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奏折》真正的名字為《帝國對滿蒙之積極根本政策》,是1927年7月25日由日本內閣總理大臣田中義一呈給昭和天皇的一本秘密奏章。在這本奏章中田中義一詳細的闡述了中國「滿蒙」地區的地理環境以及資源儲備,並強烈指出這些資源正是日本發展所極需的,而為了得到這些資源,他先是用歪曲歷史的方式給其無恥的侵略掠奪行為編造借口,稱「滿蒙」並非中國的領土,也非中國的特殊區域,建議日本天皇向外界公開爭奪其所有權,並且還以保護本國和他國利益為由,建議日本向中國正處于混亂中的東三省用兵,這些內容充分的顯現了其對中國土地以及資源的垂涎,而文中「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滿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一句更是完全表露了日本軍事侵略擴張的野心。
雖然田中義一為奏章中的每一個建議和策劃都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但卻仍然無法掩蓋其內容的「不可見光」性,所以這本滿是「磊落」之言的奏折,最終被日本高層界定為了一級機密文件隱藏了起來。不過在這人心不測的世間,守秘並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雖然日本高層對這份可能會影響到中國乃至整個世界的秘密奏章看護的非常嚴密,但還是在其制定出不久後被人「無意」間泄露了出去。
關于《田中奏折》的泄密其實並不是一件偶然的事件,而是日本保皇黨一系的一個陰謀,不過他們作這件事的原因當然不是有什麼反戰反侵略的高尚思想,而是為了保護天皇的皇位極其所擁有的權利,因為日本保皇黨一系認為田中義一軍人一系的行為很可能造成戰爭;而戰爭會使日本發生革命,那樣天皇皇位將發生危險,從而影響他們的利益,所以為引起英美的注意和反對,以抑制軍人一派,而避免戰爭的發生,他們不但將《田中奏折》的存在泄露給了蘇俄,而且還在1929年五月協助一位愛國商人進入皇室書庫將其抄錄了一份出去,而這個進入皇室書庫抄錄的愛國商人不是別人,正是與武柯一直未承蒙面的蔡先生。
蔡先生真正的名字叫蔡智堪,原藉台灣苗粟縣,1888年出生于日本一個華僑家庭,長大後在日本經商,因經營得法,生意越做越大,從而成為日本商界的知名人士,不過雖然身在異邦的他已經名利雙收,但卻一直心系多災多難的祖國,時刻關心著中國的存亡興衰,為祖國的獨立進步、繁榮富強而盡心盡力,是個真正的愛國商人。
蔡智堪是1929年初時從曾任張學良外交秘書主任的好友王家楨處接到的秘密抄錄《田中奏折》任務的,雖然當時他只是大略的了解到其中的一部分內容,但那也足以使他明白了此次任務的重要性,同時也深刻的感覺到了其的危險性,因為已經加入了日本籍的他知道,如果此事一旦敗露那他將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雖然知道自己可能將要面臨生命的危險,但蔡智堪並沒有因此退縮,為了能保證順利完成任務並降低風險,他放棄使用「間諜」手段,而是使用國民外交手段,即用金錢收買與田中義一主戰派政友會有矛盾的民政黨保皇派人員,通過其幫助來獲得《田中奏折》,而當時的保皇派人員也正有將《田中奏折》完全公諸于眾打擊對手的想法,因此便很「高興」便答應了其的要求。
1929年五月中旬,因為有了「盟友」的幫助,蔡智堪很容易的便喬裝混進了日本高層存放重要文件的皇室書庫,並且順利的將《田中奏折》抄錄了出來,可以說整個事情進行的非常完美,不過在得到《田中奏折》後,在對其的處理上蔡智堪卻有些犯了難。
最初蔡智堪的計劃是在得到奏折後由他自己回國親自將其交到好友王家楨或是少帥張學良手中,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在這次和「盟友」民政黨的接觸中,蔡智堪得知9月中將有一次國際性會議在日本東京召開,屆時世界很多國家的媒體記者將到場,而這將是個把《田中奏折》公諸于世的大好機會,作為這次事件的直接策劃者以及參與者,他必須留下來聯系各方勢力,坐鎮處成此事,所以將抄錄文本送回國的任務就只能另找人選了,而這時正好趕上有人請他將暴露的秦文中一家送出日本,這使他不但結識了剛逃出大難的秦文中夫婦,也同時知道並了解到了將其救出的武柯。
雖然秦文中夫婦只是在只言片語中說了一些關于武柯的事情,但蔡智堪仍然能夠從中听出這對夫婦對這個年輕人那毫不遮掩的感激之情和佩服之意,這漸漸使他對這個從未蒙面的年輕人產生了很大的興趣,最終使他甚至決定要見對方一面,不過他與武柯的這次見面除了為了滿足其好奇心外,更多的是希望能給帶奏折回國這件事找合適的人選。
其實蔡智堪曾經想過讓秦文中夫婦幫助把《田中奏折》帶回國內,可是後來他卻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那雖然是個最方便的方法但絕不是最佳的方法。首先秦文中夫婦回國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落腳點,帶著個孩子很不方便,其次是這對夫婦先在用的「身份」很難接近政府高層或聯系上大的傳媒,而就算能夠聯系上,以他們的地位也很難讓人相信其所帶的消息,因此蔡智堪最終沒有讓他們參與近來,而是將完成這件事的希望寄托在了從未見過面的武柯身上。
1929年6月20日蔡智堪將秦文中一家用自己的商船送出日本,同時通過自己的渠道開始聯系武柯。1929年7月6日再經過十幾天的安排和等待後,在秦文中一家先前住的別墅內,蔡智堪見到了武柯,雖然這次見面對于繁忙的他來說等待的時間有些過長,但最後他仍然感到不需此行,因為不管是武柯那有些書生氣的斯文外表還是那謙恭得體的談吐都很是讓他欣賞和滿意,因此再兩人見面簡單的聊了一會後他便將自己的計劃對這個剛認識的年輕人說了出來,並將《田中奏折》交給了武柯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