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刀鋒 第四章 好多的錢和一個麻煩

作者 ︰ 挖地雷

石正胸前瑞亞大師雕像把石正陷入某個不知名年代的時候,從外面看,石正的胸前,正發出一陣迷茫的光華,那光華飄灑出來,正好與對面少女胸前掛著的一塊遠遠的石頭匯合。而那個少女,她目光沉靜的看著石正,看著他面容的千變萬換,似乎看見了他心里的沉浮掙扎。

當石正的表情變換越來越快,已經漸漸向露出猙獰的模樣,那少女似乎輕嘆了一聲,伸出雙手撫在了自己胸前,捂住了那顆白色輕紗下,滾圓的青色石頭。也捂住了空中你來我往的迷茫光華。

石正的眼楮一直睜開著,可是直到光華褪近,他才又看見了眼前的真實形象。少女的眼波依然如一面春水,春風未起,波平浪靜。她輕聲說道︰「一切都留不住,無所謂虛幻與真實。」

石正不自禁的點了點頭,突然又省悟過來。自從進入這個宮殿,自己的反應實在是有些異常。就像有某種深刻的情緒,它一直牢牢的抓住了自己,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無法解月兌,深深地陷入到那種情緒安排好的結局中。

石正從來都是拒絕別人要為自己去注定的結果的。因此他暗地里控制自己的情緒,嘴里問︰「你是誰?」

「我叫鐮刀,應該算是這里的主人。」自稱鐮刀的少女微微一笑,笑得石正的心神又是一陣動搖。鐮刀,石正突然想起了青陽山外,帶領著夏卡鐵騎的那個七級強者,阿爾忒彌斯手中,不也是一把巨大的鐮刀嗎?「現在,神秘的客人,你該說說你是誰,有何來意了吧?」

「我叫石正,」石正剛開口,小跟班立即叫了起來︰「你這個騙子!你說你叫做我的,你為什麼要騙俺?」它很激動,就像是一個孩子受到了欺騙,也很委屈。

「小跟班!」鐮刀有些愛憐的低喊了一聲,「外面的世界,本來就是充滿了欺詐和偽善的,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你為什麼不相信呢?沒必要為這些事情傷神,風雨來時,你自巍然不動,風還是風,雨還是雨,你才是你!」

小跟班貌似非常听鐮刀的話,它立即平靜了下來︰「對啊,管他叫什麼名字,是不是欺騙了俺,俺處之泰然,就能做好俺自己!」

「我遇到這孩子的時候,它就在這個墓地中,從來沒有出去過外面。它的天性專注,卻有時候也因此有些固執了。」

鐮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看見了石正腦中的那些畫面,對石正多了一些說話。不過,她的神情依然明淨而悠遠,沒有一絲一毫的親切,也沒有半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有當她說起小跟班的時候,她的面容才多了些人間的煙火味道。就是這一點點煙火,看得石正已經在心里百轉千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听見鐮刀叫小跟班「孩子」,石正還是禁不住啞然︰這具骨頭架子,少說也經過上千年的光陰了吧,把它叫做孩子,那鐮刀豈不是也是存在了千年以上的精怪!

「武學,它的道理很簡單,但是修行起來很是不易。你能夠達到現在這樣的進境,應該也算不上一個壞人吧!我這里,惟有些錢財是身外之物,你要多少就拿多少走吧!」

鐮刀的話讓石正大吃一驚!一般末世中人,看見自己的技藝,都會以為自己是一名武士,承襲的是所謂武道修行。能夠在自己還沒有一展身手就看出來自己學習的其實是另一種功夫的,到目前為止,只有眼前的少女鐮刀!而且,她似乎還窺知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既然看出了我的目的,是否可以解釋一下,這個小跟班,它為什麼要孜孜不倦的取我的性命?」石正這句話說得已近無賴。他發現了鐮刀的洞察力,又覺得這墓地中神秘的力量自己完全無法把握,立即將自己調整回了臨戰狀態,用言語的機鋒進行試探。

鐮刀瞥了他一眼。這一眼,風光霽月,是真正的看透了世間的種種,以一種了然面對石正︰「這里的能力場比較特殊。小跟班這孩子和這里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在這里,它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所以,它並不是要真想取你的性命。」

稍稍猶豫了一下,鐮刀似乎有句話終于沒有說出口,不過石正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不是也是懷著覬覦之心來到這里的嗎?」石正理不直氣不壯,有些赫然。面對這個少女,她總有一種無以遁形而且萬般玲瓏心思俱都無用的乏力。

「小跟班,你帶石正去看看那些東西,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吧!」鐮刀再一次下了逐客令。這一次,她沒有給石正機會糾纏,走到了小跟班準備好的那堆食物面前,也不忌諱石正的存在,大快朵頤的飽餐起來。

小跟班還在生氣石正的欺騙行為,它氣呼呼的推開了一扇石頭大門,這是一間建造在宮殿後的不起眼的房子。大門開時,石正立即有種眩暈,他被鐮刀與小跟班的收藏給嚇唬住了。

屋子里,全是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貝殼。

大的貝殼壯如蒲扇,上面紋路簡潔,光可鑒人。最小的貝殼還沒有指甲那麼大,但上面的紋路一樣清晰,一樣精美。這些貝殼被分門別類的按大小種類秩序井然的放置在一起,無一例外的反射著晶瑩剔透的光華。它們的外殼上流溢的圓潤,那是經過時間的流水億萬年的沖刷才可以形成的。無可替代,惟有時間。

石正扶著門框,喃喃自語︰「好多的錢啊!」

……

……

地下墓地的出口,竟然在城西的貴人區中。石正被小跟班幾乎是用轟出來的態度領導了地面後,听見身後石頭軋軋的響聲,面對著頭頂上的藍天浮雲,生出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抱著打劫的目的,卻見識了一個實在的虛幻的世界。那里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有觸模的真實感,偏偏組合在一起給石正的感受,是如此的離奇與飄渺。浮生若夢,嗯,就像是一場春夢,夢醒後了無痕跡,除了這件魔法師袍子里面秘密的口袋中,裝得滿滿的大小貝殼。

末日世界沒有金屬,這片大陸看起來距離海洋不知道有多麼的遙遠。所以,貝殼這種海洋生物的外殼,這種堅硬而固執的存在,就被理所當然的當做了錢幣使用。憑著石正從眼楮處學來的知識,他當然知道滄海桑田的道理。在這片大陸的地下,必然會埋藏有大量遠古海底生物的殘骸,那里面,貝殼自然不會少了。只不過,石正也不是個貪財的人,而且更沒有尋寶的心,對于他來說,錢財,目前還只是停留在解決自己在黃金城內繼續打探嘎嘎消息的用途罷了。

陽光下的黃金城與夜晚不一樣。

長夜火炬已經熄滅了,魔法冷光燈也失去了亮度白晝,是鬼族永遠的痛,它們是永遠不可能在這時候游走在光明之中的。

黃金城西區,這個達官顯貴們珍藏自己的地方,石頭房子異常的高大。一律是以來自嵐山山脈特有的黑石建成,一律是一種咄咄逼人的威嚴氣勢。門楣上,精雕細琢的石頭雕刻看起來是出自矮人工匠的手筆,無論是出雲的龍,還是棲息的鳳,無論是下山的虎,還是回首的獅。這些雕刻沒有一樣是末世中的景致,默默地傳遞著這個世界上僅存的前世遺跡。

當然,無論雕刻的是什麼樣的形象,這些形象無一例外的是為了裝點高牆內那些強大或脆弱的靈魂的價值。他們用高牆與大門阻擋了外面的視線,他們畫地為牢,將自己圈禁在黃金城的西邊,除了昭示他們高貴的身份,又有多少是為了心中的虛弱呢。

陽光照在黑色的石頭上,石頭吸取的熱量向四周散發開來。石正眯了眯眼,第一次在白日里走在西區,他有些迷失了方向。而身上黑色的袍子里,層層疊疊的貝殼,自己要小心謹慎的控制著肌肉,不讓它們發出異響,以免那些石頭般屹立的衛士們留意到自己,這真的比與拉布拉多大戰一場還要辛苦。

衛士們佇立在街角巷尾,別以為他們僅僅是擺設。石正見識過他們的合擊技能,那絕對是經過戰爭的千錘百煉才形成的。夏卡帝國是一個用拳頭與刀鋒建立在尸骨和熱血上的帝國,他們當然也知道用同樣的方式來捍衛自己的成果。

現在,石正是一個隱身的刺客,是一個披著魔法師外套的追蹤者。在沒有找到嘎嘎的蹤跡之前,他耐心的以一個尋常人的姿態行走在正片大陸的中心,每時每刻都收斂起曾逆風飛揚的決心。

現在,石正最急迫的,是要回到南城找一家錢莊。懷里的這些貝殼,雖然不知道它們到底有多少價值,但石正可不想成日里懷揣著它們晃來晃去。錢莊里,據說有一種叫做錢紙的東西,像紙一樣薄,上面書寫著不同的面額,卻可以像貝殼一樣通用。

一陣喧嘩從前面的遠處傳來。除了蹄聲,還有人聲。黃金城西區據說是黃金城中比東區的目的還要寧靜的地方。因為這里居住的人們,他們盤根錯節的交互著各種關系。你踩了一個人的腳,如果你不屏聲靜氣低眉順眼,那麼也許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你會發現你的頂頭上司已經坐在了你家的客廳,而他的上司早就勒令他將你驅逐出黃金城的繁華。

各種利益交織在一起,誰都不知道誰有什麼更深厚的背景。這些制造了西區表面的寧靜,粉飾著暗流洶涌。

驟然在這里听見了喧嘩,石正第一反應是立即將自己藏入了一個高牆下的陰影中。不必要的麻煩就是不必要的,不管是什麼樣的麻煩。他甚至都沒有將目光投向越來越近的喧鬧聲,就像進入了龜息。

但你不找麻煩,並不就意味著麻煩就不來找你。

好不容易等到喧鬧聲過去了,石正整理了一下袍子,正要邁步繼續前行,一個匆促的蹄聲又傳了回來,直奔自己。

「這位魔法師請留步!」一個斯斯文文的聲音響在身後。魔法師,特別是某些特殊職業的魔法師,在末日世界中還是很少見的。所以人們對魔法師還是保持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這也是石正選擇這身袍子的重要原因他可不想每天都好勇斗狠的浪跡在街頭。

「請問,你是曜日系的魔法師嗎?」這是一個黑衣騎士,他黑色斗篷邊上滾著銀邊,看起來身份還不低。

石正有些郁悶。當初自己打劫的時候,可沒留意什麼曜日系的事情。曜日系的魔法是很重要嗎?他有些後悔當初自己因為急切而粗心大意了。不得已,他點了點頭。

「太好了!您請隨我來,我家老夫人身體不適,正要找人救治。」那騎士的態度更恭敬了,不知道是因為魔法師的身份,還是有求于人。在遠處等候騎士的一群人听到了他的說話,立即轟的奔了過來,更有一名騎士已經躍下了坐騎,要將石正扶上人首馬身獸上。

有時候,一個小麻煩,一不注意就會變成一個大麻煩。石正此時再想要強行月兌身已不可能。但是,治病救人?殺人越貨還差不多,治病救人可怎麼救怎麼治?

今日第二更。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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