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岸,我很無聊,你陪我聊聊天吧。」
她有氣無力的說,是看他不在線,就直接撥了他的電話。
許久他才接听說,「我找了很久的電話,原來掉地板上了。」
「這樣啊,隨便了,最近沒見你了,你怎樣?稿費到賬了吧?請我吃冰激凌啦,我現在有空,以後再想請我就要提前預約了哦。」
「知道你現在今非昔比。」話里很酸,其實。
「好吧,我去接你,自行車坐不坐?」他慵懶的說。
「喂,你沒睡醒吧?什麼什麼啊,說什麼鬼話啊?快點來接我,我出去等你。不過,我好像閑的長出肥肉了,壓壞了你的座駕我可怕不負責的」
「那我馬上出去,電話聯系。」
她掛上電話,就直接翻出自了己的錢包拿在手里。關好門就一蹦一跳的下樓。
呂媽在廚房就喊,「哎,小貓,該吃飯了,你去哪里呀?中午,太太先生都回來的,還有••••••」
「我出去找朋友玩,可能不回來了,我出去吃冰。就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下吧,我朋友在外面接我,不說了。」
「哪有這麼急?帶傘沒,好像要下雨了,小簡又不在,要不要打個電話讓小簡送你?」呂媽追出來問。
「不要了,我走了,別擔心我啦。」
她回頭說還在小跑著,險些摔倒。
呂媽在身後還在嘆氣喊,「你小心些,好不好?怎麼就是個小孩子呢。」
「好的好的。」
她經過門房時,站兩側的兩大漢仍雕塑一樣紋絲不動,黑衣眼楮,不像保全。和黑社會有的一拼。
只有看門的大爺,伸個頭出來說,「小姐,路上小心,當心壞人。」
她笑說,「下午見。」
繼而,听到,過岸說,「你出門左拐,記住,往左手邊的方向。你到時,估計我也到了。」
「好的,放心,往左手邊,嗯,左手在哪邊,我知道。我不就是有點左右不分嘛,你還記得呢,真不行。好了啦,你就在那等我,我就不信找不到你,小看我你等著,別忘了,我要吃最大桶的冰。」
「好的,我等。」他表示沒異議,「你小心,別把手機關了。」
「知道了知道了。」
她邊說著,注意力卻在對面走來的老人身上。
老人一身白色唐裝,雪白的山羊胡須約有半米之長,正精神抖擻的走過來。
「過岸,對你說哦,我看見一神仙爺爺,你別不信哦。是真的,先不給你說了,他就自己,我去看看要不要幫忙,掛了。」
「喂,你搞清狀況沒?」
她已經掛斷了,跑到老人面前,盯他看許久。
「丫頭,你干嘛當我的路!」老人明顯不太和藹。
「老爺爺,你的胡子是假的吧?」她托著下巴,天真的表情問到。
在老人面前,裝可愛屢次不爽。對方越凶,你越要可愛。實在不行,裝哭吧。
「什麼假的這可是如假包換的。」老人瞪著眼楮說。
「老爺爺,你別生氣嘛,算我說錯了。」
她乖乖說,可心里有什麼在撓。
「小丫頭,還不讓路」
「好嘛好嘛,不過,我可不可以模模您的胡須,人家很好奇嘛。」
她大膽說了出來。很多時候,有些話不說,別人怎麼知道你想什麼,有想要什麼。
「好奇心害死貓」
「可是貓有九條命嘛。」
「不行,我走了。別擋我的路」
「好了嘛,我不模了就是。您去哪,我送您。」
「我有手有腳不要你送」
「老爺爺,還是我去吧,我外公他••••••」
她黯然。
「他怎麼了?」老人一愣,停下步子。
「他在外面散步,突發腦溢血,因無人及時送他去醫院,所以••••••」
「我馬上就到了,不會死的。」老人仍板著臉,「真是膩人的丫頭,快走吧。」
她說好,目送老人好一陣,他讓她很想念自己的外公了。
她玩到日暮西下才回家,剛要上樓洗澡時,本空蕩的客廳卻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你這沒禮貌的丫頭,回來。」
「啊?鬼啊?」她立刻尖叫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呂媽從廚房跑了出來,一路撞倒了很多東西。
「丫頭,你給我過來,誰是鬼?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
還是那個老邁的聲音。
是從沙發那傳來的。
她看向呂媽,呂媽悄然拉她到身邊,「小貓,可別亂說話,那是老爺子,夫人的父親,也就是華少的外公。你得小心些,他可是大家長,記住了。」
她嘆氣,「我知道了。」認命的朝客廳中心走。
樓梯盡頭,誰的頭發還在滴水。
他剛剛正在洗澡,听到聲響,條件反射的披了浴巾跑出來。
看清情況,笑了下。再看看自己,轉身回房,總不能這樣下去。
她低頭站沙發旁,「外公好,眉兒剛才失禮了,您別生氣。」
「你這丫頭,還真是的。」老人嘆氣。
她抬頭就頓住了,馬上又笑了,「外公,太好了,是您老人家呢。」
她看老人的胡子,馬上想起出門時的情形。
「還不快給我坐過來,讓我老人家仰著臉和你說話?」
「不好意思啊,外公。」她馬上坐到老人對面,「外公,眉兒有一句話想說,您別生氣,行不行?」
「你別說了,肯定沒好事。」老人喝了口茶,「我閨女沒少折磨你吧。」
「啊?你說阿姨嗎?沒有呀,你怎麼這麼問呢。」
「我看,那丫頭根本沒打算讓你進這個門。那我勸你,也別動那心思了,我的丫頭我了解。」
「外公,您在說什麼?」
「你到底有沒有在听?長得不是多漂亮呀,也不見得有多聰明,那小子中邪了?還兩個都中邪了?」
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外公,不許您人身攻擊。」
「脾氣還不好,哎,丫頭,我看你也沒救了。和我那個孫子一樣不靠譜。」
「哈哈,貓,你听見沒,在爺爺心里,我們倆可是半斤八兩,正好一雙。」
段向晚的笑聲從玄關傳來。
「臭小子,還敢來見我?我說,你們倆就是一小鬼掐成了兩截兒,不是兄妹真可惜了」
「外公,你不要把我和他相提並論」她站起來,「我先回房了。」
「你這臭小子,空幫她說這麼些好話,這丫頭都不領情。」
「有人領情,對吧,哥。」段向晚抬頭看剛下樓的誰.
「外公好。眉兒,過來。」他伸手給她,「外公沒有惡意。」
「嗯,他這個老頑童和我們是一國的。」
「你這臭小子。還有你那丫頭,還不回來。」
「回來就回來。」她將自己放在華擎宇的手心里。
兩人,不,確切而言是三人,都在老人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
「擎宇,你想好了?決定了?」老人若有所思,又看向她。
她心里毛毛的,索性轉頭看段向晚。
段向晚正在興致滿滿地看茶幾上的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