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岳泰山,西岳華山,中岳嵩山,北岳恆山,南岳衡山。僅是一月之內,綠袍不但把五岳盡走了一遍,且其後又至喬山聖陵峽谷中,把當初埋在此地的四十九支先天一氣神努啟了出來,方才回返百蠻。
這期間,別處倒是無妨,獨去那西岳華山時,卻險些驚動了華山派的幾名弟子,所幸老祖禁法高妙,又早知西岳有旁門高士在那里開宗立派,故選定地脈後便先用顛倒五行法陣混沌了地脈入口方圓十里的天機。這才令人覺不出此間變故。
否則真若驚動了那華山派的烈火祖師,老祖雖是不懼卻也有些麻煩。
而待東奔西走了近一個月回歸百蠻後,綠袍未等稍息片刻便把那眾弟子全都招至座前,端坐大殿問道︰「為師今日招你們來此,卻是想問你等眾人中有哪些都修煉了五行真氣,又有哪些對那丙火乙木兩行真氣可堪運用?」
眾弟子默然片刻,便有勝男、阿莽、明娘、裘芷仙、司徒平等五徒站了出來,恭聲回道︰「師尊,我等火木兩行真氣堪可運用
綠袍依次看去,見是這五徒回話也沒有意外,因其余眾徒都入門太晚。眼下還都正在習練白陽圖解築定道基提純真氣,故只有這五徒習練五行真氣較早數月,現今就能堪堪運用已是證明了他們的資質確佳,便點頭笑道︰「很好,那你們五人接下來就陪為師煉寶,三個月後再令其余同門替換
卻是這老祖早有打算,知道自己這些弟子資質個個都是萬眾選一不止,故只給余等眾徒三月時間,至時其余眾徒那五行真氣自也就能勉強運用了。且他話未講完,卻見的下面那第八女徒上官紅似躊躇欲出。但又遲疑不定。
「紅兒,你有什備話耍講嗎?」綠袍溫和一笑,望著上官紅問道。
上官紅來山日短,以往又在那依還嶺被那妖人追逼太甚,故一時間難免有些拘束,心中有話也都不敢冒然開口,而此時見得師尊目光中頗有鼓勵嘉許之意,她便壯著膽站了出來,聲音略低回道︰「回稟師尊。紅兒雖未修五行真氣,但對那乙木真氣也都能勉強運用一二,不知能否幫上師尊?」
「可不?。綠袍恍然,自己怎就忘記了那聖姑伽因可是此界又一位運用五行不亞于合沙真人的大行家,得她所傳的上官紅以往專攻乙木。又有聖姑玉小符為助,單論乙木真氣之運用施為怕還更在眾弟子之首的明娘之上呢!
便溫和一笑道︰「能。自然是能。這樣,紅兒你也隨五位同門助為師先行煉寶,間歇時由為師親傳你五行真氣法門。待三月後余等同門換下你等時,想你那乙木仙遁應也可更增威能。好了。此事就這般定下了,勝男六人留下余等弟子全回精舍去吧!回去後都找你們俞師叔測試一下修為,听俞師叔安排準備修煉五行仙訣吧!」
「是,弟子等先行退下。眾弟子齊聲應道。除勝男六人外便全都出了大殿回返精舍。
而走在通往後山的路上,秦寒號輕輕扯了一下姐姐的衣角,秦紫玲便都會意,姐妹倆同有意慢下腳步落在眾弟子之後,悄然間與眾同門拉開了一段距離。
「姐姐,先時在那大殿師尊面前。你為何以目光示意我不要講話?不就是煉寶嗎?虧師尊還定要什麼修煉了火木兩行真氣的同門相助。難道以我姐妹自幼苦修十幾載的純陰丹火,還比不上那些剛剛修道沒兩年的師姐師兄們不成?若不是姐姐你的攔阻。我非站出來自告奮勇不可。我就不信」。寒善低聲向旁邊的姐姐抱怨道,卻是爭勝的性子又起來了。
也難怪她如此自滿,要知道這姐妹倆的母親本體可是天狐,異類出身本就善用一顆內丹,寶相夫人在此界又向以法寶眾多威能神妙揚名,那些法寶都是其用丹火自煉而成,由此可見天狐一脈的丹火比之道家真火魔教魔焰也都是另有神妙。
而紫玲姐妹雖與其母不同生來就為人身。但體內也余天狐血脈且得其母真傳的姐妹倆比之人身修煉的一眾同門,她們體內卻多出了一枚妖丹,丹火頗具威能。故適才那老祖在詢問眾弟子時,寒等便是忍不住想要自告奮勇以丹火助師尊煉寶。也炫耀顯示一下自己姐妹倆的修為神通。
不過紫玲畢竟比寒善沉穩,當時見得妹妹蠢蠢欲動便以目光將其止住。此時再听得妹妹這般講,她便也肅然低聲回道︰小妹,你我姐妹剛剛拜入師門,言行舉止應謹慎一些才是。想師尊威震南疆數百年現在更是力破峨眉鎮山兩儀大陣。那神通道法不比你我兩個僅修煉不足二十載的小小女子要強得多?若是別種火焰神通對煉寶有助,師尊又怎會不知?別忘了現今在山的不但有俞師叔那師叔,連我們母親也在此間。可連她們師尊都不求助,此中必是別有道理,容不得以仇山來。否則萬一出丑。不但你我將在百蠻丟臉。且就連驟涼的顏面也會受你我拖累,你可明白了?」
「哦!那好吧!就听姐姐的。我暫時先不出聲,倒要看看那五行真氣到底有何神妙,為何獨要它來煉寶。」寒等怏怏說道,顯是心中猶是不服。但見其肯于應下,紫玲已是頗覺欣然,卻哪里還敢去奢想讓妹妹心服口服?姐妹倆說著話便一路回返精舍去了。
不說天狐二女出了大殿悄自耳語。但說陰風大殿之中,綠袍留下勝男六徒在場,招呼一聲師徒七人便往後府行擊,約再進幾十丈後,便來到一間約有二十丈方圓的煉寶石室。在那石室中央,正擺著一尊高有三尺,通體青瑩的三足九竅青玉丹爐便。
這丹爐乃是當初老祖初成道時采百蠻山底玉脈中的玉精提煉而成,專為煉寶時溶解材料之用。只是後來的了一部百毒真經,再煉法寶便都是什麼毒液癢氣而成少用此爐,此次還是為溶解材質方才想起,便帶了眾弟子過來。
青玉丹爐外具九竅,內有九區。爐壁四下印匆滿了各種奇形難辨的各種符篆,八只縴毫畢現栩栩如生的青玉蟾憐也都團團蹲坐口向中心。此物本是一樁法寶。自與其他法寶一般能大能老祖一個禁法過去,丹爐便暴長至三丈高下,碩大青碧。
而後,令眾弟子相距丈許團圍碩大丹爐坐下,每人座下的蒲團都正對一眼竅眼,老祖啟開爐蓋,一團尺大的紫青祥光便冉冉投入丹爐之內。正是紫青神焰兜率神火,然後袍袖再拂,七枝寶光隱泛的丈許先天一氣神努便也投入了爐中。
默運玄功,先是那爐中的紫青神焰灼灼騰然,兩色神火如霞上涌,頓將七枝懸橫爐中的神努團裹其內,再是清喝一聲︰「動手。」六大弟子便同都閉目盤膝,一手掐決一手前指。攸的放出兩青四紅六股真氣,同都投入了竅眼之內。
就听得「蓬蓬蓬」連是六聲輕響,那爐中正對六徒的六只蟾螓。口中也同都噴出四紅兩青六股真火木氣,向那神焰之中溶去,給神焰再添威能。而由勝男阿莽,明娘四徒四人放出的,全都是四道灼灼紅透的丙火真氣,進入竅眼後由相對蟾輪之口化為真火,融入神焰。而由芷仙上官紅兩人放出的,卻是兩道青碧湛湛的乙木真氣,同樣通過相連蟾蛤之口化為乙木精氣,借乙木生丙火之理更增火勢。
且如此老祖還覺不足,更是默運玄功放出火靈分神,一尊約有尺許的嬰兒頭懸一顆紅燦寶珠,被紅光所裹便冉冉懸飛至丹爐之上,小手中不斷掐出印訣,一個個映射紅光的虛形訣印便隨之發出,全都打在了神焰之中融入其中。
如是,紫青兜率神焰為主,火靈分神借乾天火靈珠放出印訣為輔,再有六大弟子兩行真氣從旁相助,這師徒七人便在這石室中合力熔煉起那先天一氣子母神努來,欲從中分解出材料重練法寶。
要知道這先天一氣子母神努的弩箭可比別物完全不同,此箭乃是由上古百煉青銅及金鐵之精鑄煉而成。一旦成形其物極堅極韌。尋常修道人若得了此箭,想要以丹火嬰火將其煉化溶解沒有個數十載卻是休想成功,故當初在那聖陵之中,那兩個盜寶的前古妖尸方才棄此物而不取。只盜了寶物離去。
但在綠袍處,欲熔煉此物卻又不同。一來老祖身具先天靈火紫青神焰,但以火質論已比別人不知高出幾許。二來老祖更有乾天火靈珠這等元神至寶,珠添火勢更增火威,兩寶合一更把神焰威能提升到一咋,難以置信的地步。三來老祖還有眾多弟子相助,雖然他們功行還淺但師徒眾人同修五行,借助真氣同屬五行神妙之處三增神焰威能也不是妄想,如此三般有利因素齊聚一處,若還像他人那般一練就是數十載,怕老祖自己都要臉紅了。
如是,師徒七人便在此間靜心熔煉起神弩來,除了老祖不歇,其余六徒每隔三個時辰便都要回元調氣一回,而這等頻頻把真氣耗盡再行調息之行,對他們那乙木丙火兩行真氣的增長運用也都頗有好處,比之平日精修卻精進得多。
不覺中,一日一日就這般過去,石室中始終的熱氣撲面炙炙難捱,所牽那老祖還有雪魂珠在,早就放出少許珠光把六徒罩定,如此勝男等六人方能在室中繼續煉寶。到半月之後,連那本是青碧瑩透的碩大的丹爐,徹都被紫青神焰煉得透出紫青兩色來,輝騰照耀寶光彌漫。
就這般師徒合力一心煉寶,不覺間又是三月過去,綠袍間或以慧目觀那神弩,只見那神弩卻被神焰煉的如火似紅,箭桿一派的紅透流光。可就不見有融化之像。老祖也不心急,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便傳信招過唐石,令其去後山尋其余眾徒過來。
于是在這三月修煉出一點不木丙火兩行真與的商風子、叢氏二小」哦弗蛆妹便又應招而來,替換下了勝男六人,還是師徒七人合力煉寶。
不覺中,老祖的十三大門徒除了唐石外,其余十二人分為兩撥,三月一換卻已換了三次,竟從開始到如今這神弩竟已熔煉了十八個月猶還未化,不但遠遠超出了老祖預期的時間,且連那俞巒都來過看過幾次。至于那天狐與鄧八姑,早在老祖煉寶的第二月時便已雙雙離去,拆道是去尋舊友盤恆敘舊。老祖也未在意,那兩人卻與俞巒不同,自不會長久居于百蠻。
而煉寶如此長的時間里,所幸山中也無甚大事發生,有俞巒坐的,再加上唐石統領那些百蠻原有弟子,從中尋出那些老祖猶有些許敬意,些許本性稍正之徒傳授些百毒真經上載法門,不覺中這百蠻山的實力卻是更增長了許多。尤其是那十二門徒,因與老祖旦夕相處,又有煉寶這等精進法門,近兩年中實力卻全都翻了幾舟,堪堪接近尋常修道人百載之功。
做如此說,不是老祖師徒妄自尊大,試問那些尋常修道人有哪個堪與老祖這些門徒相比?一個個不但在拜師之前便多有奇遇福緣,或服異果或得靈丹,或有多位曾得諸多大能相護,入門後綠袍更是朱果仙乳等等賜下,傳與玄門正宗修煉仙訣,便是那後入門上官紅以下諸弟子,福緣也都更在此前得服朱果仙乳眾人之上,試問如此個修煉之法,他們的功行若不是勇猛精進,那還真是虧了老祖的一番苦心造就呢!
終于,眼見在煉寶第十八個月尾時,綠袍見那神弩猶是不化,心中便有些猶豫時。忽就覺得元靈一震,卻是與之神意相合的兜率神焰忽生感應,只見那丹爐中紫青兩色騰然大賊間,一朵大有丈許,形若如意的斗大燈花卻已裹著兩團兩色涇渭分明的流質液體升于丹爐之上。
那兩團流質液體一團湛青,一團金燦,正是前古百煉青銅汁液和金鐵之精。
老祖大喜,不敢怠慢,忙默運玄功再放出雪魂分神,一尊尺許嬰兒頭懸銀輝寶珠遙遙在空中與那火靈分神相對懸戰,四只小手同揚處,那裹住流質的斗大神焰便攸地消散無蹤。
神焰一散,兩團流質頓往下落。但沒等其掉回爐內,兩尊分神再度同再招手,就見那兩團流質驟然化為四股,向兩尊分神面前射去,同是青金兩股一方,待到分神面前三尺處,流質便被一股無形大力定住,分在兩邊空中翻翻滾滾強自融合一處,被拘束出兩個中間如兩道圓孤握手。兩頭行如錐的尺許金剛寶杵。
杵形一現,老祖更是取出早在明娘手中要過的青蜃寶瓶,瓶口一揚兩股一紅一黃的虹彩便向流質寶杵投去,頃刻間融入其中。
而後,雪魂分神頭頂寶珠珠光一燦,兩片銀輝頓向流質寶杵裹去。嘶嘶聲大做之中,白茫茫的水氣頓從兩柄寶杵處騰冒彌漫,頃廢把室內充斥的茫茫一片。
如是約過了一刻鐘左右,就見那雪魂分神再掐印訣,頭頂寶珠懸空直轉間,室中的水氣頓如怒龍吸水般匯聚入寶珠之內,室內再度清晰可見。
只見得那空中一紅一黃兩柄尺許寶杵已凝實體,形狀古拙厚重,紅的杵身隱泛無盡金星,黃的杵身卻有五色寶光精耀。且到了此時寶猶未成。那綠袍盤膝坐于蒲團之上,再運玄功操控兩尊分神,那兩尊分神便再度四手變幻,目不暇而的打出無窮印訣帶著精氣打入那兩柄寶杵之上。
這些印訣,卻都是老祖以自身元靈精氣所幻,以之合沙奇書上所載的煉寶烈焰陣及厚土陣加諸其上。為寶杵更添威能。如是又過了近三個時辰後,那兩柄寶杵終是冉冉飄飛至老祖面前,懸立空中。
微微一笑,運玄功收了分神,綠袍起身對那旁邊早看得目不遐邇的秦家二女等六徒道︰「行了!我師徒眾人合力煉制近兩年有余,這寶杵總算是成了。走吧!出去把勝男阿莽他們叫上,咱們師徒去試試這寶杵威能。」
卻是這三月來正是輪到秦家姐妹這六人煉寶,勝男六人卻都回精舍修煉去了。
而听了老祖之言,眾徒自是無有異議,隨綠袍出了石室,倒外間傳音招呼過勝男等人,頓時間連同俞巒唐石,百蠻山所有被老祖看重之人卻全都集于空中,等待老祖試寶。
尤其那勝男阿莽,看著那寶光隱泛的兩柄寶杵,卻恨不能立時拿在手中方才趁心。
他們心急,老祖卻也同樣,生平第一次親手所煉法寶,其威能如何還要具體施展方才知道。于是招呼一聲,一行十五六人直飛離百蠻三千里外,尋了兩座較之巍峨的大停下遁光,老祖便開始試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