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人 第0075回 第一次新京保衛戰(11)

作者 ︰ 李君上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在龍狼軍的身上得到最好的證明,原本雙方的兵力差距較大,即使龍狼軍批亢搗虛也不能逆轉這個巨大的差距。但攻城戰從午飯後一直持續到晚飯時間,敵我雙方都疲憊不堪,士氣低落,視野範圍大大降低,龍狼軍的一支不知數量的奇兵突然殺出,聯軍大營火光沖天,攻城的將士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

阿飛文不如明智,武不如明德,但論狡猾絕對是排得上號的!他看到雷雲成功直搗敵軍的大本營,馬上煞有介事地吶喊︰「我軍勝利了!我軍勝利了!」

阿飛這一招恬不知恥的先聲奪人效果奇佳,不知就里的民眾和將士齊聲附和,聲勢驚天動地。

已經被龍狼軍的反擊趕下第二層城牆的聯軍士兵听到那震天的喊聲,心理防線崩潰變成實際防線崩潰,開始源源不斷地往城外逃跑。聯軍的統帥們雖然知道是阿飛使詐,但在震天的勝利呼喊面前,他們的吆喝瞬間被淹沒。

兵敗如山倒,越來越多的士兵撤出新京往城外逃跑,那些統帥也只能無奈地跟住城外逃,誰還會傻傻地留在城牆上堅持抗爭到底。

這潰退也很有學問,赫連木龍和劉寇的部隊是逃得最快的。赫連木龍見大勢已去,當機立斷轉身就撤;劉寇早就想撤,明智剛說反擊,他就已經開始命令將士撤退。因此這兩支部隊建制保存得最完整,劉寇還剩下三萬士兵,赫連木龍還有四萬在手。而其他後知後覺或者負隅頑抗的部隊,就被龍狼軍的反擊攻勢淹沒,能順利逃出新京的不到十萬人。

想打就打,想逃就逃,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在無常大師的指點下,雷雲和明德兵分兩路,雷雲追擊南逃的敗兵,明德就追擊西竄的潰軍。

雖然敵人潰退,但阿飛並沒有命令守軍追擊,僅余的三萬不到的守軍早已是強弩之末,要是不要命地去追擊敵人,先垮掉的可能會是自己。

明德和雷雲各帶一萬鐵騎追擊了一個晚上才收兵,這兩萬鐵騎損傷輕微,但卻消滅了近五萬敵人,而且俘虜了十多員敵將和三個部落的首領,其中還有老熟人元顏打金。

新京保衛戰以龍狼軍的勝利告終,守城的十五萬龍狼軍有十二萬壯烈犧牲,只有三萬幸存,加上射月軍團的五萬將士和一萬雄鷹部鐵騎,龍狼軍的總兵力下降至九萬。

七十萬聯軍在三月初浩浩蕩蕩地來到新京城下,當時是多麼的不可一世,但誰也沒有想到,這七十萬聯軍會有六十余萬隕命沙場,只有不到十萬人可以返回家鄉。

※※※※※※

新京忠烈陵。龍狼軍打贏了新京保衛戰,但他們失去的實在太多,產生無數孤兒寡婦、無數的白頭人送黑頭人,因此阿飛否決了慶祝勝利的提議,因為勝利的果實是那樣的苦澀。

阿飛一身素服,帶著僅存的九萬龍狼軍和三十萬自發前來的民眾來到忠烈陵前。沒有慷慨激昂的哀悼辭,只有整齊劃一的動作——所有人雙膝下跪,頓首九叩。

看著面積翻了兩翻的忠烈陵,阿飛覺得心里很難受,十二萬年輕的生命,短短二十天就輕易地消失了,一陣錐心之痛傳來。阿飛用低沉的聲音念道︰「男兒立志出城關,不挽狂瀾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新京無處不青山。」雖然是剽竊加撰改,但阿飛實在想不到其他方式表達自己的心情。

阿飛並沒有明智和若愚的才情,但他亂改的詩卻深深地打動了在場的人。不知從哪里開始,也不知是誰帶頭,龍狼軍的軍歌開始在陵園的上空飄蕩︰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精忠報國》是阿飛最喜歡的歌曲之一,之所以用作龍狼軍的軍歌,那是他的匠心獨運,軍歌往往和軍魂聯系在一起,精忠報國是軍歌,同樣是軍魂!

軍歌唱罷,阿飛莊嚴地宣布︰「為了表達對烈士最最崇高的敬意,我正式宣布,在龍狼軍的勢力範圍內,在不影響各族生活習慣的前提下,不再對生者行叩首之禮!九叩之禮永遠屬于為國捐軀的英雄!」

「謝主公體恤!願為萬民效死!」龍狼軍的將士激動地吶喊。

在龍狼帝國的歷史中,軍民都以為國捐軀為榮,因為開國皇帝把九叩之禮唯一地賜給為國捐軀的英雄!

※※※※※※

祭奠完死難的將士後,龍狼軍還有一系列的紀念活動,但阿飛、明智、若愚和無常大師都沒有參與,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潛龍居密室。阿飛四人看著天香連夜趕制的天狼平原沙盤,開始商討如何應對新京保衛戰之後的新形勢。

雖然新京保住了,但明智臉色沒有絲毫喜悅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新京是保住了!但余波未了,衛國戰爭並沒有勝利!我們依然處在風雨飄搖之中,稍有不慎,隨時會亡國滅族!」

若愚拿出四支旗幟,說︰「我們雖然保住了新京,打退了聯軍,但我們只是慘勝!外來的威脅依然沒有消除!」

若愚把一支旗幟插在北海之濱,說︰「雖然我們把日軍的情報都交給了蘇珊,但她未必如我們所想的那樣把日軍全殲在海上!因此來自海上的威脅最大!當然也可能所有日軍都葬身大海,那麼這個威脅就消除了!不過我不建議盲目樂觀!」

「根據幼基的回報,雖然森東省已經安定了!但新的敵人又出現了,萊恩和泰格族都有稱霸魔獸之森的打算!而且進入備戰階段,雖然他們現在的目標是西南部的蜥蜴族,但唇亡齒寒,蜥蜴族被滅後,森東省也不會有好下場!」一支旗幟在魔獸之森上飄揚。

第三支旗幟插在天狼關上,若愚冷冷地說︰「高戰戰死,劉寇肯定會把髒水潑到我們身上!高戰在河北聲望極高,而且倍受愛戴,要求為他報仇的呼聲一定很高,劉寇不會不加以利用!雖然我們有高鋼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但他的聲望遠遠比不上高戰,因此我們必須靠自己面對來自河北的威脅!天狼關離新京只有一天左右的路程,我們可以說是暴露在敵人的打擊範圍內!」

「前面三個都不是即時威脅!因為我們之間都有緩沖區或者緩沖期!但這里卻沒有!」若愚把第四支旗幟插在銀白之城上,「剛收到鳳凰窩傳來的消息,銀白之城的城主,有銀狐之稱的狐射虎已經趁聯軍兵敗,把白馬城和楓葉城佔領!開始向羚羊部下手!我相信銀狐是打算趁機一統天狼平原!」

「阿彌陀佛!」無常大師雙手合十,眼中閃爍著智慧之光,「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不是捉了三位首領嗎?把他們放回去吧!」

阿飛狡猾地一笑,說︰「放回去不是不可以,但要收點伙食費和住宿費!」

明智被阿飛逗樂了,笑著說︰「三弟,你又打算敲竹杠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元顏打金絕對不能放!」

「我會放他的!」阿飛冷笑著說,「不過要等我把萬馬城拿到手再放!」

若愚無所謂地笑了笑,說︰「如何對付元顏打金我無所謂,能拿下萬馬城是好事!這將會是我們應對來自東南兩面威脅的屏障!更是我們反擊的橋頭堡!」

明智露出一個會心微笑,開始布置日後的發展方向︰「現在我們是四面受敵!當然,短期內只需要應付東西兩面,但日子久了情況就不一樣了!因此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第一,我們必須建設海軍!第二,要重建陸軍!第三,要拿下天狼關!第四、穩守森東省!」

無常大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平淡地說︰「明智,你有辦法以現有的兵力拿下天狼關嗎?」

「天時地利人和,樣樣俱全!只差一支精兵!」明智胸有成竹地說,「等我們鞏固了勢力之後,我就要智取天狼關!」

對于明智的實力,在座的人都很清楚,也不再多說,繼續討論如何應對四面受敵的危機。最後,阿飛宣布由明智負責經略天狼平原,無常大師負責坐鎮森東省,若愚負責鞏固後方,而自己就留守新京負責重建軍隊。

宣布完各人的任務後,阿飛轉移話題說︰「大家覺得雷雲的表現如何?」

在座的都是智者,阿飛一問他們就知道其中的玄機,明智淡淡地說︰「上次我就已經說了!帥才!」

「有勇有謀,只要有足夠的施展空間,絕對是我軍的棟梁!」若愚對雷雲也相當贊賞。

「未必!」無常大師唱起反調,「若愚、明智,你們還年輕,看得還不夠深!雷雲的軍事素質絕對是上上之選!但他缺乏成為一軍之首的自信!除非解開他的心結,否則他是不可能成為一個出色的軍團長的!」

見無常大師反對,阿飛也不好說什麼,升遷雷雲的事情被迫暫時擱置。

※※※※※※

新京郊外,一支長長的商隊緩緩前行,隊伍前面是一個英俊儒雅的少年正在眺望遠處的新京。

「少爺,你不用著急!韋家老爺說過,韋妮小姐就在新京!」

少年對說話的書童淡淡一笑,說︰「秦閔,你快馬入城,向龍狼軍統率、李家姑爺第二軒轅通報,秦閥少主秦少風特意前來拜訪新京!」秦閥,和李家、韋家齊名的五大財閥之一!在河西赫赫有名,經營煤炭和礦物,財雄勢大,是敢宣稱天下人都燒在我秦家煤的名門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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