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但想裝做不知道。」
裴秋池把小腦袋又在那結實的胸膛蹭了兩下,讓自己在他的懷里可躺的更舒服一點,鼻子卻有些發酸。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十四了吧,明天就是十五。如果自己真的拿到墨子令,能去換來蠱笛嗎?換來蠱笛,能救他嗎?還是說,只剩這片刻的溫存了。
當兩人走到中間的位置時,四周的燈也全部都亮了起來,而正中間一盞巨大的水晶燈也忽地一下被點燃了,頓時滿室的琉璃溢彩,比現代的神馬激光彩燈還絢麗繽紛。
墨冉說完,伸手從一邊拿起一顆白字,看準了棋盤中的一個位置,放了下去。這棋局每次開始,你都可以自由選擇黑白任意一方,總歸就是把所有的先手都留給了破棋局的人,但每每你選的一方,卻總是會敗露下來。墨冉今天,則是選了白子。
然而,就在那顆棋子落下的時候,裴秋池瞪大了眼楮發現那棋盤神奇的變化起來,白子落下後,馬上有黑子跟著白子落下的位置,成直線或是斜線的翻動起來,只要是相連的兩個白子中間的黑子,都變成了白色,而黑子一下就少了許多,這棋局怎麼這麼像是……
裴秋池從墨冉的懷里掙扎出來,跳在地上四處看看,因為從地圖上說,這里應該有一個棋局的,名為「墨攻」棋局,是整個風情樓的關鍵所在。
裴秋池側過頭看著帶著面具的墨冉,忽然有一種既神秘、又陌生的感覺,卻又在心里暗暗的想著,如果那個墨家的三公子消失了,那這個人還在嗎?不管是哪一個,可不可以就這樣一直在自己身邊就好。
當那副棋盤再次升起來的時候,裴秋池記得這一局,好像在電腦里看過,應該是叫「風月」。當即拿起一枚黑子放了下去,其實先手還是後手的關鍵很大,但更主要的是誰先落在最邊緣的位置上,又要引的對方沒有地方可落。
「這地圖不對嗎?」zVXC。
「池兒,怎麼啦?」
墨冉繼續磨牙,知道這個是自己,還反復調戲?還記得那次在碧池,她扭著小蠻腰,一副小狐狸精的樣子,還喊過什麼「想劫色就快月兌」的話,還有給自己手腕上狠狠的咬過的那一口,總之太多的太多。
裴秋池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已經落在了地上,而這里好像也是這風情樓的一部分,只是空蕩蕩的和第一層相似,卻又比第一層小的多。眨巴著眼楮抬頭問墨冉︰「這是哪里了?」
萬幸的是,那第三層的墨子手下留情了,沒有把其他的機關打開,只是給了裴秋池一個便捷之路啊,否則就算墨冉來了,現在也只是看到一具刺蝟般的尸體,或是一團肉餅了。
看到墨冉的樣子,裴秋池就知道自己掉進坑里了,開始在心里一遍遍的問候起皇甫允的全家來。
根據墨冉的經驗,每次自己輸了棋,那棋盤都會很快落下,再上來的時候又換了一局,現在這棋局第一次停在這里,顯然也是有些勝利的苗頭了。
「最近才知道的嘛。如果不是見了你,感覺很特別,心口會疼、會酸,又怎麼會知道呢。就好象我變了千百種樣子,你都認得出是一樣的。」
墨冉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只是認真的想著剛剛落下的那兩子,究竟哪里不對了。
「是不是什麼一退為進啊?」
墨冉面具後面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這些年他一直在反復的研究各種棋譜,可這墨攻棋局當真古怪,和任何一種棋譜都不相同,所以每次落子的時候看的清楚,卻沒有想到對方的下一顆子就把局面完全扭轉了回來。
裴秋池手里的黑子舉了舉,最後選擇了靠右邊第三排的位置放下,馬上棋盤滾動,黑子佔了大半,但裴秋池嘆口氣,指著其中一個位置說道︰「這一局是和棋,因為我佔位太少,位置也不好。它下一子如果落在這里,馬上一半黑子,一半白子。」
其實每次破解棋局可以有三次機會,若落錯一子,可以重新再來,也不會有暗箭之類的東西射出來。只是棋局每次呈現出來的布局看似相同,但每次落子之後,其變化卻完全不同,所以整整七、八年的時間里,墨冉的棋藝雖然日漸精湛,卻始終沒有將此棋局參透。
墨冉疑惑的看了看裴秋池,又看看這棋局,上面明顯的黑多白少,就算佔了位置,能一下就扭轉乾坤嗎?但不出裴秋池所料,下一個蹦出來的白子,就是跳在了她指的那個位置上,而馬上局勢就反轉回來,上面黑子白子各一半,整個棋盤和之前的馬上落下不同,在那里停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回落下去。
裴秋池不懂圍棋,只是第一眼看過去,感覺這個棋局有些眼熟,卻怎麼都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別怕,這只是墨子點燃的而已,你或許看不到他們,但其隱身的道理和第一層的一樣。」
「你從哪里來的地圖?拿來我看看。」
墨冉說完,拉著裴秋池的小手,往這一層的中間走去。只是墨冉走過的地方,就有掛在牆壁上的油燈自動亮了起來,很玄妙也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讓裴秋池握著墨冉的小手都有些汗漬漬了。
隨著這突然一下亮起的水晶燈,整中位置的地面開始向兩邊裂開,就在墨冉和裴秋池的面前,慢慢的升起一副棋台來,上面黑白相間的棋子已經擺好了一副棋局。
「呃,你是不是沒有明白其中的道理?」
然而就在墨冉下了第二顆白子之後,裴秋池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當第二顆黑子跳上來的時候,棋盤再次翻動起來,上面所剩的白子就寥寥無幾了。
「想必,池兒你這一局棋,也是這墨攻棋局有史以來最好的一次戰績,不然這棋局不會在這里停留這麼久了。」
裴秋池扶了扶額頭,感覺這墨攻棋局原來竟然是一盤黑白棋的下法。而且古代人的想法似乎都太復雜了,那圍棋的方法去解棋局,當然不行,而且這黑白子之間一變換,墨冉一定更拿不準了。
裴秋池站到了墨冉身邊,歪著小腦袋想著電視中的種種情節,什麼之死地而後生,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總之都是那些誤打誤撞的最後贏了棋的嘛。
「這圖沒有什麼不對,而且是出自我之手。只是除了我,沒有人可以看懂的,允也不行。」墨冉微微驚了一下,但隨即想到之前裴秋池的確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唇角一勾,露出一個笑容來。
「那這里也是空的?棋局在哪里?」
她明明記得從第三層摔下來的,就是和第二層之間有夾層,怎麼滑了這麼久,這里也貌似和第二層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自知顆然。
果然,按照黑白棋的下法,裴秋池的黑子雖然被翻過兩次之後少了很多,但第三次裴秋池佔到了一個角,馬上有大片的白子翻滾過來,當白子再落下的時候,還是比黑子少了一顆,但裴秋池仔細又看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池兒可以破局?」
這一局下來,裴秋池看著那自動降下去的棋盤,和棋盤上寥寥的幾枚白子,就知道墨冉沒有模清路數,而這棋局其實是……
裴秋池趕緊將懷里的地圖掏出來遞過去給墨冉,墨冉接過來都沒有打開,看那紙張的顏色就知道是哪里來的了。催動內力,那張地圖就在他的手里化成了一堆紙屑,紛紛揚揚的飄的四處都是。
「的確,家父耗盡畢生精力創此棋局,卻連他自己都沒能破解,而今天我也要試試而已。」
「不是,若是棄子,輸的更慘。」
墨冉說完,放開了一直握著裴秋池的手,上前一步,定定的站著看那副棋局。
「哎……黑白棋的下法嘛,斜線或是直線都以佔角最好,下一局,你听我的。」
「第九層。因為你們觸動了機關,所以直接從第三層,摔落到了第九層。」
「每次破局,有三次機會。」
看到裴秋池落下三子而未敗,反而領先一枚,墨冉心情大好,但見她又遲遲不落子了,又有些生疑。
然後,棋盤上自動的跳出一枚黑子,落在另一處的一個角落里,這一下白子滾動起來,那兩顆黑子中間的白子,又變成了黑色,這樣一來,裴秋池才恍然大悟起來。
墨冉握住裴秋池的手微微用了些力,輕聲的給她解釋著。
「這個就是墨攻?!!」
「那你還……」
「池兒的意思呢?」
「這次是……」
再升起的這盤棋,也出乎了裴秋池的意料,因為整個棋局與之前的殘局不同,上面只有寥寥三顆棋子,黑色兩顆,白色一顆,成三角形排列著,也就是說,這不是一副殘局,而是要正式的下滿一盤棋才行。
「池兒……」看著小眉頭蹙起的裴秋池,墨冉伸手拉住了裴秋池微微發涼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