雨虹撇撇嘴,等有緣人?是等有錢人吧。一部佛經,也要弄的這麼神神秘秘。哇,這波斯胡商很聰明嘛,這明顯是在提高佛經的身價。深諳現代營銷理論的江雨虹立刻就想通了波斯胡商的手段,嗯,這一手值得學習。

「吳王殿下遲來一步。貝葉佛經剛被魏王殿下取得。」玄恩和尚合十行禮,「既然此佛經與殿下無緣,殿下且隨緣法罷了。」

「多謝大師開導。」李恪合十行禮。

剛離開禪經寺的大門,房遺愛就迫不及待地說︰「為德兄,難怪你一大早就跑到寺廟來,原來是想求那部貝葉**。莫不是為長孫皇後祝壽所用?」

房遺愛雖然為人簡單直接了些,但也不是個笨人,立刻就想到了李恪的用意。

李恪點點頭︰「皇後崇佛,這部貝葉佛經是稀罕之物,又是直接來自西天佛國,本是最好的壽禮,其實我能想到,魏王自然也能想到,他到是比我先到一步。」

江雨虹忍不住說道︰「皇後娘娘做壽,送佛經還不如送點別的。」

李恪還沒說話,房遺愛就直愣愣地說︰「小丫頭,你懂什麼,貝葉**千金難求,送給皇後娘娘做壽禮,自然是善頌善禱。」

「皇後娘娘是個女人,干嘛不送女人喜歡的東西。」江雨虹反唇相譏。

「女人喜歡什麼?」房遺愛搔搔頭。

「笨,女人當然喜歡能讓自己變漂亮變年輕的東西了。」江雨虹很想給房遺愛做個鄙視的手勢,但是隨即想到這唐代紈褲肯定看不懂,那就不浪費心情了。

房遺愛眼楮一亮︰「小丫頭,你要真有這東西,先給本公子一份。」

「給你?賣給你還差不多。」

「賣也好,給也好,反正我房遺愛肯定不會虧待你。」房遺愛的笑永遠都帶著沒心沒肺的味。

李恪凝視著江雨虹︰「你且說說,本王該送什麼壽禮?」

(備注︰歷史上記載長孫皇後貞觀十年因病逝世,本小說為行為需要,將長孫皇後病逝之日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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