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塵埃 第五十九章 對話,附帶悲傷

作者 ︰ 刺心為汝

不知不覺,和蕭衍說的多了起來。似乎是因為剛才曉黎的反應給我很大的觸動,想起自己當年無助的時候了。

「我倒是好說,本來我當時的心情進去的時候就不怎麼樣,誰那時候惹了我我讓他好看。俄日且,我那時候的寢室老大是個很不錯的人,也就沒和他計較,倒是他又煙就非給我們抽,後來我出去的時候那些人都在望風區的窗欞上看我,讓我回來探望他們的時候給他們帶煙。還別說,現在回想起來,還蠻感動的。」

蕭衍有點感慨的說道︰「那倒是段光輝歲月啊。」

「不過,如果是一般人進去了的話就有的受了。」

蕭衍上下打量著我︰「大叔,你是因為什麼被冤枉了??」

「你能說點好听的麼?我能干那事,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那個了。」

「那是什麼?」

「故意殺人,你別那樣看我,我不是都說了麼?我是被冤枉的?在那種地方,誰進去先挨一頓揍,會來事的還好說,不會來事的,那你就哭去吧,在里面一天,就沒你的出頭之日。」

我又點上了煙,那段回憶緊緊聯系著我的命運,使得我不由自主的進入角色,開始憂傷起來︰「你不知道啊,里面有多黑暗,里最吃香的人就是那種情節惡劣的,比如死刑的,死緩的,無期的,搶劫的,這些一般煩人都是又敬又怕。不過一旦你是的,還有最近心出的犯罪類型,傳銷的,進去就是一頓狠揍。長的帥的揍,進去裝的揍,不合群的揍,不會討好老號的字揍,看不順眼的揍,有時候你就是打了個噴嚏,人家不高興了一樣揍。」

「他們怎麼那樣?那不是很不講理?」

「講理?傻瓜,講理的誰進去?再說了,即使再講理的進去也就不講理了。冰冷的牆壁,陌生的人,狹小的空間,哪來那麼多理?當時正好我進去的第三天,新來了個小白臉,別說,那長的俊俏,跟娘們似的,你別瞪我,真的,水靈的,丹鳳眼,胡子也不明顯。你也知道,在拘留所有一點是和軍隊一樣的,就是見到母豬都是清一色雙眼皮,更別說女人了,正好進來個和女人長的差不多的男人,這下子里賣弄熱鬧了。當時我在睡覺,隔壁的鋪友把我喊起來,就看見另外六個人正調戲著那個小白臉,那小白臉一臉委屈和屈辱,眼淚就在眼圈里打轉,真跟個女人似的。幸虧里面沒有同性戀的。不過這種事持續到第三天的時候我也受不了了,就出手教訓了那幾個整天欺負小白臉的,正好我也是背著殺人犯的名聲進去的,都很怕我。」

「後來呢?」

「什麼後來?我就在里賣弄呆了一個星期就出來了,我還一直呆在里面?不過,臨走順便帶走了那個小白臉。」

「那他現在呢?還和你聯系麼?」

「恩,前些日子還聯系。現在估計也忙起自己的事了吧。」

「他叫什麼?」

「你干嘛?查戶口啊還是什麼的?他叫陳旭。」

「你是被組織給贖出來的?陳旭也跟著你出來了?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怕你走了後他還受欺負,就順便把他帶走了吧。」

關于這些事情我就不想再提,就簡單的敷衍了幾句。又小心的抽了下被曉黎握住的手,還好,成功了,我晃動了下發麻的手臂,示意蕭衍出去。

大廳上擺著香蕉,我過去坐下剝了個吃。蕭衍一直那樣的看著我。

「大叔,沒看出來,你過的其實挺慘的。」

沒來由的鼻子一酸,我抬頭看她︰「放,我不是很好麼?如果沒有睡在屋里的女人,還有那些一直還在試圖找我事的人,我不是就好好的一個人過日子了。」

「那樣的話咱們就不會見面了不是麼?」

我點頭,如果沒有「流星塵埃」的事,我也不會故意閉住闢邪的血管去她那割傷口,如果沒有「流星塵埃」,曉黎他們也不會接近我,我也不會重新體驗那些驚心動魄的感覺。我只會重新做一個默默無聞甚至碌碌無為的小子,孤獨的走在路上,上上網,一個人做做夢,等著第二天的天明,到真的天明了就希望天黑。也許,我本來該過那種生活的。

「如果真的那樣,估計即使真的見面,也是陌生人,你不認識我,我也懶得理會你,每個人的軌跡都是脆弱而固定的,誰知道會有什麼事情。人生就是場大騙局,你不走到頭永遠不知道對與錯和得失。所以我就是一副隨遇而安的性格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蕭衍若有所思的說道︰「大叔,你好悲觀哎。」

我搖搖頭,不再說話。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多話了,估計都是曉黎剛才那一鬧,使得我心情不穩了。想起了很多。

「大叔,你信命麼?」

「信,為何不相信,不過,信歸信,運還是要自己爭取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這句話很對的,不過我就是暫時失去對運的興趣罷了。我就覺得我老了,對什麼都不上心了,如果哪天誰突然告訴正在睡覺的我世界末日到了,我還得先把那個夢做完才去看世界末日是什麼樣子的。」

「大叔,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蕭衍摟住我的胳膊,我躲開,點上煙,離她遠點。

「對了丫頭,你的肌肉表明你根本不可能練什麼武術,為何你的動作那麼迅速?」

蕭衍本來嘟起的嘴又笑了︰「哼,也有你不懂的?洪師父說你們那些都是下乘的修煉方法,肯定比不過我的。」

「得了吧,武術不就是‘外練筋骨皮’麼?你那種雖然可以使得神經反應快,卻沒有抗擊打能力,只適合短時間的爆發和偷襲,實戰沒多大作用,也就是練練女子防身術而已。」

蕭衍怏怏的說︰「知道你還問?洪師父也是這樣說的。不過我才不會去干什麼筋骨皮呢,多累,對皮膚也不好。而且也用不著。」

我對她的身世越來越感興趣了︰「你父親具體是怎樣暴發的?你那個洪師父是你父親的保鏢麼?」

「我為什麼告訴你,有本事自己去問我爸爸去。」瞎眼說道最後,臉稍微有點發燒了。我正待說話,房門開開了。

2更,突然有點事,中午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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