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個非常好面子的人,甚至到達一種可怖的程度。不管在以往的生活還是組織里,父母親戚朋友同學兄弟上下屬,都知道。但可悲的是,自從來到青島,似乎一切都變了,正好我月兌離組織一個月,在家呆煩了,而且更是因為感覺組織要對一個天字隊長的叛離討說法了。到了這里,遇到的都是讓我很郁悶的人,而且,是女人。對于幾乎到現在還守身如玉的男人來說,這個,就是我的軟肋。絕對的軟肋。再加上從組織出來,就感覺什麼都不會引起我情緒上的波動,所以對于女人,我總是抱著能躲就躲能不惹就不惹的心態。而且對于那些小丫頭的囂張,我也沒必要和她們計較什麼。不過,不包括「什麼痙攣」,剛才在公交的時候就又陣痛了一次。很難受,讓人有大聲呼喊的沖動。上帝佛祖保佑不了,現在,在這個小丫頭面前,在這個剛還認為我要動色心的女孩面前,痛苦的下蹲,下意識的捂著「痙攣」的部位。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也不用這麼折騰我吧?伙計。
蕭衍很是奇怪于我的動作,不過一會也就釋然了,有些臉紅的問道︰「你,那里有傷啊?」
「啊??啊,有點,沒事,你先回避下,一會就好了。」我發現手都在顫抖,痛,我都開始咬舌頭了。
「活該,肯定是你剛才動不該動的想法了,色大叔。」她稍微驚慌了下,又下定決心般的說︰「沒辦法,我給你揉揉吧。」
「哎,好嗯?」我驚訝的抬頭看她,由于疼痛的壓迫我的臉紅得很。不過對于她的話我還是嚇了一跳。
「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你那個地方如果真的有什麼事的話你早就痛的喊起來了,所以我估計你肯定被一般踫撞所致。是不是剛才出去買雞蛋灌餅趁機揩油被人家給踢了。嗯,肯定是,怪不得你回來的時候彎著身子還匆匆忙忙的。」
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得意的樣子,吭不出聲來,好一會我醞釀了下說話的力量︰「還是不用了,我能堅持,你就免費貴手了。」
有些費勁的站起,假裝很輕松的樣子。說來也怪,估計在羞恥心的作用下,不疼了。
她倒是很好心︰「沒事的,很多狗狗被人踢了的時候我看我哥他們都這樣做的,很管用的。」
我氣極而笑︰「去死。老子又不是狗,話說回來你一揉,算了,算了。對了,這里有錄音機麼?」
她鄙視的看我︰「什麼時代了還錄音機?沒有!」
「沒有就算了。音樂可是治療病癥的良藥。」有些遺憾。以前都是听音樂解除自己的各種情緒而達到最佳狀態的。
「錄音機沒有的,不過我有電腦和低音炮,嘻嘻。」她淘氣的吐吐舌頭。靠,死丫頭。
看著她轉身去里屋,想著現在的年輕人的思想已經是我的觀念中大相徑庭了。不一會又看著她提溜著筆記本出來,又轉身提溜出低音炮。看樣子低音炮很重,本來白皙的臉龐一片異樣的粉紅。
「好累啊,這麼沉。」
我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低音炮,竟然是美國路霸roadmaster低音喇叭混合裝。而且其中很多不良的地方都經過了很明顯的改進。
看著我的表情,蕭衍很是得意的抱胸︰「大叔你很識貨哎,這是這個牌子中最好的,還是我老師定做的呢。」
我管他老師是誰,歡喜的模著箱體︰「我靠,這麼爽,想不到還能在這里看見這樣的。」
不待她動手,我自己弄好接頭。吩咐蕭衍抓緊弄個音樂放來听听。
「對了,那種老的搖滾,重金屬也可以對了,你有麼?」
蕭衍向我揚了揚拳頭︰「小看我。」
她蹲身找了會,起身。一會一種讓我更加驚訝的熟悉音樂響起。
我有點狂喜,我靠,老天對我不薄,竟然竟然可以听到用如此經典音響听到如此經典的音樂。
現在播放的赫然是我最喜歡的《重慶森林》里的插曲《californiadre》,中文名字《加州之夢》。
我有點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的沖動。蕭衍嘟起嘴︰「也不謝謝我,就那樣傻不拉幾得瑟來。」
「謝謝你,親愛的蕭衍小姐。」煞有其事的躬身答謝後,我忍不住輕聲哼了起來,果不其然,在這種氛圍中,身上的那點痛已經去了爪哇國。
「大叔,你也喜歡這個電影麼?」蕭衍拍打我的肩膀。止住我的動作。我突然也覺得奇怪︰「你這個丫頭也會喜歡這麼有內涵的電影,真難得啊,嗯,看不出來。」
「你討厭呢,我怎麼就不會看,估計比你看的還深。」
我停止爭論,用心的去听曲子里那股時淡時濃的憂傷和彷徨,孤獨,甚至,絕望。
蕭衍卻發揚了她身為90後拿得天獨厚的飛揚︰「那里面的金城武好帥呢。你還記得他買過期鳳梨罐頭的自白麼?哇塞,太帥了。」
我慢慢適應了下,覺得不會再突然疼了。又感覺在最後的有限時間里還能和別人談論下自己最喜歡的電影還是很有戲劇性,估計,老天要給我個完美的結局吧。話說回來,現在和她整好關系,對于一會我提出的要求可是有相當大的好處的。
「喂,弄一罐鳳梨罐頭要花多少心血你知道嗎?又要種,又要摘,又要切,你說不要就不要啊?你有沒有想過罐頭的感受?」
我學著金城武的語氣,像電影里呵斥那個職員一樣對著蕭衍喊道。
蕭衍呵呵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又屏住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什麼東西上面都有個日期,秋刀魚會過期,肉罐頭會過期,連保鮮紙都會過期,我開始懷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過期的?」
「哇塞,你都記住了啦?好厲害呢。」看著她崇拜的眼光,心里居然得到了些許的成就感和滿足感︰「有什麼不是會過期的呢?上帝剛開始收撒旦的時候也不知道後來後者會成為魔鬼,成為一個墮落天使吧?」
蕭衍情緒也有了些低沉︰「那是部好老的片子呢,當時人家王菲還叫王靖雯呢,現在人家都結婚有孩子好長時間了。現在跟我那些朋友說都沒人知道呢,除非他們喜歡里面的哪個主角。」
我不禁笑了︰「別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我們,也沒幾個閑的無聊去研究電影里的深層含義的,不是麼?外面世界那麼繁華繁忙,誰去關心那些邊緣的話題?」
「喂,你們不是年輕人麼?你這大叔好奇怪。」蕭衍下意識的搶白道。
我沒好氣的說︰「我不是大叔麼?再說我感覺現在相差一歲就有代溝了。」
蕭衍突然嘿嘿笑了,從她眼神中我感覺到奇怪的感覺,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干嗎你?笑的那麼嚇人。」
「大叔,你看我有多大?」蕭衍突然正經的美笑,板著臉。
我上下打量了下︰「也就二十一二撐死。」對于這點,我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哦,那你呢,多大了?」她笑的更玩味了。
「老子老子屬虎的,虛歲24了,干嗎?」
「小弟弟乖,一會我佷子買了提拉米蘇,我分你吃。」她吃吃笑了,模著我的頭,又說道︰「你幾天沒洗頭了。」
小弟弟?靠!「丫頭你這樣可不好,哪有這樣賺人便宜的?」
蕭衍哼哼道︰「我就是比你大,怎麼滴?」
「你多大?」我可是一百個不相信,就面前這個丫頭的水靈樣,我說二十一二都是看在她發育完好的面子上了,不然就說十七八了。比我大?吹吧。
「我也24了,不過我剛過了生日,農歷正月初一的。嘿嘿,估計比你大吧。」她順便從肥褲里掏出錢包,抽出身份證在我眼前晃了晃,真的,我暈。
「是不是本姑娘我長的太年輕了?嘻嘻。」
我咧咧嘴,不說話。
「乖,小弟弟,一會姐姐給你吃提拉米蘇,很好吃的。姐姐這里還有阿爾比斯,先吃。」說完作勢找糖。我連忙打住︰「得了啊,我可是心智成熟的人,不像你。丫頭一個。」
「哼,羨慕也沒用,我就是傳說中的‘中女敕’階層,嘿嘿。」蕭衍一臉壞笑。
闢邪此時稍微動了,換了個睡覺的姿勢。我看了看藥瓶,還得估計半小時的光景。
「你這個小女人,都老牛了別裝傻。」估計面子,我沒有說裝純。
「哪有,我不是女人。」
我突然石化,完全無語了,看著她身上明顯的女人特征,自己卻說不是女人?難道是?
蕭衍捂著嘴笑了,用腳踢我︰「大叔你想什麼呢?」
我神經性的跳起︰「你都那樣說了我還能想什麼?你不會開玩笑的吧?」
蕭衍笑的更厲害︰「人不都說現在的人分三種麼?」
「對,對啊,男人女人和人妖。」
她作勢打我︰「就知道你想那個啦。還有一種,腳男人女人和女研究生。本姑娘就是最後者了。」
我使勁瞪了她一眼。她又自我陶醉的吧自己吹了下。我看了看表,擦擦,已經快兩點了,得抓緊。
「我說,丫頭,你大佷子什麼時候回來?」心里想著如果那男人晚點來我就麻煩她在這里弄。如果一會回來我就先和她說好,約個時間也可以。
「他啊,一般情況是不到晚上吃晚飯不會回來的,咋了,有事麼?怎麼剛才沒說?」
我剛想開口,突然一陣敲門聲︰「有人麼?」是個女音。
我念頭飛轉,會是誰?又來求醫的麼?那可不大好。這邊丫頭已經接口了︰「請進。」
門被推開,一個打扮專業的中年女人笑盈盈的進來,看見我們明顯舒了口氣︰「還好。」
我卻看見她手里拿著個話筒,上面五個大字︰青島電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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