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他們早早起來,練完功,尋思著蕭月生他們該起來了,就去了蕭月生的小院,想要當面致謝。
段譽功勞至大,但他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氣,蕭大俠是無論如何得當面致謝的,他幫了大忙!
小院門外,許老爺子當頭,精神矍鑠,身邊跟著三人,許[***]一身鵝黃羅衫,她兩位師兄穿黑綢勁裝,腰間佩劍,英姿勃勃。
許[***]上前輕輕叩門,嬌聲帶笑︰「蕭二哥,可曾起來啦?」
她嬌脆的聲音飄蕩,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應和。
「還沒起床?」許[***]轉頭望許老爺子,看了看兩位師兄。
許老爺子搖頭︰「即便沒醒,你這一嗓子下去,也該醒了,……慧兒,進去看看!」
「嗯。」許[***]覺得有理,輕輕一推,院門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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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入院中,目光一掠東邊的花圃,再掃向西邊的竹林,小亭,都沒有人,邁步往里,繞過中央的假山,來到正廳,仍舊沒人。
「蕭二哥——?!」她揚聲喚道。
聲音飄蕩開去,卻沒人回應,她又喚了一聲,以內力催動,聲音遍布整個小院,院中人定能听到。
但小院寂靜,無人應答。
她飛快打開幾間屋子,屋里收拾得一干二淨,什麼也沒有,最後一間是蕭月生的屋子。
屋中桌上有一信箋,她拿起一看,臉色微變,轉身便走。
許老爺子他們還站在小院前,探頭探腦往里瞧,見得許[***]出來,忙問︰「慧兒,蕭大俠他們呢?」
「爹,蕭二哥他們走了!」
「走了?!」許老爺子撫髯的手一頓,聲音陡的拔高。
許[***]臉色悵然,將信箋遞給他,嘆息一聲︰「他們昨晚就走了,咱們不知道罷了……」
「這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許老爺子皺著眉頭,展開信箋看起來。
「莫不是有什麼急事吧,夜深了,不想打擾咱們,就先走了?」二師兄沉吟著說道。
三師兄撇了撇嘴,冷笑一聲︰「哼,不告而別,定做了虧心事!」
「閉嘴!」許老爺子瞪他一眼,叱道︰「休得胡說八道!……老三,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明事理了!」
「是,師父。」三師兄低眉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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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幾眼,許老爺子收起信箋,嘆息一聲,苦笑著搖搖頭︰「唉……,蕭大俠確實是走了!」
「那我去告訴段大哥一聲!」許[***]忙道,轉身便走。
看著許[***]的背影,許老爺子又嘆息了一聲。
「師父,信上到底說了什麼?」二師兄沉穩的問。
許老爺子搖搖頭︰「一些客氣話,說臨時有事,倉猝之間只能先走一步,情非得已。」
「蕭大俠不至于說謊,想來真的有事。」二師兄安慰道。
許老爺子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他人老成精,豈能看不出信上的玄妙,顯然是不想再留下,先走一步了。
段譽很快過來,許老爺子也不多說,把信箋遞了過去。
段譽仔細瞧了幾眼,慢慢放下信箋,臉色沉下去。
他素來溫文爾雅,笑吟吟的,很少真正的沉下臉,乍然之下,頗具威嚴氣象,許老爺子他們感覺一股壓力撲面而來。
許[***]輕聲問︰「段大哥,咱們是不是得罪了蕭二哥?」
段譽搖搖頭,勉強笑了笑︰「二哥是真的有事,我也要回去了!」
「才來兩天就走,使不得!」
許老爺子搖頭擺手,死活不答應,非要將他留下,好好招待一番,才能回去。
段譽脾氣溫和,也不固執,見如此盛情,推卻不過,只好答應下來,說再住兩天。
吃過早飯,在許老爺子的督促下,段譽與許[***]一塊兒出城游玩,只有幾個弟子相陪左右。
兩人騎馬在最前,其余十來個弟子跟在身後十幾丈遠,個個神情彪悍,精氣神十足,令人側目。
不過,眾人很快認出了他們,普洱城又不大,蒼雲派在武林中沒什麼名氣,但在普洱城,卻是大名鼎鼎,無人敢惹。
見到他們這麼威風,再看看前面的段譽與許[***],眾人頓時議論紛紛,不知段譽是什麼人,英俊瀟灑,難不成,是蒼雲派的女婿。
不過,他們看段譽斯斯文文,一身白衫,看著不像是武林中人,反而是一個白面書生。
蒼雲派的公主竟要嫁給一個白面書生,他們不由暗自感嘆,這不是自討苦吃嘛,娶了這麼一個小公主,怎麼降得住?一輩子壓得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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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哥,蕭二哥他們離開,是不是生氣了?」胯下駿馬緩蹄輕走,許[***]輕輕拉著韁繩,蹙起黛眉,咬著下唇。
她蹙眉時,自然流露出楚楚可憐的風情,再加之唇紅齒白,越發動人。
段譽笑了笑,打量四周,眼神落在別處︰「放心罷,二哥沒生氣吶。」
「可他為什麼不告而別?」許[***]蹙眉問。
「不是說了嘛,有急事先走了,不相打擾。」段譽笑道。
許[***]白他一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段譽撓了撓頭,苦笑道︰「放心罷,二哥眼界高得很,尋常人想惹他生氣,根本做不到!」
「這麼說來,他不是生咱們的氣?!」許[***]舒了口氣。
段譽忙不迭的點頭,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說。
其實,他隱隱明白為何二哥不告而別,雖然並非生氣,但確實是對蒼雲派不滿,是覺得他們太過小家子氣,凡夫俗子,不配與他交往!
上一次,他想幫蒼雲派一把,請蕭月生修正一下曰曜九天劍法,他們卻拖拖拉拉,實在不痛快,而且,又不放心,生怕蕭月生傳出去,或是偷學了。
段譽也覺得極不得勁兒,只他們畢竟是[***]的親人,愛屋及烏,只能裝作不知道,一笑而過。
他卻曉得,二哥明察秋毫,他們那點兒小心思,斷難逃過他法眼,心中便覺不妙,如今一看,被自己不幸料中。
二哥定是覺得他們格局太窄,所以不想再呆下去,直接走人了。
他搖搖頭,嘆息一聲,替他們可惜。
這樣的好機會,他們竟沒有抓住,若是相信了二哥,所得到的,定能讓蒼雲派發揚光大。
不過,他們如此小心謹慎,也無可厚非,畢竟事關蒼雲派上下存亡,萬一真的所托非人,蒼雲派危矣。
正是如此,令段譽感覺到無力,兩邊都沒什麼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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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蕭月生他們回到蕭府,然後才睡覺。
方雪晴跟著他進屋,兩人躺下來,方雪晴穿著一身白綢睡袍,將玲瓏曼妙的曲線盡顯。
「公子,許姑娘不錯,不過,他的父親,兩個師兄卻差多了,可惜了!」她躺在蕭月生懷里,搖頭嘆息。
蕭月生一手摟著她,另一手拿著白玉杯,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方雪晴接著問︰「公子,你說段大哥是真的喜歡她麼?」
蕭月生輕嗯了一聲,輕抿一口酒,嘴角帶笑。
「她冰雪聰明,真是難得。」方雪晴搖頭,臉上露出遺憾︰「可惜呀可惜,她父親不夠精明!……不過那位二師兄卻是個厲害人物!」
「嗯,他沉穩肅重,蒼雲派的未來就在他手上。」蕭月生慢慢點頭。
隨即他笑了笑︰「算了,世上哪能事事如意,許姑娘不錯就成,其余人不管那麼多,……我終于能放心了……」
他仿佛卸下一副重擔,渾身輕松。
「公子擔心什麼?」方雪晴抬頭,好奇的問。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抿一口酒,目光漸漸放遠。
他得到了王語嫣,心下對段譽一直抱有歉疚,如今見到段譽也找到了意中人,終于松一口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