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七年六月的長沙城,「馬日事變」的血腥之氣仍在蔓延,郊外丘崗上的處處浮尸,以及城牆上懸著的血淋淋的人頭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森冷,同時也讓寂靜的有些詭異的長沙城變有如一座無人的死城。
同樣在夕陽的映照下,長沙城北一群逃難的百姓正在瞞無目的的走著,而在這附近的小山丘上,一個身著學生裝,濃眉大眼長相俊秀的年輕人,正用一種與他年齡決不匹配的哀傷眼神看著面前的「死城」。
年輕人的名字叫武義合,今年20歲,是湖南長沙第一師範的學生,今年三月剛剛正式加入其一直向往的中國**,可是沒想到五月就發生了「馬日事變」,使得長沙黨組織損失慘重,其本來也被捕了,可後來憑著從小與「自然門」杜師傅練就的,他一直認為無用的功夫,打倒了抓捕他的官兵才逃出生天,可他因為親眼看到自己的數名老師同學兼同志被殘忍的殺害而無能為力,所以眼中才會露出如此悲涼的神色。
因為從小練武,使得武義合性格中有著一般人沒有的韌性,所以他並沒有讓傷感奪走自己的意志,很快便恢復過來,夕陽下哪眼中的哀傷已經不在,換上的是無比的堅定,而這雙眼楮的主人也不在望向哪已成的過去,而是帶著滿腔的熱血奔向他下一個目標武漢。
上武漢向上級黨組織匯報和接受新的任務是介紹武義合入黨的受業恩師在臨犧牲前囑咐他的,並且還告訴他了接頭地點和暗語,有了這些武義合以為會很順利聯系上對方,可是他沒想到,到了武漢整整半個月都沒有人和他接觸,不過還好他耐性很好,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仍然每天到接頭的酒館等候著。
工夫不負有心人,六月三十日,也就是武義合到達武漢後的第二十天,他終于等來了聯絡人。這天他仍然象往常一樣很早就道了作為聯絡的酒館坐等,忽然早已和他很熟的老板走到了他身邊笑著說道「先生,一人獨飲怎不要盤花生?」。
听到這話後的武義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後說道「酒入愁腸,紅豆思鄉啊!」
「我請先生以慰思鄉,樓上請」老板繼續笑著說道,然後作出了請的手勢當先領路向樓上走去,而武義合也沒有任何遲疑的跟了上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等的人來了。
武義合和老板來到樓上,走進一個的雅間,見到里面坐著一個30歲左右的高個男子,只見其雙眉微皺,瞪著寒星一般的眼楮愣愣的不知在想什麼,看到兩人進來後才好象忽然緩過神來似的勉強笑了一下。
在屋內高個男子的示意下三人沒有什麼客套就各自坐了下來,仍然是老板先向武義合說道「鄙人姓黃名五羊,請問先生貴姓?」
「我叫武義合」武義合毫不憂郁的答道,然後望向哪名高個男子,但並沒有說話。
「這位是南京來得錢先生」給武義合解疑的是黃老板,並且說完就站起來走出了單間,只留下剛認識的二人。
目送老板離開後武義合嘆了口氣說道「家中盡來可好?」
「雖有小病並無大礙」錢先生先是笑著說道。
听到對方的話後武義合輕輕的問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三天內準備幾張照片交給黃老板,然後靜等」錢先生一邊站起來一邊說道,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武義合並沒有送,而是坐了一會也跟著離開了。第二天他就將剛來武漢時照的幾張相片交給了黃老板,然後就開始了並不漫長的等待。
七月九日,也就是武義合交上照片的第八天,他接到了錢先生的通知,約其在江邊3號碼頭見面,而當他趕到時對方也已經在哪了。
「資料上說你日文很好而且身手也非常厲害」錢先生看到武義合後首先說道。
「我的日文還可以,但身手不敢說厲害,要不也不會「說到這武義合又想起了死在自己面前的幾個老師和同學,不禁黯然神傷在也說不下去了。
錢先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說什麼,而是將一份文件拿出來交給了武義合,然後說道「這是一份政府向日本派遣留學生的證明,我已經將你報上去了,希望你到那邊能發揮自己的作用」
「武柯?」武義合看到文件上切實是自己的照片,但名字卻變了,所以有些疑惑的問道。
「對,你從今天起就叫武柯,將進入日本東京大學新聞系的中國留學生」錢先生先是嚴肅的說道,然後不等武義合提問又接著說道「你的任務是盡一切努力監視日本政府和軍隊的動向,代號5410」
「是」反應過來的武義合毫不遲疑的回答道,而在听到這個回答後,錢先生那嚴肅的表情終于緩和了一些,微笑繼續著說道「你現在馬上動身去上海,那里會有同志接應你並和你一起前往日本協助你工作」。
這次武義合沒有在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錢先生忽然笑著說道「‘自然門’的工夫不要放下,危急的時候那可能會救你一命,就象你逃離長沙哪次」說完這些首先轉身離開了只留下心中無限感慨的武義合和哪奔流不息的滔滔江水。
武義合望著底下暗潮洶涌而表面確異常平靜的江面,心中不禁有些茫然,因為就要離開生養自己的祖國而感到陣陣的心酸,對于未知的未來又感到一絲無祝和不安,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去接受挑戰,所以他只是在經過短暫的整理後便毅然轉身離開,開始了他作為武柯的新生活以及新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