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師,現在沒有外人了,您有什麼發現,盡管名言.」姜海龍有些急切的說道.
「如果我看得沒錯的話,你身上的病癥是由尸氣,戾氣,怨氣三氣合一,侵入身體內的經脈引起的.因為這股外來的陰邪之氣在你體內左沖右突,你體內的陽剛之氣自然會出來抵抗,阻止它的進一步蔓延,所以導致氣脈紊亂,所以才會導致你出現浮腫的情況.而且這陰邪之氣本身就巨毒無比,人體一旦沾染,遭侵襲的部位起先就會奇癢難忍,而後逐漸發烏黑之色,產生黃黑色的大瘡,到最後就會潰爛,流膿,而其流膿所到之地又會生出新的大瘡.最後病人就會全身潰爛,在極度的痛苦和奇癢難忍之下將自己身上的皮肉生生的撓下來.死狀十分的淒慘,痛苦,惡心.如果我猜測得沒錯,姜總你現在的皮膚已經開始發癢,呈現烏黑之色了吧?不過我奇怪的是,得此病的人一般都是看守墓地或者殯儀館的背尸人,這種長期和死尸打交道的人.姜總你是怎麼沾染上的?」我一邊輕描淡寫的說著.一邊仔細的觀察姜海龍的表情變化,看到他的臉色隨著我言語的深入而越發的鐵青.我忽然沒來由的感到了一陣幸災樂禍.真是怪事.難道我也有仇富心理麼?
「我怎麼患上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一星期之前忽然感到整個人疲勞,嗜睡,打不起精神.于是就去醫院檢查.卻發現自己身上的皮膚奇癢難忍,用了很多治療皮炎的膏藥都沒有效果.而且幾天下來瘙癢的感覺非但沒有緩解,連整個人都開始浮腫起來.我姜某人在易山市這一畝三分地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你讓我這個樣子怎麼出去會見客人.于是只好到市里,省里的各大醫院去檢查.那些專家醫生,給我作了各種檢查,什麼ct,透晰,照x光,血常規,驗尿,就差沒把我**解剖了.醫藥費,檢查費花了不老少,其實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關鍵是能治好就行,但是那些專家各個一籌莫展,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姜海龍攥緊著拳頭神情激動的說道.
「但是我的病卻越來越重,前天開始連地都下不了了.有人推薦我看香頭(就是俗語中的請法師),不怕您動怒,我姜某人一向是無神論者,對于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我一向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您也看到了,依照我目前這模樣,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姜海龍說道這里,對著我和小錢兩人帶著歉意的苦笑了一下.
「照您這麼說,你是莫名其妙的就患上了這種奇特的病癥.不過我看事情未必有如此的簡單吧,您似乎沒有對我們說實話呀.我希望您不要對我們有所隱瞞.否則我們的能力會大打折扣,到時候愛莫能助可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小錢你說是不是?」我故意話里有話的說道,一邊眼神死死得盯著姜海龍.
姜海龍似乎對我的目光有所畏懼,他的眼神開始游移起來,忽然他一拳砸在床板上,惱怒的沖我吼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還要我說什麼?你不想接這生意就不接.憑借我姜某人的權勢,不知道有多少江湖術士哭著喊著要來給我做法降妖呢!」姜海龍現在雙眼通紅,浮腫的臉部顫抖著已經有些怒不可遏了.
「降妖?我剛才只是說你得了怪病,可沒說這是妖孽引起的.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你已經有什麼線索了麼?還是之前你沒有說實話,現在卻不小心說漏了嘴呢?!」我故做驚訝的詢問道.
「出去,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姜海龍憤怒至極,向我們下了逐客令.
「那我們就告辭了.您多保重.」我站起身來,一拉愣愣的看著突然爆發沖突的我們兩人的小錢.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我毫不遲疑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房門一打開,周助理一臉驚愕的看著我和小錢兩人,那眼神仿佛是在看兩個瘋子.
「徐大師,怎麼好好的就吵起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周助理有些發蒙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姜總拜托了我徐某人來處理此事,就應該完全信任在下.將所有實情和盤托出,不得有絲毫的隱瞞.但是姜總卻似乎對我們兩個有很大的提防感,言語也多有紕漏.對于這種不信任在下的委托人,我也沒必要為他賣命,就此告辭.」我言語平淡的說道,拱了拱手,和小錢一起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這可如何是好?!唉~~~」周助理看著倔脾氣的我決然的走出了臥室,向樓下走去.氣得一跺腳,轉身走進了內室.估計是去請示姜海龍了.
我沿著樓梯一路走下來,身後的小錢在我耳邊詢問道:「小徐師傅,我們這次就真的這麼毅然決然的丟掉這送到嘴邊的肥肉,不留一點回旋余地麼?!」
「你听說過至之死地而後生這句話麼?我看那姜海龍確實有求與我,但是內心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而且內心對我們兩人還稍有抵觸.我用言語激怒他.料想他趕走你我二人之後,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必定會重新請咱兩回去.到時候就是突破他內心秘密的最好機會.到時候他一定會將所有秘密和盤托出.我們現在就給他一點思考的時間好了.」我成竹在胸的,姜海龍的情緒波動早在我意料之中,我自然沒什麼可慌亂的.
「好一出‘欲擒故縱’之計,小徐師傅果然非比尋常.」一聲嬌笑,一個白色的窈窕身影飄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仔細一看正是穿著古代仕女裝的張璐瑤.她一邊拍著白皙的手掌,一邊意味深長的凝視著我.
我看了她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腳下不停步的,沿著樓梯從她身邊走過.只是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鼻子中聞道了一股幽幽的脂粉香,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為人還是低調一點的好,不可鋒芒畢露,女人明白過多的事理,知道太多的秘密未見得就是好事.」
張璐瑤一听我的這些耳語,身子微微一怔,轉過身來,一臉嚴峻的凝視著我,潔白的貝齒輕輕的咬著晶瑩的下嘴唇,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多謝徐大師指教.」
我回頭送給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揮了揮手,和小錢走出了這氣派的大屋.
「小徐師傅,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顯然對于我們兩個目前無所事事的在馬山街頭閑逛,小錢顯得有些不安.
「現在麼,首先就是找個價廉物美的小飯館,祭一祭我的五髒廟.我從早晨到現在只吃了幾個冷饅頭.吃飽喝足了我們就等候姜海龍那邊的佳音好了.」我站在馬路邊,對著風平浪靜,寬廣的太湖伸了一下懶腰,自信滿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