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天 第十八章 一劍破哉,避敵于雲水之間

作者 ︰ 純潔匕首

沈彥塵飛身掠出知節殿,放眼望去眼中所見卻是另一番世界!稷下學海六部建築依舊雄渾壯美,可此時有儒門龍首之稱的稷下之內卻是慘呼聲不斷,自己進知節殿也不過片刻功夫,可此時在的稷下卻像是在綻放著濃烈、血腥的惡之花,沈彥塵但覺喉鼻之間似乎都是腥咸的氣息。

那日初來稷下學海沈彥塵本還想著好好瞻仰千年儒風,體味著儒門浩然,可朗朗乾坤之下一聲聲的慘呼劃破天宇,血液鮮紅,立世千年之稷下此時卻成眾儒者之喪身處!伏在沈彥塵背上的綺雲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場突如其來屠殺,可此時自身心脈為玄武敕使內勁所侵,一臉的悲憤一時之間卻也動彈不得。儒門千年之聖地此時卻成人間之修羅場,沈彥塵也發現這群眾儒者雖是手執長劍、良弓卻毫無還手之力,顯然早已中毒在身,而身著黑衣,頭戴假面的入侵者就像是沖入狼群的虎狼,手中兵刃便似猛獸之巨爪,恣意之間便刺入眾儒者身體之中。[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雖來稷下學海數日,可起先為養傷避居洗墨湖,再後來更為藺無咎囚禁于衡蕪院,沈彥塵對這稷下學海地理環境卻是陌生非常,開口問道︰「綺雲姑娘,你可知道稷下之中哪里還有藏身之處?」卻見背上綺雲毫無動靜,轉頭看去原來悲憤之下,因內腑受創綺雲卻是暈了過去。

沈彥塵輕嘆一口氣卻是急忙朝著洗墨湖方向而去,其實在少年心中本還想將綺雲安置在九龍蔽淵之中,可心中有想到白誠軒乃是為稷下所囚,卻也不敢將綺雲帶往白誠軒出,只得依著記憶中曾和程無逸走過的那條路朝著洗墨湖而去。

一路之上只見中儒者雖是有心護衛稷下,可怎奈一身勁力不受驅使,竟是以血肉之軀硬拼黑衣人手中兵刃,看到此種場景沈彥塵心中也是一疼,去也不敢多做停留,心知若是遭入侵者圍困,只連自己和綺雲性命也得丟掉,忽然,半空之中卻是一陣‘霍、霍’巨響之聲,‘噌’的一聲一柄竟是插在地面之上,擋住沈彥塵前行腳步,而四周正自圍剿眾儒生的入侵者也是停下動作,朝著插件之處致禮,似乎在迎接某個大人物的到來,齊聲道︰「鬼蝙衛拜見西方天白虎敕使。」

不遠處一人沉聲道︰「小娃兒你倒是有幾分不簡單,竟能在知節殿中從玄武敕使手中得月兌。你也不用再東躲西藏,可我之行事唯有四字‘橫道肆境’而已。」沈彥塵心中一沉,既有‘西方天白虎敕使’之名,只怕是和知節殿中所遇玄武敕使一般武道好手。

沈彥塵心知又敗無勝,只得搶先出招,只見一點星火之色自右手手指只見暴起,‘燼中星火’一招舊勁未全,再變招而出一式‘火燎星野’,直朝遠處那緩緩走來之人刺取,兩招皆是‘心火之招’中的極招,可面帶白色虎紋假面之人卻是輕笑一聲道︰「有膽色,可惜還差得遠!」隔空一掌,掌力劈空而來,竟將沈彥塵兩式劍招勁力消于無形之間。

沈彥塵心中一驚,暗道︰「只怕此人武道擊技更在知節殿中玄武敕使之上!」其實硬要說這三人武學孰高孰低卻也不大容易,只不過玄武敕使所學‘虛危真武’多眾攝靈和守御之道,而論起殺伐攻勢卻略略不及這白虎敕使的‘橫道肆境、一劍破哉’,而釋宗遁隱塵世已盡六十余載,不說是沈彥塵,便是當日,天門四敕使圍殺‘配水劍子’商恨雨,便是白虎敕使一劍斬下商恨雨之一臂。

一掌消沈彥塵倆劍之威,白虎敕使道︰「如何!以劍而論,在本敕使眼中神州九陸也不過一個商恨雨而已!」右手一張,那插在地上的長劍飛回手中,續道︰「本敕使之劍法名破哉,今世諸子百家之中,能入我眼中的劍術也不過稷下配水、刑城罪己而已,而你所學劍術完全不知所謂。」

當年天門之先坐傳四方敕使每人一部武典,這其中藺無咎所得便是專門可知儒們武學的法家衛繚以‘刑劍罪己’所創的‘燔陽阬龍’之術,而沈彥塵在知節殿中所見玄武敕使所學卻是名為‘虛危真武’的奇門異術,至于此時,對手的白虎敕使所學卻是一套傳自遁隱已久釋宗的一套劍術武學,其名為——一劍破哉!可說這套劍法雖是埋跡已久,但源流之深卻也是天下劍術之中少有。

白虎敕使一劍而來,沈彥塵如此看去,只覺這一劍之下似乎天地為之一暗,眼中一昏,竟然看不到這劍的來路,可劍意卻已然透體而入,沈彥塵只覺沛然難御,這劍術竟是和自己往日所見諸子百家劍術大不相同,沈彥塵身形飛退,卻听白虎敕使斥道︰「想走沒那麼容易!」為執劍的左手忽然探出,一把按在沈彥塵右肩鎖骨之上,只要一發力只怕沈彥塵鎖骨便要為其捏碎。正在這時,沈彥塵背上卻是探出一劍,朝著白虎敕使手腕斬去,正是忽然轉醒的綺雲。

白虎敕使冷哼一聲,手掌一縮,左手忽然一變,曲指一彈只听一聲‘錚’的作響,這白虎敕使竟是以中指彈在綺雲劍身之上,知節殿玄武敕使是以掌拍刃制住綺雲,而此時,這白虎敕使卻是憑著一指輕彈將綺雲手中‘星霄飛羽’擋開三尺之遠,而右手之劍已然朝著沈彥塵心口刺來,就在沈彥塵無所適從之時,一旁一個儒者卻是撲身上來,一時血濺當場,白虎敕使手中長劍管胸而過,儒者手中握住劍刃,背對沈彥塵道︰「帶著綺雲走,快走!」

綺雲驚叫一聲︰「崔師哥!」顯然此然也是稷下學海之中教習。

沈彥塵心知若在多留只怕辜負儒者一片苦心,虛發一招閃身而退,白虎敕使飛起一腳踏在儒者身上,殊料確實未能將人踢飛,冷笑一聲道︰「人常說‘腐儒’,你到還是個硬脖子。」那貫凶而過長劍一轉,竟將儒者身體激的粉碎,一時間殘肢斷臂、血肉飛散,可這漫天血腥確實難以侵染白虎敕使身側,看著沈彥塵身影飛掠方向,白虎敕使輕哼一聲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鬼蝙衛得我令,緝殺此二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周遭身著黑衣鬼蝙齊道一聲︰「諾!」繼而朝著洗墨湖方向追來。

索性白虎敕使礙于身份未親自追緝,而一路之上所遇三五個鬼蝙衛一時之間也難不住沈彥塵,行至青瓦檐只見滿地之上竟是新晉儒生尸體,便是十多對的小儒生竟然也早屠戮,便听背上綺雲不住飲泣,那里還有往日曾見的颯爽英姿,沈彥塵不知如何安慰,開口道︰「綺雲姑娘,雖然西門有慶說程大哥等人也凶多吉少,不過以藺無咎只能,便是要害眾位執令也是不可能,程大哥他們一定會及時回轉稷下救援,此時你有傷在身,我們還是先避開追緝的鬼蝙衛再說。」只听背上綺雲不住低聲哭泣卻是不發一言。

兩人再行片刻,已然能听到‘亂雲飛渡’瀑布擊水之聲,此時舊地再游,蒼山松柏、山水氤氳仍在,沈彥塵卻不由得擔心起程無逸安危,以自己在稷下學海之中所見情況,只怕藺無咎為今日之策劃蓄謀已久,這時卻听背後傳來匆匆腳步之聲,正是一路追緝而來的鬼蝙衛,沈彥塵看著山岩之下‘洗墨湖’,開口道︰「綺雲姑娘委屈你暫時屏住呼吸,我知道這湖底有一處安全的地方。」見鬼蝙衛腳步越來越近,也不再多言,縱身躍入‘洗墨湖’中。

沈彥塵想到的避敵之所正是那日明璇傳自己‘天一踏歌’的隱秘石洞,兩人一入水中,甫然一入水中,沈彥塵便不能再背著綺雲前行,而是學明璇一般牽著綺雲的手,可觸手指尖只覺綺雲手心竟似哇涼如冰,此傷正是玄武敕使詭異內勁所至,見綺雲渾身難以動彈,沈彥塵一手指在綺雲背上寫道‘得罪了’。隨即抱著綺雲朝湖底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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