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每日發完海貨,回到家里消閑一刻,她休息的時間很短,可就那麼短的時間,兩個女兒的身影時時在她的腦中徘徊,想暫時的忘記都做不到,那是自己的骨肉,想到兩個活著的,想想那個扔掉的,想想最小的枉死的小女兒,孩子的壽命多短,枉在人世走了一遭。
想想扔掉的二女兒,孩子不知還活不活在世上,或許被人撿走?但願老天保佑她能夠幸福。
方怡天天都要對著鏡子一個多小時,念叨著女兒究竟落在何方,這樣的祈盼並沒有獲得女兒在哪里的提示,這卦象在自己的身上怎麼這麼不靈?
方怡痛苦的閉上眼楮,可她還是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睜開,一次一次的失望。
她現在不管做什麼,她的車到哪里都是為了尋找女兒,見到和女兒般大的女孩子,有時會驚喜的追去,多次的認錯人,被人家的家長當成精神病,鬧了多少次的尷尬。
方怡忙的時候精神緊張支撐著,覺得精氣挺足,只要一閑暇,渾身的氣力就像卸光一般,對著鏡子看了半天,今日的精力特別不濟。
打個電話通知司機和小柳︰「亞光,咱們休息一天,這樣天天連軸轉,大家也都累垮了。」
又通知小柳︰「小旭,咱們明日休息。」小柳一下子來了精神︰「怡姐,明天我倆逛商場吧」
「小旭,你約別的同伴吧,怡姐哪有那個心情。」
「哦,」小柳語氣很失望。
方怡輕嘆一聲︰「做個無憂無慮的姑娘多好。
方怡沒有消遣的心思,休息的目的主要是到公安局打听一下女兒的消息。
方怡為了尋找女兒,買了電腦,在各大網站登錄了女兒的照片,簡歷。做了多少廣告,報紙,廣播,一樣沒有落下,快趕上見縫插針了,一點點有宣傳力的工具都沒有錯過。
公安局撒下大網,緝捕這波狡猾的人販子,尋找孩子的下落。
孩子的下落,仿佛泥牛入海,渺無信息。
方怡心情沉悶,不自覺得走到影視公園,這個公園在市中心,面積不太大,是解放初的老公園,介于市中心,來這里休閑玩耍的老人孩子不少,星期日更熱鬧,年輕的父母帶著子女逛公園的出出進進,今日人特別多。
方怡看到帶孩子游玩的年輕夫妻,一家親親熱熱,幸福不言喻在其中,自己成親五年忙碌得創業,幾乎沒多少機會帶著蓮蓮來過公園,惋惜逝去的一切,女兒與她天涯永隔。
方怡傷感地走到公園的潭水邊,坐在水邊端詳起沉靜無波的潭水,幽暗的綠色,平靜如鏡,一絲的波紋沒有,潭水的周圍是白色的鐵柵欄,是防止游人落水的措施。
方怡在柵欄外側身靠定,瞅著潭水發呆,深沉的潭水里浮現出淺藍的海面,方怡覺得自己幻覺了,晃晃頭,定定神,里邊真是海水,奇異的景觀,方怡發現一個小小的身影︰蓮蓮?
沒有芳芳的影子,只有蓮蓮,太奇異了,沒有字跡,沒有提示,這是芳芳最近的記錄嗎?這是顯示的卦象嗎?提示孩子在海邊嗎?
這也是自己一種功能嗎?都說是天機不可泄露,看起來還是有天機的,算卦這種東西還是少干為妙,泄露天機的事情會不會遭天譴啊?
方怡的心像萬把鼓槌亂砸,「咚咚咚咚咚亂敲一氣。
她哪能屏住心神︰女兒站在海邊,女兒落水了嗎?還是女兒被藏在那里,女兒是平安?還是危險?或是已遭毒手?不管是什麼結局,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但願女兒有驚無險,保佑她們化險為夷。
方怡好長時間才穩定心神,仔仔細細的認清海水的景象,牢記這個模樣,好為尋找女兒提供有利的線索,如果能看出來明示女兒在什麼地方那該有多好。
方怡嗔怪自己太貪心了,從古至今,聖賢無數,對卦理都需要推斷,哪有一錘定音的卦,自己就夠幸運的了,天機不可泄露,什麼掛也不能像算數題,絕對的等值,老天爺對自己夠優待的,有了這樣奇異的功能,能不能找到女兒,就看自己的悟性了。
方怡掏出手機,按通了司機周亞光的電話,想通知他明天不休息了,忽然又想到休息是今天的事,自己活糊涂了,一兩天的事都弄混了,電話那頭響起周亞光的聲音︰「方怡姐,有事嗎?」。
方怡始回神︰「亞光,明日我們照常出車。」
「記住了,方怡姐。」周亞光掛了電話。
方怡又要撥小柳的電話,瞬間又明白自己是多此一舉。
方怡落了幾聲苦笑︰自己真是鬧得失了方寸。
次日,天近中午,方怡的車已經到了目的地,她讓周亞光直接把車開到海灘。
「方怡姐,不進貨去海灘干什麼?」周亞光感到奇怪,小柳也是罕然。
「我們今天什麼也不干,休閑旅游沙灘,看海,看漁船,看出海活蹦亂跳的魚蝦,看看打魚人是怎麼辛苦的。
兩人知道方怡有心病,不管到哪她都注意尋找自己的孩子,兩人也不與她 ,隨她在海灘四處溜達,兩人心里非常同情方怡︰這個方怡姐是想孩子想魔障了,逛沙灘能尋到孩子嗎?
這一天方怡腳步未閑,在游人堆里來回走,眼神緊緊盯著小孩子,到了海邊魚晾子,逐個搜尋漁船,所有能待人的地方全都找了遍,沒有自己孩子的影子,方怡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