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多多訂閱,收藏,多謝了。
一進城門,一群士卒就跑出去,給吊橋重新系上繩子,而城門處,百余兵丁手持長槍堵住了城門,眾兵卒軍容嚴整,氣勢頗佳,和方才的松松垮垮完全不是一回事。
可是,更讓我驚詫的事情出現了,而李兆等人,嘴巴張得大大,幾乎下巴都要月兌臼了。
百十個奇怪的長形巨木奇怪的斜搭在一個木楔子圓墩上,園墩則放在堆起來的土坡上,而這巨木更是一頭很長,一頭很短,短的那頭朝向城門方向,巨木短端處被數十木板做成一個籃子一般的大筐,大小恰恰能裝下城外砸死人的巨石。
謝鯤一臉笑意的站在那里,輕搖折扇,姿態翩然,說不出的儒雅,我快步上前,半跪行禮,沉聲道︰「卜機不才,未能完成任務,特來向謝大人請罪。」
謝鯤神色依然淡定,將我扶起,卻只口不提方才之事,指著那些巨木,道︰「卜機,你看這器械如何?」
再仔細看去,巨木長端那里也是一個大筐,大筐正上方,一個烏黑色的銅球懸在上面,銅球上懸著鐵鏈。鐵鏈繞過一個固定在立木上的滑輪上,一端懸在下面,三個壯漢緊緊拽住。
「卜機,你當知道,百姓走卒所用之秤,小小秤托,卻可測百斤之物,我潛心研究,改進前朝劉燁之拋石車,終得此物。」謝鯤一指︰「此銅球重百斤,懸于十丈之高。彼處巨石重于千斤,呵呵,然此巨木,一端十余丈,一段丈余,銅球自空中落下,其勢何止百斤,以此撞擊之勢,足以令巨石越過三丈高之城牆,以殺傷敵人,今日牛刀小試,果然不錯。」
目瞪口呆已經不足以形容我的驚駭,五體投地已經不足以形容我對謝鯤的佩服,此等設計,豈止一個巧奪天工,怪不得謝鯤放心我去「攔截」那些騎兵,原來他當真是早有準備啊。
「謝公奇思妙想,當真不是我輩可以相提並論,有此神器,何懼敵人百萬雄兵?」死里逃生的李兆很是激動的高呼道。
「我軍必勝!」
「我軍必勝!」
很快,歡呼聲由我一個變成數十人齊呼,再變成軍民同聲歡呼。一時間,城內士氣空前高漲,大有主動出城和敵軍決戰的架勢。
當然,謝鯤是冷靜的,肯定不會這麼做,我軍畢竟還是處于劣勢,只有憑堅城,依利器,才有勝利之機。
好好鼓勵了一番廣大情緒高漲的士兵和民眾,讓李兆指揮民夫加緊修築城防,等待敵人主力前來,謝鯤帶著我回到了太守府。
一進大廳,我一想到當時萬馬奔騰,自己無力抵擋時的無力,心中就有著莫名的郁悶,謝鯤很敏銳的發現這一點,他遞給我一杯水,道︰「卜機,你的表現真的很不錯。」
「謝公就不必安慰我了,卜機雖不才,倒也不會因為一次挫折就一蹶不振。」我苦笑道,權當謝鯤是怕傷了我的自尊。
「不,我不是在安慰你。」謝鯤面色嚴肅,「本就是讓你進行歷練,卜機,你要知道,很多世族公子,第一次上戰場都嚇得尿褲子呢。」
「噗哧。」我忍不住把茶水噴了一地,謝鯤卻接著說道︰「你也別嘲笑他們,誰第一次都是一樣,戰場上的血與火,軍人獨有的殺氣,不是躲在書齋里苦思冥想能體驗到的,只有把你放在戰場上,感受戰爭的殘酷與血腥,體會生命的渺小與殺戮的無情,你才會真正的珍惜生命,珍惜手下的將士。」
謝鯤一席話,就好比醍醐灌頂一般,讓我的內心一片澄淨,確實,我來豫章不就是想在軍界闖出一片新天地麼?不就是世族和寒門間的差距過大,唯有走軍功路線麼?
謝鯤喟嘆一聲,道︰「今日你也見到,雖然我們憑借拋石機,僥幸逼退了叛軍的騎兵,可是等到他的步兵一上來,包圍城池,那就是真刀真槍的較量,那就是拼本事拼人頭了,就取不得巧了,大戰還在後面,卜機,你有沒有信心?」
「有!」回答簡短而鏗鏘。
「那好,給你一千最精銳的士卒,雖然不多,但是其中三百是我謝家的心月復親衛,你,就證明給我,證明給謝家,證明給郭先生,證明給天下看看,看看他們選擇你,究竟錯,還是不錯!」
「領命!」我一個軍禮行來,神情肅穆。」你可以選擇守城機動,也可以選擇出城與敵周旋,南昌城西南八里處的蓮霧山里,還有崔長史之子崔言的1000士卒,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拿這個令牌去找他。「說罷,謝鯤遞給我一個銅制小虎,不過只有右半邊。
「虎符?」我驚叫一聲,心里卻很是震撼,虎符意味著什麼,那是不言而喻的,調兵的權力,可以說是當世最大的權力,代表著最高的信任,謝鯤對我,當真是至誠了啊。
「不錯,就是節制江州,豫章,柴桑諸軍和彭蠡水師的虎符,希望你好自為之。」
手握虎符,那可是全天下有志者夢寐以求的差事啊,我只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前所未有的萬丈豪情,讓我很想仰天長嘯,來抒發心中的感慨。
「虎符是調兵的權力,更是莫大的責任,你要記住,從現在起,所有你能調動的士卒的生命,就在你的手上了,切記,要珍惜他們。」謝鯤語重心長說道。
「卜機知曉了。」
「你想好了,是守城還是出擊?」
「末將選擇出擊!」一旦拿著有些沉甸甸的虎符,我已經把自己當成軍人了。
「回去準備下,一個時辰後,準時出發,不得有誤。」謝鯤神色嚴厲,自有一股威勢。
「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