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娘,你這是怎麼了?和你說笑呢,墨冉真是忙。你到底是想他還是想我啊,我回來就行唄,你咋還不高興呢。」
裴秋池看到娘親的樣子,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心也跟著就酸了起來,上前拉住了裴夫人的手,笑著安慰著,將裴夫人的肩膀一摟,就親熱的往里面走。
「池兒,回來了。」
裴老爺听到詩雅的聲音也出來了,正好看到裴秋池和裴夫人擁著一起,一個哭一個笑的往里走,就感覺哪里不太對勁了,之前的女兒過分的清冷了,冷若冰霜的一張臉,可是從來沒有和她娘這樣親密的說過話呢。
「爹,這是幾兩碎銀子,我自己開店賺來的,給娘做件衣服吧。下次來,我拿銀子給詩雅他們也做新衣裳。明天開始,我再叫肉鋪給咱們家一天送來二斤肉,雖然不多,也比每天吃素好啊,炒菜的時候放進去,見見葷腥。過陣子我賺的銀子多了,咱們天天吃排骨。」
裴秋池從荷包里拿出了那幾塊碎銀子,估模著也夠做件衣服了,而且今天裴秋池和那間肉鋪說好了,長期合作,價錢會比外面外的便宜些,順便給家里送來二斤,也能省下銀子。
「池兒,你一個姑娘家,做了人家媳婦就要……」
「爹,上次就和您說了,墨家不會干涉我做生意,墨夫人也是經商的好手,她也希望我有些遠見,能自己做些事情出來。而且這銀子真是我賺來的,不是拿了夫家的錢來填娘家,您就放心吧。」
裴秋池將裴老爺要說教的話堵了回去,她不想听那些老調調,何況自己賺錢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是她的願望,也是她自己的能耐,她可不會輕易放棄的。
「好,那就好,池兒有出息,你爹也高興,娘就是怕你辛苦,還怕,還怕墨冉對你……」
裴夫人說道一半,說不下去了,雖然女兒也嫁人了,可是要問閨房里幸福不幸福,裴夫人還是問不出口。
「這個娘也不用擔心,墨冉對我挺好,只是有人性子熱,喜怒表現在臉上。他是悶騷型的,心里鬧騰不敢下手,等我收拾了他,悶騷該明騷了,你們就都看到我的幸福了。」裴秋池突然霸氣側漏的一句話,把裴夫人和裴老爺都弄了個大紅臉,悶騷這個詞雖然不流行,但後面那個字古今意思一樣,誰不懂呢。
「詩雅,詩雅,小姐回來了,也不給小姐燒水泡茶,拿,拿咱家後院結的果子出來。」
裴老爺趕緊叫丫鬟詩雅來上茶,還讓拿水果,估計是想堵住裴秋池亂放炮的一張嘴。她自姐沒。
「哎呀,爹,這是啥果子啊,隻果梨,還是李子桃啊!」
看著手里青不青,黃不黃,像是隻果,又長歪了像只梨的,只能叫做隻果梨了;還有那個看著是只桃子,只是個頭小的像只李子,估計味道也不咋樣。裴秋池不敢吃,怕酸掉了牙。
「池兒,只是你爹的手藝了,我們都不敢嘗,估計是你爹見你不常回來,就拿來哄你的。」
裴夫人捂著嘴笑了起來。老爺下了朝就喜歡在後院鼓搗些花草,最近不知道從哪里弄來幾株果樹,拿來的時候上面就結了果子,養了這些天,居然就長大了,只是看著模樣就不好,沒人敢吃。
「爹,您這可不厚道了,哪能坑自家女兒呢。」
裴秋池听裴夫人一說,嘴角抽了抽,拿在手里的果子就更不敢吃了。zVXC。
「婦道人家,亂說什麼。池兒總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害她。池兒,別信你娘的,你娘就算想吃,爹也不給。幾棵樹,一共只結了不到一百只果子,留著過陣子要給皇上進貢的。池兒回來的巧,爹才給你嘗嘗的,甜的。」
裴秋池听裴老爺說到要進貢,才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畢竟他的是清官,清官也都是因為忠心皇上,所以他爹肯定不會騙皇上了。
「呀,還真甜,也真是隻果和梨子的味道都有,莫非?」
裴秋池一下就來了亮點,感覺這裴老爺不一般,或許弄的就是嫁接的絕技。古代沒有轉基因,但嫁接技術應該還是可以的,但是能不能成活,開花結果,就要看本事了。
「爹看看您的寶貝樹去,行不?」
若是她爹真的有那絕活,將來賣這奇異果就行了,還做什麼官啊。一個禮部,清水衙門累死人,棄官種田,也是一大快事嘛。
「不,別了,那樹不好看。」裴老爺倒是羞澀起來。
可裴秋池不干,越不讓看,就越想看,正好詩雅又進來送茶,拉著詩雅就往後院跑。
「小姐,不要啊!您現在吃的好,穿的好,還能賺銀子回來,讓我們都有肉吃,怎麼還要去投湖。」
詩雅被裴秋池拉著一路小跑,嚇的慌忙的喊著,敢情後院那池塘,就是裴秋池之前跳進去淹死的地方,現在見她又往後院跑,嚇的使勁往回拉。
「沒事,我不是投水自殺,我就是看看爹的果樹,放心吧。」
裴秋池真沒想死,她正活的自在呢,只是她這樣一說,詩雅更急了,上前一把就將裴秋池攔腰抱住了,死活不肯撒手。
「不行,小姐說的不算,上次也是這麼說的,詩雅就信了,結果小姐跳進水里就沒上來,我好不容易將您拉上來,您就沒氣了。還好後來是醒了,不然詩雅也要和您一起去了。」
詩雅嚇的眼淚都出來了,裴秋池听了她的話倒是一個機靈,站定了身子,抓住詩雅的手問︰「你說我上次投湖之前,也說不是要尋死的?投湖就投湖,你怎麼就信了我不會死,你還在旁邊看著?」
裴秋池是奇怪,如果詩雅也在旁邊,像現在這樣及時的將那個裴秋池拉住,她就不會死;可听詩雅的意思,那個裴秋池投湖進去的時候,詩雅還在邊上看著的,發現事情不對了,再施救就晚了。
「小姐在腰間綁了讓詩雅拉住,小姐才跳的。要是沒有那根繩子,詩雅怎麼拉您上來啊!可是小姐進去模了一會兒,腳下一滑就摔進水里了,半天沒上來啊!」
詩雅或許是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而且一個小姑娘生生的就看到自己主子在水里淹死了,能不怕嘛,眼淚橫流的就哭了起來。
「詩雅,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和我說,那池水到底有多深?我進去模什麼的?」
裴秋池一邊用手絹給詩雅擦眼淚,一邊輕聲細語的哄著,而且感覺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池水不深啊,我見小姐下水時候還沒到胸口。而且老爺之前一直用那池水澆花,有些地方估計會更淺些。」
「呃,那估計真是意外了。」
按道理,那麼淺的水的確不會淹死人,而且裴老爺用那池塘里的水澆花,水更淺了,這個府里的人應該都知道,若是之前的裴秋池想投湖,估計也不會投這種一跳進去,大頭朝下就栽進泥里的池塘,那就還有一個原因,她是去找東西的!
可是,之前的裴秋池在找什麼呢?而且是在大婚之前,莫名其妙的就跳進去找?看來是很著急的東西,一定要在大婚之前找到,就拉了詩雅過來,不管不顧的跳進去模了。
「詩雅,別哭,你也知道那水淺,我這次不跳了,真的就是去看看老爺的果樹。走吧,沒事的哈。」
裴秋池又幫詩雅擦了擦,心里已經有了些打算,安慰著詩雅,拉著她的手一起向後院走去。
後院都是些花草,雖然不都是名貴的奇花異草,但有些正開的濃艷,散發著芬芳的味道,很是好看。中間一個大池塘,看著比一般花園的荷花池要大些,難怪要被叫做湖了,只是水面看上去不那麼清澈,看道理那麼淺的水,應該是清澈見底的才對,可這水卻混乎乎的,好像除了合適澆花,連游泳都嫌髒了點。
「詩雅,你說當初我就是往這里跳的?你感覺我是要自殺呢,還是要找東西?就沒想過,我是將簪子、耳環啥的掉進去了,想撈上來的?」
裴秋池循序善誘,其實是想知道當時的情景,找出些端疑來。
「是啊,詩雅也奇怪,小姐若是真的尋死,又怎麼會在腰間綁了繩子呢。可小姐你之前都不怎麼來這里玩兒的,老爺也要種花,不準下人們隨便進來啊,更不會將東西掉進去了。」
「嗯,也對,越是不來的地方,越是不讓來的地方,才越好藏東西。」裴秋池看看那池塘,輕輕點頭,暗自的琢磨著,已經有了些打算,但又不能在詩雅面前表現太過明顯了,將視線轉移到了另一邊的幾棵果樹上。
「這樹……哈哈,我爹還挺有才,嫁接的確是個技術活,這樣的發明夠給皇上進貢了。」
裴秋池看到那幾棵果樹長的歪歪扭扭的,還在主枝上打著夾板纏著些布條,就像是骨折之後又包扎上一樣,但樹枝上結的果子卻都像是熟了的,證明樹沒死,果子也挺好吃,那就真是嫁接了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