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你,你就是在我死而復生的那天嚇我的那只八爪章魚。」
「什麼八爪章魚,本魔名叫九爪。再說了,你那哪是死里復活,分明就是穿越。」
「你怎麼知道?」
「本魔當然知道,本魔知道的可多著呢」
「小刀,這只章魚是不是很欠扁?」
「是!」
「想不想揍他?」
「想。」
「那就揍吧。」
樹林里白光一閃,一把大刀朝九爪的觸手上砍去,九爪並不躲避,依舊悠哉悠哉地在樹上蕩著秋千。
「怎麼會這樣?」大刀變回了小孩的模樣,失望地看著九爪。
「小屁孩,沒听說過魔族的強者對物理攻擊完全免疫嗎?」九爪得意地哼哼。
陽光從樹縫里灑下來,喻呈順著樹梢往上看,一條黑底黃紋的大蛇正盤懸在樹枝上,吐著長長的信子,用琥珀般的眼楮俯視著喻呈。
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刀,喻呈有恃無恐地朝那條蛇喊道︰「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打下來炖湯喝。」
大蛇仿佛听懂了他的話,冷冷地移開了目光。
「怎麼,你感覺到餓?」九爪玩味地看著喻呈,它的眼楮呈墨色,似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對視久了,便會感到一絲迷離。
喻呈搖搖頭,從昨天夜里到現在,他一直沒吃沒喝,卻不饑不渴。
「我是不是傳說中的特異體質?」他期待地問。
「不是。」它簡短地答。
看著九爪故作深沉的臉和沒有焦距的眼楮,喻呈徹底失去了把談話繼續下去的興致。九爪見喻呈不再搭理自己,趕忙用一只觸角拉了拉他的衣袖。
「知道為什麼你沒中毒嗎?」它問。
「不知。」他故意扭過頭。
「慕容夕語是一道虛影,你信嗎?」
「不信。」
「無涯草對肉身並無傷害,它只吞噬殘魂。」
殘魂?
喻呈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慕容夕語,她的胸脯一起一伏,粉色的鼻翼微微顫動,像兩把小扇。
他氣惱地對喋喋不休的九爪說︰「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魔,而且我沒有家。」九爪搖了搖頭,那模樣很怪異。
看著一只傲慢的章魚怪像人類似的朝自己搖頭,喻呈不忍目睹地別過了臉。
陽光灑在遍地的落葉和無涯草上,不遠處有一些小小的土堆正朝這邊推進,喻呈環顧四周,遠處的無涯草紛紛褪去翠綠,變成了血色,那血色正朝他腳下蔓延,他發現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里。
「那是什麼東西?」喻呈問九爪。
「邪魔徒來狩獵了,」九爪立刻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喻呈一眼,「獵物就是你。」
小刀迅速化作一把大刀,懸在喻呈右側。
「我不能被他們發現,你們好自為之。」九爪的兩個觸角交在一起,像人類一般朝喻呈拱了拱手,然後就憑空消失了。
「什麼?」喻呈一邊朝空氣齜牙咧嘴,一邊手忙腳亂地把慕容夕語扛到肩上,準備撒丫子走人。
無涯草無風自動,發出刺耳的尖叫,那叫聲異常滲人,猶如同時打開無數扇老舊的大門︰嘎吱,嘎吱,嘎吱
才跑出幾步,那片血色就蔓延到了喻呈眼前,他轉念一想,扛著慕容夕語狼狽地爬上了一棵古樹。爬到一半,喻呈之前揚言要將其打下來炖湯喝的那條大蛇正盤在樹枝上,倨傲地看著他。
「蛇大哥,江湖救急呀,之前我說的都是屁話,您大蛇大量,就別和我計較了吧?」喻呈滿頭是汗,極盡猥瑣地討好著。
那蛇轉過身,慢悠悠地挪了個地兒。
言語間,那把大刀從喻呈身邊俯沖到地面,狠狠地扎進了土里,它刺穿了一個個正在蠕動的土堆里,掀起了一條長約十來米的直線。只听見泥土之下傳來一聲聲尖叫,頃刻間,大刀破土而出,一只只大腿粗細的黑色穿山甲被刀攔腰刺透,串成了長長一串。
「哈哈,好樣的,今天晚上有好東西吃了。」喻呈在樹上拍手叫好。
「喂,小子,這些穿山甲我全要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慢悠悠地在他耳邊響起。
他下意識地轉頭去看,一股腥臭撲面而來,差點把他燻暈。
「蛇兄,哦不,蛇爺,您有一陣子沒漱口了吧。」
「不錯,難得有人類沒被我嚇倒,」大蛇呵呵一笑,「想必最近魔界又出了大事,好久沒有邪魔獸來過這片森林了,這次居然來了這麼多,夠我打牙祭了。」
「你不也是魔獸嗎,難道魔族最近在自相殘殺?」
「胡說,我乃堂堂魔者,這群低等魔獸怎能和我相提並論,」大蛇哼了一聲,變成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魔族之爭已持續數百年,你是人類,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樹下的慘叫聲不絕于耳,言語間,土堆已被盡數鏟平。
「你這把刀不錯,可惜只能斬殺魔獸,不足以對付正趕過來的邪魔徒,」老人慢悠悠地模了模胡子,「你趕緊走吧,晚了可就麻煩了。」
「那你呢?」
「我好久沒吃過仇家的血肉了,如此好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老人說著,轉眼看了看喻呈,「你留在這兒只會壞事,況且老夫還沒那個閑心來保護你。」
喻呈惱火地朝那把大刀招了招手,大刀飛到他的腳下,示意他抱著慕容夕語站上來,隨後,二人一刀飛馳而去,化作天邊的一道白點。
老人重新變回大蛇的模樣,看著地面上陸陸續續趕來的邪魔徒,目光一閃,露出一絲冷意
喻呈緊緊一手抱緊夕語,一手抓住刀上的鐵環,滿頭黑發在空中凌亂。才過了一小會兒,九爪突然出現在刀柄上,把喻呈嚇了一跳。
「喂,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它問。
喻呈沒有回答,只是惡狠狠地看著它。
「我一旦被他們發現,你也得跟著一起嗝屁,」九爪解釋道,「我的任務是把你帶到無涯界,邪魔界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正在派人攔截,但他們只認得我,不認得你。」
「這麼說,只要不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安全的?」喻呈說著,嘴里灌滿了風,「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對吧?」
九爪點點頭。
「那就好辦多了,」喻呈拍了拍身下的寶刀,命令道,「把它給我丟下去。」
一只稚女敕的小腳從刀身里長出來,迅速地踢中了九爪的臉,霎時間,一聲慘叫響徹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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