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綠袍 43 剖算計,道利害,點醒火精

作者 ︰ 似雪衣冠

43剖算計,道利害,點醒火精

「什麼?你要我拜你門下,做你百蠻十四弟子?」火無害滿面怒容的直視綠袍,高聲喝道,手中更已見紅光泛閃,顯見已是準備出手。

不過,對其如此的暴怒惡形,與他當面的綠袍,卻是恍若不覺,听得喝問後,便又是微微含笑點了點頭,從容道︰「不錯,就是如此,今日我之所以來這月兒島,所為之目的就是火無害你,要你收入我門下。」

听得對方又是復述前言,火無害不由得更是暴怒,他本就是人與大荒異獸**而生,生能噴火,天性最暴,後又在月兒島下被連山苦困二百多年,雖說苦頭吃盡,但也是得了連山藏在洞府中的那部乾離神經,修煉後吸收了一身的太陽真火練成本體真火,可說是神通大進間,更把其天性中的橫暴再添幾分。

故此,若是在其平日里沒受招惹之時,言談舉止倒也是適度有理,可若是有人惹得其暴怒,那其天性中的那份橫暴,一旦勃發卻也是不可收拾。

偏眼下,綠袍三番兩次的收徒之言,卻正就是把這天生火精惹得暴怒非常,那一雙火眼金楮射出的精芒更是紅通如火,怒視老祖便歷喝道︰「綠袍,你簡直辱我太甚,火無害縱橫此界千余年來,還沒踫上哪個敢如此欺我,火某今日卻絕不與你甘休。」

著話,他雙手向前一揚,烈焰大盛間,已有無數奇亮如電的光針欲要飛出,要向老祖攻擊。

但就在這電光石火間,忽就再听得對面那老祖一聲大喝道︰「且慢。」

火無害收住光針,便就怒喝道︰「怎麼?綠袍你怕了?你既敢如此欺辱于我,又何必言說且慢?且手中上分個高下,看你這百蠻老魔有何神通,竟敢大言道說收我。」

「怕字當然說不上。」綠袍擺擺手笑道︰「叫你且慢,卻只是老祖我還有話沒有同你講完,故才讓你暫先住手,若是待我講完後你仍有意對戰,本老祖也定當奉陪便是。」

「那好,你講,我倒要听听你還有何言可說。」火無害稍加思量,便也同意讓對方繼續說話。倒不是他如何願意與對方虛詞交鋒,卻只是思及到那少年手中的離合五雲圭,方才暫時容其多說。

而綠袍見其果然也被自己喝住,對其的心思便也是更加洞燭三分,知道對方在如此暴怒之下猶可容許自己講話,根源無疑便是那司徒平手中的離合五雲圭。只要此寶猶在百蠻,也就不怕這火無害不上鉤來。

當下,老祖言談中便更多了幾分從容,再笑道︰「火無害,你說我欺辱于我?可老祖我卻覺得待你已是頗善,又何時欺辱于你了?你卻講出個道理來听听。」

「綠袍,你還敢說沒有欺辱于我?」火無害大喝道︰「不說別事,單就說你大言欲收我為徒,我倒是要問上你一句,綠袍,你有多大神通,多高法力,竟敢狂言來說收我?論修煉,火某自當年從大荒山得到火經道書,修煉道成至今已近千年,單是論成道日久,就遠比你早上四五百年。

再論神通,我秉承先天火精而生,後又煉成一身的太陽真火,威能還遠在三?真火之上,一旦放出足可熾焚萬物,綠袍你卻有什麼本領,敢來與我相較?別拿你那些仗以揚名的什麼毒障蟲蠱等二流伎倆來講話,即便是你那威能最大的什麼玄牝珠或第二元神,若是敢當火某面前獻寶,就別怪我立用太陽真火把其等煉化,教你數百年苦功盡毀一夕。

如此,修煉神通你都比不上我,又怎敢來說收我為徒?這般一比,你不是欺辱于我又是何為?嗯?」

著說著,火無害更是滿面傲色,裝及不屑。卻也難怪,正如他剛剛講過的一樣,他的一身太陽真火,不但是威能可焚萬物,更對百蠻山那原有的神通,也就是原來綠袍那一身的百毒邪功,有著專一克制之效。

如原綠袍的毒煙毒瘴,若是遇上太陽真火怕立時便會被熾燃殆盡,片縷無存。而如原綠袍的百毒金蠶蠱,若遇上火無害的太陽神針更是萬無幸理,後果只會比當年遇上李靜虛的乾坤針更糟糕。

畢竟乾坤針雖然厲害,也只能把金蠶蠱刺穿滅殺,不令發威。可若是太陽神針一出,那金蠶蠱遇上時不但會被刺穿,更連蟲尸都不會留下,全都會盡滅成灰。

故此,火無害的這一番譏諷,也確是真有其的道理。換了七年前那原本的綠袍真與這火精對上,怕真個就要落得灰頭土臉,大敗而逃。

可那是七年前的綠袍可能致此,而眼前的這位老祖,卻與那七年前的綠袍截然不同,對上火無害時,局面當然也就不大一樣了。

于是,這老祖听得火無害傲氣畢露的講出如許一席話後,便卻是搖了搖頭,笑道︰「火無害,你這番話听上去似乎有理,但細思量卻盡是漏洞。先說其一,修煉早晚。火無害,你剛剛還自承說過,修煉至今已近千年,那麼難道你不知道我等修士間的一個定理,便是修煉早晚無用,道法神通為尊嗎?別說你只比老祖早修煉了四五百年,便早上千年萬年,但只要老祖我神通道法比你要高,那麼要收你為徒,便是毫無疑問的一件事情。

而說到道法神通,這便又與你所講的其二聯系上了,的確,你那一身的太陽真火太陽神針等神通道法確也玄妙,算上是一種不弱的神通,若對上普通的散仙修士,怕有大半都不會是你的對手。且也就是因為你有如此神通,老祖我才會覺得你堪可造就,才要收你為徒。

不過,你那太陽真火用來對付別有猶可,想用來對付老祖我,恐怕還差了些火候。現下我也不與你口舌相辨,你那太陽真火能否對付得了我,等下我會親自出手與你驗證。而現在老祖我要講的,卻是在動手之前,把收你為徒的道理,和你入百蠻的好處同你講明,然後再行出手令你心服,你覺如何?」

言罷這老祖便又微笑看著對方,一派的胸有成足。

而綠袍如此的言辭姿態,確也令得那火無害心頭一揣,莫名的卻再沒有了適才講話的傲氣和把握,但他到底也是高傲之人,心中雖稍不定,但口中卻不肯示弱,回望老祖處,便就冷喝道︰「如何?我卻覺得你在大言不慚。還說什麼道理好處?那好,你且說說你口中究竟有什麼道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火某倒要听听你有何厥詞。」

不期然間,受綠袍的姿態所感,火無害心中那本是狂怒而起的橫暴,此時十亭中已都去了九亭,口中雖不示弱,但心中已是大受影響,故此才會如此耐性的和老祖對答。

對他的這番變化,那對面的綠袍不敢說是洞如觀火,卻也是看出了幾分,因此這老祖便趁勢再加把火,神情一肅,便就正色道︰「先說道理,火無害,你可知如今日老祖我若不來此間收你,那你日後將會落何處境嗎?」

「落何處境?」火無害倒也配合,冷聲便就回問道。

「你會繼被連山算計囚困了二百余載後,又再依他的算計,被其太徒孫,也就是一個修煉不足十年的峨眉二代弟子,一個女女圭女圭收為弟子,以千年散仙的身份,為這女娃,為峨眉效力。」綠袍徐徐說道。

「不可能。」火無害又是一怒,大聲喝道︰「綠袍,你竟敢越說越是無德,竟以如此謊話又來欺我,我火無害怎麼會投到峨眉門下,又怎麼會拜一個女娃為師,這分明是你信口胡材,荒謬之極。」

「怎不可能?」綠袍立時接口道︰「火無害,此事你雖不信,但確是事實。內中緣由我今日就說與你听。你可知道你雖是人獸雜生,但出生時卻是秉持了先天丙火之精,論資質,確堪稱天賦異稟,頂級佳才,若是能得諸修煉順遂,來日之成就定當不可限量,極有可能成為一代丙火天仙,飛升紫府仙闕。

但就因為你資質如此之佳,便早在你當年剛剛修煉有成,在此界微播聲名時,那峨眉派的幾位祖師便看中了你的資質,更詳加推算設下許多算計,故意用一部乾離神經把你引到月兒島中,困禁磨練二百余載,便是意圖把你的火性磨盡,令你心中種下對峨眉的敬畏之心,然後再由一個峨眉二代小輩女娃入得此間取寶,並有意與你結下仇怨。

如是,寶圭仇怨兩因相加,不怕你出困之後不去尋那女娃。到時候那女娃再按連山的布置用離合五雲圭把你擒住,加之其眾同門多敲邊鼓,到時候你自然便會認敗服輸,拜入那女娃們下,為峨眉大興出力,這便是連山早在數百年便針對于你設下的布置。

否則,既然那洞府中的大五行絕滅禁制可困你二百多年,那麼那部乾離神經若不想讓你得到,你以為還會很困難嗎?之所以讓你得到神經,便就是想讓你這被困期間,把神經練成修煉出一身太陽真火,來日好為峨眉出力。」

「這……不可能。」

再講這四字時,火無害的聲音已是沒有了此前的堅定,反帶了些許憂郁,不過他仍舊是不甘心的掙扎道︰「就算真有此事,可連我自己都沒察覺,綠袍你又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話間,顯然他對這些事已是開始有些相信了。畢竟回思過往,再與老祖之言對照,火無害又不是傻子,怎會不生懷疑?

而綠袍听得他這麼問候,便再一笑道︰「我怎不知?我百蠻與峨眉向都是兩難並立,彼此敵對,對他們所欲成就之事,老祖我自然要多加探听,設法破壞,這一點卻是無需諱言。不過話說回來,雖然那連山與峨眉派對你頗多算計,真要成功結果對你有些難堪,可你若是真拜入峨眉女娃之下,所得的好處卻也是極大,最起碼,有了玄門正宗的功法傳授,頭頂又有那麼多位師叔師伯師祖等人的指點,火無害你卻真個是天仙有望呢哈哈」

言罷他直是一通的開懷大笑。

可听在火無害耳力,綠袍的這通大笑簡直就是譏諷,是諷刺,雖然他也知道對方是有意在激自己,可是一想到那連山峨眉竟如此算計自己,把自己當做一個扯線木偶那麼玩耍,他這心中,便是有一股難抑的暴怒直沖心頭。

火眼更是怒放紅光間,他更是暴喝一聲道︰「即便如此,那峨眉確是苦心設套算計于我,可綠袍你呢你今日來到此間,難道就不是在算計于我嗎?」

「我也是在算計于你。」綠袍臉色一正,便沉聲道︰「對這一點,老祖我絕不否認。不過相比峨眉,我對火無害你的算計卻是全擺在了明處。我知道你雖修煉成了一身太陽真火,但真火卻難以運用合心結化真元,需要一件紫府奇珍煉合操控。且據那乾離神經所說,這奇珍便是我弟子手中的離合烏雲圭對吧」

「不錯,你說的全對,那又如何?」火無害坦認說道。

事已至此,對這老祖的事事全知他已是有些麻木,再不想和對方玩弄什麼心機,便把話都擺到台面上來講。

而綠袍點點頭,便又道︰「既然你不謊說,那此事便就好辦。那離合寶圭眼下已被我賜予七徒平兒,自然不能收回與你。但只要火無害你肯拜我門下,我這里卻別有一件對你更合用的奇珍可以賜你,此寶與你玄功神通相合,也是一件控火至寶,可放出南明離火,想若你能把它祭煉相合,功效卻更勝離合五雲圭。此寶現今就在這里,不妨先借與你看看可都合用。」

著話他把手一揚,一個玉環便已飛起空中,化為一個大半圓的玉圈,出手便暴長畝許方圓,比電還急,飛舞而出,更有六條靈蛇當空飛舞,蛇口齊射五色靈焰,其直如電,焰光輝映。

這玉圈只稍稍發威片刻,隨即便收斂威能,化為一個月牙形的玉環向火無害手中徐徐落去,火無害雖不欲接,但又耐不住剛剛冷眼一觀的心癢,終是抬手接住,低頭看去,就見,月牙形的玉環上面蟠著六條靈蛇,俱都是寶氣氤氳,精芒外映,一望便知是一件難得的紫府異寶。

且更因為適才所見此寶可放出南明離火,對自己之用也確是更勝寶圭,火無害差點就忍不住直把此寶收起,就此轉身離去。

不過,他到底也是一個修煉了近千年的散仙,若是雙方沒有接口對談之時,那趁著對方不備無論是明搶暗襲奪取對方法寶倒還說得過去。可眼下彼此已是對言接口,那麼再要立時掠寶月兌逃,未免也就太過無恥,傳揚出去定要辱及聲名。

無奈之下,他便也只得不甘的把法寶拋了回去,眼巴巴看著那綠袍收歸寶囊。

而後,那綠袍又是一笑,便就含笑問道︰「如何,此寶對你可還合用吧?老祖我做事向來習慣以直言當面,只要你肯拜師,騰蛇環便是我賜你的第一件法寶。當然,只要你肯一心維護師門,為我百蠻出力,日後類如此物自也再有。且我也知道,你雖性烈,卻不是那口不應心的無恥小人,言必行行必信,只要拜師,老祖我更不擔心你會再判師門,別起異心。現今我言也都講明,就待你如何決斷了。」

「我……」火無害更是躊躇,直不知此事該要如何決斷。欲要拒絕,卻知道如離合寶圭騰蛇寶環這等紫府奇珍確是難找,以往自己修煉了近千年,可不也是一件沒有尋到嗎?

可真要拜師?他這臉面卻是拉不下來,雖然比之連山峨眉,對于這明言要算計自己的綠袍他並無什麼惡感。但想及自己比對方更是早修煉了數百年,那麼這個拜師的決定他卻無論如何也難已定下,不能甘心。

終于,躊躇再三之後,火無害終是想出了一個辦法,便就冷聲道︰「綠袍,單是一番紅口白牙之言就想我來拜師,此事也絕無可能,即便加上騰蛇環也都無用。但你那騰蛇環對我確也是十分重要,故此,我這里卻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今日之事……」

「嗯可是斗法賭勝?」綠袍一笑道。他早知終免不了那麼一遭,不過斗法前的一番對答,卻也是這老祖早都設想妥當之舉,極是必要,否則若不把道理盡都剖析明白,日後萬一那峨眉再暗中對火無害加以yin*,豈不是無端在百蠻山安了一個釘子。

當下那火無害便也點點頭,確認道︰「不錯,正是你我斗法,若是你勝,火某便當即拜你為師,投你百蠻門下。但若是你敗,拜師之言自也休提,且騰蛇環還得與我做為彩頭,如何,你可敢應?」

「便是如此了。」綠袍毫不猶豫的點頭應承,而後雙方對視,便齊齊準備出手斗法。

就見那火無害把身一晃,一道紅影狹帶周圍烈焰直起空中,一聲大喝道︰「綠袍,接我神針。」奇亮奪目間,大蓬大蓬的奇亮光針便連從紅影中發出,為數億萬,精芒電射,帶著轟轟雷電之聲便向綠袍攢射過來,威勢猛烈異常。

不過,紅影光針來勢隨快,綠袍反應卻也半點不慢,幾乎是在同時,一根似鐵非鐵長約三寸,上繪符篆的長針,便就隨其揚手發出,至空中化為五六尺長一道兩頭尖、似梭非梭的玄色寶光,並不向前直射,卻懸在空中凌空急旋,放出大片玄色精芒,剎那蔓延千百丈直把電射過來的億萬太陽神針盡都延擴在內。

而這玄光一起,那億萬根太陽神針便頓如受了磁極相吸般,再不受火無害控制,稍稍一頓,便就百川匯海般聚成一股尺許光筒直向那中心的玄色寶光投去,令得那化為紅影的火無害頓時大驚失色。

沒辦法,盤犖七寶之一的玄英針首次展露威能,那太陽神針威能雖大,但畢竟也都是一件陣形法寶,乃是火無害采集太陽真火中所含精金祭煉而成,受了玄英針磁力相吸,它如何還能發揮威力。

這還是老祖手下留情,沒有把玄英針的威能盡情展露,否則,真要全力施放那寶針的玄色精芒,火無害的太陽神針卻非得盡化凡鐵,寶毀人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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