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爺給你笑一個 023.各方(一更)

作者 ︰ 陌淺離

托斯卡納(意大利語為Toscana)的名稱由伊特魯里亞(Etruscan)演變而來,伊特魯里亞文明在公元前500年羅馬人入侵之前,統治著托斯卡納地區。中世紀的托斯卡納地區,各個城市都是獨立的。在不斷的征戰中,梅迪奇家族統治下的佛羅倫薩逐漸成為眾多城市中最強大的一個。這里被認為是文藝復興發端的地方,涌現出了以喬托、米開朗基羅、達芬奇、但丁和拉斐爾為代表的一批杰出藝術家。

行政區首府為藝術文化古城佛羅倫薩,也就是曾經屬于梅迪奇家族統治的城市。

為什麼說是曾經呢?

因為現在梅迪奇家族日漸衰落,他們對佛羅倫薩的統治地位也逐漸被二十多年前陡然崛起的F。Q家族說取代。

要知道梅迪奇家族統治的時期(1434年—1494年),以科西莫&8226;德&8226;梅迪奇(1434年—1464年)開始,「佛羅倫薩」裝出代表整個「托斯卡納」的角色。作為佛羅倫薩的僭主,他甚至沒有一個正規的辦公室,科西莫及其繼承人享受于只成為僭主而得到的威望及權力,他們亦帶領佛羅倫薩度過了意大利文藝復興的時期。

只可惜,時過境遷,這麼多年過去了,梅迪奇家族早已不復曾經的繁榮昌盛。除了家族的根基之外,基本上的經濟命脈便是被F。Q商業帝國把持。

眾所周知,托斯卡納也以釀酒著名,特別是吉安地酒,是意大利其中一種最受歡迎的酒。另外托斯卡納的牛(特別是著名的佛羅倫薩牛扒)和所生產的橄欖油(特別是盧卡及鄰近山區所生產的橄欖油)亦很著名。

旅游業亦是所謂的「藝術城市」,包括佛羅倫薩、盧卡、比薩、錫耶納、聖&8226;吉米拿路等,及托斯卡納海岸和小島(厄爾巴島)的經濟支柱。

托斯卡納的另一個收入來源是采大理石業,例如加法那拿等地。

現在的梅迪奇家族最大的資產便是擁有CASASOLA(加撒穌洛)酒莊。加撒穌洛酒莊就坐落于保證法定產區(D。O。C。G。)—古典奇安帝(CHIANTICLASSICO)區的中心地帶。此酒莊面積超過120公頃,其中30公頃為葡萄園、40公頃為橄欖園。

但是,與日漸控制各行各業的F。Q商業帝國來說,還是差了不知多少。

不得不說,夜風流是天縱奇才,他掌控了佛羅倫薩的旅游業,讓這個藝術城市無聲無息地便成為了他的統治區。黑手黨勢力更是遍布整個托斯卡納地區,這怎能讓梅迪奇家族不憎恨?

梅迪奇家族的家主書房內,昏暗的燈光下映襯著一張無比陰沉的臉。

「听說,最近有不明勢力在調查夜風流那個呵護在城堡里的女人?」陰沉的臉再配之以無比陰森語氣,讓原本就不太和諧的氣氛顯得更是灰暗到了極點。

「是的,父親大人。」恭敬地站在書桌前面的赫然是上一次出現在北京的杰森。梅迪奇。

「查出來是誰了嗎?」

「好像是杰諾維斯家族的人,那個最有可能繼承杰諾為家族的東方人,妖藍。」

以梅迪奇家族的勢力,想要查到這些並不是特別困難,畢竟凌幫和妖藍雙方都達成了共識根本不屑于掩飾。再加上他們故意而為之的高調,讓杰森想不知道都難。只是這個時候的杰森還不知道,以為是自個兒能力超凡。

「妖藍?」男人冷哼一聲,「杰諾維斯家族的掌權人,安東尼奧教父被人在英國王宮謀殺,妖藍就和凌幫合作,那司馬昭之心可謂是路人皆知。養不熟的白眼兒狼!不過,這樣也好,杰諾維斯家族怕是有一場慘烈的內斗了。」

在黑手黨家族中,為了那個最高的位置爭奪是最血腥,最殘酷的。只有踩著兄弟姐妹的尸體往上面爬,才能成就最冷血無情的帝王。這些,在他們梅迪奇家族同樣會經歷。比如杰森,他應該就深有體會。

「父親大人,我們是不是可以趁著他們內斗的時候向西西里島發展我們梅迪奇家族的勢力?」

「趁火打劫?」雅各布。梅迪奇挑了挑眉,看著從眾多兒子中月兌穎而出的杰森,「你的想法沒錯,我們一方面要重創夜風流的F。Q商業帝國,奪回梅迪奇家族對佛羅倫薩的主導權。另一方面也該發展一下在其他地方的勢力了。特別是西西里島,這次杰諾維斯家族內訌,你就去為他們添一把火,讓他們更加猛烈地燃燒吧。」

書房里的一老一少心照不宣,臉上都露出了陰險的笑意。

另一邊,夕陽的斜暉浸染著坐落在佛羅倫薩郊外的一座古堡之內。

金色的陽光為整個古堡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古堡內,美麗的女人坐在高高的露天樓台上。她的面前是一米高的畫架,支撐著一塊長方形的畫板。女人在畫板上徐徐圖畫,每一筆都非常認真。隨著素描的收尾,女人的唇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

忽然,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

女人耳朵閃了閃,起身若無其事地遮住了畫板上的素描。動作迅速得就像是經過專業訓練一般,只可惜,她錯估了某人的洞察力。

「阡兒,你在畫畫?」看到凌阡陌明顯在掩飾什麼的動作,夜風流桃花眼里一片深黯,銳利的光芒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柔和地關心。

「沒有,隨便畫著玩兒。」凌阡陌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身子,卻始終沒有像往常一樣看見夜風流就撲進他的懷里。

「呵呵,最近听老保羅說你愛上了畫畫,果然不假。不過,到底這露天樓台上風大,小心著涼。」說著,夜風流月兌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走近凌阡陌,溫柔地為她披上。

只是,在余光瞥到畫板的那一瞬間,手上的動作一頓。

潔白的畫板上,一身軍裝的男子,肩膀上的兩杠三星都描畫的那麼到位。男人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一雙眼楮卻是格外的深邃,精神。

這個男人,赫然是當年搶走了他最心愛的女人的蘇建國!

察覺到夜風流身上瞬間所散發才的凜冽殺氣,凌阡陌心里一陣不安,他生氣了?

「風哥哥?」凌阡陌知道他已經看見了自己的畫,也不再遮掩,干脆讓開了等他看。

「為什麼要畫他?」幾乎是從牙齒縫里面吐出這個問題,夜風流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在凌阡陌面前失態。

她知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害怕她想起那個男人,害怕她想起了那個男人之後就再也不看自己一眼,義無反顧地離開。害怕她一旦清醒過來,想起一切,就會看不起自己的齷齪,就會恨自己讓她和心愛的男人,還有她的一雙兒女分開那麼多年。

然而,最近不僅是那個血玉手鐲引來了她的小女兒,她還無緣無故想起了那個男人。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夜風流麼?

「不知道,他總是在我腦子里晃啊晃的,所以就畫出來了。」咬著唇,凌阡陌不太敢去看夜風流現在的表情。

好像,自從那一夜夢見了那個身著軍裝的男人之後,記憶力就經常閃過有關于那個男人的片花。總覺得,跟自己最親密的人不是一直寵愛她的風哥哥,而是那個夢中的男人。

「阡兒,答應風哥哥,以後不要再畫這個人了。難道在你心里,風哥哥還沒有這個男人重要麼?你喜歡畫畫,畫風哥哥就好,如果畫別的男人的話,我可是會吃醋的。」夜風流一邊柔聲誘哄著凌阡陌,一邊取下了畫板上的素描畫。

「好吧…」眼看著夜風流一臉受傷的表情,凌阡陌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雖然心里面還是很不願意,可表面上卻是答應了夜風流。眼睜睜地看著他沒收了自己的畫,只能忍而不發。

現在她發現了自己的問題,自己的記憶好像不完整,卻隱隱有了新的東西時常冒出來。或許,風哥哥有事情瞞著她?

「風哥哥,我們…我們有寶寶嗎?」想了想,凌阡陌有些猶豫地問出了口。

她想知道,腦海里時而閃現過產房里生寶寶的畫面,畫面里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寶寶?」

夜風流瞪大了眼楮,然後又不得不苦笑,他們要是有寶寶,他應該睡著了都會笑醒吧?可是,這麼多年,即便他們在一起,她的身體也是排斥他的。他知道那是她潛意識里的記憶在排斥著自己,卻又沒有辦法。已經把她和那人分開了,他不能再做出那種事情來強迫她。說到底,從來是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寶貝,他又怎麼舍得?

其實,他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她,不是麼?

「沒有嗎?」有些失望,如果她也有自己的孩子,那該多好。

「如果阡兒想要寶寶了,那我們就生一個,好不好?」看出了凌阡陌情緒的低落,夜風流摟過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說道。

如果她答應,那麼他…

還沒等到凌阡陌的答案,就看見了老保羅那神出鬼沒的身影。

「夜主。」管家保羅在樓梯口處恭敬地喊了一聲夜風流。

「做什麼!」

夜風流發誓,他從來沒有現在這樣討厭過保羅的聲音。

當然,相較于夜風流的忿恨,凌阡陌卻是松了一口氣。不知怎麼的,她雖然想要一個寶寶,卻下意識地不想答應和風哥哥生一個的提議。

其實,就算她答應了,也不能生了吧。雖然看起來還年輕,到底也是五十來歲的人了。她當年生蘇淺就差點出了問題,何況是現在這麼高齡。夜風流心里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的。只是想要她一句話罷了,或許只是一句玩笑而已,卻能給他莫大的安慰。

可惜,就連這麼一個安慰的話也沒得到,還被不識趣的老管家給打斷了。

「啟稟夜主,屬下有要事稟報。」

老保羅一看,也知道是自己觸了夜風流的眉頭,可說到那「要事」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加重了語氣。他是真的有要事稟報,不然誰會這麼不識趣跑到上面來掃夜主的興?

「去書房等著,我馬上下去。」

夜風流見他眼神堅定,知道肯定是事情緊急,可口氣還是難免有些不善。

「是。」艾瑪,這下可惹到這位祖宗了…他得想想,要不要稟報了這件事以後請個長假出去躲一躲。

等老管家下去之後,夜風流再次看向了凌阡陌。

「阡兒,你是要繼續畫畫還是下去歇著?」

「風哥哥,你去做你的事吧,我還想在上面待一會兒。」知道夜風流有事情要辦,凌阡陌向來都是懂事的。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想要單獨待一會兒,努力地回想一下,那個經常出現在記憶里的片花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吧,既然你要繼續待著,就不要把我的外套扯下來,否則生病了怎麼辦?」說著,又在凌阡陌的額前印下一吻,「乖乖的,記住不許畫那個男人了。如果實在想畫,就畫我,知道嗎?」

「嗯,知道了。」點點頭,凌阡陌微微側了側身。

替她整理了一下套在身上的寬大外套,夜風流轉身下樓。

身後,凌阡陌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沒回過神來。

書房里,老管家已經規規矩矩地在一旁候著了。

「說吧,什麼事讓你這麼著急?」走進書房,夜風流直接坐到了書桌後面的軟椅上。

「昨天凌幫的現任當家凌以寒和大小姐蘇淺以及她的未婚夫到了佛羅倫薩,跟他們在一起的好像還有杰諾維斯家族的妖藍和…」老管家有些遲疑,下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和誰?」

「和少主。」應該是少主吧,夜景瀾畢竟是少主唯一的孩子。

「少主?」咀嚼著這兩個字,一時之間,夜風流根本沒想到老管家嘴里所說的少主就是自己那個十幾年不曾見過的兒子。

別說是十幾年沒見,夜風流是根本就忘記了他還有個兒子的存在。

二十年前出生的那個孩子,只是在醫院提取了他的精(和諧)子,然後找了個女人受(和諧)精把孩子生出來而已。

那個女人,恰好是一個愛慕他已久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她心甘情願為他生下孩子,再消失在他面前。于是,理所當然的,夜風流早就忘記了有這麼個女人出現過。

至于生出夜景瀾,也不過是他為了安慰對自己寄予厚望的父親。在他心里,只有凌阡陌一個人的位置。即便那個孩子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也沒有多少感情的。

估計夜景瀾若是知道了他心心念念的父親心中所想,得難過死。

對于一個從未得到過父愛和母愛的孩子,他多多少少心里都有一個角落是缺失的。這也是他自從十四歲起遇上蘇淺就纏上了她的原因。渴望被愛,渴望得到溫暖。而蘇淺那並不算熱情的偶爾關切,卻能讓他體會到那久違的東西。甚至,讓他生出了貪戀。

「是啊,夜景瀾少主,也就是您十幾年前送回夜家的那個孩子。」最了解夜風流的人,除了夜蒼華夜老爺子,恐怕就要屬這位跟在夜風流身邊三十多年的老管家了。一听自家夜主這個反應,老管家就知道他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那麼一個兒子。

他忘記了,老管家可沒忘。畢竟,夜風流的F。Q這麼大的家產是需要繼承人的。而在他們這一群忠實的下屬心里,夜景瀾就是那個唯一的繼承人,也是最有資格的人。

「他跟著來做什麼?」

「夜主似乎忘了,英國夜家和凌家的關系。而且,少主好像非常喜歡那位蘇小姐。」提到夜景瀾喜歡蘇淺,管家自己都覺得好笑。

這就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麼?老子喜歡媽媽,兒子就喜歡她的女兒。還是同樣的喜歡卻得不到,因為那個蘇小姐身邊已經有了非常出色的未婚夫。

「是嗎?」像是在問管家,又好像自言自語。誰也不知道夜風流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即便是自詡了解他的老管家。因為,下一秒,他就轉移了話題。

「查到前段時間調查夫人的是那股勢力了嗎?」

「查到了,應該就是杰諾維斯家族那位做的。看來,好像是他已經和凌幫達成了什麼協議,而且並沒有掩飾什麼。」

真不知道該說那位是自信還是自負,他那麼大張旗鼓地調查F。Q的當家主母,是生怕他們不知道麼?

「呵,杰諾維斯家族最有可能成為掌權人的妖藍,再加上凌幫的現任當家,被譽為黑道冷面修羅的凌以寒。真是好大的手筆!調查出了是誰上一次用那個血玉手鐲引起蘇淺的注意了嗎?」

真是好本事,用一只血玉手鐲引起蘇淺的注意,並且還能讓她對阡兒的死產生懷疑。最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孩子,不愧是阡兒的女兒,竟然有膽子做出挖自家媽媽墳的事。

「也查出來了,那段時間只有梅迪奇家族的繼承人,杰森。梅迪奇在中國出現過。如果情報沒錯的話,他應該通過阮家的三少爺和蘇小姐見過面。」

「梅迪奇家族?哼,看來,他們嫌被打壓得還不夠,是想要我趕盡殺絕?」一提到梅迪奇家族,夜風流的臉色也很不好。他可沒忘記,曾經梅迪奇家族的家主是怎麼整他的。

「梅迪奇家族最近的動作是很大,夜主,我們現在要不要直接對他們出手?」

「不必了,先等著凌以寒吧。既然他來了,我倒是想看看,比起當年他爸爸來說,他到底優秀在哪里?」

要說夜風流和當年凌以寒的父親——凌縱橫,在他們這一輩中也是個人物,和他的關系也很不錯。只可惜,後來那一次軍火交易著了敵人的道。不然,這凌幫的發展,不至于等到凌以寒長大吧。

「呃…」夜主啊,您要不要這麼惡趣味兒,非要讓敵人上門來玩兒。

「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既然進了我的地盤,總要照著我的規矩來。不要讓那些小人破壞了游戲的規則,但是,萬萬不可讓他們見到阡兒。知道嗎?」

「是。」恭敬地點頭,老管家準備出去了。

「還有,記得加強古堡的守衛,我不希望發生一點意外。」最後叮囑了一句,夜風流朝著老管家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真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一個是她的女兒,一個是她的佷兒。如果真的下毒手,以後若是她恢復了記憶,會不會恨不得殺了他?會不會一點機會都不再給他?

目光觸及到那張素描,手不自覺地把畫揉成了一個紙團。

蘇建國啊蘇建國,就算是我抹掉了她的一切記憶,她還是能夠憑借自己的意志想起你嗎?還是說,你早已經在她的心里生根發芽,超越了一切?

已經有兩方得知了蘇淺他們來到佛羅倫薩的消息,他們自己也沒閑著。妖藍前幾天便回到杰諾維斯家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謀殺安東尼奧的罪名嫁禍給了安東尼奧的弟弟克里斯蒂安和那個賤女人瓦倫汀娜。在家中僕人的推波助瀾下,導演了一場捉奸的戲碼。清除了最大的敵人,那些個無用的杰諾維斯家族旁系根本沒那個資本和他爭,畢竟妖藍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加上有凌幫的合作,更是讓杰諾維斯家族的長老會看到了他的勢力。所以,在半是威逼,半是利誘地通過了決議,成為了杰諾維斯的掌權人。恐怕也算是杰諾維斯家族中第一個不是本族血統而當上了掌權人的例子了。

畢竟,在大家族中,是非常注重血統的。讓妖藍混淆了杰諾維斯家族的血統,也完全是迫不得已。他們需要家族的繼續繁榮昌盛,在家族里選不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就連他們自己的臉上都無光。唯一有點能力的克里斯蒂安竟然又做出了那種背叛家族,謀殺掌權人的事情,所以也只得妥協了。

不妥協也沒辦法啊,妖藍這些年在杰諾維斯家族可是手握了不少權利,再加上一個凌幫的輔助,就算是長老會也不敢和他正面叫板了。

晚上,妖藍在蘇淺他們用餐的時候,終于從西西里島趕了回來。臉上那得瑟的表情自然是不言而喻,讓許小爺都想撕爛他那張到處勾人的臉了。

「沒想到,你會這麼順利就收服了杰諾維斯家族的那個什麼長老會。」蘇淺一邊一臉苦哈哈地喝著許願盛給她的一大碗鯽魚湯,一邊說道。

說起這個砂仁鯽魚湯,喝得蘇淺幾次嘔吐。這是許願咨詢的婦產科專家,說是砂仁鯽魚湯有醒脾開胃,利濁止嘔的作用。適用于惡心嘔吐、不思飲食或病後食欲不振者。恰好蘇淺就有這些個反應,他點餐的時候就特地吩咐酒店的大廚做了一份兒。還叮囑了人家千萬千萬要去掉里面的腥味兒,一點兒也不能有。

你說人家特級酒店的大廚,自然是你說什麼他就按照你的吩咐辦了。更何況,這酒店還是凌以寒的盛凌國際旗下的產業。

可是,蘇淺的鼻子就是比狗還靈敏,明明就聞不出什麼味道的魚湯,她偏偏覺得腥。桌上的人飯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就監督著她一個人喝湯了,她還一邊喝,一邊和妖藍聊天。

其實,是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趁機少喝點兒湯,或者趁著他們不注意全部吐出去吧?

誰看不出她的想法,只是不拆穿而已。你要是逼迫得緊點兒,她就板著個臉說自己沒懷孕,不需要吃這些東西。

許願知道她的脾氣,也依著她,哄著她。總之,現在就把她當老祖宗一樣供起來,除了吃食上面不由著她之外,什麼都是她說了算。不去檢查就不去檢查吧,反正他們也都看出來了。越來越明顯的孕期癥狀,還真當他們是啥子啊?

就連平常最鬧騰的夜景瀾,也安分了不少。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有了身孕,凡事你都不要惹到她,讓著就好。

原來蘇淺還有幾分怕自家表哥凌以寒的,可這幾天凌以寒也將就她,到現在,她是誰的話都不听了。喝個魚湯,三個人好話說了半天。就連最不愛說話的凌以寒也不得裝起了長輩,語重心長地和她說話。

嘿,這女人吧,就是寵不得,你越寵,她就越玩兒得高興。

剛才許願盛滿的這碗魚湯,她本來死活不肯喝的。最後提出了一個讓幾人哭笑不得的條件,讓根本就不知道笑為何物的凌以寒少爺表演一個「婬笑」。

咳咳,這條件一出口,可把人給攔住了。即便你是要讓夜景瀾小朋友這位假純良的孩子來笑,也別找上出了名的冷面修羅啊。

可她偏偏就要,在老虎頭上拔毛這種事情,估模著她是覺著新鮮好玩兒吧。最後,眼看著魚湯快冷了,凌以寒也終于同意了。

裂開了唇,扯了扯面部肌肉,笑得比哭還難看。那什麼,《如果微笑》里面的端木涼一笑嚇哭公園里的小孩兒,恐怕也比不上凌以寒吧?

好在,蘇淺也不多加難為他,知道故意讓人笑,是笑不出她想要的效果的,便也妥協了。

可妖藍一出現,她端著那碗喝到一半的湯又打起了主意。

「哪里這麼快,還不是多虧了以寒的幫助,凌幫的威懾可是讓他們嚇得不輕。現在杰諾維斯內部有問題,如果凌幫真的要落井下石,絕對會重創杰諾維斯家族。所以啊,他們打著為了家族繁榮的棋子,實際上是想做縮頭烏龜,這才選擇了妥協。」妖藍還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今兒個小蘇蘇對他可殷勤了不少。也樂得和她探討自己的戰績,完全無視了那三個大男人投來的紅果果的警告目光。

「相信杰諾維斯家族在你的手里前途會更加光明,他們做了個明智的選擇。不過,咱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我能好奇一下,你為什麼這麼急著要奪權嗎?謀殺了安東尼奧,現在想想,真是個兵行險招啊。」

看吧,她話題一個接著一個,就是碗里的湯半口不喝,等會兒涼了腥味兒就更重了。她喝著難受,一邊喝一邊吐,他們也舍不得讓她遭那份兒罪啊。

「媳婦兒,你先把魚湯喝了,再和死妖男聊八卦好不好?」許願趕緊湊上前,拿起碗里的湯匙,舀了一匙湯喂到她嘴邊。

喲 ,這待遇,簡直就是慈禧太後嘛。

「不喝,都涼了,腥味兒這麼大,端走,端走。」蘇淺把頭撇到一邊,手直推著許小爺。

嘖嘖…魚湯連帶著許小爺一起被嫌棄了。

果然被他們猜對了,她就是為了不喝,才故意拖延時間的。

「還沒涼,看,小爺都喝得下,一點腥味都沒有,乖,再喝幾口。」許願也不介意被她嫌棄,就算再嫌棄,也要拿熱臉去貼自家媳婦兒的冷。

然後,妖藍,凌以寒,夜景瀾三人倒是成了看戲的,就看許願如何哄蘇淺。蘇淺沒懷孕的時候可從來不這般任性嬌氣,反倒是懷孕了讓人看到了她可愛的一面。倒是讓幾個男人覺得新奇了。

「你當然不嫌有腥味兒,懷孕的又不是你!」索性,蘇淺直接跑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了,不理會,把頭偏向另一邊。

咳咳,某人死不承認自己懷孕了,這會兒可又原形畢露了。可她的話卻是讓許願有些哭笑不得,什麼叫「懷孕的又不是你」啊?

「是是是,是小爺的錯,沒體會到我們家寶貝媳婦兒的痛苦。回頭等寶寶生下來,小爺就揍他一頓,都是他不好,讓我們家媳婦兒受苦了。」許願也跟著端著湯走過去,挨著蘇淺坐下。

「哼,你還膽子夠大啊?不喜歡孩子就算了,還沒生下來呢,你就要嫌棄他。還說什麼要揍他,這到底是誰的錯你搞清楚點!」

若不是你播的種,能有他?

「噗…這就叫做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吧?」妖藍在一邊兒已經笑噴了。

啊哎喲喂,沒想到孕婦還這難伺候。

「你笑個屁!」許願抄起沙發上的遙控器就扔向妖藍,然後繼續哄媳婦兒,「我怎麼敢嫌棄他呢?都是小爺的錯,成了吧?都怪小爺沒那個功能,要不然也就能代替我家寶貝受罪了,是不?」

這說的是人話嗎?許願後知後覺地問自己。

「哈哈,阿願這個想法不錯,我馬上給歐陽打電話,讓她研究一下有沒有辦法讓男人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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