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池面前多了一張銀色的狐狸面具,那兩只狐眼位置後面,是一雙晶亮的雙眸,又漆黑如墨,帶著層層的冷冽和寒氣,仿佛一雙眼楮就可以將人整個凝結成冰。
「你……」
裴秋池才一個字吐出來,就感覺被他握住的腰間一麻,頭沉了許多,視線飄忽之間,只看清他尖尖的下巴和兩瓣桃花般粉女敕的薄唇。
銀狐面具下的男子手臂輕輕一攬,將已經癱軟昏迷的裴秋池擁到了胸前,俯身橫抱起來,向碧池的方向又飛掠回去。
池水在月色下依然閃爍著柔和清美的光亮,他尋了塊岸邊的大石,將裴秋池縴細的身子放在上面躺好,他也坐在裴秋池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提氣用力,馬上有一股暖流從二人相對掌心過渡到裴秋池的身體里,引著她本來的蟄伏在體內的真氣,不停的回旋著。
冉時樣兒。良久之後,一塊飄來的雲遮住了月亮的小半個臉,面具男子身子猛的一顫,打了了寒顫,他的手心也迅速的冷下了,本來互通的真氣沒有及時收回來,瞬間冰寒的真氣從掌心沖撞過去,讓還在昏睡的裴秋池猛的一個激靈,睜開眼楮坐了起來。
「睡吧,沒事。」
輕柔的聲音帶著蠱惑和妖魅,在裴秋池的耳邊響起。他同時也馬上將相握的手放開,用修長的指尖在她腰間又是一戳,裴秋池還沒有恢復的意識又恍惚起來,而就在她眼前已經開始發黑的時候,迅速的趁著最後的機會,拉過了面具男子的手臂,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唔」因為身上的氣息還沒有調息,行動不便,這一下被咬的不輕,讓他悶吭了一聲,卻沒有馬上甩開,而是等著裴秋池再次昏睡之後,唇齒間的力道自然的散去了,才將她的頭托住,重新放躺回去。
掀起衣袖看了一下開始青紫的手臂,那上面兩排整齊的齒痕畫成了一個圓圓的弧度,讓他馬上想起了另一處的那兩排齒痕,她的牙還真是好呢!用已經冰冷的指尖在那齒痕上反復的摩擦了幾次之後,面具男子站起身來,解開了腰間的絲帶。
又月兌下了外袍和雪白的內衫,在看了一眼安靜的躺在那里睡著的裴秋池之後,拉開了腰間的褲帶……
「撲通」碧綠的池水散發開層層的漣漪,修長的身形從那塊大石上直接躍進了水中,池水不深,只到他的胸際,伸手將頭上發帶松開,滿頭的墨色長發如黑色的瀑布傾瀉到水中,在水中慢慢的飄蕩、纏繞著。
泡了一會兒,感覺身上不那麼冷了,面具男子才慢慢轉身,向那塊大石走了回來。那石頭有一半是延伸到這池中的,所以他站在水中,趴在石頭上,正好可以對上裴秋池那睡熟了的小臉。
裴秋池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不少,但眉角的青紫還在,讓他忍不住用指尖在那紫痕上面輕輕的按了按,然後運力反復的在上面摩挲了幾下,指尖再抬起的時候,那青紫已經消退了,只剩下淺淺的一個紅印。
隨著水聲一響,面具男子已經重新從水中躍出,撿起了那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全部穿好了,蹲,視線又在裴秋池的小臉上停了良久,迅速的伸指她的腰際一點。
「記得,想逃跑就提氣,想打架就發力。」
仍是那蠱惑妖魅的聲音,湊在裴秋池的耳邊輕輕的囑咐著,像是做了個夢一樣的裴秋池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似乎看到一個影子向著月亮的方向飛了過去,只在月光中留下一個漸小的剪影,輕飄飄的轉眼再沒了蹤跡。
「啊!我怎麼睡在這兒了?他呢?」
裴秋池突地瞪大眼楮,發現自己是在溫泉旁邊的大石頭上,揉揉眼楮再看,哪里還有別人的影子?但耳邊似乎還有他囑咐的聲響,剛剛還能感覺到他說話時留在自己耳畔的溫度,怎麼一下就沒人了?
「喂,你誰呀?干嘛弄暈我?暗戀我就直說,想劫色就快月兌,別弄的那麼隱晦,還很曖昧似的。」
裴秋池再也看不到人影,卻仍舊對著月亮的方向吼了起來,她知道,那個狐狸男能听到的。
果然,在某一處,銀色面具下的那張臉開始發黑,暗暗的磨牙。這女人不知道自己是已婚身份嗎?還說什麼「想劫色就快月兌」!難道真的難耐了嗎。
「什麼鬼地方,還鬧狐狸精,不過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狐狸精有男人的。」
裴秋池從大石頭上跳下來,感覺睡了這一覺精神了很多啊,可看看天上的月亮,又好像沒過多少時候似的。
帶著疑惑往回走著,裴秋池不停的琢磨著他是誰?總是感覺很熟悉啊,但那冰冷的眼神自己應該是沒見過,不然見一次,凍一次,自己早變成冰人了。可昏迷前看到他的那兩片薄唇,那尖尖的下巴,怎麼那麼像……
猛然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咬過他,而且力量還不小的!
「歐耶!看我不拆穿你。」裴秋池小拳頭狠狠的握了一下,從竹林中奔出來,沒有回她自己的房間,反而出了小跨院,向書房的方向跑去。
「墨冉,開門,我是池兒。」
一口氣跑到了書房,裴秋池小拳頭使勁的在門上敲著。
「我睡了。」屋里墨冉的聲音很清亮,沒有半點的鼻音。
那就證明,他是一直醒著的,或者說︰他剛剛回來?!!
「相公,開門吧!池兒做了噩夢,心里怕的很呢。」
裴秋池忽地放柔了聲音,千般嬌柔、萬般嫵媚的叫著「相公」!那聲音又酥又甜,仿佛魔咒一般傳進屋里,要將墨冉生生給纏出來似的。
「白痴、豬頭發癲啦!瘋子秋池犯花痴啦!」
如歌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讓本來還打算裝下去的裴秋池瞬間沒了興趣,狠狠的抬腳要去踢門,卻一下踢了個空,門開了,墨冉一襲雪白的內衫站在門口,伸手接住了跌跌撞撞摔進門的裴秋池。
「死鳥,你才發癲,老公還給我。」
裴秋池在墨冉懷里撲騰著站穩了身子,先狠狠的瞪向了鳥籠架上,正在用竊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如歌,不服輸的吼了回去。
「墨冉,走,回去睡。」
裴秋池一手拉著墨冉就要出門,明顯在和如歌斗氣,也一下忘了剛剛來的目的了。
「晚了,明天吧。」
墨冉的手將裴秋池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拉了下來沒有和她回去的意思。看到墨冉的手,裴秋池猛的一下又給他抓了回來,伸手挽起了墨冉右手的衣袖。
衣袖下是略瘦的手臂,肌膚很白皙,女敕滑的沒有半根汗毛,但出乎裴秋池意料的是,墨冉的手臂雖然白皙細瘦,卻全是充滿張力的肌肉,從肌肉的完美的弧線來看,竟然比隔著衣服看上去要有力的多。
「沒有?」
沒有仔細欣賞那條堪稱完美的手臂,裴秋池將墨冉的衣袖一路推高到腋下了,也沒看到自己預期的牙印子。
「也許是這只。」裴秋池又拉過墨冉的左手,同樣的將衣袖推高,只是這次有些心急,動作也比剛剛粗魯一些,讓架子上的如歌又嚎了起來︰「花痴啦,花痴啦。墨冉快逃啊。」
「你閃一邊去,姐看看自己老公怎麼啦,別說是胳膊,就是大腿、……」
裴秋池說了一半,猛然抬頭發現墨冉竟然在捂唇輕笑,那張絕美的臉上除了嫵媚風情,還帶點小白兔的天真萌呆,真是絕世美艷的受啊!
「咋都沒有呢?」
墨冉的兩條手臂都白皙完美的像是兩塊象牙雕刻的藝術品,沒有她剛剛想看到的齒痕。難道不是嗎?可那粉女敕的如同花瓣般的唇色,那尖尖的完美下頜,除了他,還有別人嗎?
裴秋池兩次見到那個狐狸面具男,兩次的感覺都是墨冉,可卻都被鐵一般的事實給否定了,不能不說,心里除了一點遺憾,還有著慌亂。似乎她被什麼奇怪的事情纏住了,將要被拉近難以想象的漩渦之中,若是不找到那個人,或是解開這一切,她裴秋池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你在找什麼?」墨冉拉回了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胳膊,柔聲的問著。
「找這個。」
裴秋池不甘心,拉過墨冉的手臂,再次一口咬了上去,這次雖然沒有上一次用力,但也咬的不輕,墨冉秀眉一皺,暗暗的咬了咬牙。zVXC。
「我再看看。」
裴秋池再次拉開了墨冉的衣袖,剛剛還白玉似的手臂上,多了兩排半圓形的齒痕,正好形成了一個圓弧,已經有些青紫色,異常的顯眼。
「呃,明明有印子的啊。」
裴秋池其實是想試試,墨冉是不是那種咬了不會留痕跡的人,如果是,也證明那銀狐男有很大的可能是墨冉。可現在,看著他手臂上清晰的齒痕,裴秋池凌亂了。正推、反推都是兩種結果,但結論卻是一個,墨冉是墨冉,狐狸是狐狸。
「這是干什麼?」
墨冉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印記,似懂非懂的問著裴秋池,那眼神懵懂清澈的像是天真無邪的少年一般,讓裴秋池感覺自己好邪惡,怎麼將這樣純的小女敕草,和那樣冷的男人聯系在一起呢。
「呵呵,只是蓋個章而已,證明你是我的。」
看著自己的杰作,裴秋池搔著後腦勺胡亂編了個理由出來,但好像還挺和諧的。「你是我的」听上去多好啊。
「大半夜跑來這里,就為了這個?」
「嗯,對啊。啊!」
下一刻,裴秋池的手臂被墨冉拉了起來,他本來溫熱柔軟的唇瓣貼上了她的胳膊,隔著薄薄的衣料,先是微微的濕熱,接著就是一疼。「蓋章。」
墨冉的唇移開的時候,修長的指尖挑起裴秋池的衣袖看了一眼,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杰作,然後在裴秋池還咬牙呆愣的時候,將她從門里推了出來。
「乖乖回去睡覺吧。」
墨冉的聲音和關門聲同時傳了過來,裴秋池再回頭的時候,書房的門已經重新關好了,她又是一個人站在了門外。只是……
「你妹兒啊,屬狗的嗎?咬的姐這麼疼,報復,赤果果的報復。」
挽起衣袖看到自己手臂也留下的那個齒痕,裴秋池對著門吼了起來,只是吼著吼著聲音就小了,臉上也浮起了笑容。
墨冉剛剛說什麼來著?蓋章!而且,自己這個齒痕比他那個淺一點,顯然是他沒有太用力的,是他不舍得吧!哈哈哈……
門外傳來裴秋池先是一陣的怒吼聲,接著竟然轉成了莫名的大笑,墨冉站在門里,額角滴下了一滴冷汗,這女人真是癲啊!
裴秋池的發癲一直持續到吃早飯的時候,墨冉發現她會不定時的掀起衣袖看看,再看看自己的,有時候還會放在一起對比一下。兩個人胳膊上的齒痕,就好象給裴秋池下了蠱一樣,她看了就笑一陣。
「墨冉,我今天出去轉轉,你陪我去嗎?」
裴秋池笑眯眯的邀請著,幻想著兩個人牽手逛街哦,很浪漫的有木有?
「讓冰冰陪你吧,我有事。」
墨冉看看裴秋池那一臉的小表情,嘴角抽了抽,干脆的回絕了。
「哦,那我自己去好了,找點項目,做個投資,總好過閑著,讓一家人喝西北風。」
沒有想到墨冉會拒絕,裴秋池的情緒低落了一下下,但馬上想起了昨天要勵志奮斗的,再看看墨冉那漂亮的臉,暗自告誡著︰藍顏禍水啊!先保暖,再yin欲。
「其實,你可以去找娘,給你兩間店鋪管理一下。」
「你小看我?我裴秋池腦袋里都是先進的經營理念,能化腐朽為神奇,點石成金的。看著吧,姐一定白手起家,讓你們刮目相看。」
裴秋池才不想被古人看扁,起碼要把眾多穿越女的成功形象貫徹到底,她應該用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思想,引領一下古代的潮流,一定可以將事業做大、做好的。
「好吧,你忙著,我吃飽了。」
墨冉淡淡的一句,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只是出門前突然回頭問了一句︰「老公是什麼?」
「呃,老公就是相公,嘻嘻。」
裴秋池暗自的吐了吐舌頭,想起了這個詞應該是昨天和如歌斗嘴時候溜達出來的,看來這如歌還真是討厭,自己小心翼翼的維持的古人的形象,它幾句話,就讓自己露餡了。
「你十七,我也才二十,就老了嗎?」
墨冉說完便走了出去,裴秋池坐在椅子上感覺凳子上有了根針,好像在戳著自己的,轉而扔下手里的碗,跑到門口解釋了一句︰「你不老,我老,我不是還自稱姐嗎。不過,姐就愛女敕草,行了吧。」
走在前面的墨冉身子明顯的一斜,沒有停下,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了。
如果裴秋池知道,此時的墨冉是想起了成親前兩天的那個夜里,她突然蹦達到窗口向著對面房上的的那個飛吻,一定會有想撞牆的感覺。
*****千千丁香結****
走到墨冰的小跨院門口,裴秋池听到有清脆的笛聲傳來,如鳥鳴、似鶯啼,而且清脆入雲霄,時而婉轉如輕訴,很是動人心弦。讓裴秋池在小院門口听了很久,直到那笛聲停了,才敲了敲門。
「嫂子。」冰冰仍舊那天真婉約的樣子,開門的時候手里還拿著一根竹笛,只是那笛子還是翠綠色的,不像是普通笛子用的久了已經成了黃褐色的,看來不是經過特殊的處理,就是什麼稀罕的玩意。
「我來找你逛街的,去嗎?」
裴秋池感覺那古代的市場實在沒啥的新意,找個伴兒一起溜達,也好過一個人發悶。
「今天不行,我想練習這只曲子,可總是不熟練。听說嫂子的琴藝很好,那嫂子會不會吹笛子?教教冰冰。」
冰冰揚了揚手里的笛子,顯然是個愛學習的好學生啊,而且還這樣虛心請教。只可惜裴秋池連口琴都不會吹,好像幼兒園的時候學過打音塊,那樣簡單的東西,還真是沒法和冰冰的笛聲相比。而且那麼好听的笛聲,她居然還嫌不熟練,真是謙虛,而且對自己要求也太高了吧。
「琴藝、才藝都是別人道听途說的,我現在就會听。你不去,我走了哈。」
怕冰冰以為自己謙虛,讓自己演繹一下,裴秋池搖晃著小手,趕緊腳底抹油了。
「自己去,也能找到好項目。」裴秋池一個人在街上溜達著。
街上的人流似乎比之前多了不少,穿梭往復的,手里都拿著東西,臉上也滿是喜慶的神情。街邊還有人擺賣花燈的,看來這古代的八月十五,也算是個節日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叫「中秋節」也不知道吃不吃月餅!
「對啊!最好不吃,也沒見過月餅啥的。」
想到了月餅,裴秋池的小手一拍,好像一下找到了頭緒,古代沒有的,就是自己的商機啊。最好這里沒有月餅,自己弄點出來,不就可以大賺特賺了嗎?
「這位大姐,這個荷花燈好漂亮,多少錢啊?」
裴秋池討好似的蹲在一個賣燈的攤子前面,打算透透對方的口風。
「大的二十文,小的十五文,姑娘看看哪種喜歡?」
「大的,十文賣不?」
裴秋池根本就沒打算買,所以才往死里砍價,對方不賣,她再找機會問別的話。
「行啊,姑娘您這麼貌美,若是手上提著我家的花燈,一定讓別人都多看上幾眼,我家的燈上都有標記,知道的人一下子就多了。」
那位賣花燈的大姐順手在花燈上一指,裴秋池才看到在燈下面的位置上有一個紅色印章蓋上去的標記,寫著︰「吳記」。
「呃,敢情大姐你這是找我做廣告呢。」
裴秋池扯了扯嘴角,感覺這古人還真是精明啊,起碼比她想象中的更懂得商機和炒作,還知道在自家的東西打上標記,找美女提著做廣告。
「廣告是啥?我們這是和墨夫人學的,你看看墨家的東西,都有墨家專屬的標記,所有人看到了,都放心的去買,還立下了名聲,多好啊!」
「呃,好,是好。」敢情這個懂商機的是自己婆婆啊,難怪墨家的生意那麼好呢。
「大姐,這燈我不買了,我就是想問問,這里有賣月餅的嗎?」
「月餅?」那位賣花燈的大姐似乎是沒有听過這種東西,就在裴秋池準備開心鼓掌,認為自己找到了好項目的的時候,才又說了話︰「姑娘您說的是不是團圓餅啊?之前听過有人叫月圓餅的,只有團圓節的時候才吃的。墨家的點心鋪里有。」
「又是墨家?別告訴我也是墨夫人發明的這個月餅。」
裴秋池似乎嗅到了些不一樣的氣息,這墨夫人咋這麼先進呢。
「那倒不是,團圓節吃團圓餅,是我們天啟國老早傳下來的習俗。只是墨家點心鋪里的餡料品種多一些,比傳統的幾種餡料又多了好幾種,新奇又好吃,所以每到團圓節,墨家鋪子的團圓餅都是賣的最好的。」
那大姐說的津津樂道,讓裴秋池听的一愣一愣的,嘴角抽了抽,感覺眼前有幾大塊銀子飛走了,還是直接飛進了墨家。她雖然現在算是墨家的人,可那些銀子如何從墨家銀庫里挖出來呢。
「謝謝了,我再轉轉吧。」
月餅行不通,裴秋池背著小手,老干部下鄉似的滿京城溜達起來。
她想找商機,看中了幾個景點,要搞旅游,可听說那里已經被墨家夫人買了下來,改做了客棧,花的錢不多,就可以吃、住、玩一體。
之後又想起了連鎖,想試試KFC那樣的快餐行不行,一打听吧,墨家在全國各大城市都有飯店,而且拿著蓋著墨家特殊標記的票子到任何一家店里,都可以享受九折優惠。
還可以將墨家錢莊的銀票當打折卡,大額存款優惠更多,拿著墨家開出的票子,分一、二、三等,優惠程度不同,但大客戶和老客戶還有禮品,就差幾分兌換了。
「哎呀媽呀,敢情這墨夫人也是穿越過來的。穿越時時有,咋都在天啟啊。」
最後,裴秋池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論之後,無精打采的開始往回走。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想在這京城打下一片天下真是不容易了,墨夫人的經營理念顯然比她要先進多了,佔了先機不說,很多好點子,還真是她裴秋池想不到的。
也許是小半天都在街上逛悠了,走著走著,裴秋池就感覺雙腳發木,腿也發酸,有些走不動了。畢竟這原來的裴秋池是個千金的小姐,雖然會武功吧,可也不是練習馬拉松的不是,走的久了,自然就撐不住了,累的她不顧了形象,往道邊一坐,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
「好渴啊,哪里找點水喝?」
裴秋池拍打著酸痛的雙腿,四處張望著。可滿眼除了飯店、衣帽店、雜貨店。喝口水,要不要去飯店那麼奢侈啊!
「哎!有了。」
裴秋池的小腦袋瓜里「叮咚」一響,一下冒出了絕妙的一個點子來。
墨家財大、勢大,幾乎將所有賺錢的行業都壟斷了,就算不是獨家,也都有些股份,所以想要自己打天下,除了用奇招,就是從小做起了。這街邊還真是沒有什麼茶水小鋪,但很多人在街上走著也一定會累,不如自己就弄這個。
在繁華的小街上找個地方,擺上一個小茶水攤,就像是以前市場里的大腕茶那樣,燒個開水壺,擺上幾個大碗,再帶賣點茶雞蛋、小點心啊!雖然這是小本小利的經營,可能一下子賺不了多少錢,但這麼大的京城,自己多找幾處熱鬧的地方,多擺上幾個攤位,也可以連鎖經營嘛。到時候積少成多,自己也是白手起家的典範了。
「呼呼哈嘿,就這麼辦了。」
裴秋池似乎一下來了精神,站起身就打算先找幾個熱鬧的地方去,先選好地方,再問問擺小攤子需要什麼手續,她怕這古代也有城管啊!如果無證經營被掀翻了攤子,可不就賠本了嘛。
「哎呀。」裴秋池起來的急,走的也急,只顧著一心想自己的點子了,沒有注意前面的人,一頭撞了過去,將對面更嬌柔的人撞了個跟頭。
「姑娘,對不起,你沒事吧。」
看著地上摔倒歪坐在那里的姑娘,裴秋池趕緊上前去拉。畢竟自己是學過武功的,也沒那麼嬌氣,萬一撞的是個體弱多病的林妹妹,自己可就麻煩了。
「沒事。恩人!」
那姑娘被裴秋池拉起來,一下看清了裴秋池的樣子,「撲通」一聲又跪了回去,雙手拉著裴秋池的裙子角,就要下拜。
「啥意思?你叫誰呢?我不認識你。」
裴秋池一下慌了,不知道這姑娘是認錯人了,還是以前的裴秋池仗義出手救過什麼人,可現在讓她自己受這跪拜的大禮,她可受不起。
「恩人不是叫裴秋池,裴姑娘嗎?絮兒沒有認錯,昨天,就是裴姑娘救了我的啊!」
那姑娘手還緊緊的抓住裴秋池的裙子,任憑裴秋池怎麼拉她都不肯起來,好像一定要拜似的,裴秋池趕緊蹲下仔細看了看。
「哎呀,你洗干淨臉,還真好看。昨天那個樣子,我怎麼會認得呢。」
「謝謝恩人救命之恩,不然絮兒今天就要在那紅塵之中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了。」
絮兒說著,眼圈竟然紅了起來,十七八歲花兒一樣嬌艷的臉蛋上,梨花帶雨的一滴淚,讓裴秋池都被感染了,陪她一起蹲在地上唏噓了一下。
「好了吧,我腳都蹲麻了,麻煩你,扶我起來吧。」
絮兒跪在那里獨自感激著,裴秋池那走了小半天的腳和腿可是受不了了,瓷牙咧嘴的用手敲打著麻的針扎一樣難受的小腿,伸手讓絮兒扶她一把。
「哎呀,是絮兒失禮了,恩人,我家就在前面,不如恩人到我家里先坐坐,休息一下,喝口水,讓我幫您揉揉吧。」
絮兒趕緊起來,用力的扶起裴秋池,指了指她身後幾步遠的一間小房子。
「好吧,哎呦,先讓我坐會兒,我自己揉揉也行啊。」
裴秋池每走一步,腳下都像是針扎一樣的刺痛,幾乎是一瘸一拐的被絮兒攙扶進門的。
絮兒的家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干淨整潔,屋里也沒有如何的破敗,倒是被幾樣簡單的裝飾顯得異常的溫馨。看著牆上的幾個繡品,和那些手工極好的窗簾、床幔,裴秋池就知道絮兒應該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
「你繡的啊!手真巧。」
女孩子沒有不喜歡這些玩意的,只是裴秋池以前工作忙,買了十字繡都弄了一半扔在家里了,現在看絮兒的手工精巧,還著實羨慕了一番。
「恩人夸獎了,絮兒只是一個孤女,靠這個維持一下生計,不然豈不就餓死了。」
絮兒說著,眼圈又紅了起來,讓裴秋池有些無奈,這絮兒還真是多愁善感啊!不過想想自己以前也是一個人,又生出了無限的同情來。
「別哭,雖然沒了親人,咱們一樣可以堅強的活著,流下的眼淚讓天上的親人看了會心疼的;所以要笑,笑的美美的,告訴他們,我很好。」
裴秋池過去將絮兒的肩膀摟住,輕輕的拍著,柔聲但堅韌的安慰著。
「嗯,謝謝恩人,絮兒只是一個弱女子,能安身立命的活下去就好了。不像是恩人您,家世好,嫁的又富貴,恩人是好人有好報。」
絮兒看看裴秋池那一身精致的衣裙,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雖然還沒有補丁,但也有點自慚形穢了。趕緊從裴秋池懷里掙開,像是怕自己弄髒了她的衣服一樣,很緊張。
「富貴是別人的,活著還要靠自己。絮兒,你若是有毅力,姐帶著你一起干,咱們女人也能闖出一番天下來的。」
裴秋池拍著小胸脯,義憤填膺的說著,好像下一刻就要趕赴戰場的將士,那叫一個大義凜然啊。
「我們都是弱女子,嫁的好就享一輩子福了,還要闖什麼天下。」
絮兒明顯不懂,只是用羨慕又不解的神情看著豪情萬丈的裴秋池。
「女人怎麼啦!女人一樣打天下,一樣活的風聲水起,追究事業成功,追求愛情完美,追求家庭幸福,總之一切都要有的。絮兒,你別把自己看扁了,說吧,你願不願意做大事業。」
「願,願意。」
絮兒似乎被裴秋池的豪情萬丈所感染了,輕輕的點了點頭,畢竟,誰不願意過好日子呢。
「那就好,別叫我什麼恩人了,你叫我秋池吧,或是叫我池兒,我剛剛想到一個賺錢的好點子,我有本錢,就是缺少人手,你跟著我,咱們一定賺大錢,姐虧不了你的。」
裴秋池立馬將自己想開幾處茶水小鋪的點子向絮兒說了,絮兒顯然很茫然,除了點頭,沒有其他的意見。
「這樣吧,你就先負責一處小鋪子。我看你家門前也挺熱鬧的,就在這里近先擺個攤子,本錢我來出,先算是雇佣你幫我看攤子的,不管賠還是賺,我都給你工錢,如果真的賺錢,我再將鋪子交給你,咱們一起賺錢。」
裴秋池說的很大方,感覺腳也不那麼疼了,又走出門口,四處看了看,指著門口的一塊背蔭涼爽的位置說著。
「那就謝謝姐姐了。」
看著裴秋池選好的地方,絮兒點了點頭,本來也是聰明人,之前不明白她弄那麼多的鋪子干嘛,這會兒指明了只要自己先看著攤子就好,又有人出工錢、拿本錢,當然肯做。
「不客氣。其實這樣也好,我去找幾處和你這里差不多的地方,算是我租下的,只要出了工錢讓他們看著攤子就好。」
似乎將計劃又有了進一步的落實方針,裴秋池欣喜的拍了拍絮兒的肩膀,說道︰「明天我再來,咱們出去找地方,你這里先當咱們的總公司了。」
「嗯,那我明天就在這里等著姐姐。」
絮兒看著裴秋池樂顛顛跑走的背影,也是一陣的欣喜,希望跟著她,真的可以過上好日子吧。
*****千千丁香結*****
「管家伯伯,您知道要是想開個茶水小攤,要什麼手續嗎?比如衛生許可證、從業人員健康證、營業執照啥的?」
裴秋池一回到墨家,就跑去找管家問問清楚,她沒敢直接去問墨夫人,她怕墨夫人真的是穿越來的,識破了自己是假的。要是墨夫人知道自己兒子也遇到了無厘頭的穿越女,估計會有些同情自己,但也不會容著自己攪翻了天去。
所以還是收斂點,繞開那位慈祥可親的婆婆,自己先偷偷的混個樣子出來,到了自己羽翼豐滿的時候,是走是留,就都看自己的心情了。
「少夫人說的什麼證的好像都不用,若是大的店面,只要去衙門備案,到期按收入多少繳納稅銀就可以了。若是小攤子,只要每月向衙門交一些稅銀,連備案都不用的。」
管家貌似不是穿越的,對于那些證件毫不知情,听的是一頭霧水。但介于之前將裴秋池傳的沸沸揚揚是個傻子的事情,他對于那些無厘頭的問話也沒有過分的考量,只是撿自己能听懂的意思,照實回答了出來。
「那就好辦了,謝謝管家伯伯了。」
很是開心原來事情如此簡單,也不需要辦證,估計更沒有城管了,看來自己賺錢真是指日可待了。
「少夫人,您用飯嗎?」
負責裴秋池那間跨院的丫鬟小梨見裴秋池回來了,忙過來招呼著。雖然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可還是要問一下的。
「吃啊,餓死了。先給我來碗水吧,嗓子都要冒煙了。」
裴秋池接過小梨遞過來的水杯一飲而盡,無意間問了一句︰「墨冉呢?」
「少爺說要進宮,吃了午飯走的。」小梨利落的答著,又給裴秋池倒上了一杯水,遞了過來。
「啥?進宮!」裴秋池眼楮一下瞪了滴溜溜圓,嘴巴也張的像是能塞進一顆雞蛋了,前天墨冉說進宮的,結果自己生氣了,他便沒去;原來早上說有事情,不肯陪自己去逛街是要進宮去。
「少夫人,用飯吧。」
小梨似乎對少爺進宮的事情習以為常了,裴秋池那樣瞪著眼楮,她還是將廚娘端過來的飯菜擺在了桌上。
「不吃了,不餓。」
裴秋池狠狠的喘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她感覺心里都堵得慌,還哪有心情吃飯呢。
而她午飯沒吃,結果連晚飯也沒心情吃了。因為晚飯時間墨冉沒回來,掌燈十分還是沒回來,直到了平時該睡覺的時間,裴秋池坐不住了,出門直接向著書房的方向跑去。
「如歌,我問你,墨冉呢?」
書房點著燈,卻沒人,如歌站在鳥籠架上閉目養神,根本沒有理裴秋池的意思。
「我問你,墨冉回來了沒有?」
裴秋池的聲音大了許多,如歌還是沒吭氣,只是睜開一只眼楮,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
「死鳥,說話啊,不是比人還精明嗎?不是會罵人嗎?問你話呢,啞巴了。」
裴秋池上去伸手想抓住如歌,更想掐著它的脖子讓它說話,結果手還沒踫到它光鮮的羽毛,如歌就一下飛離了架子,飛到了窗口。
「不是你老公嗎,自己找去。」
如歌說了一句,撲打著翅膀從窗口飛了出去,夜色中那鮮亮的羽毛似乎還閃著彩虹般的光澤,卻讓裴秋池狠的牙根癢癢。
「你等著,姐讓你飛!讓你飛的陽光燦爛。」
帶著被戲耍的憤恨,裴秋池飛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屋里,從小箱子里拿出了之前皇甫允給她的東西,那是一只彈弓,只是比普通彈弓做的精致些,手柄是用象牙雕刻的,上面栓牛筋的搭扣還是純銀的。
再將皇甫允一起給她的那幾枚彈珠揣在了身上,裴秋池又怒氣沖沖的返回了書房,她要守房待鳥,等如歌回來,給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