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感,指視覺、听覺、觸覺、嗅覺等等各種官能可以溝通,不分界限,它系人們共有的一種生理、心理現象,與人的社會實踐的培養也分不開。在通感中,顏色似乎會有溫度,聲音似乎會有形象,冷暖似乎會有重量。
貝多芬是穿越者的後代,自小患有不可治愈的眼疾。在這個時代,人類醫學已經得到了長足的發展。以往人類認為的絕癥都有了相應的治療方法。在眼科醫學中,就是眼珠完全沒有,視覺神經完全斷絕,視覺反射區功能完全喪失都不是不可治愈的。而貝多芬的眼病卻不在此內。
他的眼病異常古怪,從生理角度看,他所有的視覺器官和神經系統完全正常,就是大腦中的反射區也沒有半點問題。可他就是自小無法看見任何東西,只能生活在完全黑暗的世界中。
造物主對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在貝多芬父母因為無法治愈他的眼病而絕望時,幼小的貝多芬遇到了他的老師——佔星樂匠瓦格納。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年幼的貝多芬孤獨的坐在小河邊的石頭上,听著別的孩子玩耍。這時,他遇到了瓦格納,洛亞歷史上最後一個佔星樂匠。當時年邁的瓦格納正在行星上到處尋找佔星樂術的繼承者,從而來到了安納托里亞。當他第一眼看到貝多芬時,頓時被這孩子眼眸中無盡的深邃所吸引。他掏出漂亮的玩具,失明的貝多芬卻根本看不見,但嘴中卻愉快地哼出了某名的旋律。這讓瓦格納異常吃驚,他試著演奏古老的詩曲給貝多芬听。幼小的孩子仿佛看到了音樂中的一切,隨著詩曲忽哭忽笑,忽而驚異,忽而異常喜悅。
那一刻,瓦格納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生的意義,就是為了尋找這個孩子。完全看不到這世界模樣,卻比任何人都能更真實更全面看到這世界的一切,一個天生近乎全通感能力的孩子。
自此,貝多芬的命運被改變了。瓦格納在征求孩子父母同意後,以古地球失聰的音樂巨匠貝多芬的名字為其命名。即為鼓勵這孩子在逆境與孤獨中成長,也是希望這孩子能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佔星樂神。古洛亞將職業分為徒、士、師、匠、神五個等級。近萬年的歷史中,謂之神者,不到10人。由此可見瓦格納對貝多芬的期望之高。
可隨著瓦格納的過逝後,逐漸長大的貝多芬漸漸偏離了瓦格納給他劃定的軌跡。25歲的時候,在佔星樂術上,他已經可以與其老師媲美。但音樂與通感異力的結合,更是讓貝多芬走出了一條前人未曾走過的道路,創造了通感靈樂術這一極端的音技。通過通感異力,貝多芬可以感知到任何生命體的基因樂譜,從而將其化為音樂而演繹。在生命之樂的影響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貝多芬產生半點敵意,仿佛貝多芬和他的靈樂本身就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一般。
而同時,傳承之瓦格納的佔星樂術,在貝多芬的手中已遠遠超出了匠的定義,預言的準確性達到了可怕的99%臨界點。在任何時代,預言師都是令人敬仰又畏懼的存在,即使在開明的統和政府時期也是如此。因此,貝多芬無法走出安納托里亞這座牢籠,無法讓他的音樂讓更多的人听到,外面的人也無法了解這個神奇的通感靈樂師之名。幸好,自幼孤獨的貝多芬對其並不在意。他所在乎的只有他的音樂,其次便是他的家鄉,而佔星樂術的預言能力則排在其後。
這次,巴登請求貝多芬參加「尋神計劃」,既是希望通過他的通感靈樂術,提前預見雷歐達可能會給安納托里亞帶來的危機。也同時希望貝多芬的預言能解決困惑安納托里亞的麻煩。
當然,巴登的這些心思,是沉浸在音樂世界的貝多芬所無法了解的。在貝多芬的心中,巴登的請求讓他想起了老師瓦格納的遺願——成為「神」。多年以來與人交往的封閉,讓貝多芬不知道自己的靈樂術是否到了所謂「神」的水平。因為他沒有見過神,從而也無參照比較對象。住在安納托里亞多年,貝多芬也听過這座城市其他「神」的故事。他也想見見這些其他領域的「神」,從而驗證自己的音樂是否已經到了自己領域的極致。
墨完吧啊從未見過貝多芬,但當他看到這個頭帶弧型墨鏡,右手帶著光感手套在虛空中敲擊個不停的青年人時,他立刻明白了這人是誰。作為安納托里亞別人所謂「神」,墨完吧啊明白自己名不副實,只是擁有不傷的身軀和強大的念動力而已。他連宇宙運行的法則的邊都沒模著,根本不配稱之為「神」。
而整個安納托里亞可能擁有「神」這個稱號的僅有兩人。一個是「穿越者之王」的十世,另一個便是這個天生看不見任何物事的「樂匠」貝多芬。他們都感覺到了某種法則的存在,其人格從而在法則的影響下逐漸淡漠喪失,或者可以說是向神格進行升華。只要他們在身邊,稍微擁有力量的人,都會自然感到一種冰冷不象人的感覺。而擁有的力量越大,也越會感到一種不寒而栗,那是弱小生命對強大生命的一種本能恐懼。
「看在貝多芬先生的面子上,炸彈小子,我這次就放過你。別繞圈子,這次找我什麼事,直說!」
前輩沒有想到貝多芬的一句話居然讓墨完吧啊老實了下來。對于貝多芬這個特戰隊員,前輩也是第一次見到。在他的身上,他並沒有感到任何力量的存在。可為什麼墨完吧啊會對他有著一種害怕的表現,而其他人卻沒有任何感覺。巴登的安排,難道是真的為了敷衍這個地球的第二體學家嗎?前輩感覺自己大腦運轉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