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外殼天使的內核 第七十八章 陰差陽錯

作者 ︰ 成一事

臨走的時候莫莉準備了很多吃的喝的給韓菲霏帶回去,因為她一個人住,恐怕照顧不好自己。韓菲霏說︰「你也太夸張了,我現在經常跟劉成暢一起去逛超市,買了很多吃的喝的,不會餓著,渴著了。」莫莉說︰「這就是交男朋友的好處,幫忙照顧你。」韓菲霏說︰「是啊。」莫莉說︰「為免夜長夢多,別等工作清閑了再回家商議結婚的事情,盡快吧,請幾天假,怕什麼,結婚這麼大的事請假老板不會不批的。」韓菲霏說︰「什麼‘夜長夢多’?瞧你用的什麼詞。」莫莉說︰「我也說不上來,總之是感覺有點不安了,總覺得中間會出現什麼變數,你別怪我,不是我烏鴉嘴咒你,真的有那種感覺。」韓菲霏說︰「你大概是太擔心我的婚事了,太緊張了,我可什麼感覺都沒有。」莫莉說︰「也許吧,我的確很擔心你的終身大事,你太優秀了,一般的人看不上的,以前還總是擔心小雨,結果沒想到方凌改得還算徹底,所以不用我擔心,剩下的就是擔心你。」韓菲霏說︰「真是倒過來了,我以前總覺得你性格不好,擔心你嫁不出去,好容易出現了一個劉成暢你看著順眼,我很支持,沒想到最後卻是你先嫁出去,然後擔心我嫁不出去,好容易跟劉成暢再續前緣,你又擔心中間有變數。」莫莉說︰「世事就是這麼奇怪,很多事情都弄顛倒了,好像白的變成黑的,黑的變成白的,對的成了錯了,錯了又成了對的。」韓菲霏說︰「你也會發這樣的感慨。」莫莉說︰「怎麼了?你以為只有林之乎會發這樣的感慨。」

之後劉成暢,韓菲霏兩個人回去。韓菲霏笑著挽著劉成暢的胳膊說︰「今天晚上真是好熱鬧,可惜大發有事沒能過來,不然會更熱鬧,每次見到我們兩個都打趣我們。」劉成暢默不作聲,想到當初他陪林之乎去見秦嶺,林之乎也是挽著他的胳膊離開,一出門就忍不住好笑,那種感覺跟現在這種感覺完全不一樣。韓菲霏見他不說話,問︰「怎麼了?」劉成暢回過神來,說︰「沒什麼?」韓菲霏說︰「想什麼呢?」劉成暢說︰「沒想什麼。」韓菲霏說︰「我總覺得你跟幾年前不一樣,變了很多,當然了,不是指外表,也不是性格,而是表情,神態,感覺吧。」劉成暢不解說︰「那有什麼變化?」韓菲霏說︰「我總覺得你沒有之前那麼開心了,眉頭好像總是有點皺著,得不到完全舒張,心里也好像總是有什麼事,但你又不說?」劉成暢吃驚說︰「沒有吧,我心里什麼事都沒有。」韓菲霏說︰「那就是我的感覺錯了,但我回來第一次見到你就有那種感覺,現在還是有。」劉成暢不知道說什麼好。韓菲霏說︰「看你,你的眉頭好像皺得更厲害了一些,眼神里也有一絲淡淡的憂愁,你心里到底有什麼事,說出來嘛,大家一起解決。」劉成暢莫名其妙,說︰「我心里沒什麼事。」韓菲霏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兩個人從一家醫院門前經過,落地玻璃窗外面寫著「牙科」兩個紅色的大字。劉成暢心里一悸,每次從這家醫院門前經過,看到那個牙科門診,然後就會想到林之乎,她牙齒不好,平生最怕看牙醫了,醫生還沒動手就哭得稀里嘩啦,拉著他的手,一雙眼楮里滿是無助,那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實的情感流露,時間過去好久了,他卻一直忘不掉那個場景,相反經常想起,不知道林之乎現在牙齒怎麼樣?

送韓菲霏到樓下,韓菲霏說︰「我上去了。」劉成暢點頭說︰「好。」韓菲霏說︰「生活和戲劇還是有差別的。」劉成暢莫名其妙,問︰「怎麼了?」韓菲霏說︰「看電視里,我們兩個人應該依依不舍的告別,但每次你送我回來,都挺平淡的,幾年沒見,不想你的性格竟然內斂到這個地步。」劉成暢說︰「人總是會變的,你也變了不少,主動了一些。」韓菲霏笑了笑,說︰「好了,路上注意安全。」劉成暢說︰「好。」

回住處,劉成暢還是像之前一樣把鑰匙扔在茶幾上,然後一坐下發呆,想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對勁,怎麼總覺得生活里好像少了一味什麼,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人都說他有一種郁郁寡歡的氣質,莫莉則說他是在等韓菲霏,心里思念一個人的緣故,他也那麼認為,但現在韓菲霏已經回來了,而且兩個人也已經重新在一起了,並都有結婚的打算了,他怎麼還那個樣子呢?真是想不通。

正想著的時候,手機響了,劉成暢倒嚇了一跳,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看是韓菲霏打過來的,說︰「有什麼事嗎?」。韓菲霏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就跟你商量一個事情,要不過幾天我們分別請假然後一起回家吧,該做的事情總是要做的。」劉成暢吃了一驚,說︰「不是說好了等過段時間工作沒那麼忙了,再回去嗎?」。韓菲霏說︰「我們兩個人的職位特殊,總是很忙碌,哪有閑下來的時候?」劉成暢說︰「總有相對清閑的時候。」韓菲霏說︰「請幾天假沒什麼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劉成暢無奈說︰「明天我回公司看一下這幾天的工作安排再說吧。」韓菲霏說︰「那樣也行,反正我已經計劃好了,行程都列出來了。」劉成暢說︰「你那麼著急干嘛?總得跟我商量一下嘛。」韓菲霏說︰「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嗎?」。劉成暢說︰「你這哪是商量啊?你都說了你已經計劃好了,行程也列出來了,打這個電話給我就是通知我,這算是意外的驚喜嗎?」。韓菲霏說︰「結婚是大事,也是喜事,你怎麼這麼說,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你就當我著急了好不好?看她們一個個都結婚了,小孩子都上幼兒園了,我卻還沒有著落,又不是各方面條件很差,早點結婚雙方父母也高興啊,你爸媽可是催促了你無數次。」劉成暢十分無奈,說︰「好了,明天看了工作安排再決定吧,今天晚上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掛斷電話,劉成暢有一點吃驚,為他剛才的表現吃驚,他怎麼好像很氣憤,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明天劉成暢到公司上班,看了一下未來的幾天工作安排,並沒有什麼大事,完全可以請假回家,于是跟王生說了一下,王生答應了,順便還恭喜了他幾句。

晚上兩個人一起吃飯,韓菲霏問︰「你可以請假嗎?」。劉成暢說︰「可以啊。」韓菲霏說︰「但我卻沒有請到假。」劉成暢問︰「怎麼了?」韓菲霏說︰「今天一早到公司還沒等我開口請假,余生就找我說話,說有個項目非得我親自出馬才能談攏,所以過兩天我得去青島出差一趟,前後可能要十來天左右的時間。」劉成暢竟然松了一口氣。韓菲霏沒注意到他的臉色,說︰「余生說了,生意談成了就放我大假,我們到時再回家好不好?」劉成暢說︰「好啊,一切听你的。」韓菲霏說︰「還以為你會抱怨幾句?說請假也是我,去不了也是我。」劉成暢說︰「沒事,臨時情況有變嘛。」韓菲霏說︰「謝謝你的理解,真是好事多磨,青島還沒有去過,听說很漂亮,這次出差順便也可以參觀一下,到時還可以買一些青島啤酒回來,只是太沉了,估計不好拿。」劉成暢說︰「青島啤酒這邊超市到處都有賣的。」韓菲霏說︰「意義不一樣嘛,不管了,待會回去上網查一下,看青島都有什麼土特產,帶一些回來,現在跟從前可不一樣,都在這邊,關系又那麼好,我得大包小包的買了,到時一個人分一些也算是一番心意,你能陪我一起去就好了,幫忙背東西,記得以前出去玩,東西都是你幫忙背的。」劉成暢說︰「我也想去,可惜要上班。」韓菲霏說︰「我知道,說著好玩的,十天,感覺好漫長啊。」劉成暢說︰「哪漫長啊,一眨眼就過去了。」韓菲霏說︰「也是,你是不怕等人了,幾年都等了,還在乎這幾天?」劉成暢尷尬笑了笑。韓菲霏說︰「只是我覺得好漫長,這次得掰著手指頭數了。」劉成暢說︰「你別想著日子,想著工作,怎麼把單談成你老板高興,時間就過得比較快了。」

過兩天韓菲霏收拾東西準備去青島出差,剛好星期六放假,劉成暢因此有空過去送她,問︰「你東西帶齊了沒有?」韓菲霏說︰「帶齊了。」劉成暢說︰「再檢查一遍,在這些細節上面你總是丟三落四的,別到了那里需要買,沒有辦法買的還得給你送過去或快遞過去,麻煩。」韓菲霏笑說︰「還是你了解我,其實有什麼關系,重要的文件資料我都帶了,手機電腦也帶了,落下的無非是一些生活日用品,到時去那邊再買一份就是了。」劉成暢說︰「何必浪費錢呢?」韓菲霏說︰「小東西不用幾個錢了。」劉成暢說︰「你跟宋小雨關系那麼好怎麼就學不來她的至理名言,‘過日子就要精打細算’。」韓菲霏說︰「她一向節儉慣了,你知道嗎?她現在都無比懷念林之乎在的日子,說有很多小道消息透露給她,哪里打折,哪里降價,林之乎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那樣的消息了。」劉成暢心里一動,原來林之乎不止影響了他的生活,也影響了大家的生活,不經意的談話就能提起她。韓菲霏沒注意到他的表情,笑說︰「要不你幫我檢查吧?」劉成暢說︰「你自己檢查,我怎麼知道你需要哪些東西?」

韓菲霏說︰「說著好玩的了,我檢查過了,全部帶齊了,對了,這是我房門的鑰匙,放在你那里保管,我怕我帶過去弄丟了。」劉成暢接過說︰「好。」韓菲霏說︰「十天後我回來這屋子里會不會落了厚厚一層灰塵啊?」劉成暢說︰「不會,只是有點灰塵而已。」韓菲霏說︰「那你能不能抽空幫我打掃一下,還有幫我的綠色植物澆水?」劉成暢說︰「行,沒問題,看你的綠色植物養得面黃肌瘦的。」韓菲霏說︰「我養綠色植物純粹是一種習慣,然後裝點屋子。」劉成暢說︰「但既然花了錢就要養好。」韓菲霏說︰「你說小唐吧,她花了錢的確要養好。」劉成暢默不作聲,他沒有想到小唐,他想到的是林之乎,那句話是她說的,花了錢就要養好,大家也許理解摳門,他理解的卻是一種認真態度。韓菲霏回頭好奇看著他說︰「你怎麼了?舍不得我離開啊?」劉成暢笑了笑,說︰「是啊。」韓菲霏說︰「你說的,十天很快就過去了,眨一下眼楮就過去了。」說著調皮的眨了一下眼楮。劉成暢問︰「收拾好了沒有?可以出發了嗎?」。韓菲霏說︰「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劉成暢說︰「那走吧。」說著過去幫她拿行李箱。

一會到機場,還要一會才登機,韓菲霏交代說︰「我走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表現,每天按時上班,下班,下班就在家老老實實呆著,別到處亂跑,現在外面太亂了。」劉成暢忍不住好笑。韓菲霏說︰「我會叫莫莉監督你的。」劉成暢說︰「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啊?」韓菲霏說︰「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對女人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劉成暢說︰「我都沒有那個心。」韓菲霏說︰「現在一些小女孩太恐怖了,看大發身邊圍繞的那些。」劉成暢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自信?」韓菲霏說︰「哪有?我最自信了,那些小女孩怎麼跟我比?無論哪個方面都比不過我。」劉成暢說︰「就是了。」韓菲霏說︰「你從前是我的,現在還是我的,跑不掉了,沒有人有本事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劉成暢笑著不說話。時間到了,韓菲霏要登機了,笑著跟劉成暢道別,說︰「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出遠門,而且時間這麼長,來,擁抱一下。」劉成暢說︰「好。」張開雙臂輕輕抱住韓菲霏,然後松開。韓菲霏有點意外,沒想到剛開始就結束了,她還以為劉成暢會把她緊緊抱在一起,然後遲遲不肯松開,就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她要上飛機了才不得不松開。

韓菲霏終于轉身離開了,劉成暢看著她的背影直發呆,奇怪自己心里沒有過分依戀舍不得的感覺,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身影,然後腳步就再也離不開,像焊在了地上,眼神也再也錯不開,那不是林之乎嗎,一只手提著一個大包,一只手拖著一只大箱子,應該是剛下飛機,樣子輕松而瀟灑,腳步匆匆,幾年沒見,她幾乎一點變化都沒有,雖然她在人群中並不顯眼,甚至略顯普通了一點,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冥冥中自有一種注定。林之乎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也看到了他,吃了一驚,就停住了腳步,眼楮定格在他的身上,兩個人就那麼呆呆的望著。

劉成暢心里一動,鼻子一酸,居然有哭的沖動,但拼命忍住了,走過去說︰「真的是你。」林之乎恢復了靈動的天性,笑說︰「怎麼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還是眼楮花了。」劉成暢說︰「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林之乎說︰「我也有點不敢相信,你怎麼會在這里?肯定不是過來接我吧?」劉成暢說︰「過來送人的,轉身正準備離開,然後就看到了你。」林之乎說︰「本來應該有人過來接我,但沒看到,卻看到了你,真是意外的驚喜,我一直想我再次踏入這邊土地,第一個遇到的會是誰,沒想到是你,而且剛下飛機就遇到,我們兩個人還真是有緣分。」劉成暢說︰「是啊。」林之乎把包放在地上,說︰「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人怎麼還沒有到?還說一早過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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