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徐徐的海邊,听海水對岸的呢喃細語。
此刻的海邊,人跡稀少,是因為時間,
此刻是日落之後,晚飯之前。
且,這片海域屬于別墅區的範圍。
外人進來不得。
他獨自開車來接她。
打開車門等待她上車的時候,她看著旁邊的他問,「我們能不能聊一聊?」
她心里還是有沒解開的結。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只有循環播放的音樂。
是一首英文老歌,需要你。
和晨依在一起的時候,姐妹倆經常做的事情就是,听歌。
兩人互相分享喜歡的音樂,就像,分享美食和心情一樣。
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就好像每天的日升日沉。
她當然也把白忻希的音樂第一時間推薦給晨依︰
「她唱歌真的真的很動听。更重要的是,她的人格魅力徹底讓我折服了。」
晨依听過之後,淡淡笑了,「因為姐姐,你和她一樣的真實。因為相像,所以欣賞。」
真實。
其實,真要認真說起來,有誰比寧晨依這丫頭更真實呢?
她總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是眼楮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女孩。
她很細致。
她多數時間都真實到太夢幻。
而自己呢,馬馬虎虎,大大咧咧的。
這卻反而讓別人覺得她真實的多。
她記得自己要找他談話的目的,也就無心再欣賞美景,于是直奔正題。
「華擎宇,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可以嗎?」。
「你問吧。」
她看他一臉的平靜,微微心涼。
但還是問,「你說的話,在宴會上的那些話,你是真心的吧?你現在有沒有後悔?要反悔還是來得及的—在我還沒當真之前。」
「我為什麼要後悔?」他反問她,「你想好了,終于要找我算帳了嗎?」。
這一切似乎早在他意料。那麼的雲淡風輕。
「是的,我想通了,你那樣說就說了,就別怪我更有理由留下來賴著你了。」
她就要耍賴,她想知道他如何應對。
「如果,你喜歡我,那是再好不過的;如果不喜歡我,那痛苦的也不會是我,我也正好借你的大名把小說推出去。雖然,我還是挺喜歡你的—可如果你真的是在利用我,那我也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她其實並無法完全放下自己的驕傲,才會心虛的補充說,「我保證後悔的是你,而不是我。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以為你會殺了我。」他聳了下肩,「就這樣?」
「我暫時下不去手。我也挺恨自己的。」
她嘆氣,因為是自己離不開他。
「華擎宇,遇見你,算我栽了。不過,我認了。算我上輩子欠你的。不過,有一點,你絕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你不要我就是說,也只能說是我不要你了,你給我記住了」
「還有嗎?」。
他的語氣,仍然像是在談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當然有。記住,如果你和別的女的眉來眼去的話,小心。我一定會鬧得你不得安生要玩就玩真的我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女孩,你最好眼楮里只看得到我一個別像你那個弟弟一樣,我決不允許」
「那你是答應做我的未婚妻了嗎?」。
「沒門」她看他,一字一頓的糾正,「只是女朋友。是的,只是女朋友。僅此而已。未婚妻?別搞笑了,你求過婚嗎?你都沒有對我表白過吧?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暗示我?要我表白或直接求婚嗎?」。
「說笑話,本小姐還真不稀罕。你自己看著辦!求婚就別了,你找我媽說去!過了她那關再來找我」
他卻點頭,「可是,那天不算表白嗎?我說過,我很認真。」
「那不算想想都覺得是一場秀,真是太假了。我無法接受。」
她抗議看他,但馬上又笑了,恍然大悟的。
「原來,向晚那小子不是取笑我的。你是真喜歡上我了吧?」
他一頓,「你們什麼時候變得很熟了?」
「反正,我是越來越喜歡他了。他雖然缺點不少,但至少他很坦白,而你什麼話都藏著掖著。我在外面這三天,他還會打很多電話給我。可是,你都沒有,我真的很受打擊,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你很安全就好。」
「你知道?那我和別的男生在一起也沒有關系?」
「那是你的自由。」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你才沒有喜歡我,一丁點都沒有。」
抬腿走了兩步,又回頭,「不過,我就不信,難道你的心真是石頭做的?就算是,我想也總能被暖熱暖化的,到時,再甩了你。」
「可是,你為什麼回來?我如此待你。」
「明知故問。如果我能討厭你,我又何必留在這被你笑話。」
她又回到他面前,拳頭打了上去,「都是因為你。華擎宇,你留我在身邊,早晚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從來都不會。」
他握住她的並無力量的拳,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敢留下,我就敢負責你一輩子。」
「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不過,」
她沒有掙月兌他,而是另一只手直接勾在了他的脖頸,直接將自己的吻覆在了他的唇。
「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
她听自己平靜說。
她的心卻劇烈跳動到疼痛起來。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因為海邊太過安靜,所以異常清晰。
兩人卻都選擇听而不見。
本來托在她下巴的他的手,卻滑到他自己的褲兜里,拿出手機,丟開了很遠。
她沒有察覺到,在他的臂彎里無限接近窒息。
她要躲時,他已握住了她微微顫抖的冰涼的小手。
她手心里確是潮濕的。
打電話的人就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男子無奈看向身邊僵住的女子。
「不好意思,他們好像太投入了。你擔待些,他們正是熱戀期間。那只小貓又有多會折騰人,你應該知道的。」
段向晚猶疑的看面前臉色極差的女子,「要不要叫叫他們?姑父可是讓我們找他們回去吃飯的。」
「我到那邊走走。」
安然心早已轉過身,呼吸都不順暢起來,胸口悶疼。
「那一起吧。」段向晚笑著跟上去,「我再不識趣也不能現在跑過去,他們倆都不是善茬。」
他極明朗的笑著,更是反襯出安然心的失態。
她已無法判斷任何了。
這些日子,她都不知自己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