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天 第十一章 南方朱雀,熔金罷刃銷兵手

作者 ︰ 純潔匕首

以自身衣袖為輔,程無逸這一劍起于右手,可最後卻是從左邊而出,‘白虎敕使’臉色一變,手中‘破哉’急忙回籠,只听金石交錯,厚土劍鋒竟是緊貼‘白虎敕使’脖頸右側而過,這一擊突如其來,直叫‘白虎敕使’臉頰之上一陣冷汗,已然是感受到那厚土劍鋒之銳利滲如肌膚之間,自當年遏浪岩四人圍殺商恨雨之後,何曾有人能如此一劍凌威自己。

當‘白虎敕使’回劍擋住這一劍之時,一瞬之間,這手中厚土竟是一刃分九刃,劍身交錯成黃色之圓圈,程無逸也同時高斥一聲道︰「劍起九州平日月!」,只見這錯開的劍刃盤旋只見又合而為一,但厚土劍身之上玄黃之色更勝從前,劍光一閃如雷電之生,倏忽之動如激流沸水,直如手握日月,舞之乍隱乍現,‘ ’的一聲,這一劍已然是刺入‘白虎敕使’肩頭。

運起‘虛危之瞳’觀看良久的‘玄武敕使’,眼中精光爍爍,似藏著無數詭譎之想法,正自在心中暗道︰「到底是大意啊!若是在程無逸出現之初,‘玄武敕使’便能以‘破哉’的修羅之態對敵,以他之能原是在程無逸之上,豈會能不敵這厚土之劍。」見到此景絲毫無出手相救之意。

就在程無逸一擊得手欲再出手之時,忽然一個人影一閃,已然疾身而上,卻是當在程無逸和‘白虎敕使’之間,只听‘砰然一響之聲,卻是來人以徒手擋在厚土之劍劍鋒之前,阻住程無逸去路,程無逸只覺在來人接觸厚土劍的一瞬,這厚土劍身之上竟然是有種烈火、沸水的滾燙之感,有一股怪異之內勁順著厚土劍而上,只覺內腑之間一陣燥熱。心中卻是想起沈彥塵所學的‘心火之力’,可卻是和自身所之兵家‘心火內勁’大有不同處。

程無逸所持的‘厚土之劍’堪稱世間少有的絕世神兵,以鋒銳論能名列‘五方帝劍’之中,可想而知鋒銳幾何,可來人竟是以徒手硬生生親擒住厚土劍身,便听一旁鬼蝠衛跪地敬告一聲︰「屬下參見‘南方天朱雀敕使’。」只見來人面帶火紅色朱雀問紋印假面,但是看這份做工,顯然是和‘玄武敕使’、‘白虎敕使’兩人所帶假面皆是出自一人之手,其上所繪朱雀振翅栩栩如生羽紋清晰,在朱雀身後更是引動滔天之火。而在‘朱雀敕使’身後,‘白虎敕使’似有不服,道︰「誰人要你插手!」

在這瀚海廣場之上,突來的‘朱雀敕使’單手擒住厚土劍,那掌上更是泛這淡淡的火焰之色,也不理會‘白虎敕使’語中不滿,看著程無逸道︰「厚土之劍果然不凡,若是再有三五年,只怕你又是一個商恨雨,稷下學海果然臥虎藏龍。」隨即轉過頭看著劉易陽道︰「劉先生久見了。」

劉易陽沉聲道︰「熔金罷刃銷兵手,果然…果然是你!」言語之中帶著幾分驚愕之情。

看著這個突然現身的‘朱雀敕使’,沈彥塵只覺來人所施武道擊技之術竟有著幾分兵家武學的影子,可卻是便想自己所知兵家之中的擊技好手,卻是怎麼也想不起誰人能有這份能耐。但見這‘朱雀敕使’右手一轉,竟是硬生生將程無逸手中厚土折彎幾分,程無逸也內勁暗吐,只听厚土劍法一聲輕吟,劍身一陣劇烈顫抖,終是從‘朱雀敕使’手中得月兌。

‘朱雀敕使’笑道︰「早聞世間有‘五方帝劍’之存,此五劍乃是源自于神州九陸上古其實的五帝,在這其中‘厚土之劍’又有軒轅帝劍之稱,今日一試果然超凡月兌俗,卻又劍中帝王之風,可劍未死物,名劍之所以能稱為名劍,非單單是自身有多了得,其實要我說,持劍劍主能為如何才是名劍與否的關鍵,縱使‘五方帝劍’這種絕世神兵,可未曾遇見自己的命定真主,那也是明珠蒙塵,而你厚土劍者程無逸配的起這‘軒轅帝劍’。

這‘朱雀敕使’一手擒厚土,此時卻說出這一番恭維程無逸的話來,雖然彼此敵對,但學劍多年,劍者與劍之間的關系其實本就是相輔相成,程無逸也知此語卻也有幾分道理。便听‘朱雀敕使’轉頭看著劉易陽,開口道︰「今日我天門奇襲稷下,此時已然算是大功告成,而諸君也非是不智之人,不若如此,爾等也不要在做什麼無謂反撲,而我天門放場中諸人離開,算是為今夜一個了局,不知劉先生可願意。」

劉易陽還未說話,那廣場之中一干幸存儒者之中便听有人道︰「如此也好我等且先留下性命,來日方長,日後定可以復建稷下。」一時間,便有幾個儒者立刻有人附和,余下之眾雖是未曾說話,可臉色之上已然是有同意之意。

一旁的綺雲和程無逸卻是不禁眉頭一皺,可說此時此刻,天門已然是佔盡上風,不知這‘朱雀敕使’為何會有此等提議,可心中有覺著若是就此答應大有什麼不妥之處,可一時卻是說不出來這不妥在何處。

沈彥塵心中也是詫異,為何這‘朱雀敕使’會在佔盡贏面的情況下有此一語,這是劉易陽卻是沉聲道︰「且收起你心中那點算計吧,今夜稷下之中,只有戰死之儒者,無敗退而走之人,豈不聞我儒門‘亞聖’曾說,「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也不見劉易陽轉身,可那音調卻是猛的以大,續道︰「稷下臨此大劫,儒者之中有存身之念者,劉易陽視其為‘叛逆’,諸人勿在多言,有心存反復者,非我稷下之人。」

沈彥塵心中還是有些不解劉易陽為何如此決絕,這時卻听程無逸道︰「胤國未立之前,幾多儒者為亂世奔走,亂世烽火之困厄難道不比今日稷下之禍,眾位師兄弟,可曾听聖賢所說‘一片丹心耀千古’,今日我等若是就此退走,雖是活下性命,可稷下就真正亡了,儒門之學為何又浩然之名,便是因為我們心中長存氣節,今日退走,心中生一夕苟且之念,這日後每逢困境,心中志氣就弱了一份,這乃是敵酋之計。」

听到此處,沈彥塵才醒悟過來,其實誰說不是,自古以來,大多數的人若是存一夕苟且之念,此後為人的氣質便一日不比一日,以史觀之,每有國難當頭,少的便是敢決生死的志士,即便是某些人說著‘忍辱負重’的話,可到了最後,在回過頭去看原來最後眾人全都成了‘忍辱負重’之人,此也再不提所謂復仇,便如亂世之時,北狄胡族侵土一般,先是有一人存苟且之前,抱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心里投降異族,慢慢後面一群人效仿,以至于更有堂皇一句‘良禽擇木而棲’。

沈彥塵听完程無逸言語,立時戰到程無逸身側,道︰「今夜,彥塵但求能和程大哥同抗宵小,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程無逸朗聲一笑,道︰「稷下遭此禍事,無逸卻得塵弟如此兄弟情誼,今夜縱死無憾,往日無逸羈絆于禮教之防,做事畏首畏尾,今日之後你我二人便是兄弟。」

‘朱雀敕使’心中盤算來本就是要‘若敵之氣’,豈料一番打算不僅被劉易陽看穿,場中程無逸和沈彥塵一番兄弟情誼之論,竟是激發余下儒者赴死之志,語道︰「若是如此,不要再怪本敕使下手無情。場中鬼蝠衛听令。殺,場中儒者不留活口!」話音之中,這‘朱雀敕使’已是飛身朝著程無逸而來,‘白虎敕使’方才和程無逸一番比斗落了下風,此時手中‘破哉’劍芒大動,已然是怒上心頭,而一側‘玄武敕使’那一雙詭譎的‘虛危之瞳’更是異光閃動。

劉易陽高叫一聲道︰「無逸千萬小心,來人所使用‘銷兵手’乃是出自兵家武典‘干戈錄’之中的武技,最是能破人兵刃,不可硬拼!」

听到劉易陽言語,沈彥塵心中一震,只因那「干戈錄」是兵家武典,歷來藏于息兵堡之中弭兵閣中,乃是是稷下「春秋繁露」,法家「說難」,墨家「墨意心法」並稱于世的擊技武典,號稱‘武宗四藏’,即便是自己叔叔唐吟歌雖為兵家一脈家主,可也不曾真正習練其中所載武技,而據說那「干戈錄」之內所載武功乃是板蕩天下的殺生擊技,素來有違天和之嫌,乃是‘武宗四藏’之中最是乖戾之武學。

就在鬼蝠衛朝著中儒者威逼而來之時,卻見這是稷下‘御部’所在的風雷別業之處一道光華飛馳而來,光華掠空如流彗,劉易陽心中一喜,只听一聲巨響,這如流彗之物竟是插在劉易陽身前一丈之地,激蕩一地煙塵不休,其上隱隱華光異彩不絕,劉易陽道︰「老友,終于今日你我又開度聯手拒敵了。」

藏兵武庫幾多載,一朝劍戟在出世,這飛天而來之物不是別的,正是稷下‘御部’神兵——風雷劍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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