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晨六點就把自己從睡夢中叫起來了。
因為她自己筆下的人物鮮活的出現在她的夢境里。
他們說話,微笑和哭泣,她怕自己忘了最真實的他們,一直在催促著自己快點的起床,快點起床。
她睡眼惺忪的在電腦上狂寫一通,甚至沒有換掉睡衣。只是簡單洗漱了一下,想自己能在涼水的刺激下清醒一點。
感覺到肚子餓了的時候,才注意到已經上午十點了。
簡單的把頭發夾了起來,又洗了個臉,決定先吃點東西,然後回來再睡個回籠覺。
一直沿著樓梯走,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只想著走到沒樓梯的地方,轉個彎然後就是廚房了。
華擎宇正坐在沙發里看報。
他對她說早的時候,她就真的嚇了一跳。
她根本沒想到家里還有人。
「啊?你在啊,那也別突然說話呀,我還以為見鬼了呢,嚇死了。」
她拍拍自己的小心髒,然後改變了方向。
直接把自己丟到他身邊的位置。
甚至,把自己的腦袋靠在了他肩膀。
「拜托,你別動,讓我睡一會吧,只一會就好。困死我了,嗯,還不如死了呢。頭痛的好像要裂開了。」
「你沒睡?一直在寫字?」
她沒看到他皺很深的眉。
「沒有,晚上只寫到了十二點多,趴腦上就睡著了。半夜才把電腦關了洗了個澡睡下。然後,剛剛又寫了一會,沒辦法,靈感這東西就是風,拂面而來又去,不抓緊不行的,我還指望著,有朝一日能熬出點名堂呢,我除了寫字別的都不會了。總不能讓我媽真養我一輩子,她夠命苦的了。哎,嫁與秋風莫自嗟。」
「也不能這樣沒日沒夜的寫。」這是他的結論。
「這感覺好過沒字能寫出來吧,嗯,想起白女士,我還是能堅持的,沒事的。就怕,得寫一輩子也寫不出名堂。」
「只能這樣?」
「我沒別的辦法了,如果,能順利簽約上架還是好的,至少還能貼補家用,也好對我媽有個交代。不過,好像我就淑兒和過岸兩個忠實讀者,嗯,好像也該去看看他們了。是很想他們了,不知那個丫頭又闖禍沒。哎,不說了,讓我睡一會。」
「不能不寫嗎?既然這麼痛苦。我來想辦法。」
「痛並快樂著,而且如果不寫應該更痛苦。」她搖頭,「拜托,不說了,好不好,讓我睡一會。」
她就真的沒在听見他說話了,只是擁緊他手臂。
他看看她,就認真的在考量一些事情了。
他一直不知如何對她更好。
她半夢半醒中,好像听到有人說,應憐兮的名字。
她馬上就又警覺起來了。
然後,就听清好像是段向晚的聲音。
她不甚確定,因為那個聲音較平穩。
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其實視屏里的所謂男人其實就是她的閨蜜,白忻希。
她是某個選秀節目冠軍熱門人選。
她願出席活動為憐兮澄清那天的事。
我見過白小姐,她把和憐兮的友誼看的很重,比事業都重。
在演藝圈里,白忻希也算是比恐龍都罕見的性情中人了。
我打算在能幫忙的時候幫幫她。
不過,憐兮的風波還沒過,我們都在想辦法。要不,廣告的損失也是蠻重大的。你有什麼想法沒?或者,到底是什麼想法?」
「我相信你。不過,這事還是要盡快解決。」
「好的,我再想辦法。交給我吧。嗯,她呢,要不要送她回房?」
「等會吧,等呂媽做好吃的。她應該吃點東西。」
她覺得再裝睡就有偷听的嫌疑了。
所以,伸了個懶腰說,「你們把我鬧醒了,我還是回去睡吧。對了,姓段的,你實話告訴我,應憐兮,真的是清白的?」
「我以我哥的人格擔保。」
「那擎宇,憐兮她?」
「這件事上,我相信向晚。」
「那我說個辦法吧,你們看看行不行。我是看在白忻希的面子上。」
「你真有辦法?那我洗耳恭听。」
段向晚在對面沙發里,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立刻問。
顯然,這件事也讓他覺得棘手。
「咖啡先給我喝,很渴。」她伸手過去。
「好吧。」段向晚搖頭,無奈道,「現在你最大,只要我哥在場,你的話,我絕對當聖旨。」
「等下。」華擎宇擋掉段向晚端過的杯子,「呂媽,先拿杯酸女乃過來吧。」
他說完又看她,「你只能喝那個。還有,工作的事,向晚可以解決。你無須再在這些事情上費心費神。」
「那我自己喝吧。」段向晚身體往沙發上一靠,「哥,你的意圖能不能再明顯點?」
華擎宇只是繼續說,「有些事,她還是不知道的好。」
「嗯。了解。我以後也會謹慎的。水晶花園,我幫你一起守護著,就是。」
「喂喂,你們兄弟夠了沒?我還在這。好不好?我不允許你們當我是空氣」她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總之,沒事,你吃點東西,別的就當沒听到。」段向晚打了個哈欠,「我也累了,回房睡會,下午陪你四處逛逛。」
他已起身,「哥,這個還請你批準。要不,一起去。」
「下午,我要開會。你們好好玩,早點回。」
「領命。」說完就走。
「等會,我還沒同意呢。」
「玩最大。你也不能宅著。」向晚聳肩,「我總有辦法綁你出門。」
「等一下。」她已站起來,拉住段向晚,「我不管你們不想我知道或參與什麼,但是,應憐惜這件事,我要知情參與權,至少要听听我的辦法。」
段向晚一臉無奈,只是看向沙發的位置。
她也自然看向華擎宇,「不該管的事,我也不想浪費時間精力,可是,我誤會過她,我得還。這次,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回答的是段向晚,「小貓,他是為你好。能置身事外,是好事。否則,只會越陷越深。」
「是沼澤嗎?是,我也不管,我不會傻到把自己也賠進去。」
她又回身坐到關鍵人身邊,「擎宇,你們就分析下我的辦法可不可行,若真的不行——我自然會立刻撤退。」
「傻貓,我們只想保你永遠天真無邪。」段向晚嘆氣。
「哦,是嗎?听起來,很感動,可是你們晚了好多年。」她淡淡說,「就這樣吧,現在你們老實听我說。」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她,回味著這話,心情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