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背後!」
听見遠處這一聲大吼,我被動地將視線轉向聲音的來源,赫然看見一個已經靠近我很近的黑衣人,胸口被穿透了出了一支銀白色的箭,鮮血順著箭尖歡快的涌出了他的身體,染濕了黑色的夜行衣,也染紅了那一支純白色的劍柄。
眼睜睜看著黑衣人在我面前倒下,看著他臨死也沒有合上的猙獰雙眼,看著他手中緊握的匕首輕易劃破了我的裙擺,我再無法單純靠意志力抗拒強大的恐懼感,我緩緩倒向了地面,在合上眼楮的一瞬間,我似乎听見好多馬蹄聲和奔馬的嘶鳴聲,在那些聲音的源頭還有一道耀目的白色---
再次睜開眼楮,耳邊不再是呼呼的風聲,也不再有山谷鳥鳴蛙唱,我的鼻息竄入著一股淡淡的沉香飄逸。
稍稍動了一下脖子,我便在余光里看見了肩頭的寶藍色,和那些挑破殘敗的銀絲繡線。
不僅是因為這件舞衣依舊穿在我的身上,那些參差在淡雅沉香里的血腥氣也實在是太過濃郁了,才讓我根本不敢奢望一切只是一場過分逼真的夢魘,
定楮看清床頂精致的木刻雕花,直覺告訴我現在應該是躺在古代的木床上,但我一點不想去深想我此刻在哪里,又為什麼會在這里,甚至不想知道,近在咫尺的這股沉香來源是人是鬼。
「這里是唐莊,我是唐皓,你到了這里就安全了。」
听見那麼一聲低沉的男聲出現耳際,我依舊傻傻地望著床頂的精美雕花,站在身邊的是個男人,這點本就在我的預料之中,因為沉香本就不適合女子所用,而看見我蘇醒卻依舊沉得住氣沒有噓寒問暖的,一定是個男人。
唐莊?這又是什麼地方?
如果這里不是什麼旅游景點度假村,那麼,能讓這個男人提起自己的名字,提起唐莊的時候有這樣傲然的口氣,這個莊園以及這個男子的身份一定很是矜貴,或許還是個皇親貴戚。
「在下趕到山谷時還是到晚了一步,你的家丁全都已經役了,看得出他們致死都要力保你不受一點傷害。」
我當然記得那個慘烈的場面,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永遠不會相信真的會有人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去保護他人,人不都是自私的嗎?生命不是最珍貴的嗎?為了別人這樣視死如歸,難道這個就是武打書中常常提及的義氣嗎?還是在這個時空里,尊卑真的能決定人命的貴賤?
終于,我還是緩緩轉過了頭,望向了這個站在我的床前背手而立的挺拔男子,想從他的服飾打扮中猜測一下我莫名闖入的這個空間究竟是歷史中的哪個過去,還是異時空的某個平行世界。
可惜,當我看見這個男子的第一秒,我便被他過分花美男的五官吸引住了視線,靜靜的凝視著這張雕刻刀都不一定成就得了的完美face,至于他的打扮,我只粗粗的從余光中得出了草率的結論︰他穿了一身白色長袍,長袍上不少處還染著血跡。
等一下,白色?
是了,原來他就是那一道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