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似乎已經發現有些失態,就又坐了下來。緩緩開口,卻把話題拉到了我身上。
「你可把最近的事情都想了遍?」
我稍微想了下︰「想那麼多干嘛?懶得去想,也沒什麼大事,看自己怎麼對待唄。」
「或許你已經開始認真對待了也說不定。」
「可能吧,除了幾點我想不明白,也沒別的了。」
乞丐身體前傾︰「哈哈,說說看,洗耳恭听。」
「第一,如果日本女人曉黎是為了那個接近我的話,為何她還要帶她的朋友去我那?以她冰冷的性格明明可以拒絕朋友的要求,也可直接無視她們的態度。這個還得從那群所謂的同學去的原因開始。譬如,當時有個帶酒窩的姑娘說過,是因為發現曉黎平安夜第二天回去時候姿勢不對——」我偷偷看了下面無表情手卻已經掐上我大腿的醫生,又說道︰「不過,作為當事人的我卻感保證我純潔處男一個,而且她也不會為了這個和一個酒醉的我發生什麼——這個,老哥你一定知道的——那麼,她為何矯揉造作的做出那種神態在她同學面前,使得她們都去我那?還有,曉黎在山口組的身份是怎樣的?本來就植入這里的?還是外來為了這個任務才吸納的?我在她父親的工地干過,知道他的工地存在了五年了,後來曉黎去的話,她上大一我還在上我的大四呢。別說還沒月兌離組織,當時甚至我都還沒進。」
「你的意思是說曉黎是隨機安排的了咯?」乞丐換了個姿勢,抽上了煙.
「即使那樣,日本的山口組在中國酒沒多大勢力,而且中國的組織一般也不屑和他們合作的,怎麼會知道我身上可能攜有「流星塵埃」的?而且對于‘流星塵埃’我听說一般人都不會用,根本破譯不了三塊芯片的內容,甚至不知道是什麼物質做的,只知道是芯片。當時我做這個任務的時候,在一個河南古董商處弄來。那個古董商听說請了好多知名所謂的未知物質的研究專家也沒搞懂。即使關于‘流星塵埃’的傳言是真的,這就跟抱著金山卻沒有開采機器是一樣的,不是更急人?」
「而且,據我看來,你們這些組織都不是泛泛之輩,不可能為了一個飄渺的東西浪費那麼多,有可能錢倒不是大事,而是暴露了你們平常最藏藏掖掖的實力和兵種,以及與其他組織間的平衡關系,這個對你們是很重要的,如果你們組織間相互比斗得話,相對于那些沒有參加這次活動的佔據上風,而你們暴露自己聯絡方式,兵種配置的自然吃大虧。」
乞丐很是高興的樣子︰「可以吧,這次參與的組織大大小小也不多,不超過10個,而旁觀的組織卻有36個之多,大多都抱著觀察的心態,收集資料以備以後的組織間的摩擦。不過,這次,所有的勝者都不是哪個組織。」
他突然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我笑。我也暗自驚訝,卻淡淡的說道︰「是麼?看樣子我確實很吃香啊,那麼,也就是很多人明智的知道‘流星塵埃’抱懷疑態度了?」
「不是明智,而是他們不知道另外一個消息罷了。」乞丐大搖其頭,此時他的形象像是想拼命在父母面前表現自己的孩童,這種感覺很是強烈,雖荒謬,卻強烈的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那是什麼消息?你別說是真正的刺心內部傳出的。」
乞丐臉上露出一副傾慕的樣子︰「肯定是了。我的消息肯定不錯。」
「不見得吧?」我散漫的伸了個懶腰。
乞丐突然嘿嘿笑了︰「差點被你蒙了,是消息不錯,而且肯定沒錯,是我老大親口說的。不過咱們先不說這個了。」
我微笑打住,知道這個老狐狸也不會吐出什麼內幕。
「至于你剛才說的所謂那個日本女人的事情,我們所知道的肯定不如你自己親身經歷的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曉黎——那個日本女人,是山口組的無疑,而且地位不低,是因為這次活動才從內部浮出水面,我們幾個組織曾經合伙打壓過,山口組一直負隅頑抗,不過也是收斂了不少。你的可愛的室友可是個中國功夫高手,雖然與你有一定的差距,不過一手專業的女子南刀甚是厲害。不過本性倒是不壞。嗯,對了,這樣說來,你那晚平安夜或許真動手了也不一定,也許真的是因為覺得難為情,才帶著那麼朋友去你那。」
我搖搖頭,皺眉,不可能,先不說我有沒有做,曉黎真有表現的那麼單純?腦中閃現她戴著黑框眼鏡看雜志的冷冰冰的表情。
醫生咳嗽了聲︰「怎麼,想那冰雪俏佳人了?」
我輕吻她額頭︰「想了,沒別的意思。」
「懶得管你。」醫生給我了個粉紅的脖頸,轉過頭去。
「咳咳。不想知道……」
乞丐的話被我的手機鈴聲打斷。
我邊掏邊說︰「是彩信的聲音。」
的。我還以為是移動系統呢。是張合成圖片。一個女的正在踢一個男的,邊把他往床下踢邊說道︰「時間到了,快下去偷菜去。」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蠍子,咱們的孩子已經可以可以跟我出戰了,整天喊著爸爸媽媽的,可乖了。
一股難名的氣息涌上心頭。我的孩子麼?
醫生湊過來。一看臉色大變,一巴掌就拍我後腦勺上︰「孩子是什麼意思?」
我忙解釋是游戲是游戲。醫生這才哼哼著停下拍打我後腦勺的手,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玩什麼毛游戲?還不是騙女孩子?」
我苦笑︰「你得了吧,我在游戲可低調的就跟沒我似地。還說我不夠低調。」
乞丐卻是插言道︰「你很不專業呢,事還不少,你從組織出來後就開始自暴自棄玩游戲,一直處在低迷期,幸虧你以前就是悲觀主義者,不然,你的這個人就變態的很厲害了。」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查我,不過還是驚訝的發現他對我組織內部的一些事情也是清楚的很。
醫生真一直一驚一乍的配合著乞丐的發言。我慢慢听著,從我小時候才是說起,帶現在,一些我認為組織里也不一定知道的事情他卻說的很是清晰。
「我懷疑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听完乞丐說了些我的事情,我忍不住打斷,感慨道。
︰我還知道你未來的事情,你相信不?」
我裝作沒听見,醫生倒是很感興趣︰「是麼,哪你說說我倆下去有好果子麼?」
乞丐看著我倆一陣怪笑︰「結果麼?誰知道?估計只有忘情知道他什麼感受。好了,這個話題暫時先不說了,丫頭你就先休息吧,我先和你老公研究一下男人間的問題。」
話剛說完,萬無一失就跟影子似地從後面出現,耷拉著個臉,陰沉沉的表情嚇了我一跳。我慌忙閃開他的眼神︰「寶貝,你先去吧,我得好好為咱們以後的事情打理打理。」這話自然對醫生說的,萬無一失冷著臉,本來就煞白的臉此時像是結冰一樣。待我和醫生說完話,乞丐饒有興趣看著萬無一失︰「我說伙計,演不下去了?在這樣可就穿幫了。你可是吹了好大的牛啊,到時候別怪我和你爸爸說。」
「要你管,死老頭。」萬無一失冷冰冰的說著,頭也沒回。
我慢慢吸收著他倆對話的深層含義,邊看著他倆慢慢走向屋外。
乞丐這才莊重起來︰「形勢或許還可以更嚴峻些。」
我被說的一愣︰「你什麼意思?剛才不是還說可以很輕松麼?有驚無險什麼的。」
「也是,不過,具體看你。」
我掏出煙來,讓讓他,他一看是五塊的,搖搖頭,自己點上中華。
「或許我應該多請教下你對現在局勢怎麼理解的。」我吐了個煙圈。
乞丐嘆道︰「剛才在你們來的路上我們就打退了幾個組織的後續追蹤。知道我最討厭什麼麼?」
「什麼?」
「就是明明知道對方是對頭,有可能以後要致命的家伙,但就是還不能下狠手。只能狠狠收拾他們讓他們收斂,卻不能斷絕他們苟延殘喘的機會。」
「給人留點退路好,人家也會給你們組織留退路的,再說了,人家追蹤也不容易。」
「給我們留退路?沒必要的。倒是小心,總那麼仁慈。」他雖如此說,語氣中對那個所謂的‘小心’異常的敬仰和崇拜。
「是你老大麼?」
「嗯,算是吧,對了,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看他鄭重的樣子我不由得也嚴肅起來。有種人總是能帶動身邊人的情緒,眼前的乞丐,無疑是這種。
「就是,你的那位室友,估計有麻煩了。而且,是天大的麻煩。」
我心中一震,卻還是慢慢說道︰「關我屁事,怎麼,你有什麼消息麼?」
乞丐哈哈大笑︰「果然沒什麼好果子啊,嗯,這麼說吧,你那個室友好像有了些不應該屬于她的想法,現在由于她的這些想法而使得她在組織里大受壓力,而其他組織,由于在你身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于是開始吧目標定在她身上了。」
仿似巨雷般,我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同時也想到了那天晚上醫生給我打電話說的,小小也讓我今天去她那。這點現在想來也很奇怪,她明明有我的手機號,卻去我那找,沒找著也沒打我電話,而是麻煩樓下的醫生。當時第一次在網吧的時候她應該也見過曉黎,應該認識她,她之所以和醫生說而不和曉黎說,是因為當時曉黎不在還是連她都知道了曉黎的身份?還是,小小本來就是紅光老人的人?
一時間,腦子亂的很,撞鐘的聲音在腦子里嗡嗡亂響。
「亂想!氣息都不穩了。」乞丐怪聲道。
我慢慢站起來︰「或許,我得回去次,有些東西就是舍不下。」
乞丐沒回答我,卻掃了我的舊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吧?」
「嗯,對了,你找個醫生吧,把你們要的東西給取出來。我也得回家一次,再去趟網吧。」
估量著差不多必須得這樣了。不管她倆是怎麼看的我,不過該做的,還是得做。
乞丐本來想拒絕,不過臉色又變得促狹起來︰「嗯,我倒要看看,那家伙能把什麼給塞到你的里。」然後他不顧我臉上露出的狐疑,咳嗽聲,外面便進來個面色煞白的家伙,那青年很是恭謹的向我們低頭行禮。乞丐不耐煩的說道︰「哪來那麼多屁毛病?都是忘情給管的。」
青年呵呵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乞丐說了兩個人名,讓他倆在大廳等候,乞丐才慢慢起身,帶著我到了大廳。
剛坐了沒一會,有兩個戴著厚厚的眼楮的家伙從正門進來。那個長者,看樣子有五十歲左右的樣子,隨意的向乞丐點了下頭,然後仔細的打量了下我︰「你身上有很多舊疾,為何不治?」
我一驚︰「什麼舊疾?」
他不在說話,卻是對乞丐開口︰「最近可好?」
「好的很,你都還沒死,我可是要活的好好的。」乞丐大大咧咧的。
「這個家伙身上可能有‘流星塵埃’的芯片?」
乞丐似乎很無語,好一會︰「你不會自己看麼?問我我會告訴你麼?」言語間大有這個老家伙不懂事的意味。老人似乎已經習慣。這時候那個年輕的眼鏡兄卻看著我︰「你的傷很多,如果不及早診治,會有很多後遺癥的。」
看著他瘦瘦的臉頰,我不禁笑了︰「經歷多了自然會多少有點傷,沒事的,倒是你,我看著面色發白,估計n年沒見太陽了吧。」
他輕輕搖頭︰「不是的,我只是當年的白血病留下的底子,現在沒什麼大事了。我叫阿俊,你呢?」
乞丐和老頭都看向這里,我輕輕笑道︰「我叫阿文。」
「能喝你交個朋友麼?」阿俊有些靦腆的樣子。
我看向乞丐,又看看那老頭,笑著對阿俊說︰「我可不是什麼大人物,交上一個大醫生可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
「真的麼,你可是我第一個朋友。」他有些歡呼雀躍,我有些受寵若驚,便呵呵拍了下他肩膀,他卻吃痛一矮身,差點一個踉蹌。
有些吃驚,那個老頭卻哎呀大聲關心︰「你個笨蛋兔崽子,亂交什麼朋友?這不,吃虧了吧?」然後又看向我,惡狠狠的說道︰「小樣的,怎麼,想不想在我給你開刀的時候給你留點額外的紀念?」
乞丐揮揮手︰「不用了,估計他里的那個不是什麼芯片,只是個替代品吧,不過還是開下看看,我倒是對這個替代品很感興趣。」
我大吃一驚,乞丐看向我,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