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打開電腦,玩了會游戲,游戲里的人物都快二轉了,而現實的我,估計也離轉生不遠了。不過,沒有那種特別害怕的感覺,只是淡淡的憂愁。就像我以前的想法,我活著,為了什麼呢?進入組織後一位自己找到了目標,然而,真的失去很多的時候才懷疑自己當初做的決定是否正確。管他呢,都這樣了。
無聊的做了會活動,里面所在幫派正了個女子拼命吵架。還有個在游戲世界里都很吃香的女子準備比武招親。世界很混亂,烏煙瘴氣,鬼哭狼嚎。大有不把那女子注意力吸引過來不是男人的氣魄。都至于麼?游戲本來就是另外一種人生經歷。很多在現實社會奇丑無比的,道貌岸然的,在游戲里突然嫵媚多情,下流無恥。隨口對女玩家說爆菊的,多少錢的更是正常現象,記得我第一次玩時女仙,一起玩時就有問是不小姐的,漂亮不漂亮的,有沒有干過的,也許,這才是人真正在日常交往中見到美女的內心反映吧。
游戲是個絕佳的面具,在現實生活中,又有多少人帶著面具。我是,很多人都是。不是為了自衛,不是為了耍酷,只是有些東西自己品味就可以。
游戲人物也開始窮了,點卡買不起,裝備買不起,寶寶買不起。連游戲似乎都在嘲笑我︰伙計,你還活著干嗎?估計以後也沒機會玩游戲了。甚至沒機會跟朋友在網上聊天了,平時不怎麼喜歡聊,一旦快失去的時候,卻是那麼的迫切,哪怕是以前的所謂仇人,都可以好好的胡扯下。但現在午夜兩點,卻著實沒有在的,黑壓壓一片,像是都在對我說︰睡吧,就這麼睡著就可以了。
今晚夜色很美,月光甚至都傾瀉到我的臉上。白晃晃的。這個時候平時我都在家里和弟弟瞎玩吧,那種沒有寄托的生活現在卻顯得那麼難能可貴。都還好吧?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父母親戚。
關上電腦。腦子里顯現出一幅幅如雲煙的畫面,有我的悲我的喜,我的自豪,我的暗疾,我的,一切。唯獨缺的,卻是未來。
未來,會是怎樣的呢?期望會有上帝吧。佛祖也可以,到時候期望他們能夠不恥下問,和我聊聊人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或許,有些東西,我比他們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更明白。我更要向他們學習下,如何,能夠不悲傷。
我也有自己的夢想,有著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一切願望,我向轟轟烈烈的愛,向轟轟烈烈的創業,想轟轟烈烈的活著,然後轟轟烈烈的死去,不管角色多卑鄙,多無恥,起碼,活過了。那麼現在呢,如果過幾天我死了,真的,值得麼?
黑影出現在房間的時候我正在發呆,我甚至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當我從情緒中出來,黑影就在旁邊。是乞丐。
「你來了?看我的?」我稍微一笑,語調也已經有些感傷。
「恩,送送你。」他倒是直接的很。
我笑了︰「那謝謝了,你還是第一個這麼坦白的,估計,還是最後一個吧。」
「或許,還可活。」
「我知道,不過那樣你不覺得沒意思麼?就這樣多好。轟轟烈烈的走,讓那麼多人同時記住我。」我慢慢下床,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向後一倚,閉上眼楮。
乞丐似乎有點驚訝︰」你覺得值得?」
「哪有那麼多值得不值得的事情?覺得值得不就值得了?」
「很好。」
他說完便沒有了聲音,我能感覺到,他沒有走。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可有心願?」
「沒,我很好。哪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父母?」
「他們比我年紀大,肯定知道一些道理,死了就是死了,傷心完了就完了,就那麼簡單。人,其實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自己都很早股不好,再去擔心其他人,不更是給關心的人壓力和負擔?」
「朋友?」
「沒有,場面事。組織里的兄弟更知道該去做什麼。好好活出自己的樣子。」
「女人?」
我不由睜開眼楮,笑了︰「女人?我有女人?呵呵,自己都這樣了憑什麼去擁有女人?」
黑影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事業?」
「事業?這不就是我的事業?能惹得你們那麼上心,我沒白活。」
「理想呢?」
我本想不回答這個問題,不過還是說了︰「世上有幾個人,能真正實現自己的理想?能真的為自己的理想去搏一次?」
乞丐徹底沉默了。
「你很看淡生死。」
「我從小就看淡生死。或許,我到現在還不明白生死。」
「珍重」他頓了頓︰「走好!」
我開心的笑了︰「你也是,走好。」
月亮偏轉中,屋里一片黑暗。
稍微睡了一覺,醒來時候天已經大明。渾身都痛,在椅子上睡簡直是折磨,比當時在公安局蹲著睡還難受。伸了個懶腰,慢慢起身。闢邪呼呼的睡著。過幾天也該給他重新找個主了。
廚房有人做飯,飄來飯香的味道。一會醫生從簾子後探出頭來︰「嗨,一會嘗嘗姑女乃女乃我的手藝。別吃掉了舌頭。」
我大聲回道︰「靠,老子倒是想吃掉你的舌頭。好久沒吃豬口條了。」
「你怎麼不去死!」她隨意罵道。或許這里的所有人,就她不屬于任何勢力吧,不然昨天也不會那麼明了的問我。即使,她的經歷也很復雜,不過確實沒有摻雜在這里面的可能。我的直覺告訴我。
「會如你所願的,豬。」我輕輕一笑。打開電腦,搜索了《itmylife》,淡淡的狂野充斥著房間。
「曉黎老婆呢?」邊拿起牙具邊問道。
「她啊,啊好燙,出去買早餐去了,說你喜歡喝豆腦,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比較喜歡吃豆腐的,老豆腐。」
「恩,我挺喜歡吃老豆腐的,不然也不會賺你便宜。」嘴角都是牙膏沫,我含糊的答道。
「靠你,大清早的跟姑女乃女乃伶牙俐齒的。」她出現在我身後︰「你曬的內褲再不收回去我可是當做垃圾給扔了,影響市容。」
我抬頭看了看搖曳在風中晃來晃去的內褲,怎麼看怎麼像現在的我︰「扔吧,你又不是沒踫過,別不好意思。」
一痛,醫生走開︰「不和你這個變態說了。姑女乃女乃好不容易做了次菜,別打擾我的好心情。」
不再和她墨跡,刷牙。
好一會,曉黎提溜著東西回來了。我大喊著老婆對我好邊接下,然後,便是早餐進行曲。
醫生邊心滿意足的吃著自己做的焦黑的土豆,邊問我︰「我發現你今天不是很正常呢,貌似昨晚發生了點什麼?你今天氣勢凌人,一副吃人的樣子。」
我慢慢的喝著豆腦,假裝沒听見。曉黎又保持著從昨晚就開始的陌生的沉默,頭都沒抬。醫生一筷子插過來︰「喂,說啊你。」
我慢慢喝下一口豆腦︰「恩,昨晚打手槍來,不過對象有點惡心,今天心情很不好。」曉黎稍微定了下,又自然,埋頭吃。醫生又是一筷子︰「你去死吧,不過,那對象是我們中間的誰啊?不會是」
「我自己。」
醫生把她可愛的食物吐了出來︰「要惡心死人啊你,死吧你。」筷子直接飛了過來。
我輕輕夾住︰「說實話你也那麼大反應,對了,那獸醫所在哪?一會我得去看看。」
「台東步行街往東八百米。」醫生白了我一眼,放棄被我夾住的筷子,又拿了雙。
★★★★
車上人很擠,估計是拜年的原因。我抱著闢邪,隨著人流擠來擠去,闢邪很是听話,從發車的瞬間到現在就吼了一嗓子,此時安靜的躺在我懷里打呼。女乃聲女乃氣的狗吠,引得車上人不少側目。大家似乎都認識般,或許是因為過年大年心情都很好,彼此間話很多。公交司機也變開車邊咬著油條,貪婪的享用著。幾個上班的,衣冠楚楚,很是干淨的白領。還有對正在鬧小別扭的青年男女。
也許,這才是生活的大意義吧,平平淡淡,磨摩擦擦。
還有幾個不是很合群的,從我剛上車開始就沒動過。安靜坐在那,像是被施了定身法。頭都是清一色看著外面的喧鬧。眼神冰冷,如入定老僧。
中途轉了個車,沒有去台東,而是去了另外一所招牌很舊的獸醫店,這還是玩游戲的青島人告訴我的,說那里服務態度比較好。
一個男人正在外面給一只品種狗掛吊針,狗的主人穿著一身貂皮,一副暴發戶的樣子。男人掛號針後就熱情的給那麼面色冷淡的女人講了很多東西。看見我和手里奄奄一息的闢邪,隨意的往屋里一指,便沒再搭理我,興奮的去對著對面的貴婦噴口水去了。
屋里很簡陋,一個簡單的值班室,隔壁是臥室,值班室沒事,我嘗試著喊了下。好一會,從臥室里傳來一陣慵懶的伸懶腰的聲音,還有些剛起床不適應的申吟,挺那聲音,也就是一非主流的年紀。
果然,出來的是個撐死20出頭的丫頭片子。撒著拖鞋,赤著腳。頭發長而凌亂,簡單的炸成馬尾披在後面。
「哇,好可愛的狗狗啊。」這個出來的丫頭直接無視我的存在,伸手就圈走了闢邪。闢邪從睡夢出醒來,一吐舌頭就舌忝了那丫頭一臉。
「好壞呢你這只小色狗。」丫頭伸出一只手模模自己的臉,撲哧笑了。然後抬起她的臉,看著我︰「大叔,是你的狗麼?」
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