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綠袍 22 長眉失,老祖利,截圍老魅

作者 ︰ 似雪衣冠

顛仙斷臂,金船沉江。發生在江心金船出水後一瞬間的突然變故,卻令得無論是早都謀劃準備多日的鄭顛仙等人,還是那隱跡潛伏在旁的三教數百眾仙都有些措手不及,無由應對。

在顛仙一方,原本那峨眉三仙及幾個佛道大能對今晚之事早都安排,早知道顛仙等一旦動手吸取金船那妖尸老魅等就會來犯,故在事前便有神尼優曇派弟子齊霞兒送來了優曇親手所煉至寶紫雲仙障,用之封住江面。令得那幾位妖人和奪寶眾仙在短時間內不得突破,以給顛仙爭取出取寶的時間。

待金船一旦出水顛仙就會按事前安排,暫不理會那空中奪寶的眾仙和妖人。先持那古銅符上得金船一層取出內中的歸化神音,等神音到手,紫雲障也正該被那妖尸老魅等所破,正好借他們之手用玄真子所煉神符替金蛛假死,任金船沉回江底水眼。然後顛仙再以新得的歸化神音給那老魅來下重的,再由早都埋伏在老魅去路的揚謹半途截擊,即便不能令其形神俱滅,但也要毀去它百年修為破它一宗神通。

至于那谷辰和白骨真君,也自有玉清等人應付,同樣就算除不了他們也要令其等大傷元氣,為日後除魔備下後手。

故此,有了以上的諸多安排準備,那顛仙玉清等人對妖尸等來犯之事方才全不在意,對奪寶眾仙也才應對有措,且事情發展起初也正如她們謀算推進,盡在掌握之中。卻不料,事情突起變化,那顛仙等人雖早把所有應對之策全都安排妥當,偏偏就漏了一位百蠻山綠袍老祖,便令得局勢頃刻逆轉,滿盤謀劃具都成空。

倒不是那優曇三仙等大能推算之道不精。算不準綠袍的出現。也不是綠袍仍在天地規則之外。無由推算。事實上到現在綠袍已入此界三載有余。已都融入了天地規則之內,真個若有哪位正教大能對他用起推算之法,現時還真就可能奏效,當然同樣的老祖也會立生感應,也將用別種手段掩蓋天機,到時候就要看誰的神通高妙,誰的術法高明了?

之所以正教諸仙的安排漏算了一位綠袍。其中卻是別有內情。綠袍實耳說是于不知不覺中撿了一個便宜。且他這便宜撿的不在別人身上。正是撿在了峨眉派的開山祖師長眉真人的身上。

長眉真人是什麼人?那是峨嵋派的開山祖師,號稱千年以降,福緣最深修為最厚的宇內第一真仙。其人未飛生前乃是當之無愧的三教第一人,就連那佛道的天蒙白眉等幾個大能禿頭與其比起來也要甘拜下風。

而他為元江廣成遺珍所專意留下的仙札玉敕,預示的種種仙機布置,又有哪個敢與否定?哪個敢于不尊?

因而對于今晚的種種安排,包括神尼優曇在內的諸多佛道大能便都是在遵循著長眉真人靈峰玉匣內所遺的仙札玉敕在安排布置,包括顛仙準備用以破廣成金船禁制的銅符。也是長眉真人當年專門為取寶所煉的一只古銅符令。

否則那廣成子為上古金仙。一身道法神通堪稱通天,若不是有後世這號稱千載第一真仙的長眉真人所煉古銅符。別人還真個不敢說能無損內中寶物破除金船禁法呢!而長眉真人盡管修為高明太清神術算無遺策,但他再是如何卻也算不出其後數百年間。百蠻山會多出一位穿越附體的綠袍,把綠袍原定命數改得一塌糊涂。更在元江之事上橫插一手,以兜率神焰瞬間破了紫雲仙障。給雪山老魅創造了一個奪取顛仙手中銅符的機會?

如是,有了綠袍這一變數。便令得長眉遺札頓現漏洞,顛仙斷臂失符,那雪山老魅倒了佔了便宜一擊便走,眨眼間遁出十數里去。

再說雪山老魅,其一爪撕下鄭顛仙持握古銅符的右臂後,一遁十數里把身後追趕的顛仙等人全都拋開遠遠,且在其自覺後面追兵追之不及時,更是遙遙向後厲叫道︰「谷道友,長眉遺下破禁銅符已我奪來。老賊婆也被我撕去右臂,現在大功已成,道友還與她們糾纏作甚?我便先走一步了

言罷白氣更是電疾飛馳。直欲月兌身而去。不想,他這里話音未落。從對面已飛來一片金光霞彩,迎向老魅而來頃刻便接近到千丈之內,且忽就見這金光霞彩分而為二,各現出一叮,韶齡女仙,其中一人便嬌聲高叱道︰「葉道友請去助玉清大師除那妖尸。我來誅雪山老魅。

另一位風姿綽約的霞裳女仙便點點頭。腳下霞彩一轉,便直奔元江空中那旗門而去。而老魅听得先前那年齡稍小的清麗女仙如此說話,竟以其一人便敢大言誅除自己,心中便是有火,暗思自己數百年困在雪峰之下不得而出。卻連威名也都弱了許多,區區一個女娃便敢如此口出狂言,若不予她個報應又怎見得自己七指神魔之威名?

當下白氣更疾處,這老魅也不閃不避直向對方迎去,後頸長臂怪手屈探伸抓。卻還想如適才對付顛仙般一爪把對方撕碎。

不料,見對方直向自己沖撞過來,那女仙也是正中下懷,將手一指,先是一件法輪狀法寶應手而出,當空急旋發出百丈金霞迎了。松。隨即更是把月牙禪刀連同片碧光同時飛托沖了洶爾,共速快到無法形容,瞬間便至老魅面前。

老魅大驚,一見那二寶金霞碧光起處。他心中便頓知自己打錯了算盤,對方所用的法寶分明正是自己最畏那對頭克星,神尼優曇的兩件降魔至寶,當年自己便曾在這二寶下吃盡了苦頭,所幸當時逃得快沒受太大損傷,怎料到眼前這韶齡女仙手中竟會持此二物?

且因雙方對向而沖,待老魅看清楚那二寶的來歷後,更知自己大意已是避之不及,當下把心一橫。忙將探出的腦後怪手隱去,便擬舍卻一臂給般若刀,化身逃走。

可那對面的女仙不是別人。正是那神尼芬陀的弟子,兩世修為的揚糙女仙。心機更是靈慧?一見老魅反舞左臂來擋自己法輪寶刀,便知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也是心中暗罵一句,故意把刀光一頓,反使法華金輪迎了上去。

悠忽間金霞血光大盛暴起處,只听得那老魅淒厲一聲嚎叫,卻已裹在一片血光之中須臾遠去千丈。去勢比適才的白氣還快,再一幻冉身形已是無蹤?不過空中霞彩碧光回收處,卻有一條白森森的手臂及一只獨腳留了下來,隨即被法輪金霞絞得頓成齏粉,消散空中。

而後揚謹也沒有再追,將法輪般若刀一收,轉身便向元江飛去。片剪已到了適才金船出水的空中。

到了此處,揚謹就見這里已是星羅雨散。人去樓空。那空中原本御遁飛舞數百眾仙,此時卻早都在看得金船沉江後全都離去。而空中那被困在旗門中的妖尸谷辰與和眾弟子纏斗的白骨真君,也都全無蹤影再看不見人。

再看己方眾人,鄭顛仙是蓬發斷臂盤坐在江心木舟上閉目調息,玉小清也坐在其後手按其背心助其療傷。空中更有千萬縷彩絲浮沉若載。花雨繽紛,滿天四射,與明月清波交相輝映。幻麗無濤。

適才網與自己分開的前世好友小南極金鐘島主葉繽,此時也都正虛虛盤坐空中,雙手掐訣控制著面前一盞紅、白、藍三色奇光輝騰的玉石燈集,借用燈集的三色奇光在收取那空中的彩絲花雨。見此,揚謹把手一揚,再度放出那法輪金霞,冉下往上倒卷過去,把空中那彩絲花雨卷在一處送到葉繽面前。助她收取,如是過得片刻。那千萬縷彩絲花雨便盡被葉繽收盡。而後金鐘島主轉過身來。含笑謝道︰「多謝妹妹相助了,若無法華金輪之力,怕我這被妖尸震散的冰魄神光損折還要更甚呢」。

揚謹忙還以一笑,回道︰「葉姐姐客氣了,你我舊友本是交好。這點小事分所應當,又何當姐姐謝字?只不知眼前這情形怎會落得這般,連那顛仙都」她轉目看往下面木舟上的顛仙身上,看著其那缺了一臂的殘軀,話便不好往下說了。

葉繽網要回話,就見那下面的顛仙玉清已都收功站起,雙雙騰到空中,玉清接口道︰「這話還是我來解釋吧!葉道友剛剛才到,對眼前之事也如揚道友一般同是不解詳情。」

葉繽揚謹自是無有異議,便听玉清解釋起此間之事來。

原來適才那綠袍忽然出現。破了紫雲障令得群仙突入攪得江心大亂,令雪山老魅傷了顛仙奪了銅符遠遁月兌身後,老魅月兌身之余還不忘遙遙給谷辰和白骨真君傳信,讓他們也快些月兌身。

那妖尸和白骨真君听了老魅之言後。兩人便盡展神通強行月兌身,因這兩人都是修為數百近千年的頂級魔頭,真個一心月兌身起來,便是玉小清有離合神光和乙休的降魔旗陣也都困其二人不住,眼見就要被他們無礙月兌身時,正虧得葉繽趕了過來。

葉繽一至,見此間情形緊急小便也顧不得別事便施展神通法寶迎敵,依仗一盞佛家至寶散花巢所放出的心燈佛火,連擊之下那妖尸卻是受了重傷急急逃去。白骨真君更是幾百年道行毀了大半方得斷尾逃生。

不過,葉繽雖仗著那可媲美綠袍兜率神焰,聖姑乾靈金燈的散花玉小祟連破二魔,但斗法間她自己元靈聚煉數百載的冰魄神光卻也被妖尸震破流散。故此她才借散花祟之力在空中回收神光。

自然,神光一散必損威能。即便收回九成,但沒個數年時間重新聚煉卻還是難以應用。這還只是小事,真正的大事在于顛仙的右臂及那銅符之失。要知道那銅符乃是長眉真人專門破除金船禁制所煉,此物一失,在沒有更好的破禁之法前,即便峨眉三仙佛道大能也不敢再輕易再吸金船出水?否則那金船禁制倒非不能破除,只是怕破禁之法不對會損折內中藏珍。

如是,一夜下來正魔雙方各有所失,真個比較起來,誰勝誰敗哪方得利還真是不太好說。且玉清講完話後見那葉繽揚謹同是輕聲嘆氣,為銅符失卻惋惜更為鄭顛仙右臂磋嘆,她的心中便更有一番思量沒有川小講。

玉清的思量不是別事,正是那百蠻綠袍。早在白天庵堂商議時,她那靈覺警兆便令其隱隱不安。只是連算多次,她卻始終沒有往那近兩年多都少有聲息舉動的百蠻綠袍身上去想。不料偏偏就是這個百蠻板柑沉寂兩年後一遭出午頓就破了長眉真人的仙札仙示。馴饑心得女尼心中更是不安,直覺對方今日之舉似只是開始,恐怕這沉寂許久的老魔,從今日起又將重新令己等正教之士開始頭疼了。

而鄭顛仙這邊听得那葉繽揚謹因自己之事磋嘆,詢問自己傷勢。臉色蒼白的顛仙便輕嘆一聲聲音暗啞道︰「我的傷勢倒是無甚要緊。雖然那老魅爪上所含的陰寒丹氣頗是陰毒,入體不易驅除。但有玉清道友以其元靈真氣助我壓制,日後也盡想得到辦法驅除,斷臂也可設法重生接取。只是那古銅符在我手中失卻,卻令我這心中頗覺無顏面對峨眉派的諸位道友了。此物乃是長眉祖師所遺,蒙妙一掌教信任交到我手,偏偏今日卻被那老魅所奪。如此,我卻如何向妙一掌教及峨眉諸位道友交待呀!」

言罷更是嘆氣連連,神情衰敗黯淡。

見她如此,那揚謹玉清二人四目相對間,也都不知該如何安慰。要知道那長眉祖師的遺寶對于峨眉排意味著什麼眾人皆知,更何況此物更關系到金船取寶之事,更是珍貴的無法形容,此時一遭在顛仙手中失卻,便是她們三人同在元江之事當中,也都是頗覺面上無光,同樣不好去面對峨眉諸仙。

但畢竟事已至此,再是磋嘆那銅符也都同樣失卻,眼下之計還是想辦法尋那老魅奪回至寶,不然真個等時間久了,萬一那老魅把銅符毀去,那才是真個無法挽回了。

玉清便強提心氣招呼一聲顛仙,便要出言安慰于她?可這邊她這里話還沒有想好怎樣去講,忽就見那東南天際又是霞雲忽閃,眾人舉目望去。就見一片金霞祥霄須臾近前處,內中現出幾個仙風道骨的男女眾仙來。

為首的一人羽衣星冠面白如玉,微微含笑行至玉清等人面前點頭招呼,不正是峨眉派掌教真人妙一真人齊淑溟還有誰來?而隨妙一真人同來的,則是玄真苦行朱梅白谷逸及一位姿容無雙的掌教夫人?蘭因。

這六仙一至,玉清等人自是連忙匕前招呼,葉繽還好,此間之事與她關系不大,她只是看在前生好友揚謹的面上助她們對敵,不但以散花祟出了大力傷了那二位魔頭,且連自己元靈聚煉三百余載的冰魄神光也都搭了進去。故此時面對峨眉六仙。她便只有助益卻無虧欠,自用不著因銅符失卻之事而覺什麼愧疚無顏。

可那玉清顛仙揚謹三人見得峨眉六仙之的,這三人臉上便不由得都現出愧疚之色,畢竟此間之事乃是由她三人主持。即便揚磺,也是奉了師尊芬陀之力前來相助,沒想到不但金船取寶不成,且連銅符也都失去,這般一來臉上自然無光,面對妙一真人等自也就少了幾分底氣。

但再是無顏,可眼前之事也總要面對。鄭顛仙便強持鎮定上前一步,啞聲開口便要向妙一真人等致歉賠罪。

不過妙一真人等六仙又是何等心性之輩。既然親身來此,對此間之事又哪能不知?不等顛仙開口,?蘭因便急忙上前兩步,滿面歉然的扶住顛仙道︰「顛仙,今日之事是我峨眉愧對道友你了,為助我峨眉小小輩獲取些許寶物,卻累得道友失卻一臂身中奇寒,全怪我等分身不及慮事不周,虧欠之處還請顛仙諒解才是

著話這妙一夫人松開扶著顛仙的手,稍退一步正容向顛仙施了一禮。且不只是她,就連其身後的妙一真人等五人,也都正容隨?蘭因微微點點,向顛仙表示歉意。

「這」顛仙唇角發顫。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直不知該如何回話的好。

但她不知如何回話,?蘭因一禮施畢。便又上得前來握住顛仙的左手,用力握了握誠摯道︰「別事暫且不談。顛仙失卻的這條右臂我峨眉一定負責給道友接上,只待峨眉開府之後。我與外子便盡遣門下弟子去尋靈丹妙藥,無論如何也給顛仙接臂續骨。我記得那北極陷空島的陷空老祖處,卻正有兩種特產仙藥合用,此事由我峨眉負責,請顛仙放心

「我唉!」顛仙嘆了口氣,也用力回握了握妙一夫人的素手,愧疚道︰「蘭因道友如此說,卻令我更是無地自容呀!」

妙一真人在後一笑,接過口道︰「顛仙不必如此,此間之事我等盡知,內子所言不差。真要細論起來,此事還真是我等慮事不周連累了顛仙才是?不過我等同道志趣相合,也用不到太過客氣顯得生分。此地不是說話的所在。就請顛仙帶我們去貴庵小坐,慢慢細談如何?。

顛仙自無異議,眾仙再互相禮讓幾句,一行人便直往顛仙的庵堂去了。而不說妙一真人等眾仙齊去庵堂商議對策?轉頭再看那奪了銅符卻失臂斷足的雪山老魅,此時他在距離元江西北約有三千里外的一座深山峽谷的半空之中,卻正凶楮亂轉的看著周身四外圍著的一個白衣道姑及十幾位少男少女厲聲怪叫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把我逼落在這峽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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