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綠袍 51 道二法,賜禪功,崔明拜師

作者 ︰ 似雪衣冠

1道二法,賜禪功,崔明拜師

「綠袍前輩,還請你說說第二個辦法。」

林綠華清亮的聲音回蕩在臥眉峰空中,面上神情嫻靜且堅定,目光只看老祖,絕不斜視,一望便可知心中已是下定決意,萬再不會動搖。

而見她如此,那一旁的崔明連聲立顯狂喜,終于肯定自己這屢世痴心並非是一頭直熱,這綠華妹妹,對自己還是心中有情,絕非無意,否則她怎會直問第二法,而不選這最無後患最是徹底的第一法。

且崔明想的明白,余等旁觀眾人又有哪一個不是聰明絕頂?同樣便也都明白了此中情由,神情便都各異。

張錦雯孔凌霄二人是微微一嘆,心中也說不上是替綠華惋惜還是……什麼別的。石家二女則卻是微覺歡喜,心中隱隱的卻有些喜見師姐如此應對。

還有如諸葛英隨心一等,田家兄弟等也都是各有所思,神情各異。

而除了以上在場眾人和林崔兩位事主後,稍次的關鍵人物綠袍,見得綠華做如此說,卻更也是欣然一笑,清聲道︰「很好,綠華姑娘,對于听見你如此老祖我很覺歡喜,姑娘卻是一個有情有意之人,這等人物才不負我費心替二位設法。否則若姑娘真為了那天仙大道便選一法,讓崔明小道友斬情滅性,那此等人物雖老祖我同樣會依言施以前法,但日後見了姑娘,卻也只有遠避三舍的份了。

很好,很好,哈哈」

這老祖又是暢聲大笑兩聲,笑得那綠華玉靨更是生春,崔明更是歡喜,連後面的田家兄弟等,也覺得老魔之言深得我心,其人倒是變得可親得多了。

而笑罷綠袍也賣關子,語速微微放緩,便沉聲道︰「那我現在就來說第二法,其二,這等夙世情孽若是不想以佛光慧力斬情滅性,那麼便只余下自控一途,讓崔小道友能夠自控心中痴迷,化痴迷為傾慕,但行止中卻更是保有理智,且說一句稍顯直白之言,我關崔小道友今世之所以屢屢來纏綠華姑娘,其用心似乎也無有邪念,只是因為情深愛重相思入骨,這才想在旁常伺玉人顏色,做一對名色道侶罷了

崔小道友,我說的課有差池?」

崔明大喜,也顧不得那旁邊的綠華俏臉紅的要滴血也似,卻只顧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歡喜道︰「老祖神功法力慧廣無邊,對崔明之心有若洞燭,崔明正是此意,只想守在綠華妹妹身旁長伺顏色,做對名色道侶,此外卻絕無邪念,絕無邪念。」

綠華听得如此,眉宇羞意更是上臉,愈顯得絕艷無雙,忍不住嗔怪的瞪了崔明一言,卻更把崔明的骨頭都瞪輕了二兩。

綠袍在旁見這一對有情男女如此佳態,心中也覺欣然,他雖修道,並為教祖,但心靈年齡可並沒有修至真個如百齡老怪般古井不波,故眼下可親自成全一對絕佳道侶,心中也極歡喜,便又繼續道︰「如此事情就更好辦了,崔小道友並無邪念,只為難以自控方屢屢痴纏不休。而我百蠻山卻有一部得自佛門大德神僧所遺的貝葉禪經,上載一門大須彌金剛禪定禪功,此禪功最是能修持慧心增益定力,且更有一樁妙處便是不用深經佛法,也就是說三教修士皆可修煉,對本身原有功法並不會遭成影響。

如是二位皆是性情中人面上,我可許崔小道友這禪功心法,只要小道友修持數月,稍有小成,這慧心自控便足增長,再不會如現今這般凡事不顧只想痴纏了……」

而他在這里細講二法,卻把個在場眾人听得神情俱都越見整肅,再無一個面上有異樣之情,全都是默然肅立,靜自傾听,尤其那綠華與崔明,待听到說再不會如現今這般凡事不顧只想痴纏時,兩人卻不約而同的皆叫了一聲︰「老祖……」

「嗯?二位有何話講?」綠袍稍止,再看著兩人問道。

那兩人四目對望一眼,崔明稍稍退後,便道︰「請妹妹先講,我稍待再說。」

綠華也不謙讓,點點頭便上前一步,再是一躬深鞠下去,然後肅聲道︰「老祖,你說可傳于崔……崔明道友之禪功其名大須彌金剛禪定禪功,不知可是出自當年老祖率百蠻全教,在西崆峒與峨眉派及白眉芬陀兩位神僧神尼鬧出極大風波爭奪的那大雄遺珍之中?可是大雄禪師遺下的寶經所載?」

「哦?綠華姑娘也知此事?」綠袍微詫,暫先未答便回話問道。

「師姐怎會不知?老祖,當年西崆峒之事引得那麼多三教大能齊齊出手,連白眉芬陀及紅蓮魔君這等佛魔頂級大能都一出就是三位,這事情還能瞞得了誰?自一月前先從旁門之中盛傳而出後,現近三教中凡稍有些見識之人,便也都知道此事呢」

石玉珠在後面听了半天,終于是忍不住插言接口,脆聲向老祖說道。

「原來如此。」綠袍點點頭,心念一轉,便已明白了此事多半是由紅蓮法會上傳散而出,也多半是那魔君有意而為,目的恐怕就是為了大漲魔門左道士氣,消弭佛道聲威。

想到這,他便也再是一笑道︰「也罷既然諸位皆都已知,我這里自也不須隱瞞,不錯,我欲傳給崔明小道友的禪功,卻正是得自大雄禪師所遺貝葉禪經所載,禪師當年自修的主要禪定功法……」

「呼……」

頓時好幾個人都忍不住呼出了一口長氣,都為老祖之言所驚,千載前一代神僧大雄禪師的主修禪定功法,這個人情,老祖給的實在是太大了。

而綠華崔明,更是齊齊再變顏色,驚喜中且帶有忐忑,直不知該不該接受綠袍如此厚重的恩惠?若是受了,那麼日後此恩欲想回報怕也就難了,這等的頂級禪功秘法,本就是億萬修士苦苦窺求不得,豁出性命也要爭搶的絕頂功法。

尤其是佛魔兩教修士,更是視此為至珍。那佛門修士得了此法,可令得禪功佛法頓便大增,降魔慧力更會增長至不可思議之境。而魔教修士得了,則就可練之抵御心魔,再想修煉什麼本命陰魔等絕頂反噬魔功時,就再沒有了後顧之憂。

就如那旁邊正在四目放光的田家兄弟倆,此時這兩兄弟,心中便已在動起別樣心思,目標當然是大須彌金剛禪定禪功。

當然,說動心思,也只是這兩兄弟在開始琢磨,該如何從這老祖處也把禪功學來,回去獻給師尊,卻不是說想要動念強搶,這種念頭田家兄弟絕對沒有,因為這兩人可都是立身頗正之人。

而兩人之所以要動念得這禪功,緣由卻是在他們的師尊尸毗老人身上。

原來,那尸毗老人身為魔教今第一人,自是修煉了魔教諸多魔功異術,而這些魔功異術中最厲害的一種,卻是一門源至阿修羅系統魔功的本命陰陽十三神魔,這十三神魔之術威能自是大到極處,其中十二陽魔每一具都堪比老人四成法力,對敵時一旦放出,十二具一並出手怕就是與老人法力相等者若無有同級秘術也難抵擋。

至于余下的那一具陰魔,更是與老人本命元神附而相合,一旦出手最陰柔凶毒,如影隨形只傷敵人元神,防不勝防破不可破,只要附于敵身,便如跗骨之蛆再難去除,令敵人逐漸失卻神智,從此變為陰魔傀儡,可說陰毒到了極點。

可這神魔雖然厲害陰毒,但修煉此術卻偏有一樁隱患,那邊是時有陰魔反噬之危,真要被它反噬成功,那即便以尸毗老人身為術主,同樣也逃不月兌失去神智,化為傀儡的命運。

故此,這數百年來,漸漸察覺了神魔反噬之危的尸毗老人便也多方設法,想盡辦法來控制這十三具陰陽神魔,在魔宮中又是建造水牢困壓陽魔,又是專修禪功克制陰魔等等。因為這神魔之術一旦修煉,便很難再將之去除不修,便是以老人千余載神通也是難棄此術。

只是,盡管老人已經想盡了辦法,轉修了禪功,但因為那神魔之術已是魔教中最頂級的**之旦修成又豈是那般好控制的。

尤其老人自幼便是魔教出身,雖然成道後神通威震三教,可真要想轉修佛法克制神魔,那頂級的禪功佛法,他還真就沒地方求去。而普通一流的禪功佛法,雖老人可利用各種手段獲取,但用之克制神魔卻還差了一籌。

如是,數百年的佛魔兼修下來,本命神魔的威能倒是隨著老人的法力日增,可在佛法禪功上的修為,雖也有些進境但始終也難以解除神魔隱患。

故此,眼下這田家兄弟在旁听得老祖欲傳崔明大須彌金剛禪定禪功時,兩人心中才是齊齊動念,身為師尊愛徒,對師尊身上的隱患與擔心,兩個人又豈能不知?

而暫把田家兄弟兩人動心之事放到一旁,回過頭再看那綠華崔明,聞得老祖為自己二人之事竟不惜把這頂級禪功相傳,一時間兩人同覺驚喜中,便就又頓覺忐忑不安,還是那綠華再度欠身施禮猶豫道︰「老祖,為我二人一些情孽糾纏,您竟欲把這無上佛法不吝傳授,此等大恩,卻要我二人來日如何回報是好?」

「是啊是啊綠華妹妹說的是,老祖,您這般厚愛晚輩,晚輩驚喜中,卻也極忐忑不安呢」崔明也在一旁深深施禮誠摯說道。

而見他二人如此忐忑,那綠袍微微一笑,便就擺手道︰「不必忐忑,也不必不安,我之所以要傳崔小道友禪功,卻全是看在武當數位道友與我交好,你們兩人皆具至性的份上,用不著你們考慮什麼回報之事。只是在傳功之前我卻有一個條件先要與崔小道友講明,崔小道友答應後,我才能把禪功傳你。」

「條件?」

在場眾人齊齊一愣,隨即心中才覺安穩,原來這老祖也不是無端就授無上禪功,他卻也有條件在這。不知怎的,一想及此處,那眾人心中這才覺得正常,這才覺得是百蠻教祖之為,而不是如適才般,對這百蠻教祖驚愕中更別有幾種講不出的觀感。

在許多人心中,這樣的綠袍老祖,才符合那魔教中人無利不起早的性情。

不過,雖多數人都這般想,但也有少數幾人,听得此言後對老祖觀感也無絲毫動搖,這少數的幾個人中堅定的,就是那石家姐妹倆。以她們對老祖的了解,老祖即說會傳禪功相助綠華二人,那麼他就肯定會履行承諾,不會接此謀求什麼別的好處。否則那當年元江取寶之事,卻怎就沒見老祖向自己姐妹要什麼好處?

而除了石家姐妹外,另兩個心中未起異感的,卻正是老祖面前的綠華崔明,與老祖當面傾談了這麼久,這兩人卻也深信,眼前的百蠻教祖絕不是什麼趁火打劫的利己之輩。故此兩人再對望一眼,便雙雙躬身施禮,齊聲道︰「老祖有何條件盡管請講,晚輩二人在此听著呢」

卻是話講到這,這兩人對綠袍的感激也都是越發深重,言談中便也都尊重起來,口必稱前輩。

綠袍听了,更覺滿意,便一笑道︰「很簡單,我這個條件便是在傳授禪功之前,需請崔小道友許我一諾,便是這禪功法決得傳後,只限于小道友一人修煉,再不可別傳二人,就算綠華姑娘想要學習,崔小道友也不可私相傳授。

如何,小道友可肯應承?」

此言一出,眾人又詫,這老祖的條件便是如此簡單?如此輕松?甚至這等要求已經談不上是什麼條件了,而只是基本的授功要求。便是眾人在自家教派本門學習功法後,不得師尊允許,卻也沒有哪個敢妄自外傳的,何況這還不是師授功法,此等要求本就是理所應當。

石家姐妹听了,臉上卻更都是現出會心的微笑,甚至隱隱更微感自豪,這就是老祖,就是武當石玉珠當年舍命陪其共闖兩儀的異教道友,有今日之事在此,日後這武當山上上下下,誰還敢再對石玉珠當年之行再有微詞?再說什麼玄門正教眾人不該結交魔教妖人的混賬之言?

不說石家姐妹倆直覺臉上有光,再看那綠華崔明听得條件如此,那綠華便脆聲道︰「老祖,你所言的條件便是如此嗎?」

「便是如此。」綠袍淡淡回道。

「那好,此諾我代崔明答應了,若是日後他不尊此諾,林綠華不惜拼了這條性命,也要與他同歸于盡,與全今日老祖的大恩。」綠華玉面凜然說道。

不過,听得綠華如此那旁邊的崔明卻是微微苦笑,低聲道︰「妹妹不必如此吧難道你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不相信崔明會信守承諾?」

「不是不信你,而是老祖為化解我二人情孽竟不吝以無上禪功相授,而那禪功是老祖得自何處你也應該有過听聞。為了得此禪功,老祖全教不惜與兩大神尼聖僧當面對陣,拼得性命才把寶經帶回百蠻。如今我二人一無舊誼二無恩義全仗我石家兩位師妹之面便可令你得傳,這等大恩,我們不該重誓回報嗎?」林綠華又是粉面凜然,語音堅定的看著自己這位三世冤孽說道。

被綠華如此近乎教訓的那崔明模模鼻子,便也連忙點頭道︰「應該,應該,愚兄也沒說不應該啊只是我感于老祖的大恩厚意,這里便在思量一件事,回答稍慢了點,也不用惹得妹妹如此教訓我吧」

著話,他又是滿面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是欣見自己與綠華之事終有望向好的方向發展解決,他便也恢復了平日里的聰穎機靈,灑月兌從容,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否則,以姑射仙子的絕色與絕頂聰明,若崔明單是一個只知痴纏,卻懵懂不休的莽撞少年,林綠華又怎會看得上他?怎會對他始終不能忘情。

而林綠華听他如此再是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便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任他自己與老祖回話。

崔明再是沉默片刻,在周圍眾人的注目之下把神情一肅,忽然眉宇間一派堅毅便屈膝向老祖拜了下去,行起了大禮。

綠袍頗覺意外間忙抬手攙扶,含笑道︰「小道友怎如此客氣?區區小事不必如此大禮相謝,只要小道友肯允諾不把禪功外傳就可以了。」

而崔明把頭一搖,堅持不起肅聲道︰「老祖誤會了,崔明行施大禮不是為了相謝老祖,真要相謝區區幾個拜禮分量也未免太輕了,根本無法回報老祖您天高地厚大恩。崔明拜禮,卻只是為了想求老祖一件別事……」

「別事?」

綠袍緩緩收回攙扶的雙手,神情也都肅然起來,心中已隱隱知道對方欲言何事,再細加打量對方幾眼,便正色道︰「你想求何事,且就說來听听吧」

果然,綠袍,以及旁觀眾人都沒有猜錯,就見得這崔明跪在空中腰桿筆直,神情肅整便恭聲道︰「弟子崔明,此間當著眾位道友眼前見證,卻想懇請老祖收錄弟子入門,成為座下弟子,若蒙恩準收錄,定當全心為百蠻效力,誓死維護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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