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方怡三人在海邊一待就是半月,沒有一點收獲,方怡沮喪的心情不言而喻,這鬼地方讓她死了心。,
回家後方怡又跑到公園,坐在潭邊發呆,良久,她還是看到了那片藍海,擦干了眼里的淚水,唯恐模糊著看不清,使勁揉了揉干澀的眸子,細致地看那片海,與那日一般無二,雙目定格在海面上,由近及遠眺望無邊的海洋。
椰子樹椰子樹有椰子樹的地方是南方,自己住的北方是沒有椰子樹的︰南方的海邊?世上的海這麼多,尋得過來嗎?
這是老天爺懲罰自己,丟失女兒的罪責不可逃月兌,給出這樣的結論,是對自己嚴酷的考驗,不管是千難萬險,或是花盡所有的積蓄,也要找回自己的女兒。
方怡想到自己對女兒的心,想想自己的母親雖然對自己沒有那麼嬌生慣養過,也沒有像林東海那樣排斥過,孩子多的女人對孩子能多金貴,自己又是女孩子,在農村女孩子最不吃香,母親雖不幫自己,可她確實當不了林東海的家,母親撫養自己並不容易。
自己整天沒有休閑,對母親沒進過多少孝道,方怡要出遠門尋找女兒,母親的腿還沒有和正常人一樣好,一輩子省吃儉用,最缺的就是錢,以前自己只是給家里買些東西,過年過節給些小錢,現在手里有了錢,方怡知道母親需要什麼,坐上班車到了林家。
方怡才進門,林東海正坐在炕沿邊抽煙,見是方怡,臉立即沉下。
「媽。」方怡打著招呼,林東海嗖的下了炕︰「你出去不準你登這個門,我林家跟你丟不起人」
「呦呦呦喝不怕丟人的來了,你老貼著我們林家,抹得我們烏漆麻黑的,將來我的女兒嫁不出去找誰說。」不見面也知道是誰,這個聲音非常觸及方怡的靈魂,隨後進來了一個高大粗壯的女人,三十五六歲,紅紅的面龐,四方大臉,鼻子眼楮小一點,也不是那麼難看,見著人滿臉的堆笑好像慈眉善目的,怎麼就那樣邪乎,嘴不算大,就是挖苦,眼楮雖小,不當人面放射的利芒可不弱,尤其對這個小姑子從來不會客氣,說話總是連損代刺。
林東海的兒媳劉香。
這一回,梁子更結大了,進了回局子,在村里真正丟了臉面,把方怡恨得牙根癢癢,不報復那才怪呢,這些日子又有些還陽,腰桿子又挺起來,膽子又大了起來。
方怡不想和這樣的女人攙和,沒有瞅她進來的方向,兀自跟母親說話。
「呦真是有錢了,見著家里人高傲得連點禮節都沒有了」劉香繼續牙磣方怡。
只要這個劉香一來,方怡絕對沒法待下去了,方怡對母親使個眼色,走在前邊出了屋,母親跟在後面。
「 功勞太大了親媽又接又送的。」劉香這一吼,提醒了老頭,林東海上前一把扯住老太太︰「站住」
老太太嚇了一跳,當即站在那里不敢邁一步。
劉香近前推搡老太太,老太太打了幾個趔趄,晃悠著靠到東牆山上,方怡看得真真切切,劉香當著林東海的面推搡母親,林東海沒有一點維護母親的意思。
方怡覺得太奇怪,老兩口應該是一心,老頭一般都護著老太太,老頭對老太太多惡道,興他自己可不興兒媳婦對老太太牲口。
林東海的行為讓方怡滿月復的慍怒。
方怡氣憤不已︰母親送送女兒,競被他們限制,林東海對自己有氣,喝住母親。劉香有什麼權利剝奪母親的自由?那樣推搡母親,是個兒媳婦該干的嗎?
方怡返回身來,沖著劉香質問︰「有你那樣對待老人的嗎?摔壞了怎麼辦?忘記了以往的教訓?」
「你孝心你弄走去養活,又不是我親媽,我有什麼責任孝敬她?」劉香大聲喊著,往方怡身邊湊合。
「牲口等著你兒子孝敬你吧。」方怡狠狠瞪了她一眼,要拉母親到外邊,母親一勁兒退縮,方怡感到奇怪,母親還是這樣膽小?
「啪」的一聲脆響,方怡的臉立時腫了起來。劉香的大手扇到了方怡的左半邊臉,響聲過後手又到了︰「打死你這個野種,死去吧」
方怡真的憤怒了,打了她,又罵她野種,這個娘們真是個瘋子,糟踐自己的母親她不能忍,進了回局子老實幾天,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又露出了真面目,不能讓她白打,方怡舉起手中的包擋住了劉香再次伸出的爪子。
「啪嚓」一聲,劉香的手拍在方怡手里的包上,這個包是硬質革瓖鐵邊的,一掌拍上硌得手掌生疼,劉香疼得手亂撒,嘴中一勁兒叫罵︰「不要臉的野種竟敢欺負老娘一會兒我就殺了你……
「住口」劉香還沒罵完,就被林東海喝住,劉香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恨恨地咬著牙。
方怡借機把母親拉出院子,塞到母親懷里一沓錢,母親下了一跳︰「這是多少錢?」「媽,我沒時間照顧您,這些錢就算我進點心意吧,想吃什麼穿什麼,自己去買,不要太虧自己。」
母親的眼淚下來了︰「方怡,媽要錢有啥用,三頓飯吃飽就行了,這麼多錢會讓我擔驚受怕的,你如今連個依靠都沒有,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不要推辭,我現在不缺錢,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也該吃點喝點了。」方怡把錢硬塞在母親懷里︰「媽,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