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堡萬家是世代的書香門第,萬家老爺子更始遠近聞名的儒者。日本人佔領東三省後,為了建立他們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威逼各地的一些知名人士為他們做事,而萬家老爺子也因此成為了萬家堡的村長兼鎮公辦學校的校長。
雖然當了日本人的官,但萬老爺子不但從不做危害鄉里的事,而且還利用村長的職務,為村民在日本人處爭取一定的利益和權利,甚至有時不惜和日本人發生爭執。他還利用辦學校校長的權利,為一些貧困有為的學生減免學費,讓他們能更好的接受教育。萬老爺子的行為不但得到了村民門的尊敬,一些日本人也對他很是敬重。
可事事無常,一個再日本人刺刀面前都面不改色的萬老爺子,現在確被氣的是須眉具張渾身發抖,手中的手杖更是抬的老高,並指著面前的一位年輕人大聲的訓斥著,看那表情好象隨時有可能放下他一生所秉持的儒者風範,上去給對方幾下似的。
其實也不能怪老爺子生這麼大的氣,他一生以儒者之心行事待人,重信守諾,可現在確有人要破壞他一生所遵守的信條,而這個人偏偏又是自己的兒子,你叫他怎能不氣。
「國華,你說,到底國興跑那去了?」萬老爺子用手杖不斷敲著地面,並大聲的問道。
「爹,我真的不知道國興去了哪?只听弟妹說,拜完堂後,國興跟她說出去會個朋友,然後就在沒回來」剛才被萬老爺子指著的青年,也就是萬國興的大哥萬國華無奈的說道。
听到這話,一邊坐著的萬老夫人焦急的問「怎麼?桂芳已經知道國興出走的事了?那他‘
萬國華趕緊打斷母親的話「娘,弟妹並不知道,而且國興也不見得是逃婚出走,也許」
還沒等萬國華說完,萬老爺子就大聲說道「你別在為他說好話了,這莊婚事他不願意誰都看的出來,可誰讓他當初做事的時候不想想後果」「當時他不是為了救人嗎?」「救人也不能毀人家姑娘的清譽啊」。
萬老爺子瞪了萬國華一眼後接著說道「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負起責任,更何況桂芳無論是相貌還是學識有那點配不上他?」
萬國華一看實在沒辦法為弟弟說話只好轉移話題道「爹,娘,我覺得就算國興不願意,可也不是跟弟妹拜了堂嗎?以他的個性不會沒個交代就一走了只的」。
萬老爺子想了想也覺得自己這兒子不至于那麼沒擔當,嘆了口氣說道「哎滿堂賓客,確不見了新郎,這成何體統,好了,你快去找吧」
萬國華轉身剛想去叫個得力可靠的人,好盡快把自己哪個愛惹事的弟弟找回來,就在這時門外一個女孩的聲音大聲喊道「有人嗎?快來人啊,出事了」。萬國華听到後趕緊向外走去,他身後的萬家二老也一起跟了出去。
萬家人剛來到院中,就見一個穿著淡灰色學生裝的小姑娘推著自行車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姑娘也就十四五歲年紀,個頭不高,留著一頭烏黑的齊耳短發,彎彎的眉毛下面是一雙有著長長睫毛的大眼楮,一眨一眨的甚是靈動有神,在加上嬌俏的小鼻子下面那櫻紅的小嘴,配以白里透紅的瓜子臉,真是既清秀又可愛。
來人正是前來報信的秦家小妹,他看到萬家眾人後說道「國興哥被日本人抓了,說他是‘反滿抗日’分子,現在被押在鎮公所,要出人把他送到北滿去做苦力,我是來報信的」。听了這話後萬老夫人險些沒暈過去,萬國華趕緊著人扶著母親。
萬老爺子這時到還算鎮靜,打量了小妹一下後問道「姑娘能把話說的清楚些嗎?還有你叫什麼?是哪家的?」
小妹並沒有答萬老爺子的話,而是看著被扶著的萬老夫人說道「老夫人你先別著急,我哥說他有辦法救國興哥的,只是我要先問新娘幾個問題,然後才能決定救人的方法」。
萬國華本還想細問幾句但確被萬老爺子攔住了,老爺子又仔細打量了小姑娘幾眼後就讓一直在前堂招呼客人的女兒帶她去新房見新娘子于桂芳去了。雖然不知道這小姑娘是誰,更不知道她的哥哥是哪位,但听她的話好象和萬國興很熟悉,因此听到對方有救人的方法後,萬家眾人總算把心放下了一些。
秦家小妹見到于桂芳後確不說話,只是不斷的上下打量,直到把莫名其妙的她看的面紅耳赤時,才笑眯眯的說道「新娘子你可真漂亮啊」。滿臉羞紅的于桂芳雖不知道這個冒失的小姑娘是誰,但看她長的清秀可人討人喜愛,不但沒有計較,反而笑著說道「你才是真的漂亮那,你叫什麼名字?是誰家的?」小姑娘並沒有回答而是伸出手笑著說道「給塊喜糖吃吧」。于桂芳無奈的笑了笑將裝有喜糖花生棗子等的笸簍放在了她面前。
秦家小妹一邊吃一邊還往學生裝的口袋里裝了一些糖果後說道「你的新郎官被日本人抓起來了」。于桂芳听了這話後嚇了一跳,趕緊問詳情,于是小姑娘就又把在院子里和萬家人說的話又說了一便。于桂芳听完後疑惑的問「救人和我有關系嗎?」。小妹笑著說道「當然有,你也因該想到,這事是完全因你而起的」。
于桂芳想了想後說道「我明白了,那現在救人的事,你們是需要我做什麼嗎?」。小妹笑著說道「不是讓你做什麼,只是想讓你作個選擇」「什麼選擇?」「這個選者就是,你是希望國興哥去北滿吃苦送命,還是希望先忍一時分別之苦讓他先在外躲躲,並在這段時間復習考大學,以求將來團圓那?」。
新娘子于桂芳也是個接受過教育,知書答禮的聰明人,听了這話後立刻便明白了,所以很痛快的說道「不用說了,我清楚了,那我現在就把他的衣物準備好給你」,說道這有些擔心的問道「他一人在外誰照顧他啊?」。小妹笑著說「嫂子,你就放心吧,他是我三哥怎麼能虧了他,等他過了這關,放假時就會來看你了,好了我先去看看二老」說完就走出了屋子,只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于桂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