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綠袍 15 戒二女,授真經,降魔寶杵

作者 ︰ 似雪衣冠

多午秦紫玲秦寒莫拜丑綠袍師尊,此後身列百蠻」叭畏艱辛服役師門,勤求正果回報師恩,若有差池,願永墮沉淪……」

秦家二女雙雙拜倒在百蠻山大殿之中,向正中上座的綠袍老祖行三拜大齊匕。而在老祖左右還有兩張尊位,上坐著周身白霧繚繞的寶相夫人及稿衣如雪的道姑俞巒。殿下。以勝男為的老祖近段時間收來的十大弟子序站左列。右列,則是以唐石為的十二名較為出眾的原百蠻弟子,一座大殿之內氣氛肅整沉凝中,直有三十多人同在觀禮。

待二女莊肅行過大禮,清脆的誓詞落下。老祖也是神情一派肅然沉聲道︰「紫玲,寒等,現今師徒大禮已畢,從此時起你二人就是我百蠻弟子,排序分列十二、十三,左手邊那些同門便是你們的師兄師姐。

右手邊除為的唐石是你們三師兄外,余者全都是你們的師弟。」

「弟子記下了。」紫玲姐妹恭聲回了一句口然後又向左右分別施禮,道是具過諸個師姐師兄師弟。眾弟子也都欠身還禮,分由勝男唐石代表回話見過二女,這一堂同門便算是見過了。

待他們全都見過,老祖微微點頭,神情莊肅不去,又繼續向二女道︰「你二人今日入門,當著你們母親寶相道著觀禮之下,為師卻有幾句要交待你們。」

「弟子二人恭聆師尊刮示。」紫玲知禮,便代姐妹倆出聲回道。

微微一笑,綠袍道︰「刮字無有,示卻正然,你二人初入師門今日之言姑且就算是為師對你們之來日略加指引吧!先說姐姐,紫玲,你因有父母前車之鑒在前,故滿心不想涉及燕婉之私只求天仙大道。便是那注定夙姻的司徒平都不想與其多有糾葛,只想做個名義夫妻擺月兌塵緣求取正果,所以你表面看上去嫻靜溫和,但實則相比之寒菩的爭強好勝更是性傲。如何?為師對你這番剖析可曾說錯?」

紫玲驚愕。滿殿眾仙也都呀然,直不知老祖對這兩個初入門下的女徒,卻怎會把話講的這般通透明白?甚至近乎于誅心,不知用意何在?其中受到震動最大的。自然是那話中所指的當事人秦紫玲,還有她的骨肉至親其母天狐寶相其妹秦寒獸。

不過天狐寶相夫人到底是功行精深的異類散仙,雖不明老祖真正用意,但也知道其不會無由如此,便也聲色不動的坐在一旁靜觀。秦寒等更不用說,有母親姐姐在,更有新拜師尊上座,她便再是好勝驕縱也不敢胡亂插嘴,也都站在一旁傾听。

只有那秦紫玲驚愕過後,便恢復了滿面的嫻靜,肅然恭聲回道︰「師尊道法無邊,對弟子所評一字不差,弟子卻果如師尊所言,心中正做如此打算。」

此言一出,左列的司徒平不由的心頭一沉,心中黯然,滿懷因日前東海礁島上听天狐談起夙姻之事而起的欣然歡喜……卻盡都冰消瓦解,猶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通體盡是涼透。但當著滿殿尊長一眾同門之前。他自也不能顯露異狀,只得微微低頭強持平靜,但心中已是波瀾翻涌。

微微轉目,綠袍細目淡淡掃過司徒平一喜。然後再望紫玲道︰「紫玲,你即坦認,為師這下面的話就好講了。之所以談及你之所思,不是為師要顯露什麼事事洞悉之術小而只是身為你之師尊,對你來日自要指點一二以盡師責,以免他日你走上歧路到時怪我這做師尊的不盡師責。」

「弟子明白,請師尊刮示。」秦紫玲恭聲再道。

「嗯!」綠袍點點頭,接著道︰「天仙大道固然是好,但日夕戰掛暗中防閑,僅能以身自免盡棄親朋一人舉霞。即便成就天仙成果。但真到了上界喜憂怕其中也需好生思量一二。我等修士常言一句話,叫世無不忠不孝之神仙。不孝,其意自是意指父母。而不忠,所指卻就是親人友朋。故此為師今日講這席話就是要告訴你,神仙雖好,但也需親友同在,否則真個舉霞飛升,到了上界後未來千萬載歲月中孤苦一人,怕那等日子也是難捱。

當然。人各有志仙各有求,為師這麼講也不是一定要你涉及兒女之私,只是供你參詳罷了!若你真個心志不改只求正果,單就修道人而言也是件好事,道心堅定大道更易有成,真個到舉霞飛升後,或許那上界也可得神仙之大自在,畢竟為師也從未飛升舉霞過,對仙神之事也是不知其詳,此一席話只是為盡師責,具體決斷還要你自己考慮。」

老祖這一席話畢,那滿殿眾人卻都陷入了沉思。畢竟此間眾人比之老祖不同,這些人自幼生于此界,自打接觸修行後所求的終極目標就是舉霞飛升,比之老祖來自另一世界,看多了諸般的剖的結論卻又不同。

飛升,應該只是一種手段。終極目的應是求大自在。而何謂大自在,除跳出天地規則求取無盡性命外。是否還應有別些訴求?例如親友佳朋」;小家同此問題以前未必沒有人想過,但絕少收出你協袍這般毫無顧忌的直指核心坦誠之言,究其原因,不外乎是怕被同道指責道心不堅罷了!

而老祖不同,他本是穿越之客,對于所謂的舉霞紫府根本毫無顧忌,想到疑處便直言講出,比其那些張口飛升,閉口正果的諸多修士,此言此語更是格外引人深思。

一時間不只是紫玲陷入沉思小便是余下的滿殿眾仙,也都心中開始默思量起來,思量自身這般苦苦修持,除了是為求長生不死無盡性命之外,內中是否還應有些別的訴求?日後若功行到時,也真個要如老祖所言,一人孤苦獨自舉霞不成?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去,真個就是成就了正果?尤其寶相夫人,她已近乎于元嬰成道,飛升不遠,對此中種種自是格外深思。

良久!終是寶相夫人最先回過神來,轉臉看了那座上從容穩坐的綠袍,眼中頗含敬佩的向老祖點點頭。便轉面向那仍舊失神的女兒清喝一聲道︰「玲兒」

「女兒在紫玲被其一喝回神,便望著母親回道。

天狐點點頭,徐徐道︰「鈴兒,你師尊之言格外引人深思,不只是你,便是為娘我,也都要好生思量一二。而能拜在這等師尊座前。正是你姐妹的福緣,暴然你師說過任你自行決斷,但我這里卻要你好生看看為娘這眼前的前車之鑒,看看為娘這所謂的元嬰成道舉霞飛升。究竟是福是禍。自然,母親和你師尊一樣,也不是定要你涉及兒女之私。也只是提供你個參詳,任你自斷罷了!」

「女兒明白,這里拜謝師尊及母親對紫玲的悉心教導。」紫玲肅然的道,又向老祖拜了一拜。

天狐與綠袍自是雙雙點又。而後天狐再不多語,綠袍卻轉向寒菩,又正色道︰「寒等

「弟子在見得母親姐姐被師尊一席講的如此肅然,寒等自也不敢例外,上前一步也恭聲答道。

點點頭,老祖道︰「適才我對你姐姐的話你也听到了。」

「是!」寒總答道。

「比之你姐姐紫玲,寒獸你之性情卻又不同。她是心中自傲但待人嫻靜平和。而你呢!則是天真爛漫但爭勝心重老祖再說道……是!」寒獸再答。但面上卻顯微異。

老祖何等眼力,又看不出出來。便一笑道︰「你是心中不服呀!不服不要緊,此後時日久了自會驗證為師之言。寒獸,為師之要做此說卻是要告訴你,爭強好勝可以,那是出于天性無可厚非,但若因爭勝不成而暗起妒心,那便不但會壞了同門情誼,還要耽誤你自己道基。況且,真若有遭一日因你傷了百蠻弟子情誼,為師卻也不能饒你,記得了嗎?」

「弟子謹記寒等盡管心中不服,但面對老祖的灼灼目光。也只得恭聲應下。

綠袍點點頭,也不再與其多說,轉過頭對那寶相夫人含笑道︰「當著道友之面綠袍教徒,若有不妥還請道友不要見笑,直言指出無妨……哪里哪里!」天狐回以欣然語氣道︰「能得老祖這般明師授女,寶相這里正是喜不自勝,哪敢道什麼不妥,老祖這金玉良言不但她們二女受益,便是寶相自己在旁聆听,也都是收獲良多呢!」。如此便好,綠袍就不虛詞客氣了。」綠袍點頭回了一句。然後不再多說,卻把目光再度投向門下眾弟子。

其實他今天之所以當著寶相夫人及在場眾人之面如此對那紫玲姐妹指點記示,用意卻也無非是在敲打這兩名新入門的女徒。畢竟這老祖心中清楚的很,比之自己從前所收之徒,這紫玲姐妹卻有許多不同之處。

先這紫玲姐妹自幼便得庭,那寶相夫人的一身神通道法無有巨細全都傳于二女,再加上天狐更給了兩個女兒諸多旁門異寶,這二女除了道基暫時不純外,論起修為神通法寶奇珍卻全都在此前眾徒之上,就連米明娘依仗多年修為終南異寶也不過勉強與二女比肩,恐還稍有不如。

如此一來問題就出來了。二女入門太晚,序齒直排列到了十二、十三之列。連些氏三小都在其上,若不想些辦法把她們的性情壓一壓真個不理不管,怕她們一入門百蠻弟子中門就要平空多事。且相比之看上去爭強好勝的寒獸,老祖更擔心的則是那內里實是心高性傲秦紫玲。

寒等固是好爭強奪勝,但其全是出于天性爛漫天真,真個與誰不和,鬧過之後也便罷了!頂多是再不理睬少些交往,也都無關大局。而紫玲呢!表面上看去是溫柔嫻靜大度得體。實則其心性高傲清冷的很。若按其本來運命。此界無有老祖橫插一手。這女子一入峨眉就應立成了堪與峨眉二代弟子中頂尖人物齊靈雲比肩之輩,但看日後那峨眉那麼多二代弟子,奉命去紫雲宮主持開府的獨就有秦紫玲一席之地,便可知其日後的成就如何。

對干紫玲。老祖確不能不加以在紫玲固是未甘燃吼不可老祖收其為徒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培養一位可成就天仙大道的門徒。收這姐妹倆為徒是要她們日後為百蠻出力的。而紫玲要命之處就在與其為了成就正果大道。連自己的骨肉胞妹和名義上的丈夫都能冷淡放棄。性情冷漠到了極點。若真個待其得了白陽真解築定道基,短時間內功行在眾弟子之上,搞不好受其影響那眾弟子都要學會她那種冷漠無視,只求正果的心態作風。

所以,老祖才會當著眾弟子面前對她姐妹講了那麼一席話,用意很明顯,就連寶相夫人在旁邊都看得明白清楚。且如此,老祖猶還覺得不足。便又轉向眾弟子安排起來。

「唐石。」綠袍招呼道。

「弟子在。」唐石上前一步。

把手一揚,老祖手中多一部隱泛精芒的黑色仙籍,冉冉拋飛至唐石面前道︰「唐石,這是為師的當年初練魔功時所修百毒真經,上面記載了包括百毒七寶在內的諸多修煉法門。如今當著你兩位師叔與眾多同門之前。此書就傳與你了。此後我百蠻原有修習百毒魔功的眾弟子便由你統領,在其中傳承百毒一脈。與你勝男師姐她們雙脈並立齊頭並進,你可明白為師的用意了。」

「弟子明白,恭令師命。」著石何等聰明,大喜之下便應聲回道。

「嗯!明白就好,你退下吧!」老祖點點頭,令唐石回隊站下。

之所以把百毒真經傳與唐石。主因還是因老祖不想在百蠻原弟子身上多耗心力,故真經傳下,那些弟子在唐石的統領下會不會有所成就其便也無興致去管了。

唐石這邊安排妥當,老祖又轉向勝男,喚其出列道︰「勝男,除了本門原有弟子之外。你與阿莽是入為師門下最久的。而入門這麼久以來。為師除了傳你姐弟一部白陽圖解賜下了兩套碧火針,此外便再少為你姐弟操持,心中沒有怪為師忽視你們吧!呵呵!」

「勝男不敢,恩師救我姐弟于荒山絕谷之中,對弟子姐弟實有天高地厚之宏恩,弟子等怎敢忘恩負義反怪師尊?」勝男當即咕咚一聲拜倒在地回道。

且連旁邊的阿莽也都同站出來跪在一旁。與其姐同聲誓語道。

「快起來快起來。」綠袍愕然,頓想起這兩姐弟全都質樸敦厚的性子,自己那本意是略帶玩笑的一問,卻怎令他們把持得住?忙抬手虛扶一股無形大力將其姐弟扶起,苦笑道︰「你們姐弟倆呀!這性子也未免太過淳樸了

不過他也不敢再對這兩個徒兒亂開玩笑。便不等其回話又道︰「之所以把你們姐弟叫出來,是因為近段時間為師再無有什麼大事,可騰出手來為你們操持一二。故我現在問你們兩個,你們都喜歡什麼樣的法寶?是刀,是劍,還是斧錢鉤叉?告訴為師,為師替你們專意煉制兩件。」

「法寶?」

老祖這一問,真把個兩姐弟真給難住了。畢竟他們自幼也少有接觸修士,除來到百蠻後見過幾次米明娘在後崖演練飛劍外,余下便少有見過什麼道法。故此,一時間姐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雙大眼對視間皺眉苦思。

綠袍也都不急。就在座上靜靜等著他們決斷。忽然,阿莽眼前一亮。轉頭對其姐小聲道︰」阿姐。你還記得我們沒遇師尊之前,在那古廟中那泥塑韋陀所持之物嗎?」

「降魔金剛杵?阿弟,你是說韋陀用的降魔金剛杵?」勝男也都反應極快。當即回問道。

「是呀!我就覺得那金網杵威風,不如我們就請師尊給我們煉那個如何?」阿莽還是小聲說道。

「好呀!那就請師尊給我們煉這個吧!」勝導回道。

當下,姐弟倆商量妥當。便又轉過頭來欲請座上的師尊替自己煉寶。可是兩人抬頭向座上看去,就見那老祖正是一臉哭笑不得的神情看著自己二人,那旁邊的俞師叔更都抿嘴輕笑,同是望著自己姐弟滿面嫣然。

至于那寶相夫人形容被白霧籠罩,雖是看不出神情如何但那豆大碧眼之中,也都含有笑意。直把個姐弟二人看得直是模不著頭腦,不知道師尊師叔他們的神情為何這般古怪,兩姐弟期期諾諾卻沒敢開口。

還是綠袍無奈。看著這兩個心性固然靈慧,但由于少經世事卻異常質樸敦厚的徒兒苦笑道︰「降魔金網杵是吧!那好,就是降魔金剛杵,為師答應了,等為師安排好你們眾同門之事。就出去收集材質給你們煉制這降魔金網杵。」

「撲畢!」

那殿下有人一聲輕笑,頓把個滿殿弟子全都了得低笑一片。除了那腦筋有點慢的商風子外,余下眾人已都明白了為何座上的師尊是一臉苦笑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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