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塵出身息兵堡自是對陣法自幼便就有所涉獵,不及多時便看出這水幕刀陣的厲害,這突來水幕竟似如刀陣一般,一招之中暗含八中變化,而每招之間自有接續,竟似如新力未消而舊力甫接,其中竟似暗暗隱含九宮八卦之變,內有起承轉合之妙。雖是看不到冷滄海人在何處,可卻能听見他不斷的喊道「商恨雨我讓你擋,我讓你擋,哈哈哈,我的‘觀瀾听海’之招怎麼會敗,三招,三招,我要三招敗你,我冷滄海不會輸,阿蠻…我怎麼會輸,我可是觀瀾听海閣少主……阿蠻…我不會輸…我不輸…」,最後沈彥塵只听見冷滄海不斷地喊叫「我不輸,我不輸……」
而不斷地涌來的水幕道勁也越來越密,高岩之上程無逸雖是守的滴水不漏,可水幕被擋開開之後卻是將兩間偏院擊的窗瓦皆爛,偶有點水飛濺到沈彥塵臉上只覺刮面生疼。沈彥塵驚道「這般力道,只怕便是程大哥也有所不及啊!」水幕刀陣之中程無逸上衣衫作響,手中厚土劍舞的越來越快,兩人像是被包裹在玄黃色的光芒之中,可自洗墨湖涌出的水幕卻是不見消停,其中所蘊含的力道反倒是越來越強。只听「砰」的一聲作響,那兩間偏院竟被水幕截成兩半。
沈彥塵雖是有心幫忙,可這水幕所蘊藏的刀勁太過霸道,遠非他所能抵御,只見程無逸再以闊忍的厚土劍擋開一道水幕之後竟似連退數步,臉色蒼白不住喘息道「這「觀瀾听海」之招本就是取滄海橫流之意而來,再借‘洗墨湖’水勢之力而成,竟是如此厲害非常。」體內儒門‘浩然真氣’再催,厚土劍華光更盛,可即便如此也不過守住兩人身前丈余之地。
片刻不到,程無逸已經是汗濕藍衫、氣喘不止,偶有水滴飛濺竟是將程無逸衣衫撕裂,沈彥塵急道「這刀式之間暗含陣法,招招式式之間有加成之效,程大哥這般死守不是辦法,若是不能破開水幕續斷之餃接,只怕難處此陣勢,程大哥能不能以手中‘厚土劍’破開一道水幕,我趁機躍下洗墨湖‘。看有沒有辦法一緩冷滄海攻勢!「
程無逸道「此事萬萬不可,冷滄海此時已然走火入魔,功力較之平常更見暴虐,若你稍有不慎只怕凶多吉少。這一時半刻我還守得住。」‘厚土劍’確實是守的滴水不漏,可這番只守不攻,執劍的的又瘦虎口竟也為強大的勁力撕裂流出血來。
沈彥塵道「程大哥我知你心憂我之安危,可如此下去豈非是做困愁城,我雖當不住冷滄海一刀之合,可憑我‘石火光中寄此身’的身法,或許能一緩他之攻勢,那是只要他攻勢略緩,我想憑程大哥的本事定能及時援手于我。」見沈彥塵心意以堅,程無逸囑咐道「千萬小心!」也不再多言,手中厚土劍之上黃光猛的一盛,‘厚土劍氣‘如怒龍噙水,將襲來水幕刀勁一分為二,沈彥塵身形激射而出如星火匝現,已是從水幕刀陣空隙之間而過,躍入岩下一汪如墨湖水之中。
此事天色已經大亮,‘洗墨湖’上那不斷被激起的水幕宛如流水泄地,像是不斷的拍打海岸的怒海潮頭,水汽彌漫氤氳混沌,這’洗墨湖‘承受著冷滄海手中‘飛雲刀’的刀勁沖擊,如大江奔涌翻騰不休,湖中水流勁力之強悍將沈彥塵激蕩的頭暈腦脹,只得抱著湖底一方岩石,也不敢貿然露頭,不斷的被水流沖擊,沈彥塵只覺心肺欲炸,心中暗道「光看這湖中暗流之強,此時若是貿然露頭只怕真是凶多吉少,,便是程大哥想來也沒這般霸道的內勁,我見過的人里或許只有叔叔才有這般能耐。」隨即雙目緊閉,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默默運使心火之力,心中漸入清明。
沈彥塵所習練的‘心火之力’乃是息兵堡武學之根基所在,息兵堡武學皆是從戰陣廝殺而來,論起吐納的悠遠綿長是比不上儒門龍首稷下學海的‘浩然真氣’,可閉氣一刻鐘卻是不成問題,而更重要的是經過‘心火之力’的加持能將人的感知力不斷提升,沈彥塵只覺這洗墨湖水流激蕩不復方才的凶猛,周遭水流情況如何竟似越來越清晰,心知若是此時不小心只怕自己小命不保,隨即收斂心神,體內‘心火之力’在催,周圍水流如何竟似能感知到極細微處,只覺一汪湖水竟是已成巨大‘渦流’。
這時慢慢雙手放開那方岩石,朝著‘渦流’中心游去,再睜開眼楮卻見湖底中央最深處竟有什麼東西盈盈有光,便朝著亮處游過去,手腳齊劃,待將那放光之物拿到手里,這才發現竟只是一方丑陋黑石而已。遂將黑石收到懷中,朝著‘渦流’最激蕩出游去。從粼粼水中向上看去,沈彥塵隱約便能看見十丈之外湖心之上,一個中年男子手持長刀,立在湖面之上,對著一汪湖水亂砍,這中年男子**上身、長發披肩,劍眉英挺臉上稜角分明,背上繪著青龍擊水圖,口中不斷的喊道「我不輸…我不輸…我不會輸」
沈彥塵自語到「想來這就是當年聳動胤國東武林的冷滄海,難不成這就是程大哥說的人為武所御的情形,以這人展現的實力或許比程大哥還要厲害些,光是這般御水而立的境界,單以這輕身功夫就比我高明多了,真不知道困他十余年的三式劍意到底是如何樣子。」
沈彥塵知道這時要是自己能引開冷滄海一招,斷開那水幕刀陣所成的續斷鏈接,憑程無逸之能定能從水幕刀陣而出,可若是避不過一招,自己只怕會被一刀切成兩段,以冷滄海展示的勢力只怕斬殺自己和切瓜無什麼兩樣,正自猶豫間,忽然身邊湖水突然的旋轉起來,竟是漸漸升高,便听冷滄海呵道「這怒海潮涌之招,商恨雨…我讓你擋,哈哈哈,我怎麼會輸給你,我要敗你…我不輸,阿蠻…我可不會輸的,誰也擋不住我,哈哈哈,‘飛雲萬里縱橫,怒潮勢貫滄海」,商恨雨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手中’飛雲刀‘竟是朝著’亂雲飛渡’劈去,百丈瀑布水勢流向竟被擊的改變,化作銀色巨龍朝著程無逸所在高岩飛撲而去。
沈彥塵心頭一驚,這一招竟然將整個瀑布截斷,不由得憂心程無逸擋不擋的下,便听偏院所在崖山傳來一聲清嘯,便听見程無逸呵斥聲「一劍獨立,八方不動…破!」漫天水花傾瀉,一時之間湖面之傷如瓢潑大雨。
冷海狂笑道「我讓你八方不動,你給我破!你破!你破!商恨雨…你給我破…」刀刀式式都是朝著亂雲飛瀑斬去,百丈瀑布竟是變成冷滄海手中之刀,傾天水勢直涌山麓之上程無逸而去,道道水龍後繼而來不死不休!
沈彥塵猛的一咬牙,右手五指一旋,五道凌厲劍氣激射而出,這劍氣裹水而去,非只是心火內勁更是水流凝成的劍招,沈彥塵雖是比不上程無逸這般武者,可也絕非庸手,此此招一出沈彥塵從水中竄起,凌空便是一招「星滅光離」,這是自學劍以來沈彥塵最強之招,只是沈彥塵知道這招對冷滄海這種武者只怕是無效的,而此時施展這「星滅光離」只求能一緩冷滄海攻勢。為程無逸取得一點時間。
可沈彥塵還是低估了冷滄海!
只見冷滄海沒有執刀的左手朝著沈彥塵所在方向一擺,湖水竟閃出三丈高的水牆,繼而左手朝著沈彥塵凌空虛抓,這一抓就像是天羅地網。沈彥塵只覺一股強大的勁力涌來,竟是生平從未見過的沛然浩瀚,已是避無可避,只得緊咬牙關,體內心火之力不斷催生。
這息兵堡擊技之術本就是自戰場而來,所謂血與火便是如此,而在戰場之上能臨危而自處,其實就是絕地之中不斷的催動人體自身的潛能,而這心火之力又有靈、真、玄、荒、地、天六種境界,其實沈彥塵所修心火之力也不過剛到「真火」之境,此時沈彥塵將心火之力全力匯集與右手指尖,傾盡全力朝著這天羅地網劃去,滔天的水幕在這一劍之下裂開細微的縫隙,沈彥塵「石火光中寄此身」的身法以催至極限,他便從這一抹裂痕之中越隙而過。
真正的白駒過隙也不過如此,但心中還沒來得及差詫異那方才一劍為何威勢遠超自己所想,而等著沈彥塵的是一只腳。「砰」的一聲竟被冷滄海赤著的腳踩中胸口,這一腳若被踏實在,沈彥塵只怕是非死不可,可這時候身子卻是如被牽引的風箏一般,急速往後掠去。這一腳的勁力雖是被卸的差不多,可沈彥塵仍覺著雙耳轟鳴、血氣上涌。回過神來才發現雙腳竟被什麼東西纏繞,將自己朝著湖底拖拽而去。
‘洗墨湖’從遠處看雖是其色呈墨,可其實水中卻是是清澈無比,不多時沈彥塵便已經拽拖到了湖底,正自疑惑卻被一只手牽住右手,帶著他往另一邊游去,沈彥塵轉身不由得一呆,牽著她的竟是個少女,而少女身上穿著大異與華人著裝,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的衣衫遮在緊要處,大半的肌膚在外,膚質細膩如玉,想起此時被牽著的手心中不由得一蕩,這少女似對著‘洗墨湖’湖底十分熟悉,帶著沈彥塵竟似朝著冷滄海身後湖底深處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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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小說,因此寫作上不免有不妥之處,希望讀者多提寶貴意見,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