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天 第十二章 軟幄溫香,爾虞我詐皆算計

作者 ︰ 純潔匕首

此時夜色漸濃。

在稷下學海百里之外的淄城中,正有女子慢慢卸掉臉上的鬼面,這房間之中物品器件皆是瓖金包銀,空氣之中煙霧繚繞有著燻香的味道,若是經常長留戀于風月場中的人,便可知這香喚作‘春風’。這是那些王公貴族床榻之上的催情之藥,更有壯陽滋陰之功效,一兩這名為‘春風’的燻香,在胤國之中最少價值百兩黃金。

而此房中的繡墩鏡台竟是紫蘭檀木制成,光是這方檀木便是胤國禁宮之中也不多見,那屏風之上以鏤空花雕的手法刻的是盤龍嬉鳳圖,再往里是張烏木大床,窗幔輕錘屋舍之中透著香甜的氣息,這女子對著鏡台慢慢的將身上大紅的壽衣褪了下來,柔聲道︰「西門先生,我月兌衣服的時候你不看麼,看女人月兌衣服可是種享受。」女子聲音就像是帶著蜜、汁,甜的出奇。

那寬大的紅色壽衣慢慢褪了下來,登時,女子身上只剩下粉紅的肚兜,的肌膚白皙如玉,兩條白皙的玉臂攔在胸前,竟似帶著幾分的嬌羞,透過那粉紅的肚兜可見胸前起伏的山巒,那烏木床上傳來一個男子的粗粗喘息聲︰「都說這泉下役使中有魍鬼魄奪之說,今日我猜曉得原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你十指之上那‘血牽機’有多了得,但是你這曼妙的胴、體只怕都讓天下男人想死在上面,怎能不叫人我見猶憐。」

女子正是那日圍殺岳乘風的泉下忘川‘魑魅魍魎’四鬼之中的紅衣魍鬼,女子嬌聲道︰「西門先生可真是會說話,就不知奴家比不比得上那揚州十里菱歌中的花魁秋娘。」腳尖輕旋,那身上曲線玲瓏有致、起伏如波盡顯狐媚之態。

女子口中的十里菱歌雖是瓦肆勾欄的賣笑之地,可憑著歷代菱主不斷打理被譽為天下風月第一佳處,號稱「十里畫舫綺莛艷舞。萬里菱歌春風不歇。」

那十里之地經營的雖是皮肉賣笑生意,可論起歷史竟也能上溯數百年,即便是胤國未立之前的亂世,憑借十里菱歌歷代菱主經營也不曾為戰火波及。可說雖是風月歡場卻也庇護不少女子,以致到了今日,說起天下之盛實莫過于十里菱歌之地,北國佳麗、南國淑色集之一堂,便是五胡外族絕色也是不少。

而這代菱主換做秋娘,更是明白這歡場之中的經營之道,深知這天下男子的秉性,更是在十里菱歌之中建一小築,名為听香水榭,其中女子皆是賣藝不賣身,莫不是精于琴、棋、書、畫,如此更是引得王公貴冑、名流商賈趨之若鶩,而傳聞十里菱歌之主秋娘更是少有的人間絕色,可數年來,真正見過她本身面目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雖是身處風塵,卻被列‘胤國七淑’之中。

床榻之上的男子道︰「那秋娘名雖是名冠天下,可若真論來怎麼比得上妹妹你這天生媚骨,更是比不上你這般煙視媚行讓人欲罷不能。秋娘名列‘胤國七淑’想來肯定絕色,但那手中紅綾卻是難纏非常,我是萬萬不想在和她第二次交手」

女子嬌笑連連道︰「這麼說號稱‘粉面書生笑笑生’的西門先生你竟也在秋娘手下吃過虧了,若是日後得空,奴家可得見識、見識那秋娘的能耐。」女子媚眼如絲,言語之間竟是勾人心魄。

床榻之上男子正是有‘粉面書生笑笑生’之稱的西門有慶。

西門有慶年輕之時師從揚州白鹿書院大儒方孝嚴,其後為書院繼承人之事對方孝嚴記恨在心,竟是聯合外道邪門之人暗算方孝嚴,更是當著方孝嚴之面婬其妻女,最後更是放火燒了白鹿書院,這得欺師滅祖之罪,曾引得胤國整個儒門震怒不已,但這西門有慶卻是善于易容之術,雖是屢遭追捕,可竟屢次得以逃月兌,更借一身擊技之術、易容之術害不少良家女子。傳言最後儒門秩宗藺無咎親自出手,西門有慶因此被迫逃亡戎胡西地躲避,誰知今次現身竟是出現在距離稷下學海不足百里的淄城。

其實許久之前這西門度也曾夜闖听香水榭,不過未近水榭卻被一段紅綾震出舫外,西門有慶便以為那是十里菱歌之主秋娘所為,其實他連發招之人都未看見,今時在這女子面前不好意思說破。

烏木床上薄紗一卷,竟將女子整個身子裹住拉了過來,這薄紗輕若無質,柔細難以著力,單單是這一手便已顯西門有慶武道擊技之高明。

西門有慶身材不高,此時只穿了條褻褲在身上,斜躺在床榻之上道︰「這次顧先生真是下了血本,如若不然我西門有慶不會有此艷福。」說著那左手自女子的發間穿過,嘴巴便湊了上來,埋首在女子的脖頸間,嘴里不斷的發出‘嗯’‘嗯’的親昵聲音,右手從女子的脖頸往下探去,慢慢的模到那肚兜里面。

那女子就像是溫柔的小小貓任他予取予求,可眼角卻是不經意間露出若有若無不被人察覺的冷意,可仍要裝出那婉轉承歡的嬌羞,柔聲道︰「若是今次西門先生幫宗主辦成這件事,莫說是奴家,便是那「胤國七姝」日後還不是任西門先生采摘,大事若成,西門先生日後封侯封王也非是不可能,那時候怎麼還會記得奴家。「

西門有慶的手不停地在女子背上婆娑、撫模著,說到「我西門度雖是貪花戀色,可此事之後非求顧先生將你賞給我不可,什麼‘胤國七淑’,天下間誰能比得上妹子你這般讓人欲罷不能。」猛的將女子壓在身下,那手在女子肩頭卻是突然頓住,然後停在那一處傷口之上,問道︰「這劍傷何來,這傷口細如縴塵,竟像是劍氣所傷,這麼偏險的劍法,難不成傷你的是竟是息兵堡的‘劍葩’任懷雪?…此人乃是息兵堡之中武道好手,…難不成他也來了兗州不成。」

女子心中道︰「西門有慶雖是,可竟然有這等見識真是不簡單。」柔聲喘喘說道︰「傷了奴家的可不是什麼‘劍葩’任懷雪,而是息兵堡中的一個少年,來日西門先生若是見了他可得給奴家報此一劍之仇。」

西度有慶眉頭一皺,說道︰「原來是他,…那少年只怕也活不了幾日,便是活下來,深重秩宗‘子午流注’之術,怕也要成了廢人不可。」

女子道︰「若如此,難不成稷下學海不怕息兵堡沈家日後興師問罪,我可听說這代息兵堡之主沈吟歌擊技之術號稱沈家百年第一人,要真是儒門龍首稷下學海和兵道祖庭息兵堡交惡,那可有的好戲看了。」

西度有慶道︰「再有三日便是約定的動手之時,莫說是息兵堡不知此事,便是知道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若是那日我遇上他,定為美人兒報這一劍之仇,可不過在這之前我可得先收點利錢。」

獸香裊裊,禁幄溫香,西門有慶正自「殺伐不休」,而那女子眼角之上卻是殺機時隱時現,兩人臥榻纏綿,女子側過頭看著不遠處的鏡台,在那鏡子之中她似乎看見另一個女人,只見烏木床上女子肌膚白皙,腰肢如蛇緩緩扭動,那肌膚上沁出汗來,似不堪西門有慶的縱橫馳騁,軟語低吟申吟不斷,可女子媚眼之上卻是閃過寒意。

西門度本就是花叢老手,一番顛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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