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自己很喜歡拋頭露面,在上學期間,我總能用自己的方法讓老師記住我,不管班級里多少人,十幾人的幼兒園,幾十人的初中高中,即使在大學,再大的教室我一樣能讓那眼光混沌的老師知道我得存在。我懂得把握機會,這個,我一直很慶幸。其實不看個人生存空間多大,而是自己能把握的空間有多大。自己能把握了,再小得地方也能施展大身手,如果自己不能爭取創造機會,再大的生存空間下也沒什麼作為。
所以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好好的在這個記者面前表現自己。學了好長時間的梁朝偉的經典笑容,溫文爾雅的態度,深思熟慮的談吐。但現在,我最怕的就是拋頭露面,而且,這次還是我好不容易擺月兌追蹤者換了幾次地方才偶然發現的,卻無緣無故的踫上了這個。
蕭衍很是高興,樂呵呵的把記者和攝影師讓進來,我第一動作就是趁著蕭衍听記者講明來采訪來意的時候低頭,用身子擋住闢邪,推著闢邪的醫療車進了里屋,這一系列動作估計沒有被攝影師拍進去,最起碼他還不會開,還得和蕭衍商量好東西才會正式拍攝。
暗暗松了口氣,小心的听著外屋她們的對話。你說他們閑不閑,大過年的不好好休息卻搞什麼「過年後你心情如何」的采訪,我真郁悶。闢邪只是小心的抬頭看看我就睡過去。溺愛的模模它純黑的皮毛,心里想著如何應付過去。我可不會天真的想著記者和蕭衍都忘記我的存在。一旦我上了電視,我倒是無所謂,但我身邊的蕭衍可就麻煩了,說不得,我得計劃也就沒了。一旦讓他們知道,他們要的東西可能就在我身體里,那我所處的平衡就沒了,秋後的蚊子就真的變成螞蚱了。再退一步,即使我不在這里手術了,出現在我身邊的這個對于那些公司勢力來說很陌生的丫頭,蕭衍的安全也岌岌可危,對于現在的公司帝國來說,很明顯的,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掉一個的。
該怎麼做?出去見他們幾乎是一定的了,不知道情況的蕭衍她肯定會對那記者說︰「里面的大叔」那幾乎是一定的。想都不用去想,我該怎麼做?
腦子突然亂了,不知道為何,以往在組織即使出現人命關天的時候我都很冷靜的,這次怎麼了?
蕭衍還在高興的和那記者說著過年串親戚的感受,這個笨蛋。記者也是一大沒一搭的附和,估計外面冷進來暖和下是真的。不一會就把話題扯到這個獸醫點了,記者問如此早就開業是什麼原因,估計是剛才說好的活著蕭衍有感而發,那丫頭倒是說的挺好︰「恩,其實我們做醫生和其他任何一個喜歡動物的人都是一樣的,我們也希望在我們過年享受團圓祥和的時候,我們喜歡的動物也能一樣快樂。況且我覺得動物是很脆弱的,有時候明明知道會死或者受傷,他們還是選擇沉默的,我覺得動物,狗狗很可憐,它們比我們人還要可憐的多,我們都有家庭,有家人關心,有朋友在一起,而它們只有陪著各自的主人。而且,就像大叔講的那樣,其實狗狗比人還要好的,它們」我擦,听不下去了,小丫頭果然還是說了我得存在。我都听見記者在說剛才那個人是不是你的大叔。蕭衍已經略帶哽咽︰「那事情都是我剛和大叔聊的。」
忽然間,我看見身邊床位上放著一個口罩。靈機一動,我拿起牆上掛著的一白大褂,又覺得不大合適,又在白大褂下面套上放在床上的羽絨服,帶上口罩,這才施施然走出去。
記者他們和蕭衍都看向我,蕭衍明顯吃了一大驚。估計那羽絨服是她的吧。
我對蕭衍眨巴了一路的眼才坐過去,對記者微微一笑,沙啞的笑道︰「最近就是忙啊,很多人都帶著自己的寵物來看病。」
「您是?」記者示意攝影師開機。
「我是她男朋友,一個學校里的同學。來這里陪陪她。」
記者和蕭衍都是很驚訝。我親昵的攏著蕭衍,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演戲看看來,看能忽悠廣大人民群眾不?你不行可以退出的。」
我猜測的沒錯,雖然蕭衍很是驚訝,不過對于她們那種獵奇心和搞怪作風來說其他是次要的,刺激很關鍵。蕭衍像是害羞的丫頭一樣輕推開我,笑著對記者說︰「我男朋友很喜歡我的,你們別見怪。」
剛剛我靠近她耳邊說話的情景在記者眼中無疑是親吻了。不過記者也是見過各種不合作的人了,也沒說什麼,此時蕭衍一說,她們反而釋然︰「呵呵,看樣子你們興趣都一樣,在學校認識的麼?」我積極主動的和記者聊了會,蕭衍看我表現很好,就跺我得腳。沒想那記者以前也當做一陣子護士,對這方面很是講究,就和我攀談起醫學來。
蕭衍一副「小樣,看你怎麼辦」的表情。我暗中慶幸,幸虧我也懂點,就稍微說了點,一副淺談下就可以的樣子。動作和語氣中多了些不耐煩的東西,記者好不容易開始對著攝像機說了些廢話。不是感謝那些過年還在「工作線上的同志」,就是呼吁「人們在關心自己生活質量同時也關心邊的人和動物」之類的廢話.
好不容易送走了佛,我長舒了口氣,幾乎有些癱軟的感覺,等外面采訪車排出一陣青煙,揚長而去,才狠狠關上門。坐回椅子上。
蕭衍湊過來︰「演技還可以來,大叔。」
「馬馬虎虎吧,對了,你剛才好像不是很滿意,是不你表現機會少了?」
「沒有,我才沒那麼小氣,不過我總覺得那攝影師看你的眼神不對。哪里不對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好像和你有大仇的樣子。」
我笑道︰「哪有什麼大仇?神神叨叨的。你看錯了。」心里卻是涼了,難道,那個攝影師是看出我哪些地方對勁了?還是因為他們是故意來的?一個公司控制電視台也是常事。蕭衍卻是對我懂那麼多醫學很感興趣︰「嗨,你怎麼也很懂醫學麼?」
「哪有,其實這次來也是想麻煩你一下。不知道你的外科功夫好不好?你的護理方面我肯定不擔心的。」
「外科?咋了?你要整容麼?嘻嘻。」
我好脾氣的說︰「我想麻煩你給我從身體里取出個東西,不過這件事情你要保密,恩,錢我有,我還可以滿足你想要的任何一個男女明星的照片。前提是,大明星。」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不是簡單的照片,是走光的,****的,還有」
蕭衍的眼楮亮了︰「大叔,你真**哎,這種事情你也做,不過我喜歡。外國的可以不?」
我連忙點頭,把寶都壓在萬無一**上︰「肯定的,沒任何問題。你先說說哪幾個,我心里好有底。」
「先來李孝利的就可以,她拍的北京現代i30的廣告太酷了。」
我只點頭,也不知道她說的是誰︰「這個沒問題,你什麼時候想要別的再說。」
「大叔,你是不是星探或者經紀人?」蕭衍害羞的問道。
我連忙打住她的遐想︰「什麼都在做完我得小手術再說。」
「好嘛,真小氣,對了,都在什麼位置?得,你月兌衣服我自己看吧,需要知道的東西你也不懂。」
我扔掉肥大的白大褂,又月兌了羽絨服,卻看見蕭衍慌忙跑進里屋,一會又出來,手里抱著闢邪︰「差點忘記了,哎,可憐的狗狗。大叔,它叫什麼啊?」
「闢邪」,我想了想︰「如果你想要的話就給你了,看你倆挺有緣。」
「你能舍得?純黑的狗狗很好的,而且這個還那麼可愛。」
「小的都可愛。」
我月兌光上身,有點冷,往爐子里填了些炭。上身有兩個傷口。一個在右後肩胛下方,一個在左腰處。
蕭衍放下闢邪,洗了手,從里屋提出以黑色藥品箱。走到我跟前打開。整排的工具和藥水。她拿起手術刀,麻醉劑,清潔棉,還有些輔助工具。
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我催促她稍微快點。
她對我麻醉,剛剛感覺迷糊她就開刀了。刀切處火辣辣的疼。我無語,那點對常人有用的麻醉劑對我來說幾乎和沒用是一樣一樣的。鑽心的痛使得我禁不住的顫抖,卻實在不好意思也不敢對蕭衍說。怕她一生氣不給我開刀了。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疼痛感很快減弱,麻醉藥還是起了點作用,雖然現在我已經渾身是汗,不過比剛開始好多了。
蕭衍一直白眼看我︰「有沒有搞錯啊大叔,你還怵刀啊,別緊張,感覺不到痛的。」我連忙點頭擠出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好不容易,我感覺鑷子進入我的肉里,轉了幾下,終于在蕭衍的驚訝聲中成功提出了一小塊用類似錫紙包住的小東西,整體體積有成年男人大拇指一半的體積。
不錯,就是這種東西。我見過的,當年鼎鼎大名「刺心」的創始者之一澹台小心的藏品「流星塵埃」的內芯的一部分︰天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