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刀鋒 第二十章 吞噬空間

作者 ︰ 挖地雷

但是,隱女們並沒有給石正喘息的機會,甚至,連石正心中剛剛看見的一線曙光都立即被抹殺。

失去指甲的隱女沒有後退,她們搖擺著腰肢,面容帶著無限的魅惑,無數的眼楮在黑暗中齊刷刷的盯住石正,每一雙都嫵媚得快流出水來。

石正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誘惑,相反,感覺敏銳的他只覺得空氣中似乎出現了一股亂流。一陣強烈如颶風的氣流席卷而來,首先是刀鋒受到了強大的吸力吸引,接著是手臂,最後是自己的身體。石正調動全部的力量用在了自己的雙腿上,如果是平時,相信這樣的力量已經足以讓石正腳下的土地崩裂,踩出一個大坑來。

但是,這麼大力的支撐,也沒能讓石正停留在原地。風系魔法師伊奧首先發現了空間的魔法波動,盡管他的魔力已經就要告馨,他還是勉力發出了一個不常使用的風系魔法風盾術。這是一個防御魔法,利用風的高速運動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一道有如實質的防御護盾。伊奧的風盾術奏效了,它阻止了空間扭曲對自己與晏七的吸引,但卻沒能將首當其沖的石正庇護在里面。

于是,石正隨著空間的扭曲,憑空消失了。

雖然黑暗中伊奧等人只能看見前方無數的紅色眼楮,但石正的消失她們還是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何況,正面的攻擊突然重壓過來,晏七脆生生的喊道︰「是吞噬魔法!」但已經晚了,野蠻人石正已經消失了,失去了前面堅強的防御肉盾,伊奧與晏七,他們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絕境中,伊奧拔出了長劍。獵魔人的武功,講究的是輕靈飄逸,自從遇到石正之後,伊奧已經很少使用了。因為,石正的動作才是真正的輕靈飄逸吧。沒了依靠,伊奧回憶著石正與拉布拉多的一戰,那一戰給他的震撼極大,同時也給了他許多的啟迪。他明白,要想挽救回自己的伙伴石正,那就首先要沖破眼前的隱女囚籠。

伊奧用大氅作為雙翼,飄然而起,在空中靈巧的轉折回旋,用劍尖刺擊紅色雙眼,並利用劍身的柔軟反彈再度躍起。

晏七也非常默契。听見伊奧跳了起來,她立即揮動長鞭追隨著伊奧的聲音,每當一點紅色在黑暗中消失,她的長鞭立即次向最近的那一點紅色。而伊奧,也可以在力量減弱時,借著緊隨自己的長鞭上的力量,再度攻擊下一個目標。

齙牙三似乎也知道了目前艱難的處境。他的雙手更穩了。挽弓搭箭,每一箭也都隨著伊奧的劍尖與晏七的長鞭,彌補著二人偶然的失誤。

也許,伊奧與晏七,甚至齙牙三,他們的實力一直被石正的光環所遮蔽,現在才終于有機會綻放出光芒;又或者,所謂的成長就是如此,當失去了可以遮風擋雨的屋檐,才有機會挺直了脊梁,去全力面對所有的艱難險阻。不管原因怎樣,暫時的,被石正削掉了大多數指甲的隱女們,拿著幾個爆走的家伙們沒什麼有效的辦法,反而是不斷的失去雙眼。

石正進入了一個灰蒙蒙的空間中。這里,天是灰的,厚厚的雲層看不見陽光。地也是灰灰的,厚厚的塵埃聚集,淹沒了石正的雙腳。連空氣都是灰灰的,有一股很刺鼻的嗆人味道。

石正沒有驚惶。末日世界對于在廢墟中長大的石正來說,每一個新地方都是陌生的,每一個種族都是陌生的。他已經習慣了將心中的驚奇藏在最深的地方,以一種不變的姿態迎接每一次陌生的挑戰。就像現在。

他試著用腿部的肌肉感覺了一下腳下的土地,很堅硬,適合自己大力的踩踏。放出感知,向四面探測,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也沒有任何物體移動的跡象。這個空間,如死亡一樣的沉寂,萬物都似乎一成不變。

石正默默運起「縱死俠骨香」的龜息之術。這套龜息術他平時練習得最少,因為從變異蛇那里學來的隱匿生命跡象的技能,已經足夠他的使用了。不知道為什麼,石正覺得這個死寂的空間里,充滿著對生命的排斥,在他所有掌握的技能中,唯有龜息術,似乎和這個空間有著隱隱的合拍。

眼楮總結的龜息術,來源于遠古東方道術與恆河瑜伽術。東方道術講究胎息,分為潛心、潛息、入定和出定四個階段。而恆河瑜伽術則講究呼吸之法。每一次修煉都由吸氣開始,到呼氣終止。呼吸的方法,大體又分為月復式呼吸、胸式呼吸以及肩式呼吸。

石正首先深吸一口氣,將心情完全放松,不管周圍環境究竟是怎樣,全心全意地體會自己身體內部的感受。他感覺得到氣息沉沉的進入身體,氧氣的活力緩緩溶化在血液中,然後,他沒有呼氣,迅速進入了潛息的狀態。

心跳驟然減速,身體冰涼,石正已經和這個灰色的空間漸漸融合。在入定的狀態下,他慢慢發現,原來在這個空間中,還是存在生命的跡象的,只不過剛剛自己進來的時候,生命力太過于強盛,遮蓋了那個生命的存在。現在,當他已經完全冷卻成岩石一樣,那個若有若無的心跳就清晰地傳了過來。

那個心跳的感覺很遙遠,跳動也很微弱。不是因為遙遠而微弱,反而好像是生命跡象本身就很微弱。石正很聰明,他立即聯想到了齙牙三所說的施放血咒的那個幽魂,它應該是綠林鎮這一片區域里最強大的存在了吧?極有可能,是這個施法後孱弱的幽魂,將自己吞噬到了這個灰色奇怪的空間中。

石正的做派一向是行動敏捷的,一旦發現蛛絲馬跡,他就會全力而上。但這一次,他沒有著急,對于一個完全不了解的陌生對手,他的耐心是足夠的。別忘了,在孤獨成長的那些歲月里,石正的等待,哪一次不是漫漫無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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