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護山大陣水牢酷刑
王乾雖然不知道蕭家水牢在何處,但是只要找到蕭家,自然便可以逼問出蕭子翔的下落。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戰勝了楊清,蕭家也從中獲得了極大的好處,為何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
不過,原因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蕭子翔是個人才,並且能夠為我所用。無論是誰要對他不利,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現在蕭家不顧自己這主人的面子,竟敢將他打入大牢,無論事出何因,哪怕是家事,王乾都不能坐視不管。
更何況,還有賭局上的盈利與本錢都在蕭子翔那里,想必現在都被蕭家侵吞了,這些都得去討個公道。
蕭家位于羅天八峰之一的霧坡峰外的一座小山峰上。這本是歸蕭家一名真傳弟子所有,但在家族族規中,哪怕是這名真傳弟子,也得听令于家主。因而,這座山峰的真正掌管者其實是蕭洪。
遠遠望去,只見在這山峰上豎著一面十丈大旗,旗面上寫有一個「蕭」字。
只見,數十名蕭家的子弟在山上或是打坐練氣,或是列隊巡邏,也有不少弟子圍在一起,眉頭緊鎖,手里撥拉著算盤,研究著一堆賬單。
王乾見到這一幕,也不由地暗暗感嘆,哪怕是一個真傳弟子的山頭,風氣都比三界峰好上太多,吳太卿丟給他的爛攤子實在太難收拾了。
他也不通告,便要往里闖,頓時便被十幾名正在巡邏的子弟發現,一臉警惕地圍了上來。
「你是何人,敢闖我蕭家本營?」一名領頭模樣的弟子將劍尖指著王乾,呵斥道。
王乾冷哼一聲,這群人也不過是練氣七八層的樣子,修為放在他的眼中根本連螞蟻都算不上,竟敢用這種語氣與自己說話。他也不答話,直接便以真人威壓將所有人統統鎮住,隨即捏住那領頭者的脖子,冷聲問道︰「蕭家水牢在哪里?」
那領頭者神情頓變,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嘴里發出咯咯嚕嚕的聲音,好像無法發出聲音的樣子。
見狀,王乾便稍稍松手,卻沒想到那領頭者立即暴喝一聲︰「大敵,開護山大陣!」
此人也已看出,眼前之人的實力遠遠超過于他,能單單以威壓壓制住眾人,至少也有築基期的實力!
蕭家資源豐富,在強者的眼中就猶如肥羊一般,因而即使是在羅天門中,也時時刻刻保持著戒備,不僅是防外敵,也是在防羅天門的其他弟子。
蕭家弟子的警惕心非常強,這一道聲音,立即便將眾多弟子統統驚動,不過片刻間的功夫,只見峰外便出現了無數層法陣結界,顯然是預先便已設下的。
「哼,區區護山法陣豈能擋我?」王乾袖袍一揮,便將這些弟子吹飛出老遠,隨即將真氣灌注入雙掌,掄起巨大的拳頭,狠狠地砸下。
砰砰砰!
連連打出上百拳,每一拳的威力足有一千鼎,猶如蛋殼般的結界不停地顫動著,卻始終無法擊破。
「哈哈,沒用的!若無萬鼎之力,你根本無法破開蕭杉師兄親手設下的大陣!想進我蕭家大門,先回去修練上幾百年吧!」山峰之內,一名蕭家子弟滿臉譏諷地嘲笑道。
「這個護山大陣是與山脈相連的,你的拳頭不是落在結界上,而是在與這山峰抗衡!就算你是真人又如何?你根本無法動搖一座山峰!」
「快快去召集供奉護法,他們拿了我蕭家這麼多年的供奉,是時候出力了。殺了此人,讓別人知道我蕭家不是輕易能惹得起的!」
數百名蕭家子弟都冒了出來,他們的實力不過練氣層數,因而只敢站在護山大陣之內,肆意嘲笑。他們十分自信,就算是築基修士,也無法攻破這個大陣,因為布置這個大陣的人,是他們蕭家唯一實力達到築基期的真傳弟子——蕭杉。
雖然蕭家的供奉並不缺乏擁有築基期實力的人,但蕭杉在蕭家的地位卻猶如頂梁柱一般。因為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在真傳弟子中也是佼佼者,甚至有不少供奉都必須听他的號令。
眼見,以此法無法破開這護山大陣,王乾心思一動,只見手背上的砥池穴忽然大亮,顯露出剛剛凝練出的那枚巫星。
「既然是倚山設陣,那我便破了這座山峰的氣勢!」隨即,他連連打出數道「艮」字,輕飄飄地附著在結界上,猶如活物般一漲一縮,汲取著護山大陣上的力量。
在與楊清一戰之後,王乾才明白過來,這八種卦字不但可以拿來作為攻擊的手段,同時還能消除對應的法術。艮卦對應的是山勢,他便可以借助這個卦字,讓山勢消失,從而破除這個護山大陣。
這就好比是將凶獸的骨架給抽掉,那麼無論它再如何凶悍,一堆爛泥的樣子,也散發不出半點凶獸之威。
而當初他借助天雷之威殺死楊清,就是因為楊清手上的雷字令旗已毀,這才無法破除他的法術,最終身死道消。
山勢被攝,眾山中弟子只覺腳下開始搖晃,竟發生了強烈的地震。數道地縫不斷蔓延著,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幾名弟子吸入其中,傳來陣陣慘叫。這樣的突變,讓人人臉上都掛著駭然之色,再沒有方才那般得意。
「山要塌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愣神間卻見原本堅固異常的護山大陣,竟然猶如氣泡般炸裂,這一幕讓他們安全感盡喪,連忙躲出遠遠,深怕被這侵入者盯上。
這些人本來便非純正的修士,他們的精力都放在賺錢上,因而心中只有保命的念頭。
在他們看來,戰斗這種危險的工作,還是交給家族請來的供奉去做才妥當。
因而,在那些供奉尚未出現之前,王乾如入無人之境,輕而易舉地便殺入了山峰之中。
他隨意抓住一名蕭家子弟,在略施手段之後,逼問出了蕭家水牢的所在之處。隨即,他便直奔後山,很快便找到了那處水牢。
蕭子翔頭朝下倒懸于半空中,水面距離他頭皮只有半寸,他已經體會過無數次這水牢中的咸水味道,包括傷口在內。他的身上被下了數種禁制,根本無法掙月兌。
在短短的一天之內,他受盡了折磨,原本對他畢恭畢敬的族人突然伸出了銳利的爪牙,對他施加了不堪回想的暴力。
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他的身心就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甚至一名施暴者還「失手」打瞎了他的一只眼楮,砸碎了他雙腿的膝蓋,這種致殘的痛苦讓他漸漸陷入了絕望。
現在他唯一能動的只有舌頭和牙齒,那位曾經讓他十分敬仰的家主似乎是刻意為之,期待著他能主動咬舌自盡。
畢竟,殺死一名功臣的罪名,如果在族中流傳開的話,對他這家主的影響很不好。
在受刑之前,他很不明白,難道為家族牟利也有錯?
不過,酷刑的痛苦讓他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漸漸明白了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過錯——
功高震主。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對家主造成威脅。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自己賺來的血珠價值太大,比家族十年來所有利潤加在一起還要多,這樣的功勞足以讓他被族人當做傳奇來看待,這對家主的地位肯定存在影響。
蕭子翔在想清楚這一點後,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場,也不奢望有誰能來救出自己。
他也想到過王乾,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會來救自己嗎?
在他看來,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他很清楚,兩人之間並無真正的友情,純粹只是在互相利用罷了。所以他既不期望著王乾能來救出自己,也不對他抱有怨恨,這一切只能怪自己沒有看清家主的真面目。
于是,他決定在更大的屈辱與痛苦沒有到來之前,順應家主的心意,咬舌自盡。
雖然等待血液流干這種死法是他最不願選擇的,更不願看到蕭洪那得意的表情,但此時此刻,他沒有其他選擇的余地。
他將舌頭伸出,牙床猶如鍘刀般對準了牙根,隨即眼楮瞪得滾圓,鼓起最後的一絲勇氣狠狠咬下!
一旁看守他的子弟見到這一幕,卻不阻止,反倒像看好戲一般露出笑容。
可是突如其來的地震,讓蕭子翔的身體猛烈晃動,使得自盡並不徹底,僅僅只是咬破了舌根的程度。但即便如此,也已經讓他疼得鑽心,並且滿嘴都是血腥味,傷口處流出了大量的鮮血。
「怎麼回事?」看守警惕地站了起來,連忙朝洞口趕去。可他當剛趕到洞口,卻見一片光芒之中,竟有一道黑影剎那間出現在自己的身前,隨即便覺胸口一涼。
蕭子翔正疼得死去活來,卻听到外面傳來一聲慘叫,頓時提起了注意力。他緩緩地昂起腦袋,僅剩的一只眼楮盯著黑暗的深處。盡管他的眼神灰暗,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但其中卻隱含著一絲對生存的渴望。
「蕭兄,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王乾從陰影中走出,詫異地問道。
他手里提著天子劍,劍刃上還有鮮血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