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赫二話不說,直接撲到石頭邊,將石頭上的兩具尸骨給推到了地上,對冥奕寒擺手︰「寒哥哥,快快快。」
白毛兒不滿,上前拉住若赫︰「這樣對待已去之人,你不怕受天譴嗎。」
「先別說話,上石頭。」若赫跳上石頭,大喊著。
冥奕寒知道若赫不會輕易出現這樣的焦躁,趕忙拉著滿月兒走過去,若赫將滿月兒率先拉上石頭,緊接著,大家伙一個接一個的跳上在這里獨立的大石頭上。
幾人才剛站穩,令人吃驚的事情就發生了惚。
像里延伸的洞口中,像水流一般沸騰著的火流從洞口處涌進了這個不大的小洞中。
「天,這是什麼?」紫竹大驚,見過泥石流,可卻從沒見過這般的火流。
那火流灌進洞中後,將整個地平面都緩緩鋪平,隨即像是灌進水那般,火流的位置不斷升高,最後,在足可以沒過人腳踝那麼高的位置時,火流又順著入口處的洞口,緩緩往外面湖水的方向流去溫。
納西蘭兒也驚呆了︰「怪不得這兩個人沒有離開,原來竟是因為這些沸騰的土阻住了他們的去路,這沸騰的土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在這里?」
「從未見過。」雲疆也搖頭,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
冥奕寒搖頭,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滿月兒頹廢的看著從腳下的石頭邊川流而過的火流,頓時明白了過來,這里的火流,應該就類似于她所知道的火山噴射出的那種東西。
不過他們比較幸運,這東西來的並沒有猛烈到會直接要了大家的命。可眼下這空間中的溫度在急劇上升,若是再不想辦法離開這里的話,恐怕大家都會被烤死在這里。
滿月兒無奈的嘆口氣,她是根本就想不明白,這里並沒有高山口,怎麼會出現這種火山岩呢?難道這里是地殼活動的活躍地帶?可外面的那冰原要怎麼說?一個火山噴射的地口,怎麼會有那樣綿延百里的冰川呢?
冰川與火山岩,這根本就是完全不搭邊的相克的存在啊,是她太笨嗎,怎麼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水與火會同時存在于一個空間之中呢?
若赫皺眉,「寒哥哥,咱們大家會不會也一起死在這里,數年之後,再有人找到這里的時候,會不會發現咱們九具相互擁抱的尸體?」
滿月兒听後心中一陣緊張,難道這才是宿命的最後?不可能,她絕不相信。
因為火流的高溫加上這股怪異的味道,讓大家都覺得此刻好像就是地獄的煉爐一般,渾身開始月兌水,咳嗽,納西蘭兒最先支撐不住的跌坐到石頭上,她臉色有些灰暗,似乎沒有想到來了這里,竟會發生這些事情。
「我總算是知道了阿父為什麼會不讓我來這里了,原來,來了這里就再也沒有回去的路了,我不該帶大家來的,九條命,就要喪生在我的錯誤決定下了,咳咳咳咳咳。」
滿月兒唇角開始干裂,頭也有些昏沉沉的,嗓子干燥的想要沖出去吃一口地上的冰塊。思及此,她不再顧及,打開水囊,咕嘟嘟的灌了兩口,不管了,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總不能真的就任由這些流動的火山岩把自己給烤死啊。
冥奕寒按住她舉著水囊的手搖頭︰「月兒,我們還有生的機會,不要亂喝這些髒東西。」
滿月兒咂巴咂巴嘴,頓時感覺這溫熱的湖水就好像是清泉般滋潤了自己的心田,人也立刻就舒服了許多。
「天吶,好神奇,大家快打開水囊喝兩口,這水真的很神奇,能夠緩解嗓子的痛和渾身的燥熱。」
眾人听罷,趕忙打開水囊,滿月兒將自己的水囊遞給若赫,「你喝我的。」
幾人喝過,與滿月兒均是一樣的反應,似乎是立刻就找到了生還的希望一般。
「王妃姐姐,多虧有你在,不然,我們根本就無法發現這救命的方法。」若赫也學滿月兒的樣子咂巴著嘴,月兒姐姐真是救星啊。
「不是有人說過嗎,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總不會真就被永遠留在這里的,這樣大家都不會甘心。」滿月兒其實也稍微覺得有些自豪啦,畢竟,她這豁出去的舉動可是救了九條人命呢。
所以說啊,人有的時候不能活的太規矩,若是她也跟大家一樣,不去喝湖里的髒水,那就不會有人找到這最後的救命良策。
紫竹也撇嘴笑︰「這次算你歪打正著吧。」
「什麼叫歪打正著啊?我這是正兒八經的真本事,前前後後,靠的全是這聰明的腦袋。」滿月兒挑眉,堅信自己是大家的救世主。
此時,從洞口中涌出的火流也開始越來越少,最後慢慢停止。
可火流的余熱還在,誰也不敢亂動。
千讓所在的位置,低頭剛好能看到之前的那兩具被若赫掃落到地上的尸骨,他嘖嘖兩聲搖頭︰「看看這火流的威力,連尸骨都給融化了,就只剩兩個黑乎乎的靖南族的標志物了。」
若赫也翹頭一看,一副認真的模樣搖頭道︰「天吶,多虧有這塊石頭,不然咱們大家估計都得合為一體了。」
「安靜會兒能死嗎?」靖南春臉色已經極為難看了,他低頭看著那兩個鐵環,心中滿是酸澀。
一步錯,步步錯,早知道,當年何不如不要對鳳凰鎖產生好奇之心,就因為他一個人的想法,害了他兩個最重要的朋友,這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點,一輩子也洗不干淨了。
若赫嘟嘴,滿月兒轉頭看向一臉煩躁的白毛兒,輕聲嘟囔道︰「自己話少,還不允許別人說話,什麼人吶。」
滿月兒配合的嘟嘴︰「就是說呢。」
又停了半個時辰,若赫將他壺中的水倒出一些在地上,見沒有任何反應,他疑惑的問道︰「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吧。」
雲疆抓起衣服下擺,一手拽著甫風的胳膊,腳慢慢的往地上放去,沒有灼燙感傳來,雲疆索性雙腳全都站了下去,確定沒有問題,這才道︰「下來吧,沒有問題了。」
滿月兒在這塊石頭上已經被擠得有些腰膝酸軟了,這會兒能下去,她倒是第一個舉手。甫風指向那個洞口,「是不是該繼續走了?多耽誤一刻,只怕是會更麻煩。」
雲疆點頭︰「我贊同。」
冥奕寒也道︰「我也同意,那麼,就出發吧,大家一定要跟上才行。」
滿月兒緊緊的跟在冥奕寒身邊,一步也不離,幾人都進了洞口,只有白毛兒走到那兩個腳踝鏈旁側,將兩根已經發黑的鐵環給拿了起來,緊緊的握在手中拽緊,心中默念︰「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納西蘭兒回頭看了白毛兒淒涼的背影一眼,低頭嘆氣,其實,她很想與他追究,為何靖南族的人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可看到他的反應,想必他也正因為痛失親人而感到痛苦和後悔,她又何必讓他更痛呢?
若是能活著離開這里,她再與他追究也不遲。
這洞口中的溫度比之前更熱了許多,滿月兒將外套給完全月兌下抱在了懷中,如果不是返回的時候還要經過那片冰川,她真想現在就把這累贅的幾件外袍給全都扔掉。
又走了一段路,最前方的甫風忽然停住了腳步,「不對。」
滿月兒驚︰「不會是那該死的火山岩又要來了吧?」她說完四下望去,天這里可沒有可以逃生借力的地方啊。
「大家沒有覺得這路走的很奇怪嗎?好像根本就沒有盡頭一樣。」甫風回頭看向雲疆,直接將滿月兒的話給忽略掉。
雲疆點頭︰「似乎是有些太過漫長了。」
因為被忽略,滿月兒抱懷很是郁悶︰「路嗎,還不都是這樣,沒有盡頭就繼續走啊。」
甫風嘆氣,讓開身子將手往前一指︰「我的意思是,這里咱們剛才來過。」
滿月兒眨眼,在看到很明確的兩條分叉路口時,頓時大驚,果然是這樣的,剛才幾人就是在這個分岔路口前決定是要往左走還是往右走的︰「厄,不會吧,咱們剛才可一直是在直行啊。」
若赫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我的方向感一向都很好,這次,我雖然沒有感覺到咱們轉換方向,可卻有微弱的方向不停的在偏移,然後又重回原路的感覺,好像,咱們大家是在繞圈子一般。」
「可這…」滿月兒往前幾步走到甫風身邊往前看去︰「也太奇怪了,你確定這是咱們剛才走過的分岔路口嗎?說不定只是這地底這樣的洞口太多的緣故呢。」
甫風挑眉︰「不否認這種可能,要不咱們再繼續走一次試試?」
滿月兒回頭看向眾人︰「要再走一次嗎?要不,我們走另一條吧。」
甫風帶頭︰「就走另一條。」
那條分岔路,只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已經沒了路,無奈,大家只能原路返回。
這時,眾人都已經被熬的沒有了精神,可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將第一個路口再一次走了一遍,這一次,大家都很有經驗的在路邊留下了記號。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大家確實是迷路了,好像是繞進了一個迷宮一般,始終在圍著一個角度很小的圈子轉圈圈。
再次站到這個分岔路口,滿月兒有種崩潰的感覺,她現在真的是饑寒交迫的,再找不到路,就想要放棄了。
為了一個有的沒的鳳凰鎖,這麼多人在這里玩被冰凍,被火悶,被迷宮耍的游戲,值得嗎?她真的想不明白了,這個鳳凰鎖憑什麼就這麼折磨人呢?
納西蘭兒將自己的頭釵從分岔路口撿起,滿臉的無奈︰「真的是在繞圈子。」
滿月兒走到那個分叉口,看看左邊的,又看看右邊的,「怎麼會有人這麼無聊啊,在地底挖這無聊的洞也就算了,竟然還制造迷宮迷惑人,要死啊。」
冥奕寒走過去拉住她︰「好了月兒,節省體力。」
滿月兒頭靠近冥奕寒的肩頭︰「我已經快要煩死了,真想離開這里。」
就在滿月兒焦躁不安的時候,只听一旁的若赫蹲在角落里翹著歪頭疑惑道︰「咦,這是什麼符號啊?以前從未見過的呢。」
雲疆與千讓也好奇的湊了過去,看過後紛紛搖頭,千讓撇嘴︰「可能是誰等死的時候隨意畫的吧。」
白毛兒走過去,只看了一眼,就被嚇了一跳︰「這符號…」他一說完就趕忙噤聲,這符號他從那本趙家的祖傳手冊中見到過,當時他也以為那只是誰無聊的時候亂畫的,可同一種符號,在兩處不一樣的地方出現,不是太奇怪了嗎?
雲疆轉頭看向白毛兒︰「這符號你認識?」
白毛兒趕忙搖頭︰「不,不認識。」
白毛兒擅長隱藏自己的一切表情,所以此刻,盡管雲疆很細心,可卻也沒有看出他表情上的變化。
幾人都圍在那里,滿月兒也靠了過去︰「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看東看西,還是趕緊想辦法吧,再找不到那個什麼鳳凰鎖,我就要退出,我要瘋了。」
說話間,滿月兒目光掃到那個被幾人一起研究的符號上,頓時全身僵住。
若赫見滿月兒的話有理,站起身重新回到路口處,對冥奕寒道︰「寒哥哥,現在怎麼辦?」
雲疆與紫竹也一起走開,只有白毛兒還在看著那個符號心中不停的泛著疑惑。
久久,他正身,只見滿月兒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符號發呆,他試探性的問道︰「這個,你認得?」
滿月兒無意識的點頭,認識,當然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呢,她英語六級難道是白過的嗎?
W,這里怎麼會出現這個字母?
她的腦子都有些凌亂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21世紀的字母怎麼會出現在這個被冰川包裹的湖底呢?
這里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寫下這個字母的人又是誰?難道是納西點晴?納西點晴是鳳凰鎖的守護人,所以她將鳳凰鎖送到了這里,還在這里做了標記?她可以這樣認為嗎?
白毛兒抓住她的胳膊有些激動︰「你認識這個符號?」
滿月兒轉頭看他,怎樣,這個白毛兒又是怎麼回事兒,她認識這些符號,他激動什麼?難不成他也認識?「怎麼,我認識這個符號有問題嗎?」幾人被兩人的對話給吸引了過來,冥奕寒靠近︰「什麼符號?」
他低頭看了一眼,卻覺得這符號完全陌生︰「這是什麼?」
滿月兒看了冥奕寒一眼︰「我也不確定,不過,馬上就可以確定了。」
滿月兒說完直走到那個字符的正對面,在同一個位置彎身查看,不出所料,在那個同樣隱蔽的角落里,安穩的橫著一個E。
一個W,一個E,在這種地方,相對的兩個方位出現這兩個字母,只有一種可能,這是用來指方向的。
鬧了半天,這只是一個字謎游戲,猜得對的人,才能夠找到方向,而猜錯的人,只能不停的在原地徘徊。
這個出字謎的人太過絕,若不是跟她一樣懂得這字謎的靈魂,那所有人都只能要麼死在這里,要麼望而生畏離開再也不要踏足這里。
「月兒,這是什麼?」冥奕寒看著滿月兒的表情有些著急了。
「這是為我們指方向的,這邊是北,那邊是南,我們一直在走的方向,是向北的。」滿月揚唇輕笑。
「你怎麼知道的?不會是蒙我們的吧?」紫竹撇嘴,大家都不知道的東西,這個惡心女怎麼會知道?
「都什麼時候了,我哪有那許多閑情逸致呢?這是一種你們所不認識的語言,我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不過我敢確定,我沒有搞錯。」
紫竹皺眉,這個女人怎麼神秘兮兮的。
滿月兒看向眾人,「到底往哪個方向才是對的呢?我們不能再這樣在這里面繞圈子了,不然,大家都會瘋掉的。」
納西蘭兒看向白毛兒,疑惑的問道︰「你知道嗎?」
白毛兒挑眉,「為何問我,你才是鳳凰鎖的守護人。」
一句簡單而又輕松的話,立刻將難題又丟給了納西蘭兒,她想了好半天,最後才愧疚的搖頭︰「這,阿父沒有對我說過。」
滿月兒深呼口氣抱懷,右手的食指不停的點著自己的下巴,低頭咬唇邊冥想邊說道︰「四件聖物分別被四個家族守護,四個家族是不是各佔東西南北一角?」
納西蘭兒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的,我們納西族是戰局北方的。」
滿月兒點頭,「可能是因為鳳凰鎖的性質與別的不同,所以你的祖先納西點晴才會用這種方式來保存鳳凰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應該無條件的往北走。」她說著就指向那條來回走了兩次的路口篤定道。
紫竹挑眉︰「那依你所言,應該走哪里?」
滿月兒手指對著右邊的路口一伸,「這條。」
「這條路口是被封上的,你眼楮有問題是不是?」紫竹撇嘴,這個女人是又開始亂發揮了吧。
「我敢說,左邊這條帶著我們無條件繞圈子的路口一定是不對的,它只是用來迷惑人的工具,不信的話,你就再去走一次,最終的結果,一定還是這里。」
冥奕寒上前一步︰「就听月兒的,再走一次右邊的路口。」
「寒,你也听這惡心女的,萬一她的理解有誤呢?單憑一個有的沒的符號就能決定走哪里,那我干脆在這里多畫幾條好了。」
滿月兒歪頭白他一眼︰「你能再不相信我一點嗎,難道我對你來說就這麼點能耐嗎?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紫竹見滿月兒惱了,只好噤聲︰「好,好,你說了算,你說走哪條就走哪條,這總行了吧?」
眾人重新上路,這一次,大家走的格外用心,滿月兒邊走邊不停的左右觀望,不希望錯過任何的信息。
果然,不一會兒就出現了第一份希望,那是一串刻在牆上的數字,100。
100?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再走幾步,出現90,依次類推,80,70…
當走到盡頭的時候,牆邊寫的剛好就是10。
「看吧,到頭兒了,這里就這麼大的地方,我就不信,你能給我把鳳凰鎖從這里變出來。」走到盡頭,見沒有路可走了,紫竹撅嘴又挑釁起了滿月兒。
滿月兒煩躁的回頭撇他一眼︰「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
紫竹走到滿月兒身邊理論︰「你帶我們走了冤枉路,還好意思這樣的理直氣壯,你倒是說說,現在是不是還想帶著我們原路返回?」
見滿月兒似乎正在思考,冥奕寒拉住紫竹對他搖頭︰「月兒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要給她分神打擾她思考。」
紫竹噤聲,也跟別人一樣期待的看向滿月兒。
滿月兒走到那個10旁邊,蹲下回頭看向一路走來的痕跡,這些數字是寫在同一條直線上的,從一百到十,這期間一定是有什麼深意的。
會是什麼呢?
從大到小,是信號?可她不明白,為何會是這樣的信號,數字代表的能是什麼?刻度?時間?距離?啊,對了,距離。
滿月兒想到什麼回身邁著步子從十的位置走到二十的位置,大體一丈量,似乎剛好是十米的距離。
她再次走到十旁邊,這是刻在盡頭的牆壁上的數字,再往前,就是土牆了。
這里,十就是盡頭了,可十沒有理由成為數字的開端啊?就算沒有零,也該由一開始不是嗎?
這麼一想,她腦子一陣清亮,她伸手指向牆角處的土牆︰「在這里,打開這道牆。」
冥奕寒震驚,「打開牆?」
滿月兒點頭走過去,想要伸手去模牆壁,可因為之前又被牆壁給燙到的經歷,而讓她有些禁了步,可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快速的伸手去推了一下。
果不其然,這土並不熱,反倒有些涼。
這就是用來裝飾嚇唬人的,所有人一路行來,都以為這里的牆壁是帶著熱氣,可以燙傷人的,所以沒有人會去想要試試某一道牆是不是假的,正如眼前這一道一樣,它就輕而易舉的蒙騙了大家的眼楮。
滿月兒將雙手放到牆壁上用力的推了兩下,有些軟。冥奕寒本要去拉她,阻止她被燙傷,可見滿月兒並沒有被燙到,反倒還在用力的推著那道牆壁,他頓時吃驚的也跟著去模了一下,竟不熱。
「這牆為何是涼的?」冥奕寒詫異。
「因為這牆與這洞中自然生成的積土是不同的,他是人工後來堵上去的,是用來迷惑大家雙眼的,所以不會受這些熱氣的影響,自然也就不會熱。」滿月兒是如此認為的。
甫風听罷,也趕忙上前去幫忙,不一會兒大家心一致,挖土,推牆。
人多力量大,這話倒是不假的,在幾人的共同努力下,眼前迷惑人心的土牆終于被瓦解,轟然倒塌。
土牆倒塌的那一霎,出現了另一驚人的一幕。
原來土牆的那端,竟是另一片‘冰川’。
這是與湖底相連的地方?還是依舊在湖底?
大家嫌冷的趕忙將衣服一層層的穿上,走進那嶄新的冰川之中。
甫風最先走了出去,可一低頭,他便驚呼了起來︰「我的老天。」
幾人都好奇,是什麼讓見慣了大世面的甫風也如此的失態,大家紛紛邁過土牆,走了過來,頓時看著腳下的奇景發起了呆。
腳下,是厚重的冰片,冰片下泛著紅光的,是正在流動著的火流。
如果說之前大家見識到的是冰火兩重天的話,那這里,就是冰與火的完美結合,世上怎會有如此奇景呢?
「天吶,我不是在做夢吧?」納西蘭兒掩唇,不敢置信。
白毛兒看她一眼︰「你可以騙自己是在做夢,沒有人會攔著你的。」
滿月兒從震驚中收回神,這個鬼地方太邪門了,她要趕緊找到鳳凰鎖後離開。
她先是回頭丈量好那串數字所在的直線,隨即沿著這個方向低頭走,才走了五步,她就驚呼道︰「這是什麼?」
幾人圍上,還不等看清,就只見滿月兒忽然捂著自己的左肩哇哇大叫了起來。
滿月兒左肩頭的麒麟匙,就好像是找到了舞台一般,竟瘋了一般的散發著涼氣,刺的滿月兒生疼,只一秒,那種感覺就瞬間消失。
冥奕寒緊張的上前扶她,可她卻驚嚇的看著冥奕寒握著她左胳膊的手,眼中頓時蓄滿淚水︰「天,怎麼會這樣,我的胳膊…為什麼沒有知覺了?」
千讓快步上前幫她把脈,隨即驚訝︰「這條胳膊上的所有脈搏都不動了,好像就是一瞬間冰封住似的。」
雲疆擔心的看著滿月兒,隨即想到麒麟匙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躁動,便低頭去看讓滿月兒吃驚的物件。
冰塊下,一個火紅火紅的晶瑩的像是珍珠一樣的圓珠子被緊緊的嵌在冰中,這會兒,正在以奇快的速度融化著周圍的冰雪。
看這融化冰雪的速度,這溫度一定是相當高的。
雲疆詫異︰「這不會就是鳳凰鎖吧?」
納西蘭兒彎身去看︰「火紅珠潤,晶瑩剔透,應該就是了。」
找到鳳凰鎖本該是高興的事情,可眼下所有人都高興不起來了,因為滿月兒痛苦的表情讓大家揪心。
「要怎樣才能將鳳凰鎖帶走,看樣子,我們誰都動不了它。」甫風有些擔心。
雲疆看向滿月兒的左肩,眉心皺了皺看向冥奕寒︰「或許只有彎彎可以。」
冥奕寒怒目︰「你要用月兒來試?不行,絕對不行。」
「不,寒,你誤會我了,四大聖物是相互吸引牽制的,鳳凰鎖已經在這里沉默了千年,這會兒它會以這樣快的速度融化沉冰,一定是因為它感受到了麒麟匙,而麒麟匙此刻的動作,也與鳳凰鎖有干系,我想,我們何不試一下呢?」雲疆也不想利用彎彎,可這時候,只有彎彎是可以一試的人選。
滿月兒咬牙點頭︰「王爺夫君,雲疆的話不錯,好像只有我可以了。」
冥奕寒搖頭︰「不行。」萬一月兒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後半生要如何活?
紫竹亦點頭︰「不行,這麼多人,為何獨找惡心女,我也不同意。」
雲疆無奈,這時候又不能強迫他們同意。
滿月兒右手握住冥奕寒的手︰「我還是試一試吧。」
「你瘋了嗎,不是怕死嗎?現在逞什麼強?」冥奕寒反握住她的手,不可以,絕對不行。
滿月兒皺眉,見那珠子似乎立刻就要破冰而出,她一翻身,後背直接靠到那冰上。
冥奕寒要拉她,已是來不及。
她還記得當時麒麟匙是她睡了一覺醒來就融入身體的,因為當時沒有任何異樣,所以滿月兒自然的認為,這次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是她實在是大錯特錯了。
那顆珠子破冰而出,在觸踫到滿月兒衣衫的時候,滿月兒的衣衫直接被灼出了一個洞踫到皮膚上。
起初,因為左肩頭已經別麒麟匙給冰封住,所以滿月兒並沒有任何反應。
當冥奕寒將她強硬的托起時,站在滿月兒身後的雲疆和甫風立刻看到了她身後的破損的衣物中,鳳凰鎖就如同是吸到了滿月兒的皮膚中一般,灼傷著滿月兒肩頭的皮膚,往里硬鑽。可偏偏,滿月兒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甫風驚訝的膛目結舌,就在雲疆以為他的想法沒錯時,滿月兒忽然「啊啊」大叫了起來,緊接著,她就重新躺倒地上,用力的將左肩往冰上蹭去。
在她所蹭之處,原本堅硬的冰塊都緩緩被化成了冰水。
眾人吃驚,冥奕寒心疼的想要保住她,可她此刻卻瘋了一樣的扭動。
「熱,好燙,好燙,啊,不要啊。」滿月兒剛才已經沒有了知覺的左手臂,此刻就如同是燒著了一樣,連的她全身都開始發燙。
冥奕寒抬眼看向千讓︰「快想辦法啊。」
千讓嚇呆了,趕忙蹲下想要幫她把脈,可他手才踫到滿月兒的手腕,就趕忙縮了回來,太燙了,這樣下去她和月復中的孩子不是馬上就要被化成一攤灰燼了嗎?
冥奕寒心一緊,豁出一切的用力抱住她,可滿月兒卻生怕傷到他,用力的將他推了開︰「不要受傷。」
「月兒,你要堅持住,你…」冥奕寒一時詞窮了,為了他的利益,卻要犧牲他最愛的人?他是個混蛋,他好想就這樣殺了自己。他早該告訴她,就算拿全世界跟他換她,他也不會答應的,他不該讓她這樣沒有安全感的竟以為他更需要鳳凰鎖,他真是廢物,竟連心愛之人也守護不了。
這是自上次滿月兒落井以來,冥奕寒第一次現出如此驚慌失措的表情。
「誰有辦法,誰能幫我救救月兒?」
看到滿月兒這反映,所有人都嚇壞了,就連白毛兒也一樣,在知道滿月兒認識那奇怪的符號時,他就已經下定決心,這一次,不但要帶走鳳凰鎖,就連這個女人,他也要。
可如今,這女人如此的痛苦,怕是保不住了。不行,他要盡力,一定要盡全力的保住她。
他彎身,與冥奕寒合力將滿月兒給按住,不顧手上的燙感,對眾人道︰「快將咱們從湖中帶來的水澆到她身上。」
眾人手忙腳亂,一陣亂擰,將水囊中所有的水悉數倒到滿月兒的肩頭,可這水似乎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滿月兒咬牙硬撐,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何,肩頭的灼熱感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的冰涼的刺痛。
這痛雖比灼燙要好許多,可卻也是讓她痛苦萬分。
滿月兒搖頭,額頭滿是疼痛的汗水,「為什麼…會這樣…好冰。」
見滿月兒似乎恢復了許多的氣力,冥奕寒強按著她的手也松開,他一把將滿月兒抱進懷中︰「月兒,對不起,是我又害你受苦了。」
滿月兒眼角的淚滑落,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忍不住。「不…不怪你,王爺夫君,不怪你。」
若不是為了心愛之人,她也不會願意主動承擔這份痛苦,可如今,有了他如此愧疚的心,她竟也覺得足夠了。
經過幾輪冰與火在體內的較量,滿月兒的痛感也一***的輪番上演。最後,左肩頭的灼熱感瞬間像是滑珠一般移至右肩處。
這一橫移,滿月兒尖叫一聲,立時暈厥了過去。
所有人都以為滿月兒這次在劫難逃,若赫拉著滿月兒的手臂大哭︰「王妃姐姐不要死,求你不要離開我們,我是那麼的喜歡你啊,王妃姐姐。」
納西蘭兒站在身後,別過頭去偷偷的模眼淚,錯了,不該來的。
冥奕寒心一沉,整個心似乎都月兌離了身體一般,月兒…你真的要離我而去了嗎?不是說好會陪在我身邊的嗎?不是說好要一起遠離世事,做一對鴛鴦眷侶的嗎?老天爺,不要帶走月兒,不要啊。
紫竹搖頭,不敢置信這一切竟就這樣發生了,若早知如此,他寧可自己沒有醒來,黃泉路上,也可以與她一起做個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