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心太早了。」慕容焰沉聲道,「這件事情,林硯清豈會輕易罷休。而且,林硯清不足矣懼,最麻煩的人物是林丞相。」
林硯清乃了林乾定的獨子,平日里又寵得很,很是器重林硯清。
如今林丞相的獨子成了一只獨眼龍,這件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可咽下這口氣。慕容焰比較憂心的是,林硯清會怎麼向林乾定解釋是他的瞎眼原因。是把原因賴在他的身上,或者把責任推到秋兒的身了,亦或是想要把拉他們夫妻倆一起下水。
「四哥,你們之前查到了夏眠,現在又出來了一個烈陽。你們說,這個唐門是不是跟林家有什麼關系?或者,唐門當年的毒經,被林家給找到了?」慕容衡很是頭痛于唐門。
「對了,你們幾個近日仔細盯著慕容明珠一點,看看慕容明珠曉不曉得烈陽的存在。」索清秋對著慕容家兄妹說了一句。
「廢話。」索清秋低罵了一句,「不想當將軍的兵就不是好兵。」
「稍安勿躁。」索清秋白了慕容衡一眼,「也許我們把事情想太復雜了。擁有夏眠之毒的人,出手也只用了夏眠。什麼樣的事情,用什麼樣的毒。可是那人面對所有的事情都用同一種毒,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那些人只擁有那一種毒呢?」
要不是他先對慕容景不安好心在前,怎麼會引來的熊瞎子。要不是林硯清對慕容焰不軌,她又怎麼可能出手,弄瞎了林硯清的眼楮。
慕容景看看索清秋,又看看慕容焰,雖然他不知道他暈倒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唯一知道的是,以前四哥跟四嫂那是假親熱,但如今,慕容景都覺得,在慕容焰和索清秋之間有一種默契的氛圍。
索清秋無語了,連罵慕容衡都覺得好浪費力氣的。不該先問問這是什麼東西嗎,小包子是什麼,怎麼關心得那麼牢。
「娘娘,太子傳話說,今天晚上他睡在柔妃娘娘那兒。」小宮女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小。雖然眼前這位華妃娘娘一直待人也算和善,不怎麼打罵宮人。但不知怎麼的,小宮女就是怕這位華妃娘娘。
「對了,給你們看一樣東西。」索清秋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倒出來乃是白色的粉末,看著很是稀松平常。
也對,以林家父子的才能,尤其是林乾定的本事,想當一國之君,還真不難。正因如此,父皇才對林丞相諱莫如深。
「四嫂,可惜了,可惜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就如此錯過了。要不然的話,姜晚漁現在哪能如此太平地坐在自己的帳篷里。」慕容景耿耿于懷這次的行動,其實是要算計姜晚漁的。
可以說,造成今日局面的,就是唐門。
「對了,你跟林硯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惹上那麼一頭熊瞎子?」看到慕容焰和慕容衡好奇的目光,索清秋便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林硯清受這番苦難,真可以說是自做自受。
「……」慕容衡囧,他在四嫂面前怎麼做什麼都是錯的呢,「四嫂,什麼是小包子,還有,這個是什麼東西?」
慕容景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四嫂,這你可就冤枉七哥了。其實七哥挺聰明的。你們失蹤了之後,這片林子比較大,侍衛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你們。後來還是七哥聰明了一回,找了四哥的馬兒,由著四哥的馬兒帶路,這才找到了那片林子,又通過腳印,猜測到你們落了崖。」
關于政事,慕容瑜是不參加討論的,所以慕容瑜後來還是保持了沉默。索清秋一說散會,慕容瑜便拉著索清秋走了,還笑呵呵地跟慕容焰說,「四哥,把四嫂借我一個晚上,你沒意見吧?」
林乾定能權傾朝野,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要不是四嫂之前查出了一個夏眠,誰能曉得唐門之毒還在世上,那之前的三位四嫂,也就一直死得不明不白了。
「為了救你們,七哥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得到尋著下崖之路的消息之後,七哥連跟父皇說一句的機會都沒有,直接下了崖底去找你們。」
慕容景苦笑,看來在谷底的時候,四哥跟她定是發生了事情,使得兩人的心結徹底打開,所以他要永遠失去她了嗎?
「頭疼頭疼,夏眠的事情還沒解決,要硯清又弄出了一個烈陽,當真是要命了。」慕容衡那就是少根筋的人物。
按慕容衡的說法,皇帝肯定對林乾定忌憚不已,那為什麼皇帝一直放縱林乾定,沒有對付林乾定呢?
「小七很聰明。」索清秋點點頭,指的就是孩子。
自己的獨子出來秋圍,身為父親,哪能完全放心,肯定是派人來保護的。
就林硯清那個孬樣,怎麼都不覺得林丞相會是個好的。不過是個權勢遮了眼的奴才罷了。
尤其是當慕容焰再注視著索清秋眼的眼神,暖意更深,眼里的笑意不再是因為愛而笑,漸漸轉化成了愛與被愛的笑。
「什麼,那個狗娘養的。四嫂已經是我們的四嫂了,他還不死心?!這由不得他死不死心,老子揍得他沒有心!」慕容景挑這個時候說這件事情,慕容衡哪能猜不透,之前發生的事情源頭就在林硯清對索清秋的覬覦之心。
「胡鬧!」慕容焰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如果你去揍林硯清的話,你四嫂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之前因為私奔一事,已經讓秋兒名譽受損。
「四嫂,林硯清孝不孝忠與太子,跟當兵當將軍有什麼關系?」慕容衡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烈陽跟夏眠一樣,都是唐門之毒。」慕容焰解釋了一下。
「烈陽?」听到這個名字,慕容景首先皺了皺眉毛,「這烈陽是什麼東西?」
「不可能!」索清秋搖頭,「烈陽都是林硯清才使的。要是林家父子手中握有唐門所有制毒的配方,怕現在的寶座,也輪不到你們的老子來坐。相信以林乾定的腦子,一定能靠著那些毒,光明正大地坐上皇帝的位置。」
「四嫂,你以後離林硯清遠一點吧,林硯清對你沒死心。」不過,慕容景想了想,這點還是應該告訴索清秋的。
無可否認的是,林乾定在龍羽國的確佔有一席之地。想要把林家徹底從龍羽國清除,是何等的難事。
「哼,這林家父子都不是省心的。看著吧,以後父皇一定會收拾他們的。」慕容衡哼了一聲,十分不看好林家父子。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慕容瑜點了點頭,四嫂的話是不好听,但句句在理,的確是這個樣子。
就算姜晚漁的人弄不死索清秋,她的人照樣能把索清秋給結果了。
哪曾想到,姜晚漁的人不但殺不了索清秋,還被索清秋給綁了。說起來,索清秋還真要謝謝那頭小山般的熊瞎子,若不是熊瞎子,索清秋早死了。
「這是烈陽,從林硯清的身上弄來的。」慕容焰直切主題,不讓主題被慕容衡繼續帶跑。
索清秋之前從慕容焰找的野史當中,曾讀到過這麼一段話,得唐門毒經者得天下。
被索清秋那麼一踹,慕容衡的腦子倒是靈光了一點,「四嫂真知我心意。」
「尼瑪。」這下子,索清秋都不想再跟慕容衡多說一個字,直接照著慕容衡的踹了一腳。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華芳盈面色不改,讓小宮女下去。當帳篷里只剩下她一人時,華芳盈的臉色馬上變了,一根細軟的珠釵,被華芳盈給生生折斷了。
平時都不怎麼喜歡動腦筋,現在這麼復雜的事情讓他想,他不覺得頭要暴掉了才怪呢。
看到慕容焰與慕容瑜之間的對壘,索清秋想也不想,站在了慕容瑜這個小姑子這邊。
這也許正是應了成也蕭何敗蕭何這句話。
「唐門?」慕容瑜跳了起來,「四哥說的唐門可是那毒門世家的唐門?」深宮閨秀的慕容瑜竟然會曉得唐門,當真是出人意料。
「哎,算了,這次秋圍大家總算是有驚無險。估計明日,我們就會回去。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吧。」索清秋搖了搖頭,不想再繼續糾結這些問題了。
索清秋第一個就否決了。
就是因為如此,皇帝才遲遲沒有向林乾定動手,而林乾定也是一只老狐狸。哪怕可以只手遮天,但向來表面功夫做得極為到門,不落人口舌,更沒有以上犯上,特意去扎皇帝的眼。
「四嫂,只是林硯清那小子說了幾句不中听的話,並沒有什麼。」慕容景選擇把事情瞞了下來,他並不想告訴索清秋。因為林硯清對索清秋糾纏不清,嘴巴不干淨,鬧得他大吃飛酸,不夠理智地接受了林硯清的挑戰,才發生後來的事情。
慕容焰陰晴不定地看著慕容瑜,然後笑了笑,那笑讓慕容瑜出了一身冷汗,寧可慕容焰不笑的。
「哼。」听到慕容衡的連聲討饒,索清秋終是放開了揪著慕容衡耳朵的手,坐到了一旁。
「秋兒,你是懷疑林硯清對太子的忠誠?」慕容焰挑了一下眉,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索清秋只是一提,慕容焰能馬上想到,倒也不差了。
畢竟一人握有唐門所有的毒經,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看到慕容衡如此幼稚的行為,索清秋忍不住,像打兒子一樣,拍了慕容衡的手一下,「我說七王爺啊,听聞你家里也有些小包子了。你當爹的,沒教好小包子,倒是把小包子的壞習慣給學過來了。你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就敢往上粘啊!」
「喲喲喲,四嫂,疼,疼,放手,放手。」慕容衡欲哭無淚,他可是龍羽國堂堂的七王爺。就算是在小的時候,他犯皮了,母妃都不曾如此揪他的耳朵。就算是惹父皇生氣了,那也就是挨幾下板子的事情。
看到平日里端莊又愛耍小心計的索清秋,露出如此潑辣的一面,慕容焰當下笑了,覺得如此索清秋,真真可愛。
只不過當初林硯清估計故意要跟慕容景起什麼爭執,欲除了慕容景,故而甩了林乾定派來的那些人,才導致熊瞎子出現之後,林乾定的那些人沒有及時出來,幫他們解圍。
「哈哈哈,四嫂真好。」慕容瑜曉得,四嫂一開口,四哥就沒反駁的余地,樂呵呵地把索清秋給拉走了。
哪怕他不在意這些,可是他也不願意看到自己最愛的人,被千人所指。
想到這兒,索清秋突然回想起,當日慕容景撲向自己,替自己受傷時說的那一句話,臉一紅,心里一咯 ,覺得不舒服。
其實,她也是為了慕容焰著想。
「爺一向知恩圖報的!」慕容衡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表現自己的英雄氣概。
「天吶,世上還有那麼大又聰明的熊瞎子?」听到那熊瞎子跟山一般大,站起來有三、四米的樣子,還步步為營,把慕容焰他們逼得跳崖,慕容衡嘴巴張得老大,下巴差點沒掉地上去。
慕容焰氣得讓人把自己抬回帳篷里,他跟秋兒之間的感情好不容易增進不少,就算還不能吃,溫存一番也是好的,偏被小七那個妮子給打擾了!
慕容景覺得心中很是不舒服,他對面的人們笑得是那麼得開懷,唯有他心中一片苦澀,格格不入。
不管表面政局如何,反正林乾定一天不倒,慕容衡這幫子的人就不能隨意說林乾定的壞話。
皇帝沒有動林乾定,林乾定如此安分也佔了一點因素的。
「哈哈哈。」看到慕容景說了一番話後,把慕容衡給繞暈了,索清秋便笑了,「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不枉我當日為了你濟江一行,整整一個晚上沒睡,幫你想了辦法。」
如果一直欲火焚身得不到紓解的話,慕容焰會短命的。
原本,索清秋的存在,成全了她跟太子。沒想到,這一回,她欲挑撥于索清秋和姜晚漁,卻便宜了姜晚漁那個賤人!
華芳盈吸了一口氣,「姜晚漁,你果然是個蠢的,以前是我太縱容你了。」華芳盈隨後又笑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姜晚漁辦事情這麼不踏實,找個殺手如此蠢笨,反被索清秋給抓了。
「這是什麼?」慕容衡伸出手,想要粘一點。
慕容焰這邊曲終人散,而另一個帳篷里似乎才開始鬧心。
其實以慕容衡的身手,可以躲過這一腳的,但是,慕容衡卻沒有躲,或者說不敢躲,順著索清秋的那一腳,倒身在地,只不過,倒地的時候,卸了力,不怎麼疼就是了。
「老十一,你給我好好躺著,瞎說什麼呢。」慕容衡的臉紅了,很是尷尬,听著吧,老十一的話像是在夸他,但品著吧,他怎麼覺得老十一又像是在損他呢?
「疼疼疼,不疼你記不住!」索清秋完全把慕容衡當成兒子一般教養。
以她的性子,真不喜歡林硯清,要出手的話,直接結果了林硯清。雖然折磨林硯清很痛快,但是在自己實力不足之前,她也懂得夜長夢多的道理。
這讓索清秋想起了自己國家的歷史。清朝時期,鰲拜當政,雖說現在的皇帝不似當初的康熙那麼弱,林乾定也沒有鰲拜那麼強。
「別別別,我記住了,我記住了,真的,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慕容衡知道自己的性子粗了些,就算四嫂要教他,也要慢慢來啊,一下子,他哪能馬上改得過來。
索清秋瞥了一眼慕容景,覺得慕容景有些奇怪。如果慕容景對烈陽一點都不了解的話,剛才為什麼听到烈陽的名字,第一時間的反應是皺眉呢?微表情是騙不了人的。這個慕容景是不是心里有什麼事情啊?
就算是身為皇家,如果不找個名正言順的由頭,就把功勞赫赫的林家抄個滿門。哪怕出發點可能是想國泰民安,但對于百姓來說,如此皇帝,未免太過喜怒無常。而其他大臣更是人人自危,鬧得局勢動蕩不安。
鬼知道,他們的身邊有沒有林乾定的耳目。
慕容焰整晚抱著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在懷,她就不相信慕容焰能一直坐懷不亂。要曉得,在谷底的時候,每日清里,她都無法忽視慕容焰那在早上蠢動的男性象征。
其實華芳盈當日做了兩手準備,原本就防著姜晚漁的人失手。只要索清秋一死,那麼她自會設下一些現象,將所有的矛頭指向姜晚漁,替索清秋的報仇。
最頭疼的是,如此唐門所有制毒的配方被林家父子拿到的話,真真是龍羽國的不幸。
「來人啊,給七王爺抱些被子過來。七王爺擔心十一王爺的傷勢,準備在十一王爺的帳篷里打地鋪!」索清秋一句話,就讓慕容衡一直趴著,別起來。
怕這三國,都可以死傷一半。
「小七也知道唐門?」慕容衡看著慕容瑜,怎麼也沒有想到,女兒家家的小七,也曉得唐門。
發展到今日,這個世界三分天下,龍羽國、天鷹國和大周國。除了這三國之外,邊境及三國之間還有不少的部落和少數民族。
在這些大問題的面前,姜晚漁這個女人就不夠看頭了。
「那個……」慕容瑜想了想,「自從那件事情,四嫂,你曉得的,我就對這些毒啊藥的感興趣,便在皇宮的書庫里翻查一些書籍,偶爾看到的唐門。曉得在幾百年前,唐門是一個大毒家,所制之毒,外人無從解之,十分了得。除了這些,我也不知道其他的了。」看到慕容焰的樣子,慕容便曉得,這個唐門哪怕在幾百年前被消滅了,現在卻依舊給她的親人帶來了麻煩。
听到慕容衡如此堂而皇之地議論當朝丞相,還說皇帝要收拾林乾定,索清秋氣得站了起來,一把揪著了慕容衡的耳朵。「你個混小子,都教了你一百次了,怎麼就教不听呢。做事說話用用腦子,別什麼話都往外說,就跟噴糞似的!」
不但慕容焰笑了,便連躺在床上的慕容景看著索清秋,眼里也有著陣陣暖意。只是又想到自己跟索清秋的身份,暖意便收斂了。
其實在唐門存在的那個國度里,整個天下是統一的,但唐門一事出了之後,國家開始動蕩,後來四分五裂。
總之有一點,索清秋可以肯定,那就是這次出來的秋圍人當中,一定有林乾定的人。
萬一林家一族的黨余,趁亂撒播謠言,一個沒弄好,就可能動蕩了龍羽國的根本,所以乃是大不智之舉。
慕容焰一罵,慕容衡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兒了。
「四嫂,你說的小包子可是小兒?」一旁不怎麼開口的慕容瑜在听到那麼多驚奇的事情之後,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小包子」的出現,才又開口。
林乾定、林硯清、唐門、夏眠,這些都是一個個讓人郁悶的問題。
正因為是野史,唐門又是一個禁忌,所以曉得這句話的人,倒並不是很多。要不然的話,怕是三國、包括那些有野心的部落,早就一心一意,把整個世界翻了個底朝天,也要把唐門的毒經給找出來。
要是林家父子真像表面上那麼支持太子的話,為毛不把烈陽給太子。太子有烈陽在手,能除掉多少敵手,而不被人發現。畢竟對于唐門之毒,世人知之甚少。
「索清秋啊索清秋,你可真正是個命大的。」華芳盈拔下自己頭上的發釵,要不是慕容衡聰明,讓馬帶路,那去時的路的痕跡,她早讓人抹平了。想著,是不準讓人找到索清秋他們幾個,讓索清秋他們幾個干脆死在谷底的。「不過沒關系,本宮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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