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刀鋒 第一章 青陽傳說

作者 ︰ 挖地雷

一蓬篝火 里啪啦的熊熊燃燒著,幾個年輕人姿態各異的圍坐在篝火邊。

身穿深棕色武師服的石正把披風鋪在了泥土上,嘴里嚼著一根青草睫,有些出神的想著心里那些沒著沒落的心事。他的身邊,伊奧的臉上又掛上了淡淡的微笑,家人的離奇失蹤已經十多天了,他也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既然家里錢財都沒有任何損失,憑著父親與老師的能力,伊奧覺得沒理由會有大的問題。再說,聖堂綠林鎮分支通過晏七傳來消息,曾經有人在青陽山附近目睹了裝束怪異的一行人匆匆而過,他們行色雖然匆匆,但神情都很鎮定,不像是被綁架挾持的模樣。

晏七隔著伊奧坐在石正的一側。自從那天午後陽光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她情不自禁的想避開石正又想離他近些。好多天沒有看見石正了,今天一見,發現這個惹得自己芳心迷亂野蠻人身上,似乎又多了一種氣質,好像是更加親切了,但親切之下,卻是更遙遠的距離。

甘尼米德與玫利坐在篝火的對面,兩人十指緊扣,萬般柔情盡在不知疲倦的對望中,直把眾人示若了無物。

火光下,身板結實的敦厚漢子,上牙都快比鼻尖還高的齙牙三,正勤勤懇懇的拾柴添火,嘎嘎竟然站在他的頭頂上,頤指氣使的指揮著這個小小的工程。

「小三,那個青陽山,究竟住了多少雙性人?」齙牙三的年紀其實比幾個年輕人大了不少,但就叫他做齙牙三,似乎也很拗口。石正不管那麼多,順口就把他叫作了小三。

「青陽山大著呢,大哥你這麼問,我可真不太好回答。」齙牙三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坐在石正旁邊。「算起來,光是大的家族就有七八個,怎麼說都有上萬人吧!」

「石正,我來和你說說青陽山的故事吧。」伊奧恢復了微笑,看來也恢復了多嘴的本色。

「好啊!」玫利高興得叫出了聲,「大哥說故事最好听了!」甘尼米德一臉溫情地看著她,輕輕將食指豎在她的嘴唇上,示意她低聲。這里畢竟是荒郊野外,黑暗中的變異獸與鬼族隨時都可能出現。

伊奧隔著火光看了一眼玫利。在這個時候,有甘尼米德在她身邊,他自己也放心不少。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當時的大陸還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那時候怒河的水還是非常的清澈。」

「伊奧少爺,什麼叫做清澈?」齙牙三一臉迷茫。

「清澈,就是不管水有多深,都能清楚的看得見水下的石頭。」石正突然想起了夢中的易水。他看見篝火邊的眾人對清澈其實也沒個概念,插嘴解釋道。

齙牙三轉頭看著石正︰「大哥,你可真是淵博哪!」一句話把大家的認同立即沖淡。

「怒河南北,都是一望無際莽莽蒼蒼的大森林,森林里面,是各族的部落,他們相隔遙遠,老死不相往來。那時候,野獸還沒有變異,所以人們狩獵為生,把捕獵的野獸風干,熬過一個有一個漫長的寒冬。」

伊奧的講述,把大家帶回到那個遙遠的年代。雖然艱辛,但竟然有獸肉可以吃!真的不知道是好日子還是壞日子。

「有一年冬天,天氣比以往都要寒冷。一場大雪竟然下了足足兩個月,人們入冬前風干的獸肉都吃完了,也不見雪停下來。沒有辦法,男人們只好背上獵弓,出外尋找獵物。男人們一個一個地走了,卻沒有一個回來。每個部落都是如此,每個部落每天都會有人因為饑餓而死去。眼看著人煙漸漸稀少,有些還沒有餓死的老人,都說起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在森林的深處,住著主宰這個世界的精靈,如果意志堅定的人可以將靈魂送給他們,他們就能實現他的一個願望,唯一的一個願望。」

「主宰世界的,不是聖族嗎?」玫利問道,卻看著晏七。

晏七苦笑了一下,站在聖堂的立場,似乎她必須表態。可是,這個傳說聖堂里面的人也是知道的。而且,據說聖族之前,確實是由精靈主宰這個世界的,只是不知道他們因為什麼原因,全部消失了。

「精靈是什麼種族?」石正問,他似乎沒听說過這個種族,不管是夢里還是在末日世界中。

「是一個傳說中的種族。他們天性接近自然,有著俊美的外表與真摯的內心。」伊奧有些無奈。還是以前講給石正一個人听的時候過癮啊,哪里會有那麼多人打岔!

「在森林中,有這麼一個部落。男人都走完了,女人都餓得奄奄一息,部落里還剩三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其中兩個是男孩,一個叫嵐山,一個叫青陽,另外一個是女孩,名叫魔月。這三個小孩不甘心親人們一個個就此死去,便相約結伴出去尋找精靈。他們由北向南走了很久,渴了,便抓把雪含在嘴里,餓了,年紀最大的嵐山就割下一塊自己的肉給兩個同伴。不久以後,嵐山便死在了路上,剩下的兩個小伙伴,他們拖著嵐山的尸體,每天向南前行。後來嵐山的肉吃完了,他們就把嵐山的骨骸匆匆掩埋,然後開始吃青陽身上的肉。」

故事是殘酷的。不過大家都是在末日世界里長大的,這種殘酷雖說沒有經歷過,但也並不覺得如何離奇。尤其是石正。吃人肉很可怕嗎?如果在活下來與吃人肉中選擇,對他來講答案似乎是很明顯的。廢墟中永遠讓自己處于饑餓狀態的地瓜,與沒有變異的人肉相比,哪一個更加能夠補充能量也是很明確的吧。

「終于,青陽也死了。魔月實在沒有力氣拖動青陽的尸首,就從他身上割下一大片肉繼續上路。當魔月最後餓得也快死去的時候,她見到了精靈。她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靈魂送給了精靈,精靈答應了魔月的請求,化解了冰封的大地,並在大地上劃出了河流與平原,並用嵐山的骨骸,化作了高高的嵐山山脈,用青陽的骨骸,化成了青陽山脈。而森林最後只留下了小小的一塊,魔月的靈魂就永久囚禁在那里,作為交換的代價,這片名叫魔月的森林每天只能見到四個小時的陽光,任何進入魔月森林中心的人類,都將被古老的精靈咒語所阻咒,不得好死。」

說到這里,伊奧看了看石正。這個伙伴,是自己在在魔月森林最中心的地方遭遇到的。他看起來不僅沒有被詛咒,似乎活得比誰都不差。有時候,傳說畢竟只是傳說,這里面真真假假的事情,有誰說得清楚呢。

原來,這個世界上不僅有魔月森林、青陽山脈,還有嵐山山脈以及一條永遠混濁的怒河。石正對末日世界又多了些認識。不過,他的心中還有疑問。

「這個故事,又和雙性人有什麼關系呢?」

伊奧沒有回答,反而望著晏七。晏七沉吟了一下,說到︰「說起來是聖堂的核心機密之一,其實,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些皮毛。再說,這個秘密究竟有什麼寓意,從來都沒人說得清。伊奧,你就直說了吧。」

「傳說,因為嵐山與青陽以必死之心支撐魔月最後找到精靈,而魔月又以生之信念挽救了人類。精靈雖然感其摯誠,但卻惱怒人類驚擾了他們的平靜。所以,精靈在解除大地冰封收取魔月靈魂的同時,將青陽身後殘留的最後一塊血肉嵌入魔月的身體中,造就了一個既具有男人的陽剛,又帶著女人的嫵媚的身軀。這就是雙性人的先祖。精靈還詛咒這個雙性人和他的後代,永生永世都不能離開青陽山脈。一旦離開,他們就會承受體內男女兩種性別割裂的痛苦,生不如死,永生永世。」

「可是,時光走廊外,我們曾遇到過一個雙性人?」當是石正非常好奇,曾經長時間注視打量過那個酒鬼。

「其實年代久遠之後,也經常有雙性人不顧傳說離開青陽山。」齙牙三說話了,他再不說話,嘎嘎又要啄他的腦袋,指揮他去撿拾柴火了。他並不怕勞累,可是所有的變異人,對黑暗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即便火光就在不遠的地方也是如此。

「那些離開的,大概都是一些沒能夠繼承雙性人煉制武器天分的弱者。他們在青陽山處處遭受歧視,本來就是生不如死,也就不在乎出來後會是個怎樣的結局了。」

「據說雙性人的世界,更加冷酷無情,我們很快就會見識到了。」甘尼米德終于說話了。殺戮不是他的天性,但卻是他必須經歷的道路。他渴望著下一場更激烈的殺戮,這樣的心思,並沒有因為玫利就在身邊而減弱。因為直到此時此刻,他都還不能確定自己會給玫利的未來帶來什麼。

「既然這樣的話,大家就早些休息吧。」石正把嘎嘎召回到自己的肩頭,「有什麼異常,嘎嘎會通知我們的。」有句話他沒有說。現在的石正,皮膚的呼吸也能夠敏銳地感覺空氣中異常的變化變異獸與鬼族,對于石正的皮膚,它們身上的氣息是很強烈的。

不知道何故,本周本來接到通知會有的分類封面推薦無故消失了。所以,只能接受果奔一周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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