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道︰「母後,你忘了兒臣可是三葉花的宮主?這麼重大的事情,飛鷹幫想瞞我,能瞞得了麼?兒臣在飛鷹幫呆了好些時日,早就暗中查探過了,並未發現蛛絲馬跡。而且,兒臣也曾想方設法從駙馬、顧盼盼、張素素他們那里打探,他們確實不知道武林傳說的秘密。」
「兒呀,人心隔肚皮,哪怕就是無妻之間,也不會把所有秘密告訴你的,你可要多長心眼呀?」太後道。
「母後,你還不知道兒臣是誰呀?他們想在兒臣面前耍心眼,那簡直是在關公面前舞大刀,魯班面前揮斧頭,不自量力。」長樂笑道。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時,朱厚照下朝後也來到太後宮里,長樂趕緊上前參拜。
「免禮,免禮,長樂呀,朕听說你武功好得很,快快給朕表演表演,讓朕開開眼界。」
「皇兄,又不是天橋的把式,怎麼表演啊?武功是要用來對敵的。」長樂說。
朱厚照道︰「那還不簡單,朕叫幾個侍衛來跟你比試比試。」
長樂雙手連搖道︰「那些侍衛敢跟我打嗎?皇兄就是叫上一百個,恐怕也是我贏,因為他們根本不敢和我動手。」
朱厚照說︰「那也好辦得很,你把面蒙上,谷公公出出喊一聲有刺客,那些侍衛沖進來,不知道是你,他們就敢和你動手了。」
「好啊。」長樂笑道,看了一眼太後道,「還是不要吧,要不然母後又要罵我了。」
太後其實也想看看長樂有多大的本事,道︰「皇上都開了金口,哀家也不好干涉啊?」
朱厚照听到太後破天荒地沒有阻止,連忙催促長樂蒙面,長樂從懷中掏出絲巾蒙住面,朱厚照使了個眼色,谷大用假裝驚慌地奔到門外大喊︰「來人呀,有刺客意圖行刺皇上和太後。」
院子里有十多個侍衛,他們听到喊聲都大驚失色,提起刀劍就沖進屋里,看見一個蒙面人惡狠狠地撲向皇帝。侍衛們一聲吶喊,沖過來將蒙面人與皇上和太後隔開,十幾把刀劍就朝蒙面身上招呼過去。只見那蒙面赤手空拳,在十幾柄刀劍中逍遙穿梭,來去自如,一會兒煽這個侍衛一耳光,一會兒打那個侍衛一拳頭,一會兒又踢另一個侍衛一腳,一個個侍衛不是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就是被踢得人仰馬翻,而侍衛們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踫到,斗了十多招,那個蒙面人倏然而起鬼魅一樣連連晃動,瞬間就點了十幾個侍衛的穴道,侍衛們一個個象泥塑木雕一樣,呆呆地站在那里。蒙面人拉下絲巾,面帶微笑道︰「皇兄,見到了吧?」
朱厚照和太後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心想,要是王之風和他那幾個女人闖進來,恐怕宮里所有的侍衛加在一起都抵擋不了,這就更加堅定了朱厚照將王之風外放的決心。
「皇兄,你怎麼了?」長樂哪里知道他在想什麼呀,還道他是被自己高超的武功折服了呢。
「好好好,真是好得很。」朱厚照回過神來道,「你把他們的穴道都解開吧」。
長樂飄然而去,很快又將十多個侍衛的穴道解開,那些侍衛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連忙跪下求饒。
「不關你們的事,是朕和公主開玩笑,大家出去各司其職吧。」朱厚照道。
「謝皇上不殺之恩,奴才們告退。」侍衛們謝恩而出。
在長樂得意洋洋之時,她卻沒有看到太後和朱厚照對視了一眼,然後微微點頭。
「長樂呀,你的武功如此高強,是誰教你的呀?」朱厚照笑眯眯地問。
長樂自豪在說︰「當然是駙馬教我的?。」
「這麼說,駙馬的武功比你還要高呀?」
「那是當然。」
朱厚照卻愁苦著臉,嘆了一口氣道︰「可惜象駙馬一樣的人太少了。」
太後馬上關切地問道︰「皇上,怎麼了?」
朱厚照道︰「朕得到密報,說東瀛人在江浙沿海活動頻繁,意圖對我大明不利,這些天,朕都在和大臣們商議對策,對策倒是商量出來了,卻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去坐鎮。」
「朝廷之中文武百官那麼多,怎麼會派不出人來呢?」太後問。
長樂已從王之風處知道朱厚照想把王之風趕出京城,心想,看你們怎樣演戲,我才不上當呢。于是,她緊閉嘴巴一言不發,朱厚照說話,她就看朱厚照,太後說話她就看太後。
「和東瀛人打交道,那不是一般人能勝任得了的。需要有勇有謀,還要有武功。文人倒是有謀,卻手無縛雞之力。武官又大多數是粗魯漢子,難得遇上一兩個有謀略。就是遇上那麼一兩個能夠帶兵打仗的,武功又不好,又對付不了武藝高強的東瀛人。」朱厚照說。
「難道朝廷無人到這種地步,我大明江山豈不岌岌可危?」太後焦急地說。
「也許是我大明氣數將盡吧,都怪朕無能啊!」朱厚照眼眶紅紅地說。
「文武百官平日里三呼萬歲,誓死效忠,難道在這節骨眼上,就沒有人挺身而出,為皇上和朝廷分憂嗎?」太後道,還拿眼楮不時地瞟著長樂,看她是什麼反應,卻見她只是看著他們,沒有搭訕的樣子,太後心里有些發急。
長樂知道剛才自己說學了武功是為了保護皇兄和太後,太後現在拿這話來擠兌她,她故意嘆氣道︰「可惜我不是朝廷大臣,要不,我都要主動請纓。」
朱厚照好不容易盼到長樂搭訕,卻沒有想到她說出的是這樣的話,臉都快氣青了。
長樂又道︰「皇兄,其實呀,朝廷里的能人是很多的,只是你對人家不放心吧。」
「誰呀?」朱厚照和太後心跳不已,只想讓她說出駙馬的名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