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一體的狐妖公主 第七卷 封印

作者 ︰ 神無月音

雪原和暗淵之間的戰爭最早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

發源于遙遠北方的雪原最初只是一個名為雪狐氏族的妖怪氏族,這個孱弱的妖怪部族因為不肯屈服于北方之王天雷的統治而失去了他們的族長,整個部族更是被放逐到了冰天雪地的遙遠冰原,並在極度惡劣的環境中繁衍生息了數百年。寒風和冰雪讓他們變得堅韌強大,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也絕對不會有後來幾乎統治了半個地球的雪原存在。

也許是上天眷顧,在這個苦難的部落中誕生了一對狐狸姐妹。在最初出生的時候,她們相當孱弱,以至于誰都沒有想過她們將會站在東方妖怪世界的最巔峰。

狐狸姐妹在漫天的冰雪中快速成長,也變得越來越強大。她們的成長速度讓整個部落中最為強大的戰士都大為嘆服。當她們變得比部落所有的成員都更加強大聰明的時候,她們開始承擔起了領導部落的責任,而成為了首領的她們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姐姐名叫映雪,而妹妹則叫做飛雪。

雪狐氏族的妖怪們比他們自己想象中要強大得多,冰天雪地讓他們無法支撐一個過于龐大的部落,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新生兒死于饑餓和寒冷,但是存活下來的無不是最優秀者。他們不比被放逐的時候更多,但是每一個都更加強大——當雪狐氏族的成員們在映雪和她的妹妹飛雪的領導下輕松擊敗了一支臨近的妖怪氏族之後,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多麼強大。

仿佛一夜之間獲得的強大力量讓他們欣喜若狂,也讓他們重新燃起了返回故鄉的希望,熾烈燃燒起來的同時還有復仇的憤怒之火。

和普通的氏族成員們不一樣,長老會的老妖怪們則要保守得多。他們不希望映雪和她的妹妹帶領氏族冒險,他們的理由很簡單,但是也很有說服力——北方之王天雷的力量太過于強大,無數個妖怪部落臣服于他的統治,他手下的妖怪大軍成千上萬,而無論雪狐氏族的戰士多麼精銳,人手總是顯得捉襟見肘。

但是,映雪還是頂著長老會的壓力率領著幾千名氏族戰士們踏上了返回故鄉的歸途。可歸途並非一帆風順,他們的出現引起了北方之王天雷的注意,這個統治著幾乎整個北方雪國的熊妖高傲地認為這些出現在北方邊境的狐狸完全不足為慮,盡管如此他還是派出了一支十倍于映雪兵力的妖怪部隊前往征剿這個被放逐的妖怪氏族。

天雷高估了自己的軍隊的實力,也低估了雪狐氏族精銳戰士們的力量和決心。他所派出的那一支近六萬妖怪組成的大軍在一場出其不意的對決中敗給了映雪的部隊。結果對于天雷是災難性的,雖然他自己並不知道。近六萬大軍沒有天雷想象中的那麼忠誠,在他們敗給雪姬的部隊之後第一時間選擇了投降。天雷的統治讓這些弱小的妖怪無法忍受,戰敗而歸是死路一條,不過映雪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他們殺死了想讓他們決死戰斗的將軍,倒戈加入了雪姬的軍隊。

這場微不足道的失敗沒有讓天雷看到自己失敗的未來,沒有誰告訴他自己的大軍是怎麼失敗的,派出的將軍差不多都被殺死,逃回來的殘兵也被天雷的近侍當成逃兵斬殺以此來取悅他們的王。

天雷理所當然地將失敗歸罪于將領的愚蠢和敵人的狡猾,他認為只要自己能夠派遣更多的妖怪部隊前往,擊潰雪狐氏族只是時間問題。

這樣輕敵的天雷沒有不失敗的道理,雖然他隨後接連三次派出更加強大的遠征軍前往征剿雪狐氏族——他們此時已經在稍北方的地方建立了穩固的前進基地,不斷的勝利漸漸消除了雪狐氏族長老們的擔憂,他們開始在後方加大對遠征軍的支持力度,並且和越來越多不滿天雷統治的妖怪氏族和部落取得聯系,在這其間他們甚至和南方叢林中的影狼部落建立了很深的友誼。

當天雷最終清醒過來的時候,戰爭的局面已經朝對他不利的方向發展。映雪、飛雪這對相貌一致,但是性情迥異的姐妹都擁有非常不俗的實力,更為致命的是她們遠比天雷聰明。這兩只狐狸更加懂得如何戰爭,如何將敵人轉化為自己的戰友。天雷驚恐地發現敵人越來越多,而忠于他的妖怪部落卻越來越少——局勢已經不可挽回。

天雷在他的寒冰宮殿中迎來了他的戰敗——原本屈服于他的幾乎所有妖怪部落都站在了雪狐氏族的大旗下,心甘情願地接受他們的驅使,與他們原來的效忠對象展開了戰斗。

當映雪最終戰勝天雷之後並沒有殺死他,只是奪取了他的力量——但是這和殺了他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雪狐氏族重新回到了他們久違的故土,而映雪也被所有的妖怪們擁戴為共同的王,因其強大的實力、無人可匹的智慧以及天下無雙的美貌,她被妖怪們尊稱為「雪國的公主」,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稱呼她的本名,「雪姬」成了她全新的稱號,她就是雪原的妖怪公主雪原薰的母親。

擊敗了天雷並不意味著和平的到來——事實上和平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天。當天晚上所有的妖怪為勝利而狂歡的時候,雪姬卻得到了相當糟糕的情報︰他們的盟友影狼部落的大本營遭到了襲擊。

影狼部落並不算是一個很大的部落,但是卻不容忽視,他們是南方叢林中最強大的狼妖部落,在所有的狼妖部落中有著最為深刻的影響力。他們的首領隨時可以召集南方針葉林中所有的狼妖以及依附于他們的力量組成一支足以與雪姬的妖怪王國相抗衡的力量。

但是影狼部落卻突然遭受了襲擊,逃出來的影狼部落首領的女兒白將這個消息帶給了雪姬。救援盟友的行動相當緊迫,為此雪姬調動了手下的精銳部隊展開了救援行動。雖然成功地解救了絕大多數的影狼部落族人,但是白的父親、影狼部落的首領卻不幸被殺害。

受到雪狐氏族如此恩惠的白順從其父親的遺志,率領整個部落投靠了雪姬,並發誓永遠效忠于雪狐氏族。忠誠的狼族信守他們的諾言,並在此之後一直和雪狐氏族奮戰在一起,就算是在雪原最為危急的時刻都沒有背叛自己的誓言。

這次影狼部落遭受到的突襲雖然並不算大,但是卻讓雪姬看到了來自南方的威脅。她一面整合臣服于她的妖怪部落,同時也開始更多地了解外面的世界。

當雪姬帶領著她的雪原王國征服了北方大片的草原之後,和中原妖怪世界的直接接觸不可避免。時值中原群雄並起共同反抗魔王黑麒麟,原本是一位仁慈賢者的黑麒麟是史上最強大的魔王,他在中原建立了他的黑暗統治,雖然短暫但是在這短暫的近一百年之間卻沒有誰能動搖他的地位。他力量極度強大,專橫殘暴,他藐視一切,自稱為天。

雪原第一次出現在中原妖怪們的視野中,就被這些急于打敗邪惡魔王的中原妖怪視為不可或缺的力量。在將雪狐氏族和青丘九尾氏族合並之後,雪姬率領著她的軍隊加入到了反抗魔王的戰爭中來。

艱苦的戰爭持續了數十年之久,不過黑麒麟最終還是在妖怪、御靈師還有除魔師的聯合之下被消滅了。新的中原妖王在中原建立起了全新的秩序,而雪姬和她的雪原王國也獲得了他們應得的東西——雪原的現有勢力範圍得到了中原妖王的承認,而雪姬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北方之王,她再也不用擔心來自南方的威脅了。

看起來……黑暗的統治就此被終結了……

東方妖怪世界的和平持續了數百年,雪原在這數百年的和平中不斷壯大,而雪姬則不斷在全世界游歷。這平靜的生活直到中原妖王死去才迎來了波瀾——所有的妖怪都懷疑那位賢能的王者死于謀殺,雖然沒有證據顯示是這樣的。不過,妖王死去的影響像是一場風暴一樣席卷了他的妖怪帝國。妖王的死亡來得太過于突然,他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選出他的繼承人。

鎮守一方的強大妖怪頭領都希望坐上妖王的寶座,起初是禮貌的辯論,不過辯論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變成了爭吵,最終……東方妖怪世界為爭奪妖王的王位不可避免地爆發了戰爭。強大的妖怪頭領率領著忠于自己的妖怪割據一方,展開了大混戰。東方世界再次迎來了一個大亂世。

忙于爭奪各方妖怪勢力不斷征戰,中原妖怪世界戰火四起的同時,北方的雪原卻異常平靜。雪姬沒有加入這場混戰中,而是向南方混戰的妖怪勢力發出通告聲稱雪原將永遠都不會參加這場爭奪妖王之位的戰爭,為了表示誠意雪姬甚至派出了遠征軍開始西征,但是雪原同時也在暗中不斷加強實力,防止戰火燒到雪原。各方勢力不斷消耗,厭惡戰亂的妖怪不斷逃亡到和平的北方,當妖怪諸侯們越來越虛弱的時候,雪原成為了最強的一股勢力。西征也開始取得戰果,越來越多西方的妖怪部落臣服于雪原,被雪姬納入了雪原王國的統治。

當參戰的妖怪勢力都筋疲力盡之後,那些妖怪首領們才發現北方的雪原已經強大到了他們完全無法抗衡的程度。而這場無意義的戰爭也讓忠于他們的妖怪心生不滿,他們許諾的全都沒有兌現,妖王的位置懸而未決,決出勝負似乎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了。

聰明的雪姬提議講和,無力戰斗下去的各方畏懼雪原的強橫武力以及雪姬的強大實力,總算是走上了談判桌。這場妖怪內戰算是告一段落。停下來了的各方開始討論到底由誰繼承妖王王位這一問題,妖王一直空缺,人選更是懸而未決,所有的頭領都意識到這種情況不能繼續下去了。

在談判中,一些妖怪首領提議由沒有參加談判的雪姬來擔任新一代的妖王,這個建議獲得了絕大多數妖怪頭領的認同——雖然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並非真情實意。這個出乎意料的提議最終獲得了絕大多數妖怪首領們的認同,雪姬在他們的擁護下成為了妖王。條件是維持雪原的勢力範圍不變,雪原不能再向南方中原擴張。這一條限制導致雪姬除了自己的雪原之外,對于其他的妖怪勢力並沒有多大的控制力,妖王只是一個虛假的名頭。

被推選為妖王的雪姬要求各方停止內戰,聲稱如果誰再次挑起戰事,誰就是雪原的敵人。在雪姬的強勢之下,反對者暫時低下了頭。和平降臨,並持續了近百年。

百年的時間不短也不長,但是卻也足以令那些在內戰中元氣大傷的各方妖怪勢力整飭恢復。一些不滿于雪姬擔任妖王的妖怪頭領開始質疑雪姬妖王的妖王地位,並要求重新推選妖王。這一呼聲得到了不少不滿現狀的妖怪首領的支持。

在這個問題上雪姬表現出了極為強硬的態度,她沒有後退一步。雪姬也獲得了一些妖怪首領的支持,他們認為既然雪姬已經被推選為妖王,那麼她是否繼續擔任妖王取決于她自己的意願。

反對派沒有取得成功,于是發動了蓄謀已久的叛亂。他們聲稱雪姬的妖王地位是非法的、巧取豪奪的,並稱推選雪姬是當年受到雪原武力脅迫才不得已做出的決定。這場叛亂聲勢浩大,四分之三的中原妖怪勢力加入了叛軍,向雪姬發起了挑戰。

面對叛亂者的進攻,雪姬做出了強有力的回擊——她派出了最精銳的影狼部落和雪狐氏族組成的聯合大軍南進。身為正統合法的妖王,雪姬的行動獲得了底層妖怪的支持,雪姬一方面和反叛者的妖怪軍隊作戰,一方面調集更多的力量。

雪姬無疑是一個戰爭天才,她不僅有著強大無匹的個人實力,她的智慧更是鮮少有誰可以比肩。她的大軍南下之後,橫掃四方的反叛者,在一場又一場的勝利之後,反對派勢力不是投降就是被剿滅。這場鬧劇般的叛亂,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就被鎮壓了。

為了防止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雪姬將所有的妖怪都納入到了雪原的框架範圍之內,並將雪原的總部遷往雪峰山,在大山深處建立了一座宏偉的妖怪之都。從此,東方的妖怪世界實現了改朝換代,雪原成為了東方妖怪世界的至高組織。而雪姬頭頂上的妖王稱號也不再只是一頂光環……

在那之後,雪原和東方妖怪世界在雪姬的率領下開始邁向它的第一個黃金時代。為了消除反對派的勢力,雪姬組織了數次遠征,將雪原的控制範圍一直向西方推進。直到他們遇到宿命中的敵人。

雪原的遠征在現在的阿拉伯半島一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這里的沙漠環境嚴酷,但是在這里的沙漠中同樣生活著大量的妖怪,他們臣服于一位名為白蛇的蛇王,並在他的率領下抵擋住了雪原遠征軍的如潮攻勢。

前所未有的阻滯讓雪姬看到了實力等同的敵人,她派出了一支影狼部落的精銳,由影狼部落的首領白親自率領,向西方的沙漠世界發起了前所未有的遠征。她親自將這支影狼部落的精銳部隊命名為影月之狼。

白率領著她的影月之狼不斷前進,在和前一批與白蛇的部隊對峙的遠征軍會和之後,白整合了所有的軍隊,並發起了一次凶猛而又致命的進攻。白的凶猛讓和她敵對的敵人膽寒,她驅趕著敵人一直進入到了現在的撒哈拉沙漠埃及段,並在那里停了下來。

在那里,白遇到了改變了她生命的人。蛇王白蛇的妹妹紅帶領著白蛇手下的精銳部隊阻擋住了白狼的前進道路,雙方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交戰了一百多天,但是最終都是誰都沒有打敗誰。戲劇性的是,他們的領導者卻在戰爭中產生了別樣的情愫。從最初的彼此厭惡、憤恨,到相互了解,無論是白還是紅都深深地愛上了對方。

不希望再打下去的紅率領著她的部隊撤退了,而白也停止了進軍,並派出信使返回妖都,建議雪姬和白蛇和談。

而紅也在回到白蛇身邊之後建議自己的兄長同雪原議和,知道自己的妹妹愛上了敵人的白蛇為了自己的妹妹決定同雪原談判講和。而且即便繼續戰斗下去,總體實力遠不及雪原的他也無法最終取勝,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兩敗俱傷而已,對此非常了解的白蛇讓紅前往白的營地,通知雪原關于談判的事宜。

曾游歷世界的雪姬久聞白蛇的大名,在听取了信使的報告之後決定邀請白蛇前往妖都。白蛇接受了雪姬的邀請,他帶著自己的妹妹紅來到雪原帝國的妖都,受到了雪姬的親自接見。

最初僅僅是議和的談判結果卻是白蛇臣服了雪姬,有說法是白蛇迷戀上了雪姬的美麗和風姿,甘心俯首稱臣,但是實際原因到底是什麼卻沒有多少人知道。

作為一名強大的妖怪,白蛇受到了極高的禮遇。

之後,雪姬就停止了雪原的遠征,東方妖怪帝國雪原的第一次大規模擴張也就此停止。

在偃旗息鼓之後,雪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對雪原內部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改革。她重新調整了雪原的內部組織結構,開始實行軍團制。她將臣服于雪原的妖怪勢力重新劃分,組建了數十上百個妖怪軍團。這些妖怪軍團有固定的鎮守範圍,軍團的軍團長由妖王任命。

雖然軍團仍舊保持著相當高的**性,但是統一高效的軍團制還是成功地強化了妖王統治,並鞏固了雪原現有的秩序。

為了防止像之前那樣的叛亂再次發生,雪姬將最忠誠的妖怪部落整合成了五個最為強大的軍團︰影狼部落被改編成了影月之狼,他們在首領——白的率領下負責鎮守著雪原入主中原之前的所有領地;以雪姬的心月復黑翼的部族為核心,建立起了千年鷹軍團,這些空中的雄鷹翱翔在雪原的天際,守衛著屬于雪原的天空;所有海中的妖怪被組建成為了水中的魔蟹軍團,雪原控制之下的海洋全都是他們的鎮守之處,他們由一個名為海貓的上位妖怪統領,鎮守著雪原的海疆;巨蛇守衛軍團是以白蛇為核心建立起來的軍團,他們守護著雪原的西方領地;最後一個軍團,是直接听候雪姬調遣的直屬軍團千面狐,這支由狐妖組成的妖怪軍團是所有的軍團中最強大的一支。

實行軍團制之後,雪原發展到了極盛——它是世界上當之無愧最強大的妖怪帝國,在此之前沒有一個妖怪組織曾經發展到這種極盛的程度。它的輝煌持續了數百年,一直到那場災難性的千年叛亂……

誰都不知道為什麼白蛇會叛變,他一直是一個高貴而又強大的上位妖怪,雪原的強大也促成了巨蛇守衛的強大,無法想象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他會做出背叛之舉。有猜測說是惡魔的引誘,在他發動叛亂的時候,隱藏了數百年之久的惡魔魂鴉卻在叛變之日作為白蛇的部下站在了他的身後。到底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也只有包括雪姬在內的一些上位妖怪知道了。

難以置信的事情往往因為出乎意料所以才會讓人驚愕,而白蛇的叛變出乎雪原所有成員的預料。白蛇將忠誠于他的巨蛇守衛軍團和暗中糾集起來的惡魔整合起來,組成了名為「暗淵」的惡魔組織,發動了一場有史以來最為慘烈的戰爭。

「暗淵」突如其來的閃電攻勢讓毫無準備的雪原各軍團都損失慘重,就連作為五大軍團之一的千年鷹都損失慘重,在戰爭的最慘烈的時候他們甚至失去了他們的軍團長黑翼,魔蟹軍團那位敦厚的軍團長也在戰斗中陣亡。

這場在日後被稱為「千年叛亂」的慘烈戰爭持續了足足上百年,戰火燒遍了雪原控制的地盤。當雪姬最後和她的愛人聯手將已成為魔王的白蛇和他的惡魔軍團徹底擊敗並用連環封印深深地封印之後,飽經創傷的雪原已經千瘡百孔——那場叛亂中的殘余惡魔勢力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被徹底消滅。他們深藏不露,在黑暗中行動,雪原不得不調動大量的力量清剿這些殘余的惡魔,再加上在千年叛亂中的大量損失,控制力下降的它只能收縮力量,雪原的地盤也因此大大壓縮。

白蛇的叛亂不僅給雪原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也給許多人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心靈創傷。身為影月之狼軍團長的白誓死捍衛雪原,而身為白蛇的妹妹,紅不得不站在了自己愛人的對立面,傷心的兩人改變了自己的名字和裝束,以示與過去的訣別和與對方的恩斷義絕;而受到巨大心靈創傷的不只是她們而已,一位深愛著白蛇的妖怪女子無法像紅那樣背叛雪原,卻也無法狠下心來同自己的愛人戰斗。痛苦折磨著這位可憐的女子,讓她變得精神恍惚,郁郁不振。

不願意這樣繼續下去的她要求妖王將自己也封印了起來,在千年之後,她將被喚醒,那時候,將會是她做出自己決定的時刻。

……

***********

薰在司殿的帶領下在一座座巨大的書架之間穿行,老司殿在前面講解著和雪原有關的歷史,而薰和司徒曉則一邊靜听他的解說,一邊用目光掃過書架上那一本本在人類世界中已經消失了的珍貴古籍。

在進入文匯殿的真正藏書場所之後,薰和司徒曉都不禁感慨——這里的藏書實在是巨大了。她們現在所在的僅僅是存在唐代藏書的書庫,除了線裝書之外,還有無數卷軸形式的古籍。浩如煙海的藏書佔據了極大的空間,使得這座巨大的地下書庫的規模完全不亞于一座小型城市。

這里巨大的藏書量不僅讓薰大吃了一驚,就連司徒曉走在那數不清的各種古籍中時都興奮不已。

司徒曉對古籍的喜愛程度完全超乎薰的想象,尤其是在看到寫在竹簡上的《樂經》時,她更是愛不釋手。《樂經》是《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中的《樂》,是儒家的經典,可惜在秦代的時候因為焚書坑儒毀于一旦。沒想到這里竟然會有,而且還是沒有任何殘缺的善本。如果不是因為更多前所未見的古書吸引了司徒曉的目光,恐怕她現在還賴著那部《樂經》呢。

為了保存這些從世界各地收集而來的珍貴古籍,雪姬專門命令在妖都地下挖掘了巨大的地下空間,將之作為藏書的所在。為了保護這些珍貴的書籍,這座地下藏書所位于一百多米的地下,里里外外有四道結界保護以防止外界的入侵和自然災害造成破壞。事實證明,這些措施都十分有效——即便是在千年叛亂期間,妖都乃至于妖王的宮殿都被嚴重破壞,這里卻保存完好,一本古書都沒有損毀。當然,也不排除圍攻妖都的惡魔們對這些古籍沒有興趣的原因。

這座分館僅僅是巨大的藏書所中小小的一個角落而已,但是在這里卻收藏了關于千年叛亂的全部資料,妖怪世界歷史上的千年叛亂換算成人類世界的紀年方式的話正好始于唐代安史之亂前夕,而白蛇和他的惡魔軍團被封印時是唐武宗時期,正值會昌中興,唐朝尚未滅亡,所以對于千年叛亂最主要的一百年間的歷史記載絕大多數被歸入了唐代藏書的分館當中。

為了保護這里的書籍防止火災,這里沒有用燭火照明,而是在書架上安裝了壁燈,暖色的燈光透過被保養的非常好的燈罩灑向周圍,將這巨大的地下圖書館染上了溫暖的色調。

「就是這里了,公主殿下。」領路的老司殿說著停下了腳步,畢恭畢敬地讓到一旁,擺手指向前面說道,「請看——」

薰和司徒曉一起放眼望了過去,前面所有書架的盡頭是一條長廊,牆壁上瓖嵌著木質的牆板,看上去很有了些年頭才對。而在那干燥粗糙的木質牆板上整齊地掛著一排畫卷。所有的畫都裝裱成了卷軸的形式,被一絲不苟地懸掛在牆壁上,因為每天都有人打掃、再加上保養得非常好,所以都是一塵不染,那些畫看上去也都像是剛剛畫出來的一般。

薰好奇地都走到最近的一幅畫前面,當看到畫中的景象之後,薰不由得愣了愣。畫中的是一個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女子,身著一身飄逸的白色衣裙,銀色的長發扎成一個簡單卻又可愛的發髻,薰仿佛能看到那精致的發絲閃爍生光,她的臉上則掛著魅惑眾生的調皮笑容,懷里抱著一只雪白的小狐狸,縴縴玉手輕輕地撫模著小狐狸的頭,而小狐狸則很享受地眯著眼楮,乖乖地窩在她的懷抱里。薰的第一感覺那是自己的母親,沒錯,那容貌和自己的母親雪姬完全一致,但是感覺卻和自己的母親完全不一樣。

「那位是飛雪大人,雪姬大人的親生妹妹。」司殿及時的解釋讓薰恍然,是了,自己的母親有一個妹妹,而且白白也是自己的表妹,畫中人既然不是自己的母親,那麼只能是白白的母親了。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和白白的母親竟然也是雙生姐妹。

「雖然你和你的妹妹怎麼看都不像是雙胞胎,但是你母親和你姑姑卻是一模一樣啊……」司徒曉站在旁邊的一幅畫面前說道。

薰眨了眨眼,朝司徒曉面前的那幅畫望了過去,那幅畫中的人和薰眼前這幅畫中的人長相完全一樣,但是身上的裝束卻非常華麗,她穿著一身純白的華美朝服,上面繡著繁復的金色花紋,一樣的雙眸中射出的視線中飽含著不容直視的威嚴感,粉色的嘴唇微微抿著,嘴角則勾出一抹自信的淡笑。在她身邊,萬獸臣服,天空中更是百鳥齊鳴。毫無疑問,這幅畫中的應該就是現在的妖王雪姬而已,無論是裝束還是氣勢都沒有多大的改變,看上去也仍舊那麼年輕,唯一的區別就在于現在的妖王比一千多年顯得更加穩重,少了些當年的銳氣。

薰呆呆地注視著雪姬的畫像看了好半天,很久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畫上面。一一瀏覽過來之後,薰才發現這里的畫全都是人物的肖像畫。最中間的是雪姬姐妹兩人,剩下的則都是一千多年前千年叛亂前夕雪原實力在軍團長級別及以上的妖怪。

白狼的畫像就在雪姬的畫像旁邊,不過,畫中的白狼是一身女裝打扮,笑得也非常開心的樣子。那薰都很少見到的笑臉讓她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讓她在畫那幅畫的時候那麼開心,以她的腦容量來看的話,很明顯是那種坐不住的主才對。

就在薰看著白狼的畫像暗自發笑的時候,司徒曉仍在打量著雪姬和飛雪姐妹的畫像納悶。

「我有一點很好奇……」司徒曉百思百思不得其解之後,平靜地扭過頭望著薰說道。

「好奇?什麼事情引起學姐的興趣了?」薰最後看了一眼畫中的白狼之後,抱著胳膊看著司徒曉問道。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司徒曉鄭重地說道,「你的母親的妹妹,你叫她姑姑。」

「……這有什麼不對嗎?」薰不解地眨了眨眼。

「當然不對了。」司徒曉右臂橫在胸前架著左胳膊,而左手則捏著下巴,擺出一副學究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說道,「姑姑應該是你父親的姐妹才對啊!」

「額……」薰條件發射地想要反駁,但是稍微愣了愣之後卻發現司徒曉說的似乎是那麼一回事兒……自己的父親是流光,母親是雪姬,那麼白白的母親應該是她的小姨才對……

皺了皺眉,也想不明白的薰撇了撇嘴︰

「這個我也不知道……」

「這很奇怪啊……」

薰卻覺得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反正叫白白的母親「姑姑」也是自己的母親雪姬說的,自己的父親又沒有兄弟姐妹,怎麼叫都無所謂了……

「這些小事無所謂了,」薰擺了擺手,轉而興致盎然地朝靜靜侍立在一旁的老司殿問道,「哪個是白蛇的畫像,您知道嗎?」

老司殿連忙上前,走到白狼畫像旁邊的那幅畫前,指著那幅畫恭敬地說道︰

「這就是魔王白蛇的畫像。」

「哦?他的畫像還保存在這里?」听說魔王白蛇的畫像竟然仍舊被保存了下來,薰頓時興趣大增,大步走到老司殿所指的那副畫像面前,仰首品評了起來。

「長得倒是可以……」看著那幅畫像,薰撅了撅嘴嘀咕道。

畫像中的是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銀色的雙眸閃爍著熠熠神光,他一襲白衣,手持折扇,發色是漆黑如墨般的黑色,那種平和儒雅的氣質讓薰怎麼都無法將他和魔王兩個字聯系起來。

「被保存在這里的是身為巨蛇守衛軍團長的白蛇的畫像,而不是魔王白蛇的畫像。」老司殿用他那干巴巴的聲音肅然說道,「在他沒有投入黑暗之前,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上位妖怪。所有的妖怪都非常敬重他。」

薰微微點頭,忽然想起來被封印起來的那個愛慕白蛇的女妖怪……

「白蛇戀人的畫像在哪里?」薰問道。

「請這邊走。」老司殿說著,不慌不忙地領著薰和司徒曉朝另一邊走去。那個女妖怪的畫像就在飛雪的畫像左邊第二個。離妖王那麼近,想來在雪原中的地位應該是比較高的了……

「這位就是白蛇的愛人——十蒹的畫像。」老司殿擺手指向那副畫說道。

「十蒹……原來就是她……」司徒曉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點了點頭,畫中是一個身穿翠綠衣裙的女子坐在一汪清澈的湖水旁邊,遠景是一望無際的翠綠蘆葦蕩。雖不及雪姬美貌,但是那畫中女子她卻帶有一股生機盎然的氣息,讓人感覺清新自然,和雪姬身上那種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嚴感截然不同。

而薰的注意力卻更多地放在了旁邊的那副畫像上,畫中是一個走在漫漫黃沙中的紅衣女子——她穿著一身鮮艷的紅色緊身衣,披著紅色的披風,鮮紅的長發齊腰,和火紅的披風一起在風中飛舞著。她側身而立,斜睨著薰,手中提著一把出鞘的火紅長刀,刀身略帶著些許的弧度,上面是如同鮮艷火焰般的紅色花紋……當看到畫中的那把刀時,薰渾身猛地一震情不自禁地連連後退了兩步,她只感覺背後一陣發涼,早已愈合消失不見了的傷口也仿佛在隱隱作痛。盯著那神情冷淡的畫中女子,薰暗自握緊了拳頭。

她怎麼也不會忘記那把刀,那把刀曾在她身上留下了刻骨的創傷,也正是那把刀讓她看到了自己的弱小。

盡管心中有了答案,但是薰還是明知故問一般地發問︰

「她是誰?」

見薰將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幅畫像上,老司殿連忙走過來,看了一眼那畫中的人之後,便恭敬地解釋了起來︰

「這位是白蛇的親生妹妹,紅。听說在千年叛亂的時候改名叫赤蛇了。」老司殿說到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感慨萬千地說道,「她跟隨白蛇參加了叛亂,不過雖然最後白蛇被封印了,但是她卻逃過了,據說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抓住……」

當然沒有,我幾個月前還被這個家伙手中那把刀刺傷差點送命……當听到那個名字的時候,薰就確認了她就是那個一度重創自己的紅色惡魔。看著畫中的那個女子薰冷冷地挑起了眉,她沒有想到原來這個家伙以前在雪原的地位竟然那麼高。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叛逃,白大人應該會像以前那麼開朗吧……」

老司殿低聲的感嘆在薰耳中卻如同一個炸想的悶雷……

怎麼和白狼扯上關系了?

啊——對了,她幾次看到赤蛇的時候對方很明顯是男裝的姿態,這和白狼幾乎毫無二致……難道說……

想到這里的薰心中一沉,注視著畫中紅衣女子的目光也變得越發尖銳了起來。

「我差不多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們回去吧……」突然心煩意亂起來的薰轉過身,說著轉身就走。

「不繼續看了嗎?」司徒曉頗為驚奇地看了一眼畫中那神情冷清的女子,轉身追上薰淡淡地問道。

「反正該知道的也都已經知道了,沒有什麼好看的了。」薰平淡地回答,腳步也絲毫沒有減慢,但是司徒曉卻從薰臉上那看上去頗為平靜的臉上看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雖然你說的沒錯,但是就這麼離開的話稍微有點不甘心呢……」司徒曉不以為意地說著,跟著薰在老司殿的陪伴下出了文匯殿。當出到外面的時候,老司殿畢恭畢敬地捧著一個卷軸送到了薰的面前——

「公主殿下,這是您讓老奴抄錄的《樂經》。」

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稍微平靜了下來的薰點了點頭,從老人手中接過了那卷卷起來的卷軸,轉而遞給了不明所以的司徒曉。

司徒曉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轉而明白了薰的意思。

「你想要把它送給我?」司徒曉愣了愣神之後,平靜地問道。

薰點了點頭,微笑一笑︰

「學姐不是很喜歡嗎?」

司徒曉盯著薰看了好半天之後,這才欣然接了過來︰

「學妹的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司徒曉頓了頓,嘴角展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問道,「這是禮物?」

薰有些不解地愣了愣,隨即點頭︰

「算是吧,謝謝學姐陪了我一天,如果我一個人的話或許會很無聊的吧……」

「既然這樣的話,我會很珍惜的……」司徒曉燦然一笑,「我不會給任何人看的……」

說著就將卷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司徒曉的話讓薰苦笑了起來——只是一件禮物而已,不至于吧,一邊這樣想著薰微微搖了搖頭。別過了老司殿之後,兩人就在老人的注視下沿著林蔭石道朝外面走去。

兩人在文匯殿里呆了幾乎一整天,早上進來,現在出來看看天已經差不多是晚上了。雖然已經料想過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但是當看到西邊的山頭將太陽的最後一絲光芒吞沒的時候,薰還是和司徒曉相視苦笑了起來。

「看來你是明智的,」司徒曉看著天邊太陽的余暉漸漸退散,對薰說道,「如果剛才不出來的話,咱們只能趕上明天的中午飯了……」

薰不由得苦笑,要不是因為想到了一些東西心里酸溜溜的,她也不會就這樣出來的。不過她也懶得說破。

兩人就這樣一起來到妖王殿,但是在妖王殿外面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表姐!!」雪白的影子在薰出現在妖王殿的最上一級台階的時候,興奮地朝薰撲了過來。

薰吃驚之余,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白白!」薰和突然跑過來的小表妹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後忍不住捏了捏後者的臉頰。那麼幾個月不見白白一點變化都沒有變,一身白色的華服,雪白的頭發,琥珀色的雙眸。

「你跑到哪里去了?昨天來了之後竟然沒有看到你。」薰嗔怪地揉著白白的臉頰責問道。

「嘿嘿嘿……」白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抓住薰的手歉意地說道,「因為有些事情延誤了,所以沒有來得及趕回來,真是對不起……」

白白說完看向薰身旁的司徒曉,薰見此,笑著介紹道︰

「這位是我們學校的學姐……」

「表姐不用介紹啦,在你的生日聚會上就已經和司徒姐姐見過面了。」白白笑著打斷了薰的話,說道,「我記得當時亞亞表姐被你氣的很厲害呢……」

司徒曉禮貌地笑了笑,對白白點了點頭︰

「沒想到還能再次見面,在你們的妖都,要請你們多多關照了。」

「沒有的事,你們是客,妖王陛下自然不會怠慢你們。」白白笑著說道,「妖王陛下希望能與司徒姐姐共進晚餐,不知道司徒姐姐你是否閑暇呢?」

司徒曉看了薰一眼,笑著點頭︰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

晚餐的氣氛相當和諧——基本上沒有人說話,只有雪姬不時地問問薰和司徒曉白天過得是否愉快之類的問題。

「薰,你想知道的東西都弄清楚了?」雪姬含笑看著薰,她沒怎麼吃東西,只是喝了幾杯酒之後就對薰問道。

「嗯,差不多吧。」薰有些郁郁地回答。

「……有誰讓你不高興了嗎?」看薰這個樣子,雪姬微笑著問道。

「一定是笨蛋白狼又惹姐姐生氣了唄……」正在喂喵嗚吃魚的亞亞插話道,說完就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坐在薰身邊的白狼。

一直不說話的白狼听到亞亞提到自己,而且還說是自己惹得薰不愉快,臉上頓時淌下了汗來——誣陷別人也不帶這樣的啊,明明今天她今天都沒有跟薰在一起,怎麼可能惹到她啊……

「亞亞不要胡說,」薰故意板著臉對亞亞輕聲呵斥道,「不是白狼的原因。」

不過,也不能說和白狼沒有關系,畢竟薰感到不快多少也是和白狼有些關系的事吧……

「我就知道你會袒護她……」亞亞語氣酸酸地哼哼道。

「亞亞……」亞亞的話讓薰的臉頰上升騰起了淺淺的紅暈來,「不要胡說……」

「對了,白。」雪姬將目光投向白狼問道,「十蒹的封印差不多快到解封的時候了吧……」

雪姬適時的轉移話題讓薰松了一口氣,被叫到了的白狼則連忙抬起頭,睜大眼楮望著雪姬看了好一會兒之後,胡亂點了點頭︰

「應該快了吧……」

白狼不明所以的反應讓白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插話道︰

「十蒹阿姨的封印已經維持了有一千多年,差不多是時候解封了。」

雪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的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雪姬說著掃了一眼白狼和白白,「解封封印由白去做,白白協助……」

白狼和白百對視了一眼,連忙起身朝雪姬躬了躬身,齊聲應是。

隨即雪姬看向薰,淡淡地說道︰

「薰你也一起去……」

「我也一起?」薰睜大眼楮,不解地問道,「我不會解封封印啊……」

「讓你去世要你適應一下,以後會有更大的場面。」

撇了撇嘴,薰點點頭︰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去就是了……」

「既然姐姐也去的話,那我也去。」因為被薰批評而郁悶了一會兒的亞亞連忙伸出小手嚷道。

「既然亞亞也去的話,那喵嗚也去……」埋頭與盤子里的紅燒魚奮戰的喵嗚也興奮地抬起頭揚起小爪子用她那清脆的童聲大呼小叫了起來。

司徒曉環顧了一下周圍之後,優雅地放下筷子,端正地坐好,對雪姬微微點頭致意,說道︰

「雖然提出這樣的請求頗為冒昧,但是不知道我能否有幸一同前往呢?」

……

于是,三個小時之後……

白狼和白白站在那個作為封印而存在的小湖湖畔準備解封這道封印,而薰、亞亞、司徒曉則作為觀眾站在他們後面——對了,亞亞懷里還抱著一只脖子上系著大大粉紅色蝴蝶結的小黑貓。(例行廣告,貼/吧招人,群招人218756571,大家都來賣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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