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焰也曉得自己受了內傷,無法使用武功,如果林硯清真找上門兒來的話,他們兩個很危險,加上自己的身體情況,慕容焰也沒有逞能,將這件事情交給索清秋去辦了。
索清秋不曉得林硯清什麼時候才會找上門兒來,但依舊很是認真地在洞穴的四周做著陷井。只要一有時間,索清秋還會將陷井做得更深一些。
慕容焰則將索清秋撿回來的樹枝,一根根地削尖。索清秋會把這些削尖兒的樹枝,埋在陷阱里面。
索清秋模到了慕容焰的脈象,與之前一樣,稍有些亂。
「你醒了?」索清秋迷迷糊糊之間,好像听到了呻/吟聲。抬起頭一看,便看到了慕容焰星亮的眸子,「是不是不舒服?」索清秋緊張地問道。
「秋兒啊秋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溫香軟玉抱滿懷,抱得吃不得,這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沒有了我,母妃還有父皇,父皇還有其他許多兒女。沒有了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有笑。」慕容焰搖頭,世上當然不只有愛情,只是當愛情已經溶進你的骨血里,變得與你的身體密不可分時,沒了愛情,不是沒有了全世界,而是沒有了自己。zVXC。
「嗯。」看著那半躺在地上的慕容焰,索清秋「撲哧」一聲笑了,「你看,你覺不覺得,我是外出打獵的相公,而你則是盼著相公歸家的小媳婦兒。」雖然之前也有這樣的感覺,今天索清秋卻很是大膽地把這種感覺說了出來。
根本水面的折射率,試了兩次,第三次的時候,索清秋果然插到了一條足有兩、三斤的魚兒,可把索清秋喜的。這才覺得,原來魯濱遜的日子,也不是那麼難過的。
「放心,無礙,能熬得過去。」因為腿傷著,所以慕容焰偶爾痛苦的表現,都被很好地掩飾過去。
索清秋立馬回頭,背後卻又什麼都沒有。索清秋皺了皺眉頭,難不成她幻听了?
「秋兒,你果真了得。」被索清秋甩掉了之後,林硯清的臉更加扭曲了。以前的林硯清,想找一個善解人意,如同解語花一般的女人。但是自從重新認識了索清秋之後,林硯清這才發現唯有如同索清秋這般機敏的女子,才永遠都不會讓男人生厭。
索清秋想了想,把主意打到了那條河流。那條河的下游,成了一個小溪,溪里有魚。指不定,她可以捕魚。
「還能撐上三日。」慕容焰想了一些,要是沒人來救的話,他怕最多只能活三日了。到時候,真氣逆轉,他很怕自己會瘋狂而死,最重要的是,他怕自己不受控制,傷害到索清秋。
索清秋看了看天色,連忙趕回山洞。只是,走到一半的時候,索清秋拐了幾個彎,直拐到自己都有些發暈,快要認不清回山洞的路時,才回去的。
當索清秋要回去的時候,背後傳來了沙沙聲。
其實他該謝謝林硯清的,如果不是林硯清這個威脅的存在,他怎會知道,原來秋兒對自己也是情根深種,而且如此看中自己。這怎麼不讓慕容焰開心!
「如此我想活命,唯有一個法子。」慕容焰不想死,是真的不想死。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一生至愛的女人,怎能願意放手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林硯清是一個十足的小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事情,定是做來朗朗順手得很。
慕容焰笑了,「的確,正如秋兒所說的那樣,死並不可怕。最重要的是,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慕容焰伸出手,把索清秋摟進了自己的懷里,整個人被幸福之感,緊緊包圍。
好,很好!
「回來了。」慕容焰看到索清秋毫發無損的回來,多少松了一口氣。每當慕容焰想到,這谷底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林硯清時,心便一直猛跳,很不安生。
只有從內在吸引住男人的女人,才是一朵永遠開不敗的鮮花。
所以說,林硯清成了他唯一能救他的人。
「林硯清總是個禍害,必除之,越早越好。」提到林硯清,索清秋就開始心煩,她從來沒有如此厭煩過一個男人,一個人,林硯清當真是頭一個。
尼瑪,每每想到此處,索清秋就想罵娘。
「秋兒不必太為難,還有時間,會想到辦法的。」既然他不想死,便必要想到讓林硯清願意松口救他的辦法。
「慕容焰,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你沒事!」索清秋很是嚴肅地說著,她到底是一個現代人,有些癥狀她癥得出卻不會治,這些癥狀帶來的後果和影響,她也並不是全都知道。
要是她心里沒有他,她便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想到自己受傷的眼楮,林硯清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傷眼之仇,他定要連本帶利地還回去!
「如此之人,殺之也不為過。」慕容焰可沒有忘記,在死之前,林硯清說的那些話。若不是看在林硯清乃是丞相之子,他早就讓林硯清死一百、一千次了。
不過就是萬一真與林硯清扛上了,要是他們兩個斗不過林硯清的話,慕容焰希望她能夠放手、逃生,一人死總好過兩人亡。
「慕容焰,其實沒有我,你還有很多人。世上,不是只有愛情。」只有跟林硯清做交易,林硯清答應的可能性才會大一些。不過,要讓她跟著林硯清,她尼瑪寧可泡死在糞坑里。
「得。」听到慕容焰如此順從地說這話兒,索清秋便覺得真沒意思,慕容焰真壞。說到這種話題,慕容焰應該很生氣,很惱怒,這樣她才會覺得有趣兒。慕容焰太過大方了,索清秋反而覺得無味了。
「怎麼辦怎麼辦,你的內傷多拖一天,就是一份危險。此地地勢如此險要,哪怕他們尋下來,也得幾天的時間,趕不急了!」索清秋怎麼算,都覺得時間太緊,等不及慕容衡他們尋下來啊。
「明白了。」慕容焰點點頭,「我是秋兒的,秋兒是自己的。」
「去死!」索清秋在慕容焰的胸上狠狠地掐了一巴。「在我十八歲之前,你什麼都別想!」
慕容焰點了點頭,「秋兒,萬一……」
這是索清秋有史以來,吃過最難吃的魚。魚肉味道很淡很淡,沒有半點味道,有味道的地方偏又苦澀不已。可是整條魚下肚,索清秋都沒有皺過一下眉頭。這或者是她吃過最難吃的魚,卻也是她最難忘的魚。
「你身上有傷,老是吃野果不頂事兒,我去試試能不能打些野物回來。」第一天,索清秋和慕容焰就是在布置陷井之下,渡過的。第二天,索清秋則微微放心一些,敢走開,去找些野物回來了。
「腿又疼了?」索清秋有些緊張,在這個谷里,她沒有找到類似于有麻醉功能的草藥,慕容焰又是摔斷了骨,疼痛肯定是難免的。
明明是林硯清居心叵測地接近了本尊,傷害了本尊。在一切傷害已經造成了之後,林硯清又總是用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出現在她的面前,痛訴著她對他們之間愛情的背棄。
就算她不巴望著自己所說的話,慕容焰全都听進去並照著做。但至少這樣,時不時給慕容焰打個預防針,多的不說,慕容焰跟一般的男人比起來,肯定沒有他們那麼沙豬,這樣的話,索清秋倒也滿意了。
哪怕他一直知道,索清秋是個特別的,也沒想到,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索清秋不但沒有氣餒,反而真的找到了肉食回來,這怎麼能不讓慕容焰驚訝和驚喜呢?
「‘相公’好不容易回來了,敢問‘相公’今晚可會好好疼‘奴家’?還望‘相公’憐惜。」既然索清秋想玩兒,慕容焰十分寵溺地陪著索清秋玩起角色扮演。
「誰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索清秋啐了慕容焰一口,用樹枝插著魚兒,對著火烤了起來,「要記住,雖說夫妻本是同一體,不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索清秋不但向慕容焰灌輸一些現代女子的思想。
「嗯,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想。」有個機會擺在自己的眼前,哪怕知道機會渺茫,前路茫茫,索清秋也不願意放棄。
「秋兒,你使壞。」慕容焰笑,他豈會不了解各中的奧妙。
索清秋皺了皺眉頭,仔細嗅聞了一下,大叫,「糟了,魚糊了!」果然,三條魚,都有些黑焦,看得索清秋直掐慕容焰出氣,她好不容易捕來的魚啊!!!
看到灰兔出現,索清秋松了一口氣,可能是自己太緊張了。
為此,抓林硯清已經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了,請林硯清出手救慕容焰,其困難程度,不亞于上青天。
任憑索清秋再聰明,他也定會找到慕容焰跟索清秋的藏身之處。到時候,他便讓這對狗男女好好嘗一嘗何謂痛苦!
最後,那三條魚自然是沒有浪費,慕容焰怎麼可能舍得索清秋辛苦的勞動成果被丟棄,十分愉悅地將其中兩條最焦的魚吃進了肚子里,另外一條當然是進了索清秋的肚子。
這麼難吃的魚,慕容焰都滿臉笑容地吃下去,慕容焰對自己有幾分心,索清秋豈能不曉得。
慕容焰點頭,七弟他們趕不及下來,整個谷底,只有林硯清會武功,而且武功不比他弱多少。
人一旦掉進去,必受傷害!
原本,林硯清的武功,包括輕功在內,都高于索清秋太多。可是,因為林硯清受傷的關系,加上索清秋實在是太狡猾了,所以林硯清最後沒能跟蹤到索清秋,找出慕容焰跟索清秋的藏身之處。
與慕容焰說了些貼心的話之後,索清秋倒也喜歡開這種玩笑了。
「嘶……」在林硯清動氣的時候,林硯清的右眼疼得厲害。當日,他欲殺慕容焰,索清秋則用銀針射傷了他的眼楮,因為被銀針上的藥物所麻痹,林硯清當下昏死了過去。
「你怎麼不早說呢!」內傷是何等嚴重的事情,哪怕她不練武,也是知道這輕重的。「我們都在谷底兩天兩夜了,你還能撐多久!」索清秋急了,她很怕他們沒有被林硯清給害死,反而是自己沒能撐到那些人來救。
索清秋回到山洞的時候,發現山洞四周的陷阱都沒有什麼問題,松了一口氣。至少這表示,林硯清定沒有找到這個地方,只是不曉得之前在小溪邊上的時候,那聲音到底跟林硯清有沒有關系。
索清秋又一次回頭的時候,一只笨重的灰兔出現在索清秋的面前。只是索清秋手里捧著魚,今天也懶了一天,絕對沒有那個心思和力氣去追灰兔了。
事實證明,不能。
「放心吧,我答應你,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們一定會想到好辦法,讓林硯清願意幫你治傷。」索清秋笑,「我才沒有那麼大方呢。我討厭林硯清討厭得緊,要我為你與林硯清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太讓我難受了。」
「瞎眼之仇,不共戴天。如果我們不早點下手,怕只怕林硯清此時正如一匹餓狼,時時盯著我們,欲咬斷我們的脖子,折磨死我們。」在這谷里,她和慕容焰與林硯清之間,乃是死敵,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勢如水火,這種情況,比以前還要嚴重。己死里那。
要知道,美人再美,那芳華之年,不過爾爾。以色侍人,恐難避免被拋棄的結局。
那一日,在懸崖上,面對熊瞎子的時候,慕容焰沒有放棄她,自己逃命,願與她共赴黃泉。
「呵呵。」听到索清秋的話,慕容焰笑了。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听到自己的女人說其他男人好,相反的,當他听到自己的女人說情敵的壞話時,那是一件多心爽快的事情。
「秋兒莫急,還有,切記,不可為了我,亂答應林硯清的條件。」索清秋在人世間的留戀是他,他又何償不是。
林硯清拔了銀針,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條,綁在眼楮上。林硯清很恨,很生氣,因為他很怕自己的這只眼楮會保不住,從此以後,翩翩天下第一公子林硯清,成了一個獨眼殘男!
想到林硯清那種近乎變態的自信與自狂,索清秋疼得蛋都要碎掉了。
只有一個不會武功的索清秋,這還不好對付嗎?
慕容焰苦笑,的確是來不及了。
天上飛的小鳥,索清秋就算有這個眼力,也沒有那個手力,用石子兒將小鳥給揍下來。第二日,慕容焰是在真氣亂竄之下,被痛醒的。他的內氣必須盡快找個人幫助調理,否則的話,他這身體,怕是熬不了多少時間了。但這一切,慕容焰始終不忍心告訴索清秋,盼的就是在他的堅持之下,等到其他人的救援,他當真舍不得放過索清秋的手。
想到便做到,索清秋連忙拿了樹尖兒,跑到了下游小溪里去逮魚。好在絕谷里的煙稀少,哪怕是在淺溪之中,竟然也有肥美的魚兒,看得索清秋喜上眉梢,覺得落下谷之後,總算是遇到了一件開心的事情。
「秋兒,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慕容焰提醒道。
索清秋找了半天,依舊尋了些野果。
她雖然人壞,心眼兒不好,但對她好的人,她必不會放棄。同樣的,哪怕面對林硯清,真不是林硯清的對手,她同樣願意拉著慕容焰的手,一起去死。死很可怕嗎?怕毛線!「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對我而言,死並不可怕。而這個世界,能讓我留戀的卻太少太少……」說完,索清秋緊緊地盯著慕容焰,無聲地告訴慕容焰,他是她的留戀。
「生火,烤魚吧。」索清秋又撿了不少的干樹枝,放在洞穴里。主要是晚上需要用。在荒郊野外,火最好別滅,這樣可以防止一些野獸靠近。
走出了山洞之後,索清秋也頗為無奈。其實她並不善長打獵,不曉得今天能不能給慕容焰帶回肉些去。
林硯清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在他如此辜負了本尊之後,她當真想不通,林硯清的臉皮是厚到了何種程度,才有那個自信一而再地出現在她面前,而且覺得她心里必有他。
「要命要命,這當真要命。」索清秋敲著自己的腦瓜子,他們可是千防萬防,防著林硯清害他們。現在林硯清反倒成了唯一能救慕容焰的人,試問,一心想要他們命的人,怎麼可能願意出手救慕容焰呢。
醒來後,發現自己身體被石頭撞了一下,好在水減了不少的力道,要不然的話,他怕要斷幾根骨頭才行。
「我的秋兒當真厲害。」看到索清秋捕了三條魚之後,慕容焰眼楮亮了亮。要知道,對于一個養在深閨里的大小姐來說,肩不能擔,手不能提。
她手上還有七根銀針,想要制服林硯清,只要林硯清出現,這其實並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難就難在,如何讓林硯清願意幫忙治療慕容焰。索清秋敢肯定,若是她真想辦法,抓到了林硯清,林硯清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林硯清必是寧可選擇跟慕容焰一起死,也不願意救了慕容焰,成全他們倆。
跟了一會兒,把人跟丟的林硯清,臉色都有些發青了。
也虧得索清秋多長了一個心眼,要不然的話,就被林硯清給暗算了去。林硯清雖然也受了傷,但傷沒有慕空焰那麼重,至少武功還是使得出來的。
「當心。」慕容焰點頭,現在的他什麼都不能做,唯有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不拖累索清秋。
捕了三條魚之後,索清秋才算做罷。在小溪邊上,將魚兒剖殺洗靜,然後找到大樹葉,包著回山洞。
索清秋十分郁悶,為啥穿越小說里的女主那麼牛B,種田狩獵啥都會。為什麼到了她這里,在這絕谷里求個生就那麼困難。
「我的脈象紊亂是因為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了腿上的一個重要穴位,從而使得我體內的真氣亂竄,受了內傷。要是再不找個武功與我相當的人,幫我將內氣調順,怕是會有危險。」原本,慕容焰是不願意說的。但是,索清秋一問,慕容焰怎麼也不可能當著索清秋的面,說謊騙索清秋。
這一晚,索清秋跟慕容焰都沒有再說什麼話,而是緊緊相擁,珍惜著現在的每分每秒。
「沒事,只是腿有點疼。」慕容焰很是叢容地回答道。
「在跳下來的時候,林硯清想殺你,我用銀針射傷了他的眼楮,估計他的那只眼楮算是廢了。」索清秋用很是平淡的語氣,陳述著一個事實。
「別TM地跟我提萬一,你要現在敢跟我提萬一,我丫就敢現在扭斷你的脖子!」哪怕慕容焰話沒有說完,索清秋都已經明白慕容焰的意思了。
慕容焰低下頭,與索清秋四唇相貼,只是單純的相貼,嘆息的氣,全都噴散在了索清秋的臉上和唇上,「秋兒,為何你要如此聰明?」正是秋兒如此聰明,越使得他泥足深陷,不願自拔。
至于那些野兔子,哪怕索清秋練了輕功,但她的兩條腿,哪兒能跑得過兔子等野物的四條腿。幾番下來,索清秋香汗淋灕,卻一無所獲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她索清秋,一般情況下,不喜歡賭博。
「你是說……」听到慕容焰說有救,索清秋涌起了希望,再一想,想到那答案,又十分地郁結,「林硯清?」
「慕容焰啊慕容焰,看來,你傷得真是不清。」林硯清好的那只眼里,透出陰光。如果慕容焰沒有傷到走不動的地步,怎麼可能放任索清秋一個女人在如此谷底尋找食物呢。
听了慕容焰的答案,索清秋很想上去踹慕容焰三腳,為毛慕容焰說的話題都那麼曖昧,什麼叫作他是她的……為毛不提金銀珠寶,田產房契?
只是兩人的心卻沒有平靜下來,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讓林硯清出手救慕容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