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池這才一下想起了昨晚自己的洞房花燭啊,真的少了點什麼。雖然他是個小受命,責任也不在自己,可眼下這樣的封建社會,自己背不起這不貞、不潔的黑鍋啊!于是眼巴巴的看向了門口倚門而立的墨冉。
早上的陽光斜斜的從門口照進來,他正看著天空,一身的金光燦爛。卻意外的,像是被裴秋池的目光拉回了思緒,雖然裴秋池沒有說話,但還是用眼神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回應,然後走進屋,越過那個正在疊被子的丫鬟,彎腰將那塊白布折了起來。
「這個先收著,我去和夫人說。」墨冉將那塊白布塞進了一邊的櫃子里,不管那丫鬟,到了裴秋池身邊拉了她便走︰「飯堂在前面」。他的聲音很輕,總是低低的帶點磁性,但總是像一陣帶著清涼的風,讓人听了渾身通透的那麼舒服。
「咕嚕」裴秋池還沒答話,肚子先回應了一聲,墨冉听到了,低頭掃了一眼她的肚子,勾了勾唇角,似乎總是感覺很好笑。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傻子?」
裴秋池承認,被個美男拉著走很帶感,可從昨天下了轎子開始,所有人都笑她摔的難看,他卻沒有,還一直都扶著自己。入了洞房,也是禮貌謙虛的,沒有唐突越禮,甚至連夫妻間該做的事情都沒做;今天早上還幫自己解圍,一切都做的周到體貼。
但事實給裴秋池的感覺,他要麼就是抱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心,來同情和關照自己的;要麼就是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只要自己不礙著他的事,他就永遠這樣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可是……
萬一自己礙著他的事了呢?都說人不可貌相,他這樣給自己的感覺真是深藏不露啊!今後如何應付?
「那你傻嗎?」
墨冉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裴秋池,她不同昨天那一身的大紅裝那樣艷麗,卻是一件特別選好的湖藍色紗裙,和自己身上這件白色繡雲藍花紋的衣服正好相配,顯然是精心挑選好的。而她的臉上也沒了那一層層的脂粉,顯得比昨晚更為清麗,那眼神也分為的清明,像是湖水般的透亮。
「我本來也不傻,只是出了點意外,沒有以前那麼有才而已。」
裴秋池知道這身子原來有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現在的自己對古文不通,詩詞歌賦不會,琴棋書畫不精,舞也舞不出名堂來,若是換一個解釋,和那個真正的才女裴秋池比起來,真是才女VS傻女了。
「那就行了。這里你或許還不熟悉,如果有事找不到我,可以找冰冰。」
「冰冰?」
裴秋池好像听過這個名字,但一時對不上號,又問了一遍。
「冰冰是我妹妹,比你小一歲,你們應該談的來。」
墨冉說完,拉著裴秋池的手微微用力抬了一下,另一只手也在她的腰間一扶,裴秋池才注意,眼前已經到了門檻,如果不是墨冉提醒,她一定又絆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