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陽
夜已深,人已寐,燕鳥鳴囀,明珠推窗迎風而立
「明珠,你喜歡他嗎?」明珠自問道。
「你當然喜歡他了,因為你從來就不曾這麼心動過!」另一個聲音道。
「我愛他嗎?我喜歡他就代表愛上他了嗎?」
「對呀!想想你最想念的是誰?最喜歡的是誰?你曾為誰心跳過?」另一個聲音道。那天晚上她將他的信貼在胸口。睜眼閉眼盡是黑仔的影子,那一夜,她整夜輾轉難寐。
第二早上下起了雨。午後,低垂而陰沉沉的雨雲似乎被一陣吹來的春風一掃而逝了,路過的那殘留的枝葉經過春雨的洗禮也顯出了生命的色彩,隨風搖曳。近傍晚時分,老天爺似乎也在作美,天邊出現一道美麗的霞光,那朵朵雲彩,時而似飛馳于沙場上的千軍萬馬,時而似朵朵奔放盛開的玫瑰花瓣,多彩多姿。
這個晚上,月亮亦悄悄地躲進了厚厚的雲層里。明珠來到渡頭時,黑仔早已神采奕奕地候在那了。明珠沒有直接走向他,而是站在不遠的牆角打量著他。借著路燈的照耀下,她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憂郁。
遠處傳來拖拉機「轟!轟!」響的嗓音,接著便是那群趕海人們走在石板上那敲得「啪啪」作響的拖鞋聲與笑語聲。見到有人靠近明珠時,黑仔快步走過來抱住她的肩膀,生怕她受襲似地將她擁入懷中,擋住了那些人的視線。目送那群人離開後,他們在旁邊的石頭台階上坐了下來。明珠將自畫像和照片遞給了他。
「謝謝你明珠!」
黑仔看了明珠照片和自畫像後呵呵地開懷大笑了起來。
「笑什麼呀?」她被他笑得有點不自在。
「照片里的你真像個丑小鴨,畫里卻是個美人,想不到你還真有一手,將自己給美化了!呵呵」
「這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呀?一點都不像你,還是真人漂亮!」他終于不笑了,一本正經地對她道。
「牡丹雖美也需綠葉來相隨,荷葉雖青也需蓮花來點綴!」她喃喃低語。
「呵呵,百花雖美莫如蓮心青,花開花落皆有時,唯有明珠芳心動我情,別生氣啊!」
黑仔從口袋里掏出了耳機,放了一首音樂︰「明珠,這首歌很不錯,你也欣賞一下吧!」沒等明珠反應過來黑仔就將耳機塞到她耳朵︰
心上人,在哪里
為何四處找不到你
當你離去的時候
我會傷心淚流
痴情地等候
不要一去不回頭
歌聲淒切擾人情懷,黑仔似有難言的心思,一聲不吭靜靜地和明珠分享著音樂,沒有星月的夜晚,卻仍然有海鳥與浪花的伴隨,路旁邊的田野里偶爾一兩聲蛙鳴更增添了四周的靜謐,她靜靜地偎依在他身邊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悄悄地探出頭來,好似也默默地祝福著這對年輕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