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世間多了一柄破而後立的長劍。清晨,長劍的主人榮升天啟之境。
那柄重獲新生的劍在空中高興地轉著圈,澄明的陽光頓時變暗,仿佛被劍光削弱了一般。
「彼時無名,此時神兵,從今天起,你就叫空明劍吧。」蛇老說。
月兌胎換骨後,蛇老變回了二十來歲的模樣,臉頰格外削瘦,膚色瑩潤潔白,一雙琥珀色的眼楮宛若兩池靜水,好似看破了一切紛爭。
他對喻呈說︰「想不到老夫遇見你之後,竟有這般機緣。」
他的聲音如少年一般溫潤動听,卻還是保留了自稱「老夫」的習慣,顯得無比滑稽。
「你別站在我身邊,你現在變得這麼英俊瀟灑,別人還以為你是主角。」喻呈不滿地嘟囔。
「這叫什麼話,難道老夫以前很丑嗎?」蛇老揚起了劍眉。
想到自己暫時還打不過蛇老,喻呈只得違心地搖了搖頭。
九爪說︰「你現在這麼年輕,我們總不能還管你叫蛇老吧,听起來多奇怪。」
蛇老想了一會兒,說︰「也對,可是我沒有名字,徐啟當年只是管我叫靈蛇。」
「那就叫喻靈吧,意思是你玉樹臨風英俊過人,如何?」喻呈問。
「嗯,這名字不錯。」蛇老滿意地笑著說。
「那你同意了?」喻呈問。
蛇老點點頭。
喻呈和九爪似笑非笑地看著蛇老,把蛇老看得心里一陣發毛。
「你們想干什麼?」蛇老,哦不,喻靈問。
喻呈得意地糾正喻靈︰「你應該問,我們已經對你干了什麼。」
那柄長劍飛到喻靈的眼前,劍身如一面明鏡,映出了他年輕的臉,他的前額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綠色符號,那符號正閃爍著漂亮的熒光。
「這是什麼?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喻靈疑惑地瞧著那個符號。
喻呈眉飛色舞地看著喻靈,哈哈大笑道︰「你居然連這都忘了,這是隸屬封印,我給你取了名字,你同意了那個名字,所以你隸屬于我,現在我給你訂幾條規定,听好啦,第一,不許站在本大少爺身邊,不然本少爺把你涂成大花臉,第二,不許再自稱老夫,好像你有多了不起似的,之前要不是你比我厲害,我早就扁你了,第三」
一臉無奈的蛇老,哦不,喻靈,坐在樹梢,不願搭理樹下的喻呈和九爪。
「本大少爺決定把前世的魔靈都灌輸給你,讓你馬上從天啟升到無惑。」喻呈誘惑道。
「你有前世?你有魔靈?」喻靈立馬從樹上跳下來拽住了喻呈。
「你好歹也是個一千多歲的老頭子,矜持點行不行,怎麼一听晉級就變得跟飄香樓的姑娘似的」喻呈裝作沒好氣的樣子一把推開了他,心想︰小爺我怎麼說也要先佔點便宜再給你好處。
喻靈久居深山,自然不知飄香樓為何物,他看了看喻呈狡詐的神色,不由得哼了一聲,問道︰「你又想怎麼樣?」
喻呈賊兮兮地笑著,兩只眼珠在黝黑的臉上閃著精光。
「你活了上千年,身上總不會只有千邪果這一種寶貝吧?」他說。
喻靈滿腔悲憤地重新坐到了樹梢上,不願意再搭理喻呈。
不久,在喻呈的威逼利誘下,喻靈不要錢似的扔下一堆奇珍異果,幾乎把喻呈砸成了豬頭。
吃了一些喻靈拿出的果子後,喻呈的身上並未出現魔靈猛漲的兆頭,他只覺得心里癢絲絲地,索性趴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起來,夢里,他看見自己被九爪丟進了一口巨大的火鍋
不久,林中出現了一個渾身是火的家伙,這個家伙哀嚎著從東跑到西,從南滾到北。眼見樹林即將遭遇滅頂之災,喻靈當空一腳,把他踢進了林子旁邊的瀑布里。
喻呈感到了一陣清涼,于是流著口水地安心地昏睡過去
岸上,九爪和喻靈焦急地看著瀑布下的那條大河。
「他怎麼還不上來,你為什麼不去救他?」九爪問。
「我在下面和人結了梁子。」喻靈尷尬地說。
「你該不會是偷看美女洗澡了吧?」
「老夫才沒你那麼惡趣味。」
「老夫?喻呈那小子不是限制了你這麼叫嗎?」
「我是高級怪,限制我很難。對了,上次我把千邪果給喻呈的時候,他們一致同意把你借給我玩兩天,我沒記錯吧?」
「」
「他怎麼還不上來,你為什麼不下去找他?」
「你都說你是高級怪了,能和你結梁子的人,我一定惹不起。」
二人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默默坐在瀑布邊。天色漸暗,夕陽夾在晚霞里,猶如一只狡猾的眼楮
「真涼快。」喻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鼻尖差點貼到了一張離他只有五公分的俏臉上。
「你是誰?」他定了定神,問那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她身穿白裙,長長的裙擺和寬大的衣袖輕輕蕩漾,一頭黑發在水中散開,此情此景,美不勝收。
「你又是誰?」小女孩托著腮,好奇地看著他。
她的瞳孔一只是棕色的,一只是黑色的,一只妖嬈,一只純淨,看起來極其矛盾。
「我叫喻呈。」
「我叫寧初。」
「你的爸爸媽媽呢?」他環顧四周,視線所及,均是墨綠的水草,「這是哪兒?」
「這兒是無名瀑布下的無名湖,爸爸媽媽是什麼,可以吃嗎?」
「不可以,你你一直一個人住在這里?」喻呈撓了撓頭,問道。
「嗯,不過我不是人,我是魚。」小女孩說著,朝他揚起了銀白色的魚尾,「你呢,你住在哪兒?」
「我住在上面。」
「上面是哪兒?」
「陸地。」
「陸地可以吃嗎?」
「額不可以。」
「你可以帶我去看看陸地嗎?」
「你能上岸?」
「岸是什麼?」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問岸可不可以吃?」
「你怎麼知道?」
黃昏時,喻呈浮出水面,小女孩牽著他的手好奇地左顧右盼,岸上的喻靈見了他倆就像見了鬼似的,撒開腳丫逃出老遠。
「喻呈哥哥,這個叔叔是精神病嗎?」寧初仰起漂亮的小腦袋問喻呈。
喻呈刮了刮她的鼻梁。
此時,太陽終于落山,最後一絲光芒消失在寧初的瞳仁里,她上揚的嘴角忽然落下,下一秒,一個拳頭重重地印在了喻呈的右臉。
一個蠻橫潑辣的聲音從小女孩的喉嚨里發出來︰「混蛋,把你的髒手從我鼻子上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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